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割愛
這一晚，冷煬卷曲著身子躺在**,忽睡忽醒,但是不管是醒著還是睡著,腦中都飄**著葉晗的身影,揮之不去。。夢中的她們依然在爭吵,葉晗一直在質問她，懷疑她，讓她睡著了心也還在痛著,然後從疼痛的窒息感中醒來,發現，現實中的她們和夢中是一樣的,她們是真的在爭吵,葉晗也是真的在質疑她，冷煬的心不管是醒著還是睡著都一樣的痛，這種感覺，她第一次體會。
天剛蒙蒙亮，冷煬就起床了，雖然她現在沒有心情做任何的事情，但是今天她要上庭，她不得不去，所以，她還是拖著身心俱疲的身體起床，洗漱更衣。
穿戴整齊後，她打開房門，意外地看到葉晗竟然卷著身子坐在房門邊的地上，可能葉晗聽到了她的開門聲，在她看到葉晗的時候，葉晗也正抬頭看著她，然後趕緊站起身，眼中滿是歉疚，聲音磁啞地輕喚了聲：“煬……。”
冷煬略微有些驚訝，她以為葉晗昨晚就已經走了，沒想到她竟然在門外坐了一晚上，雖然她在生氣，但也不免有些心疼，但是，她告訴自己，她不能心軟，她怕以後還會發生同樣的事情，而且，她現在真的是怕了昨晚那種疼痛到窒息的感覺，她忽然有些想逃避，她昨晚一直在想，若沒有愛，也就沒有痛了吧？所以，在夢夢醒醒中，她硬起心腸做了個她認為對她們都好的決定，那就是，“我們分手吧！”冷煬麵無表情，聲音冷淡地說出了這麽一句。這五個字，每個字都如是一把利刃不單是插入葉晗的心，同時也插在了冷煬的心上，痛感無聲地蔓延。
“這是你的決定嗎？”葉晗滴下淚珠，滿眼透露著痛楚，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
“是。”眼淚在冷煬的眼眶裏打轉，她不想做這樣的決定，但是，她知道隻要自己狠下心，葉晗以後的生活一定會幸福的。
“好，……，我尊重你。”葉晗已是滿臉淚痕，她不想逼冷煬，既然這是冷煬的決定，她接受就是了，自己種的因，就必須自己承擔後果，她不怨任何人，她隻痛恨自己，因為這是自己自作自受。
葉晗轉過身，木訥地一步一步往外走，每一步都是那麽地沉重，因為每一步都是在離自己的愛遠一步，她這一走就是走出了自己的愛情，離開自己所愛的人，但是，她知道，她不得不離開。
看著葉晗慢慢地走離自己，冷煬心痛地全身都在顫抖，她緊握拳頭，想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她失敗了，眼淚決堤而落。
“鑰匙……。”葉晗從兜裏掏出冷煬家的鑰匙，拿著鑰匙的手都在顫抖，那把鑰匙很輕，但是此刻卻變得沉重，壓著她的心，呼吸也變得困難，她真的要放下了嗎？下麵的話……，她再也說不下去，她怕自己再吐出一個字，情緒就會崩潰失控。
葉晗看著手中的鑰匙，視線變得朦朧模糊，以前不覺得這把鑰匙的重要，現在，才發現它竟然如此牽動著自己的內心，因為……，葉晗輕輕放下鑰匙，再見了……。
關門的聲音，如一把利箭穿過自己的心，瞬間支離破碎，全身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空，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失聲地痛哭……。
為什麽心會這麽的痛？為什麽自己不可以瀟灑一點？晗，你真的就這樣走了嗎？我恨你，我恨你，……，為什麽你說走就走？你為什麽這麽聽話？你不是一向喜歡和我作對的嗎？為什麽這次要這麽的聽話？為什麽？……，為什麽你要不相信我？為什麽你寧願信別人也不信我？我們經曆了這麽多，你為什麽還不懂我？
冷煬不想再控製自己的情感，不想再控製自己的情緒，因為，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控製任何的東西，她隻知道自己的心好痛，好空，空空****的，仿佛全世界隻剩下她自己。
冷煬屈膝，伸手摟抱著自己，把頭埋進自己的雙膝中，發泄般地痛哭著。
她覺得好冷，在沒有葉晗的世界，她要如何去適應？這刻，她才發現，自己已經習慣有葉晗在身邊，自己的心是那麽不願意地放棄葉晗，而她，卻硬生生地把葉晗推出了她的世界，卻依然推不出自己的內心，此刻，她的心如被人割去了一角，已經不再完整。
葉晗失魂地坐在車裏，終於忍不住地趴在方向盤上失聲痛哭。果然越怕失去，越是小心翼翼，越是不夠自信，越是不敢相信眼前的幸福，……，越是會失去。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傷害……
我不想離開你，真的不想……
冷煬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已經不適合再去上庭，她發信息給米燦，讓她幫她打最後一堂，之後，不管米燦打多少個電話過來，她都沒有接，最後，直接把手機給關了。
人依舊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眸空洞，仿佛靈魂已被抽離，腦中空空，想不起關於葉晗的任何片段，冷煬淒涼無比地笑了，我終於把你趕出我的腦海了。
葉晗淚水已經哭幹，眼睛紅腫，雙眼放空，默默地趴在方向盤上，任由手機一遍又一遍的響著，仿佛她一點都沒有聽到，仿佛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已與她無關。
冷煬呆呆地那麽坐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坐了多久，隻是感覺天黑了，然後又亮了，然後又暗下來了，這中間她聽到門鈴聲，也聽到有人用力地拍門聲，還有米燦叫她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坐了多久，但是，這段時間，讓她把自己的內心看得透徹，她真的不想失去葉晗，真的不想，她愛她，很愛很愛，隻要葉晗還留在她的世界，被懷疑又有什麽關係呢？她幹嘛端起自己的尊嚴不肯去原諒？是她處理的方式不對，若她當時不是甩了葉晗一耳光，和她大吵一架，而是耐心地給她解釋，結局還有可能是這樣嗎？葉晗的多疑，葉晗的擔心，不都是自己給予她的嗎？如果自己能給她安全感，對方還有可能再疑惑和懷疑嗎？這能說隻是葉晗一個人的錯嗎？
想通了，冷煬趕緊拿起關著的手機，急急忙忙地開機，她告訴自己，假如葉晗還給她打電話的話，她就原諒對方，她還要告訴對方，她愛她，這輩子第一次這麽愛一個人，除了她，她不想再愛其他人，這輩子，她隻想和她在一起。
可是……，失望無聲無息地打擊著她，讓她的心瞬間被冰封，淚水又再一次悄悄地滑落，晗，你是不是在恨我？恨我的絕情？恨我就這麽輕易地放棄我們的感情？你是不是不再要我了？是不是真的要從我的生活裏消失？冷煬又一次悲慟地哭著，哭著……，忽然眼前一黑，沒了知覺。
等到有知覺的時候，睜開沉重的眼睛，看到周圍的環境，看到米燦站在床邊，驚喜地大叫：“師父，你終於醒了。”她才明白過來，她現在人已經躺在醫院裏了。
“師父，你簡直嚇死我了，你忽然莫名其妙給我發的那個信息，然後又不接電話，還把手機給關機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出什麽事了，我去你家找了你好幾次，但都沒見你開門，最後，我實在著急了，就叫了張凱，配了把‘萬能’鑰匙，幸好我聰明猜到你肯定在家，及時地進去把你救到醫院，不然你這樣不吃不喝不睡的，……，醫生說身體肯定吃不消的。”米燦本想說這樣下去會死的，但是她想到冷煬這麽多次從鬼門關被拉回來，她就不敢在冷煬麵前說這個死字，因為她總擔心害怕冷煬的命會被自己咒沒了。
“水……。”嗓子幹得發不出聲音，冷煬艱難地擠出這個字。
米燦趕緊倒了點礦泉水，喂冷煬喝下。
把滿滿的一杯水喝完，冷煬才稍微覺得嗓子幹裂的感覺稍緩，她第一句話問的是：“晗有沒有來？”她現在多麽的想見到葉晗，隻要葉晗不從她的生活中消失，隻要葉晗原諒她的無情，還肯留在她的身邊，她什麽都可以不要，自尊換愛情，她發現她換不起，她還是想要葉晗。
米燦聽冷煬這麽問，臉色稍微一變，但很快又裝作沒事地轉話題，“對了，師父，醫生說你醒了就叫他，我現在去喊醫生。”說完，就想逃出病房。
“小燦。”冷煬喊住米燦，她看得出來米燦在逃避她的問題。
“她沒來是嗎？”冷煬從米燦的反應中猜到了，心由不得地又被揪緊，失望伴隨著心的難受，讓她的嗓子又是繃緊，又有一種落淚的衝動。
米燦輕輕歎氣，走回到病床邊，“師父，我聯絡過madam，但是我一直聯係不到她，我去警局找過她，但趙亮說她已經不在香港。”
冷煬知道葉晗現在的身份，米燦是找不到她的，她的心裏忽然又生出一點希望，為葉晗找著借口，她是不知道我住院了，她要是知道，肯定會來看我的，一定會的。
“手機。”冷煬忽然想到，葉晗不聯係她，難道她不會主動點嗎？
米燦從自己的包裏掏出冷煬的手機遞過去，她就是擔心葉晗找冷煬找不到，所以才把冷煬的手機隨身帶著。
冷煬急急忙忙地接過手機，找到葉晗臥底用的手機號，撥過去……
“……，您所撥打的號碼占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