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破煞敗
“我,我幫不了你——”麵對女人淒慘的哀求,我隻能機械地回答。
我很希望我能夠幫到她,可惜我沒有生在那個時代,或許,即便我生在那個時代,或許也是愛莫能助,畢竟,很多時候,形勢比人強,我不相信那個年月就沒有好人,沒人同情這個女人,但是,最終女人還是如此慘死了,這是為什麽,這隻能說,在那種形勢下,即便是好人,最終也隻能選擇沉默,成為壞人了。
“我好餓,我好餓,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吧——”時空流轉,視線又回到那緊閉著的老屋之中,女人抱著已經凍死的嬰兒瑟縮著蹲在牆角,時間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女人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的時間,她很餓,餓得頭暈眼花,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沒有東西吃,甚至連一口水都沒得喝,她真的很餓,很餓,她覺得她可以吃掉一切可以吃的東西。
不知道有過去了多久的時間,女人怔怔地捏著懷裏嬰兒的一隻小手放在了嘴裏,開始慢慢地拒絕起來。
“孩子,對不起,是娘對不起你,如果你有在天之靈,請你憐憫一下娘親吧,娘親真的好餓,娘親隻能這樣做了——”女人心中默默地念著,一邊咀嚼者那細弱的手指,一邊默默地流著血淚。
“這些人,所有這些人,都得死,孩子,你等著娘,娘很快就來了,你要記住,咱們就是做鬼也絕對不能放過他們,一個都不能,我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女人心裏想著這些,麵上嘿嘿地笑了起來,爾後張大嘴巴,猛地一口咬在了孩子的手臂上,發力撕下了一塊血肉,貪婪地咀嚼了起來,咀嚼地嘴角血肉淋漓,嬰兒手臂裏麵的白骨森森。
這一刻,我怔怔地站在窗外看著,心裏已經不知道是驚悚,還是憐憫了,我隻感覺一股深沉的怨念在心底沉澱了下來,讓我很有一種報複的欲望,報複那些害死女人的人,一個都不能饒恕。
但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視線卻是一點點地黑暗了下來,然後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離我遠去,冥冥之中,隻感覺到一個紅衣的小女孩靜靜地站在我的麵前看著,那神情有些莫名,似乎是歡喜,又似乎是厭惡,總之是非常複雜。
昏死過去了,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待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又是第二天了,爺爺正緊皺著眉頭蹲在門口抽著旱煙袋,見到我醒了,問我感覺怎麽樣,我摸摸腦袋,感覺大腦昏沉沉的,轟轟直響,似乎是發燒了,不覺是對爺爺道:“我似乎是發燒了。”
“那不是燒,而是邪氣入侵,”爺爺說話間,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沒想到這小玉鞋的煞氣這麽重,五陽破煞的辦法居然是失敗了,倒也讓我老人家有些意外。”
聽到爺爺的話,我不由皺眉道:“那現在咋辦?”
“沒關係,你先吃點東西,早飯我給你做好了,在桌上,”爺爺說道,隨即又對我道:“小五陽失敗了,那接下來咱們就用大五陽,大五陽不行,就用超五陽,總歸是有辦法解決的。”
老人家的話讓我一陣疑惑道:“還有大五陽?”
“那是自然,”爺爺微笑一下道:“這世上的事情,從來都不是隻有一個辦法,之前給你使用的,就是小五陽,這五陽的來源,都是你自身,所以,說起來,這是要依靠你自身的力量把那鞋子上麵的煞氣破掉,但是現在既然失敗了,那就得想別的辦法,那就得借助外界的力量才行,這就叫大五陽。所謂的大五陽破煞,就是取雄雞膽、黑狗血、白馬淚、黃牛汗,再加上你自己的精血混在一起,對那鞋子進行浸泡,利用這五陽至剛至陽的物什,把那玉鞋子的煞氣破掉。”
“雄雞膽、黑狗血,這倒也好找,但是這白馬淚和黃牛汗,要到哪裏去找?再說了,您老人家什麽時候見過馬流淚,牛出汗的?”我有些疑惑地看著老人家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東西我自然會準備,你隻記住了,這一整天,你都不能出去,剛剛破煞失敗,正是煞氣反噬最凶狠的時候,呆在家裏都不安全,指不準天上掉個飛機下來把你砸個半死,不過,好在我起早給這房子周圍都下了禁製,暫時不會受到外界一些氣場的影響,所以你知道在家呆著,應該沒多大問題的,但是隻要走出這個大門,估計馬上就要出車禍,”爺爺說完話,起身準備往外走。
見到爺爺的舉動,我不自覺上前喊住爺爺道:“爺爺,我知道這小玉鞋的主人是誰了。”
“哦?”聽到我的話,爺爺不由轉身看著我,好奇地問道:“說說看,什麽個情況?”
“昨晚迷迷糊糊的,我似乎做了個夢,夢裏就夢到咱們老家那個鬼屋裏的女人了,您老應該還記得吧?”我對爺爺說道。
“劉素素,”聽到我的話,爺爺神情變得暗淡,有些感歎地長歎了一口氣道:“是個可憐的女人啊,那死得真叫慘,那鞋子不會是她的吧?這看著不像啊。”
“是她的,她親自說的,她臨死的時候,就對著外麵喊,說她還有一隻玉鞋子,誰要是能幫她們娘兒倆,就把鞋子送給那個人,但是沒人幫她,所以她最後活活餓死了,那玉鞋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被藏在那老屋的門框後麵了,我這次回去,正好碰巧就遇到了。”我對爺爺說道。
“不對,”聽到我的話,爺爺隨即緊皺著眉頭道:“這小玉鞋上麵的血沁入髓,那是非得數百年的時間才能形成的,如果這些子是那女人的物件的話,又怎麽會出現這麽深的學沁呢?”
“這個我不知道,反正我就夢到她了,”我皺皺眉頭,隨即看著爺爺問道:“爺爺,如果我們把煞氣破除了,是不是也就意味著那女人的怨氣要被消除,從此再也不能做怪了?”
“差不多吧,”爺爺點頭道。
聽到爺爺的話,我不覺是下意識地摸摸額頭道:“爺爺,那,那能不能把那女人的怨氣保留下來?其實我覺得她真的挺慘的,很想做點什麽事情,補償她一下,雖然她的死,和我其實沒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