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視著丁峰把那金絲楠木給徹底焚燒了之後,賀瑗這才放心。
“丁叔叔,昨天我的好朋友丁玉給我托夢,她對我說讓我來告訴你們,讓你們務必要盡快搬離這裏,她還說她的死跟你們住在這裏有關,因為這裏已經荒廢了太久,不適合人類居住了,她還說她能看到這附近有很多因為礦難而死的冤魂,在這裏久聚不散。”賀瑗麵色凝重地說道。
“奇怪,昨天我女兒也給我托夢了,她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呀?”丁峰疑惑地問道。
“哎呀,我說你這個死老頭子,腿斷了難道你的心也瘸了不成嗎?現在咱們兒子也死了,咱們還要貪政府那麽多錢有什麽用?我早就想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現在一回到這間屋子裏,我就能想起我那兩個可憐的兒子,老頭子,咱們還是快點兒搬家吧。”丁玉的後媽勸道。
丁峰看了一眼他居住了數十年的地方,這才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點頭道:“好,早點兒離開這個讓我們傷心的地方也好,免得會觸景生情,搬吧搬吧。”
由於丁家突然間出了這檔子事情,其他兩戶人家也覺得陰嗖嗖的,見丁峰決定要搬家,另外兩戶老釘子戶也決定一塊兒搬走,這倒是讓政府省了不少心。
賀瑗見這裏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等活人都搬走了,那她就更方便處理這邊的死鬼了,還有那團凝而不散的陰雲,不過茲事體大,必須與閆逍好好商議一番才是。
賀瑗就近上了地鐵二號線,直接來到了閆逍的辦公室。
經過之前她怒闖洗心池的事情之後,地府裏頭跟在閆逍身邊兒的鬼差們就再也不敢阻攔賀瑗了。
現在他們一聽說賀瑗來了陰間,頓時就一個傳一個地,讓大家小心那個“潑婦”鬼差,畢竟他們那天有人親眼見到賀瑗對閆逍發脾氣。
在地府敢對六爺不敬,還能好好活著的,估計除了她賀瑗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賀瑗將守在閆逍辦公室門前的鬼差給支開,她便直接闖了進去,竟然發現大虎也在。
他們兩個之前還打得難解難分,怎麽一轉眼就好的跟親兄弟似的?居然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兒,哈,這男人的世界她還真是搞不懂。
“你們兩個這是和好了?在一起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呢,偷偷摸摸的還在門口安排了鬼差,莫非你們是在搞基?”賀瑗挑著眉問道。
閆逍被氣得怒道:“我們兩個在談論大事,跟你無關。”
“你們兩個能幹出什麽好事兒,我看你不會是在與虎謀皮吧?”賀瑗瞪大了眼睛道。
那邊的大虎正在用虎爪端著一杯清茶,此時已經忍俊不禁,爪子裏的茶水已經被他給抖得灑落了一少半。
“你這麽說反正也差不多啦,我們兩個確實是在商量讓他怎麽利用我。”大虎用那半邊看起來還算很帥的臉笑道。
“嗬,你這個虎麵人啊,還真是過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公的還是母的,但是不管怎麽樣,阿逍他都不會喜歡你的,我勸你最好還是死了那條心思吧。”賀瑗怨婦似的說道。
大虎眼神怪異地看著閆逍,閆逍則咳嗽了兩聲,這才趕忙解釋道:“你別介意哈,和她聊天不能超過三句半,她的靈魂受過重創,這也是我願意與你合作的原因和目的。”
“哦,原來如此啊,看來六爺你這次是為了個女人,才肯屈尊降貴與我合作,哈哈,果然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不過六爺你的品味還真是有些特別。”大虎笑道。
在地府被大虎羞辱,這讓賀瑗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與此同時,她靈魂中的暴力因子也被再次激發。
賀瑗隨即便張牙舞爪地朝著大虎撲了過來,怒道:“小子,難道你不知道姐姐我人送外號母老虎嗎?地府是我的地盤兒,你居然敢在這裏撒野,看老娘我不拔了你的老虎須,打斷你的虎爪,最後再把你的骨頭給拆下來泡酒喝。”
由於閆逍在之前的談判中落了下風,因此他這次並沒有刻意去製止賀瑗,而是站在一邊兒看著她盡情地撒潑。
隻不過這次她似乎分裂得有點兒嚴重,竟然一句話就換了輩分。
他自然知道賀瑗到了地府以後,她體內的陰脈和癡心藤的力量都會大增,而相比較而言,那大虎畢竟是天上的星宿,他對於地府的陰氣並不熟悉,所以他肯定是要吃虧的,再說,憑借自己對他的了解,他堂堂白虎星君絕對不屑與一個女人動手,呃……尤其是醜女人。
大虎自打成仙以來,還從來沒見識過這等陣仗,這怎麽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啊,而且那女人竟然拳拳帶風,還專門兒挑他身上的脆弱出下手,而且淨用一些下三濫的招式,像什麽挖眼睛啦、扯胡子啦,揪耳朵之類的。
到了最後,大虎竟然被賀瑗給揍得直學貓叫。
“閆逍你大爺的真不講究,你肯定是故意把我騙到地府來,見我不答應你的條件,這才夥同這個潑婦來欺負我,你明知道我乃上界星君,對你們地府的陰氣水土不服,你真是好樣的,居然淪落到要讓一個女人為你出頭的地步。”大虎嗚嗷著怒罵道。
賀瑗氣哼哼的離開了閆逍的辦公室,臨走的時候一摔門,嚇得門口負責守衛的鬼差就是一哆嗦。
“你們一會兒告訴閆逍,礦難家屬樓那裏的事情老娘我不管了,你們讓他自己去處理吧。”
霸道地丟下了這麽一句話,賀瑗便大踏步地出了地府。
“哇,她好帥呀,看來也就隻有她敢罵咱們的六爺了,嘖嘖,真羨慕她呀。”鬼差甲說道。
“噓,你沒聽見方才屋子裏頭傳出來的聲音嗎,本來咱家六爺是被那個什麽星君給壓著的,沒想到方上差這才進去多一會兒的工夫,就把他給揍得學了貓叫,看來呀,方上差要比六爺還牛逼呀。”鬼差乙道。
這些事情自然都是賀瑗後來才從地府的鬼差們那裏聽到的,這讓她很是無奈。
我聽完之後大笑著說道:“不錯啊,沒想到你在陰間竟然混得風生水起的嘛,小時候當你第一次仗義出手幫我打架的時候,我就一直暗戀著你,麽麽麽麽……”
我一邊兒眨著眼睛,一邊兒把嘴巴噘得老高,朝著她就撲了過去。
“瑗瑗丫頭,外頭來了客戶,你……你們兩個在幹什麽?我老頭子上了年紀,心髒承受不住哇。”大馬勺一捂臉便退了出去。
“喂,我說大叔哇,您進門兒之前難道就不能先敲門嗎?以前隻有賀瑗這麽一個女漢子,你不敲門兒也就罷了,現在好歹多了我這麽一個淑女啊。”我氣急敗壞地說道。
本來是想要跟賀瑗鬧一下的,沒想到竟然被大馬勺給看見了,並且還誤會了,看他那張泛紅的老臉,這讓我有種說不出來的尷尬,而這種事情在女孩子之間是經常發生的,像他這種不解風情的老童男子自然不會明白我們之間的互動,被誤會了也隻能認倒黴。
我跟賀瑗一起,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這才隨她一起到了前廳,也就是快遞公司用來接待客戶的地方。
這一次是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婆婆帶著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大爺一起,那老大爺看起來神情有些恍惚,目光也有一些呆滯,正常人都不難發現,有問題的肯定是這個老大爺無疑。
“哎呀,沒想到這裏負責看事兒的竟然是個這麽年輕的姑娘,我看俺還是算了吧,剛才那位老先生都看不出來咱家老頭子的病症,我看你呀……夠嗆。”那老太太說完便攙扶著那個老大爺起身打算離開。
我見狀頓時攔住了她,給她用一次性水杯倒了一杯水,這才笑著對她說道:“大娘,我們這快遞公司雖小,但是卻五髒俱全啊,剛才給您看事兒的是仙家,咱們這位大仙跟方才那個不是一個部門兒的,您就算是去醫院,不也還得分五官科、內科、外科呢嗎?”
“呃……對呀,有外科、內科、婦產科,不對呀,我老頭子怎麽可能是患上婦產科的疾病?你這小丫頭,可別拿我老太婆開涮啊。”那老太太怒道。
賀瑗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才對那老太太說道:“大娘,您先坐下喝杯水,讓我先給老大爺看一看再說。”
大馬勺低頭在賀瑗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就見賀瑗皺起了眉頭,這才小心翼翼地將那老頭的衣服給解開。
“哎呀,這可不行啊,我家老頭子最近總吵吵著冷,還怕見光,你們可不能扒開他的衣裳啊。”
那老太太說完,便趕忙將那老頭的衣服給重新扣上。
“大娘您別動,他肩膀上的牙印是怎麽回事兒?”
我走上前去,一把就拉開了那老太太的手,將那老大爺的衣領扯開。
衣服被我們給拉開,那老大爺瞬間就變得躁動不安,嘴裏也發出“嗬嗬”的聲音。
在他微張的嘴巴裏,賀瑗竟然發現了兩顆尖牙,這與一般的虎牙不同,而是又細又尖。
“大娘,我問您一個問題,您必須如實回答。”
“好,你問吧。”
“大爺之前長了虎牙嗎?”賀瑗接著問道。
“淨胡說,我跟他結婚一輩子了,他身上有幾根兒毛我都清楚,他哪兒有什麽虎牙啊?他那幾顆牙早都掉得沒影了,就剩下兩顆門牙還在,其他的都是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