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你的傷疤是最美麗的禮物
自古以來,下蠱的方式何其多,而蠱術又何其多,對於來自於苗疆的這些東西,我雖然略有耳聞,但是所知不多,如果真要對付起來,還可能真的不是對手。
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在夢中,李旦背著畫板,他正在為一個女子畫畫像。
而這個女子的臉上,都是傷疤。
李旦對這個女子說:“你的傷疤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禮物。”
那個女人笑了起來,我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揭開了她臉上的傷疤,那傷疤居然變成了蟲子,慢慢的爬上了我的手。
那個女人光潔的臉上充滿了陰謀得逞的笑意:“這個蟲子附著在人的皮膚上,隻要別人的手一碰它,自動就會到你的皮膚上去。”
我大叫一聲,從睡夢中醒來,床頭的咪咪警惕的看了我一眼,大抵以為我得了神經病,蹦下來跑了。
起床洗刷,才發現臉上冒了幾個痘痘。懊惱的想,以後再也不熬夜,吃薯片之類的垃圾食品了,對皮膚損害太大。
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奇異,我走到了街心公園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陽光的男孩子,坐在公園裏,正在為來往的人們畫畫。
可惜,他不是李旦。我第一次覺得有點失落。
這個時候有人扶住了我的肩膀,道:“怎麽愣住了?”
回頭一看,居然是雲風輕。
“啊,沒有。”我搖搖頭。
“我路過這裏,正巧碰到你,怎麽了,你認識那個街頭畫家?“他笑吟吟的問。
“不,不認識,隻是遇到了一個故人。“我把自己的思緒放下,跟著他到了辦公室,一天的時間,都心神不安,好像是門沒有鎖,還是沒有給咪咪放貓砂?
好像都不是。
一天無事,我在回家的路上,忽然被兩個玩鬧的小男孩一撞,整個人都倒向旁邊的花叢。
奇怪,這年頭,小孩子的力氣也越來越大了!
我摸了一手的泥巴。
旁邊便利店的小姑娘,圓圓的臉蛋,見我一手泥巴,道:“快進來洗洗吧!”
我感謝了她的好意,跟著她到了便利店裏去洗手。
回到家,已經下午六點。
頭暈,喉嚨痛,鼻子不通氣,大概是感冒了,洗刷完畢,眼皮沉重得支不起來。
迫不及待的上床睡了,第二天起床刷牙的時候,發現下眼皮青了一片。
大概是沒有睡好?
也沒有在意。
在工作中,除了心跳得有點慌之外,也沒有別的異樣。覺得自己是熬夜後遺症的後果,也就隨他去了。
到了第三天,我覺得愈發的頭重腳輕。
進雲風輕辦公室的時候,都要站不住了。
雲風輕抬頭問我,是不是需要休息。笑話,一個鋼鐵般的女漢子,還需要休息?
我本想搖頭拒絕,卻覺得天昏地暗,頓時暈倒了。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這裏不是我的家,而是李南浦的別墅。
“李南浦,你把我弄到你這裏來幹嘛?”李南浦端著一個碗,碗裏是紅呼呼的東西,一臉的苦相,道:“師父,你暈倒了,雲風輕前輩讓我把你帶到這裏來的。”
“你醒了?”雲風輕搖著扇子,過來道。
馬靈靈湊過來,說:“你可嚇死我們了呢。”
“你想一想,你都吃過些什麽東西,接觸過什麽人?”雲風輕問。
我看看幾個人嚴肅的臉色,笑道:“你們怎麽回事,難道我中毒了不成?”
“比中毒更加嚴重,你中蠱了。”
馬靈靈的話讓我一激靈,馬上回憶起密密麻麻的蟲子,從那個男人的身體裏爬出來的情景。
“為什麽會這樣?這幾天吃飯,我都是和你們一起的啊。而且,我是獨居的,也沒有遇到過什麽人。“完完全全的莫名其妙。
“等一下!“我忽然回憶起那兩個小孩子的一撞,我被撞入了旁邊的街頭綠地花叢裏,弄了一手的泥巴。
“泥巴?“雲風輕摸著扇骨,道。
“旁邊那個便利店的小姑娘,看我弄了一手的泥巴,還熱情的招呼我去洗手。”我推測了一下:“是那兩個小孩子,是泥巴?還是那個便利店的小姑娘,還是那盆洗手用的水?”
“這麽一看,都有可能。”雲風輕收了扇子,道:“我給你的鏡子,你是不是還帶著?”
“帶著。”我扭頭道:“在我的風衣內襟裏。”
雲風輕接過鏡子,道“我給你鏡子,就是讓你時常用於照那些人,看是不是真正的人類,你為何不用?”
我啞然。
“我,我,我無話可說。“
雲風輕將鏡子放置於床頭,道:“我們暫時不能查出是什麽蠱毒,所以解不了。如果最近下蠱的人,開始催動蠱毒,就壞事了。“
“那怎麽辦?“中原的道術,都是以捉鬼降魔著稱,破南疆蠱術的內容根本就是少之又少。
“暫且等待,我會找人解決這件事。有人想暗害我手下的人,我照樣會讓他不得好死!“雲風輕捏緊了手中的扇骨。
夜晚,我覺得嗓子都要冒煙了,擰亮床頭燈,準備灌水喝,
兩隻腳剛要下床,就看到密密麻麻的蛇類,從四麵八方,爬行著,吐著信子,向我而來。
我一驚,在**裹緊了被子,側耳一聽,窗外有隱約的滋滋的聲音。
“李南浦,李南浦!”我大叫著。
“咚咚咚咚“的聲音,李南浦穿著拖鞋出現了。他一打開門,就愣住了:“蛇?”
“你還愣著!”我大叫著:“你家裏有雄黃沒有,趕快!”
“雄黃?”李南浦離開一分鍾,又出現了,拿著一個大桶,嘩啦一下都潑在了地毯的蛇上麵,
“你潑了什麽?”我驚魂未定,看著紅色的一片。
“朱砂。狗血,混雜的。家裏沒有雄黃。早知道有蛇,我就養仙鶴了,是天敵。“
“朱砂有用嗎你這個熊孩子!“我在**跺著腳。
當然沒有用,那些蛇見李南浦攻擊它們,紛紛吐著信子朝李南浦而去。
“嗚嗚嗚嗚嗚嗚……“悠揚的短笛聲。
隨著悠揚的短笛聲,那些蛇,慢慢的堆砌起來,漸漸形成了一個女人的輪廓。
我很明白,那不是女人的實體。
“你是什麽人,為何要給我下蠱?“我搶先問。
“你殺了我師姐,我當然要殺你為我師姐報仇,我要用我的蠱術,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師姐是誰?“我不明白。
“紅線娘!“
“紅線娘是你師姐?“我頭一次聽說。
“那麽,李旦是誰?“我接著問。
“那個人不就是一直追殺我師姐的家夥嗎,怎麽,連你都不知道他是誰?“
“那麽,你是誰?“我對著這個用蛇堆砌起來的人,道。
“我?我的名字叫妙妙。三天之後,你體內的蠱就會破體而出,那個時候,你就嚐試一下,腸穿肚爛的痛苦,我師姐死得多麽痛,你就要死得多麽痛!“
“你師姐害死那麽多人,落得這個下場,不也是應該的嗎?“我轉個身,看著那個晃動的身影。
不過是借了個形體。和我講話,而這個形體的真身,還不知道在何方看著我的一舉一動。
我頭痛欲裂。
“那麽,你用三昧真火燒死她,讓她死於烈火之中,如此殘忍,也是正常的嘍?“
“天地道義,我捉拿她,是職責所在,你認為呢?”我捂著胸口,覺得喘不過氣來。
轉眼間,毒蛇已經紛紛解散,匯成一股,很有秩序的從窗口爬了下去。
果然這些蠱蟲都是經過訓練的,
我疲憊的躺下來,眼前是李南浦晃動的大臉:“師父,師父你醒醒,你沒事吧!”
“我沒事,隻是很累,我的貓呢?”我吃力的抬起頭。
在這個時候,我真想靠著我的灰毛貓,好好的睡一覺,如果明天孟婆來抓我走,我也要仰天大笑出門去,此晚睡個天昏暗。
“師父,你的貓。“
李南浦把貓放在我的床頭。我摸著咪咪的肉爪,心裏多少有了點安慰。
“師父,你會沒事的。”
我蹭著一張大貓臉,恍恍惚惚的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我覺得身子一輕,像是一片羽毛一樣輕飄飄的。
難道這就是死亡的滋味,為何孟婆沒有來接我?太不夠意思了,好歹也是老相識。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居然不著存縷,在一個熱氣騰騰的池子裏泡著。
我怎麽到這裏來了?
我的衣服呢?
糟糕,我雙手捂住胸口,誰把我弄到這裏來的?
“你醒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一個和藹的中年婦人。
她麵容慈祥,提著一個水壺,過來,說:“來喝口水吧。“
“請問,這是什麽地方?“
“是玉溪池啊。“
“那我為什麽在這裏,這位夫人,你是誰?”
“是雲風輕帶你來的。”
我臉一紅,道:“那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是我脫的,目的是為了驅除您身上的蠱毒。”
“夫人你……”
“我姓魏。你可以叫我魏夫人。”她微笑著。
“我在上清派茅山待了多年,對於治療毒蠱,有點心得。昨晚雲風輕帶你來找我。我隻能出手相助了。“魏夫人笑道。
“上清派?茅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