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神秘的莊家(1)
“不知道良沛姐姐還記不記得那天的情形了,那天我不在,後來都是斷斷續續從高源哥那裏打聽來的,豆在了一起以後,大概是這樣的。
那日你們兩個第一次去福利院,看孩子們,準備回來的時候,孫文不是也去了嗎?其實那不是巧合,孫文是跟蹤你們的,你們已經進去了,孫文其實卻回到城裏了一趟。然後再過去的。”
“回城裏一趟,為什麽?”我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
“哎呀,回去準備了啊,帶了很多人過來,各個都是持槍的!良沛姐姐,你走在前頭,什麽都不知道,高源哥卻在身後幫你解決了十幾個人了。”秋辭說到這裏,對我似有埋怨,不過也不太好當著姬覽的麵表現出來。
“你的意思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孫文幹的?他帶來的人去解決了高源,而他自己,來解決了我?”我有些顫抖的問道。
秋辭嗤之以鼻的一笑,麵上帶著些許瞧不上我的表情,從來也沒有這樣的,“良沛姐姐,你也太小瞧高源哥了。他能被那些王八羔子‘解決’?”
“那……”
“哼,孫文那個東西,調虎離山,隻是讓那些沒用的東西攔住了高源哥,利用多餘的一點點時間,把你給劫到了。高源哥解決了那些不中用的玩意兒以後,趕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你弄暈了,拿著刀對著你的脖子呢。其實……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從前,我和高源哥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有過這樣的情形,敵人手拿著槍指著我的太陽穴,高源哥在我們對麵,敵人威脅他,不放下槍,就打死我,高源哥都沒有哪次屈服過----他槍法好,甚至能從別人的搶下將我搶回去。可是你……孫文不過拿著一把刀對著你的脖子罷了,就是真的下手,你也不見得會喪命,但是高源哥不敢冒這個險。他竟然有生第一次扔了刀子,舉手投降,叫孫文不要傷害你。
哎,我都沒有想到高源哥竟會變得這樣蠢,就眼睜睜的讓孫文一槍打到自己的胸腔,這不是……”
我終於知道秋辭剛才說起這個話題的時候,對我如此不忿了,原來是這樣……高源因為太過擔心我的安慰,失去了自己的思維,竟然會臣服。導致他後來既沒有救出我,還差點搭進了自己的一條命。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想過各種各樣的厲害人物,在背後操縱將六七這樣一個高手給幹掉了。最後卻是這樣簡單的一個結局。
我朝遠處的六七看了兩眼,他已經站了起來,背對著我們,負手在後,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姬覽走到我的身邊,對著秋辭溫和的笑著,“六七確實對我們很好啊,我沒有找錯人。”
秋辭瞪了姬覽一眼,“少說風涼話。”
看來這個小丫頭表現出來的憨態,其實也隻是表麵的,她一點也不笨,或者說,因為少女懷春的心,讓她對心上人的事情格外的敏感,變得機敏起來。
六七已經緩緩的走了過來。
臉上的表情顯然已經做過了調整,“秋辭一向直白,有什麽說什麽,好些事,還是不叫人知道的好,說出來挺丟人的,我這一世英名,被個小嘍囉毀了,好在那個孫文死了,他就是不死,我也要去弄死他。哈哈,滅了他的口。”
看著六七故作輕鬆的樣子,我想起秋辭說的,他的傷還未痊愈,而這一切,竟然是全都是因為我。一時間百感交集,竟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好了。姬覽顯然也早就知道六七這一番不正常的心意,但是他一直沒有戳破,我感謝他對我這樣極端的信任和包容。卻又覺得對不起六七這樣無私奉獻的單戀,心裏十分的難過。
“我車子就在不遠處,跑出來的那個人,就在我車裏,我們去把他揪出來,看看是誰下的手,姑奶奶好久沒有顯身手,竟然讓這些毛賊上房揭瓦了。”秋辭適時的說道,我們這尷尬的四人,才得以走出了這鬱悶的氛圍。
沒想到秋辭這樣瘦瘦弱弱的女孩子,竟然開來一輛皮卡,這皮卡的後車廂被包了起來。外麵貼著冷凍冰激淩的字樣。
我覺得有些好笑,這車子也不知道是她自己這樣弄得,還是從哪裏偷來的。
她拿出鑰匙,把後麵的車廂打開了,隻見裏麵五花大綁的躺著個精壯的大個子男人。嘴裏還塞著兩粒大大的核桃。
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秋辭跳到了車子上,說道,“我開車,你們在後麵好好地審,審不出來喊我。”
於是乎,我和姬覽還有六七三人便在後麵的車廂裏,而秋辭則是一個人在前麵開車。
這精壯的大漢,見到三個人站在他身邊,眼神裏也滿是恐懼和無助。後車廂裏一盞昏暗的白熾燈此時點著,能夠看出來這大漢滿臉的橫肉和傷疤,絕對是久經沙場的----隻不過他的沙場比較市儈,絕對比不得六七和秋辭經曆的那種沙場,所以他現在已經不淡定了,眼裏都是恐慌。
六七準備彎腰去掏出他嘴裏的核桃。姬覽卻一把攔住了他。也不說話,隻是微微的看著那大漢笑著。
我心裏一驚,姬覽才是深諳此道啊,審問的時候,講究的就是心理戰術,很多一根筋的人,倒不是說他有多勇敢,但是他就能跟你擰到底一句話不說,但是心理戰術打好了,也許就在拿出核桃的那一瞬間,他就會痛哭流涕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都報告上來也不一定。
姬覽輕聲說道,“好漢,你的兩個夥伴都燒死在火裏了。”
那人的眼神一下子就驚恐萬分了----也許那兩個人是他萍水相逢的一起執行任務的合夥,也許是長期合作的朋友了,但是不管怎麽說,剛才還活生生的跟他一起放火甚至逃跑的兩個人,現在竟然都被燒焦了,任誰聽到這消息,也是要受不住的。
“剛才我們回來,警察喊我去認,問我是什麽人,怎麽會死在我的屋子裏。我告訴警察,燒得太狠了,我一點也認不出來,誰知道是什麽人,也許是我的兩個倒黴朋友,也有可能是正好闖入的毛賊遭了秧……反正燒成那樣兒了,管他是誰呢。”姬覽從口袋裏拿出了剛才現場找到的那把小刀子,“反正誰也想不到,那兩人是在我們手裏死過了嗎,再扔進去火場的,現在的法醫仵作,也沒有幾個是認真負責的,剛才也在現場檢查了,說是碰傷了才燒死的,誰能想到是我們的刀子先捅死他們了呢?”
我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騷味兒,往那大漢的褲襠一看,竟然濕了一大片!不由得臊的臉紅起來,這個人,真真是……膽小如鼠。
六七見他這樣,在他身上踢了一腳說道,“沒本事沒膽量就不要出來幹這個,真是丟人。”
這才彎腰下去,將他的核桃取了出來。
“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那人一能發出聲音就立刻哼哼唧唧的說道。
“什麽都不知道?你當我是傻子嗎?誰給你下的人物?誰叫你來的?誰跟你接頭的?幹這個還能不給你錢嗎?誰給你錢的?”六七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問道。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那人還是哀嚎著。
“你要是什麽都不知道,我們也不介意再造一場火案,多燒死一個人也沒有什麽,反正我們身手幹淨,也不會留下蛛絲馬跡。該死的人死,該全身而退,我們也能全身而退。”姬覽冷著臉說道。
我發現姬覽平時溫和慣了的,偶爾這樣的表情,反而極度的有威懾力,連我都害怕起來。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菜場賣肉的,那兩個一個是賣魚的,一個是殺雞的。我們三人從小就認識,在武校練過幾天,所以我們平時也就驕縱些,連城管什麽的都不敢那我們怎麽樣。我們仨都有個不好的毛病,就是喜歡賭錢,前幾天三個一起去黑賭場,給那個莊家擺了一道,所以輸了一大筆錢。又沒有錢還,那個莊家就跟我們說,介紹一單生意給我們做,做成了,賭債一筆勾銷。”
“生意?就是叫你們來燒我家?”
姬覽用不太瞧得起,當然也沒有太嫌棄的語氣問道。
“是的,我們鬼迷心竅,怕輸錢的事,回家給老婆知道了要吵,就答應了。”
“就讓你們來燒房子?沒說叫你們要把我們燒死在裏麵?”姬覽接著問道。
“燒了房子抵掉賭債,燒死人的話加錢。”大漢戰戰兢兢的說道,“我們本來躊躇滿誌的,可是哪兒真有那麽大膽子,想著能把賭債抵了就行,所以也壓根沒打算燒人,蹲點看著你們出門了,才去燒屋子的,沒想到有人追我們。我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誰知道阿強阿傑都……我回去要怎麽跟他們老婆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