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柳骨帶血

聽到我的話,胡大年於是掏出火柴,又在周圍的草叢裏扒拉了一堆樹葉和幹樹枝,然後很快就點起了一堆火。

火點起之後,因為有了亮光,我們的心情瞬間就輕鬆了不少,隨即圍著火堆坐下來,先暖了暖身子,然後借著火光四下看去,感覺這裏其實也沒什麽太過怪異的地方,除了墳頭多一點之外。

可是,為什麽我們就是走不出去呢?

這個時候我就在心裏不停地琢磨了起來,然後,就在我正琢磨的時候,卻不想身邊的良曉甜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搞得我也嚇了一跳,渾身都是一哆嗦,然後我看了她一下,問她怎麽了,結果就見到她抬手怔怔地指著一個地方,顫抖著聲音道:“紅,血紅色的,白骨——”

良曉甜的反應把我們都嚇了一跳,連忙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結果一看之下,竟是真的看到對麵不遠處的一座墳頭上,正豎著一根白色的杆子,而那杆子上似乎染著一些血色。

這個情況讓我心裏一陣疑惑,隨即讓他們都不要驚慌,然後我讓胡大年搞了一個火把,之後我們則是走到那墳堆前,仔細看了一下,這麽一看之下,卻才發現那並不是什麽血色白骨,其實它就是一根剝了皮的柳木。

一般來說,在城市裏生活久了的人可能不知道,其實柳樹,還有楊樹,這兩種木頭都有一個比較奇怪的特性,那就是,如果你把新鮮的木頭外皮剝掉了,然後在外麵放一夜,讓露水自然浸潤它,那木頭表麵就會出現一塊一塊,不太均勻的紅色,這紅色有深有淺,深的地方如同血一樣,淺的地方則是粉紅色,其實蠻好看的,但是,這個時候,我們正位於荒郊野外的亂墳崗裏,而且還遭遇了鬼打牆,正走不出去,所以,突然看到這麽一根插在墳頭上的柳木杆子,就無形中讓人感到有點悚然,總覺得那東西是什麽人刻意放在這裏對我們進行詛咒的。

不過,這亂墳崗裏,此刻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還有其他的人麽?

這個事情讓我陷入了疑惑之中,結果,就在我這麽想著的時候,突然之間,旁邊的胡大年就有些大驚小怪地哆嗦著聲音道:“這,這是鬼招魂的杆子啊,這,這,我們被人家布了陣法了。”

“什麽意思?”聽到胡大年的話,我不由一陣疑惑,結果這個時候,胡大年卻是不說話,上前就爬上那墳頭,伸手就想要把那杆子給拔掉。

但是,讓人感到疑惑的是,他上去抱著那杆子晃**了半天,卻似乎是沒能拔動那杆子,而且,到了最後,他自己整個人站在那兒,居然是不動彈了。

這個狀況讓我們都是感覺非常奇怪,我就喊他,問他怎麽了,結果,我這麽一喊之下,就見到胡大年抱著那根杆子,緩緩地繞著杆子轉了半圈,然後麵朝我們看了過來。

這個當口,當胡大年轉過頭來的時候,我第一眼看向他的瞬間,卻是分明看到了一張黑發披散,齜牙咧嘴,滿臉血肉模糊的鬼臉,不過那鬼臉一晃而逝,隨即就見到胡大年有些猙獰地張著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瞪著我們,嘴巴誇張地往兩邊咧開著,嘶嘶地吸著冷氣,然後他竟是突然牙齒咬得咯咯響,斷續著說道:“我好疼啊,我好疼啊,你們快救救我——”

當時見到這個狀況,我心裏一驚,琢磨著胡大年應該是被鬼上身了,隨即就對王若蘭和良曉甜道:“不用擔心,他隻是鬼上身了,這個我可以對付,我用中指血戳戳他腦袋就可以了。”

我說話間,把自己的中指咬破,不得不說,這個時候我才是真的疼,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咬自己,疼是一方麵,關鍵是下不去口。

然後我見到中指血出來了,就讓王若蘭和良曉甜扶著我往那墳頭上走,準備用中指血在胡大年的額頭上點一下,把他身上的陰魂驅除掉。

但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時我們剛要往那墳頭上走,胡大年卻是突然轉身往下一跳,接著就發出了一陣淒厲的怪笑,隨即竟是鑽進樹層之中不見了。

這個情況讓我們麵麵相覷,有點目瞪口呆的意思,畢竟,那胡大年給我的感覺,就好像他身上的陰魂是有智商的一般,那陰魂顯然是看到我咬破了手指,擔心被我從胡大年身上驅除掉,所以它才故意操控胡大年轉身逃掉的。

這一下,我有些不知所措了,要知道這荒山野嶺的,又是黑天,胡大年神誌不清,被鬼上身了,這一跑開,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說不定就被那鬼魂帶去水溝裏麵,活活溺死了。

一想到胡大年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再想到這些天他盡心盡力地幫助我們,我心裏就有些焦急,這個人雖然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他絕對不是壞人,何況他這樣一把年紀了,和我爺爺差不多,我不能把他害死。

所以,這個時候我非常焦急,下意識地就想要追過去,但是一抬腿,全身一發力,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壓根就沒好全,所以頓時我疼得一聲慘叫,就滾倒在了地上。

王若蘭和良曉甜嚇壞了,連忙把我扶起來,問我怎麽樣了,我說我沒事,你們快去把胡大年給找到,不要讓他出事情。

但是,我這話說出來之後,王若蘭和良曉甜答應了一下,然後卻沒了下文,兩人都沒有動彈。

見到她們的舉動,我也明白她們的意思了,很顯然,她們不敢去,我在心裏想了一下,覺得讓她們去找胡大年,也的確有些不妥當,所以當下我心裏一陣的無奈,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然後,就在這個當口,我抬頭看到那墳頭插的那根杆子,隨即卻是心裏一動,對王若蘭道:“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肯定是那個漁夫,走,先不管胡大年了,我們往聞香穀走,去找那個漁夫算賬!”

“什麽意思?跟他有什麽關係?”聽到我的話,王若蘭就有些不解地問道。

“這裏荒山野嶺的,壓根就沒有其他人,那個漁夫離這裏最近,這不是他幹的,還會有誰?”我看著王若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