第一百一十五章 消失的人
“歐陽明月是誰呀？“馬靈靈歪著腦袋問。
她似乎什麽都不記得了。
“你難道忘記了，在我們一起去考試的時候，有一個人，她是雲風輕的師妹，她沒有選上，所以就一直來找我的麻煩，馬靈靈，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我抓著她的胳膊。
她一臉不解的神情，然後指著李南浦，道：“哪裏有這個人，你不信就問李南浦。喏，他是和我們一起參加考試的。”
李南浦不就是玄武真君？
我上前，看了看他，試著問道：“玄武真君？”
“是。怎麽了？”他點頭。
“你不記得雲風輕了？還有歐陽明月？”我看著他的眼睛，試圖要找出答案。
“不記得。沒有這個人啊。思思，你最近一定是太累了，我們剛剛剿滅了一夥蜘蛛精，你剛才在桃花林裏暈倒了。所以我就讓陸知晴把你帶到這裏來休息。”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這樣？”我捂著頭，道。
“哎呀，思思，你是不是看小人書看多了，然後做夢了啊？快點了。我要下班了，大家一起回去好了。”陸知晴笑嘻嘻的推著我。
我隨著馬靈靈出門，看到遠處有一個人影，冷冷的注視著我，他身後的黑色的披風隨風飛舞，是二郎神。
我想上去問什麽，但是被李南浦給拉住了，他說：“思思啊，二郎神也很忙，就不要打擾他了。”
我回到了熟悉的辦公室。
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但是隔壁的那間辦公室，不見了，卻變成了一-儲物室。
我從文件裏，從郵件裏，從各個地方尋找雲風輕的蹤跡，結果卻是徒勞。
難道這一切都是我的夢？
難道雲風輕這個人真的是沒有存在過？
“師姐，你在幹嘛呢？”馬靈靈從我身後探出頭。
“我……我想找我的上任文件。”我撒謊道。
“哦，師姐，你是不是在桃花林裏，偷看桃花仙的桃花鏡了？聽說看了桃花鏡，人就會做春夢。”馬靈靈說。
她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什麽夢，會這麽清晰？會這麽具體？
難道我所經曆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難道，雲風輕，真的是我的一個臆想？
不，不可能！
對，對了，還有一個孟婆，能夠證明雲風輕的存在。
我起身，向外跑去。
“師姐，你去哪裏啊？”馬靈靈在身後大叫著。
“我去酒吧街！“
我要去找彼岸花酒吧，找到了彼岸花酒吧裏的孟婆，我就知道我所處的是不是夢境！
我到了酒吧街，但是卻怎麽都找不到那間名叫彼岸花的酒吧。
那個酒吧，就好像雲風輕一樣，奇跡般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我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幾個月。
然後決定忘記這件事，因為這大概真的是我構建出來的一個夢。
一切都很正常的運行。
有一天，不知道從哪個地方，來了一個馬戲團。
馬戲團的節目，吸引了很多人去觀看。
我坐在了台下，看著台上的小醜，臉塗的很滑稽，他在講故事。
他一手舉著一個地球儀，一手拿著一副星際的掛圖。
他舉起地球儀說：“孩子們，你們知道黑洞嗎？”
這個節目的前排，大都是孩子。
而這個題目，對於孩子來說，實在是太過高深。
他接著說：“你要知道，黑洞就像是記憶的消失。”
他看向了我，那塗的厚厚的紅色嘴唇詭異的一笑。
我頓時毛骨悚然，想起了消失的雲風輕。
但他隨即轉移了話題，開始講小孩子們喜歡聽的童話。
散場的時候，那個小醜忽然摘下了帽子，讓長發披在肩膀上，他此時，像變臉似的一抹臉，從臉上浮現出的邪惡的笑容，屍林主！
沒錯，是屍林主！
我一站起來，在原地的小醜，頓時消失不見，隻留下小醜的衣裝。
我根本無法追上屍林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我知道發生了什麽了。
回家的步伐格外沉重。
我走回公寓，抱起了地上的貓。
貓咪被我冷淡很久，不耐煩的掙紮。
我拿起了手機：“喂，李南浦，你在嗎？”
“嗯，在的。”
“你來，我有話和你說。”
我放下了手機。
我覺得我已經漸漸接近了那個問題的答案。
而那個答案，卻無比讓人心酸。
李南浦出現了，他帶著一袋子零食和酸奶。
“李南浦，不，玄武真君，我要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的回答我。”
玄武真君很嚴肅的看著我，道：“你問。“
“你真的，不知道雲風輕這個人嗎？“
他頓了頓，說：“你總是說這個人名，但是這個人就是你構想出來的人物。他不存在的。我沒有恢複原身的時候的領導，就是二郎神本人。這一批人他很重視，所以要親自掌管。”
“你在騙我。”我冷笑道。
“你？”他愣住了。
“我們是人類，所以法力是對人有效的。而你是神，你不要告訴我，連你，都忘記了雲風輕是誰？”
他不說話，我就繼續說下去。
“有一種力量，將雲風輕從我們的生活裏徹底抹去了。搞得就好像，他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令狐思思！”他叫我的名字。
“李南浦。”我舉起手腕，道：“你看著我，如果真的沒有過雲風輕這個人，那麽，我睡在月老閣的**的時候，為什麽會有人，來解開我手上的紅線？”
他不回答，低下頭。
“你承認了？“我看著他。
“那麽，雲風輕，人呢？“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冷靜一點，他既然已經是神，就不會出問題了，他……可能在某個地方吧。“
“某個地方是什麽意思？“我聽出了弦外之音。
“你聽我說！”他攔住我，道：“雲風輕不讓我告訴你，因為抹去記憶這種事，他已經對你做過一次，他不想再做第二次了！抹去記憶，刻意隱瞞，無非就是不想讓你痛苦！“
“難道這樣我就不痛苦了嗎？”我推開了他。
“雲風輕，你以後會見到他的。“李南浦轉身，他抓起自己的外套，道：“你好好休息吧。”
他開了門，門噶噠一聲合上了。
我看著桌子上的牛奶，一把將它給推到地上。
人生，處處都是狗血。
狗血，就是人生。
玄武真君的聖誕到了。
天上人間，都在慶祝這位神靈的誕辰。
我們自然也去了。
我帶著靈子，帶著馬靈靈，一起去到玄武真君的神廟。
煙霧彌漫，上香的人摩肩擦踵，祈求著神靈的庇佑。
我看著雕像上，玄武真君的臉龐，默默的磕下了第一個響頭。
風調雨順，保國安民。
我走出了寺廟，望著下麵的階梯上，仍舊源源不斷的往上攀登的人，都各自帶著自己的願望，和自己的虔誠。
“師姐，要不要吃糖葫蘆？”馬靈靈把過去的事情忘得徹底，開開心心，無憂無慮。身邊的靈子也是被洗腦，和馬靈靈嘻嘻哈哈。
而我，卻知道，自己保存著那一份記憶的黑暗和深刻。
“你也是來求姻緣的嗎？”有個小姑娘，杏眼桃腮，看起來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模樣，她拿著一瓶綠茶，好奇的問我。
我不禁笑了，道：“我呀，可不是。”
“姑娘，求姻緣，那邊走！”馬靈靈指著旁邊的一條小路，道：“那邊是月老閣，掌管天下姻緣。”
但是小姑娘的臉上露出了懷疑，道：“可是，都說玄武真君很靈驗的啊，我也要進去拜拜。“
是嗎？
我看著自己的手腕，歎了口氣。神靈，難道就一定是百試百靈嗎？
“嘿，師姐，等你幹好了也弄一個仙籍啊！哈哈哈，太爽了！“馬靈靈笑著，往下跑去。
靈子一扭一扭的也跟著跑了下去。
“喂，注意安全！”
我在後麵喊著，但二人似乎都聽不見了。
回頭望望山上，漫山遍野的桃花都開放了。
我伸手接過一片飄來的桃花，放入手中，笑道：“桃花，這玩意兒，我也有過。”
我叫馬靈靈。
你也知道我是誰，我的師姐是令狐思思，她是一個很沉悶的摩羯座，一點兒也不好玩，我喜歡吃，但我是雙子座，不是金牛座。
八年前，我做了一點兒對不起我師姐的事，但是也屍林主逼我的，沒有辦法。
當然，這也天意。不得不說，屍林主就愛幹這種缺德事，看別人痛苦他開心。
我現在在山下，今天是玄武真君誕辰。
你別問我玄武真君是誰，就是第一次在忘憂林考試，看到妖魔鬼怪就嚇得坐在地上，靠我們保護的傻小子。每天都是“我有錢“
“我牛x”，“我看到妖魔好害怕。”
看過了他的這副鬼樣子，我就不信那神台上威武儀態的真君了。誰嚇唬誰啊！
你如果問我，為什麽回來了，是雲風輕叫我回來的。
因為我雖然是吃貨，但我是這裏的吃貨擔當，是門臉擔當，還是萌物擔當。
你如果問我，是不是也把雲風輕忘了？
沒有。
當然沒有。平白無故消失記憶可是不好受的。
所以，我是在演戲。假裝雲風輕根本就沒有存在過。孟婆也因為這個事情搬家了。你問我他現在在哪裏，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