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看人不是人
有一句老話說得好，擁有的東西永遠不知道珍惜。
就好比我們的身體吧，當我們身體很健康，沒有出現什麽缺殘和病症的時候，很少有人會想著要愛惜身體，要好好保持健康的狀態，很多時候，我們會任憑自己的心情所向，肆意地折騰自己，抽煙、酗酒、熬夜等等，基本上總是會做一些對身體不利的事情，直到我們的身體出現了一些病症，每天處於一種折磨的狀態，我們才會後悔莫及。
而現在，坐在我麵前的這個老瘸子，則是非但身體有一些病症，而且腿還瘸了，這就是一項缺殘了，而這種缺殘，特別是在農村裏的一些地方，對人的影響是非常大的。並沒有歧視殘疾人的意思，隻是表述一個事實，別的不說，就說結婚的事情，一般來說，殘疾人的愛情和婚姻，可能都比較艱難。
老瘸子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他打了一輩子光棍，說句不上台麵的話，這麽多年來，他可能都沒有真正摸過女人的身體，這對於一個各方麵功能都還算正常的男人來說，是一種怎樣的煎熬，隻怕沒有切身體會的人，是無法理解其中的滋味的。
類似老瘸子這樣的情況下，想要結婚，基本上隻會在兩種條件下發生，第一種就是女方的條件比較差，有可能也是殘疾人，然後兩個人都沒什麽好的選擇，最後隻能聚在一起，將就著過日子，第二種情況就是老瘸子能夠腰纏萬貫，擁有足夠的資本讓女人願意跟著他。
當然了，在此之前的年月裏，老瘸子一直沒有發財的機會，但是今天，他覺得他的機會來了，雖然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但是總歸是個機會，他可以借機發財，從此走上一種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他要娶妻成家，他要好好享受接下來的人生歲月。
從這一點出發，就不難明白，為什麽老瘸子甘願冒那麽大的風險幫助我捕捉鳳頭狼了，他的確是看到了利益，才會這麽做的，換一種說法就是，他現在都這麽大年紀了，再不搏一把，也就徹底沒機會了。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老瘸子的要價也比較高，他要價二十萬。
說真的，這麽多的錢，有點超出我和良曉甜的預期了，的確有點高，雖然良曉甜家裏很富有，但是她自己卻沒多少錢，我們本來打算花個四五萬左右就把事情解決的，現在看來是不太行了，何況我也不太好壓老瘸子的價，因為他畢竟是想要依靠這筆錢改變後半生的，我不想讓他失望。
這麽考慮一番之後，我沒有和良曉甜商量，就直接答應了他，同時還把身上的大部分現金，大約五千塊錢都給了他，當做是訂金。我這麽做，一來是穩定他的心，二來是讓他行事方便一點，畢竟去捕捉那鳳頭狼，可能需要購買一些必要的裝備，這些都是需要花錢的，這錢給了他，他才能運營開來。
談好了這些事情之後，我就問老瘸子什麽時候能帶我去找那個什麽巫婆，結果老瘸子聽了我的話，就非常神秘地對我笑了一下道：“隨時都可以去，不過今天天色有些晚了，我看還是明天吧，正好我這邊也準備一下，你和那個姑娘呢，也準備一下，東西呢，你們帶著自己要用的物品就行了，另外一個你們要準備的事情就是你們之中，得有人裝病才行
。畢竟咱們去找她請神，總不能沒個由頭，那樣肯定惹人懷疑，但是要是裝病嘛，讓她請神來幫忙驅除邪氣，她還是會做的。”
“裝病？”聽到這話，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琢磨著我自己肯定是不好裝病的，那就得讓良曉甜來，就是不知道良曉甜樂意不樂意。但是這畢竟不是什麽大事，所以我很快就答應了下來，又問了要裝到什麽程度，老瘸子說裝瘋賣傻那種就可以了，實在不行就裝呆子，不說話也不笑，就是低頭沉思，人木木的就可以了。
聽到這些，我大約明白要怎麽弄了，隨即點點頭，又和他隨便聊了一些，他留我吃晚飯，我婉言謝絕了，起身告辭，回到了王嬸的家裏。
到了之後，發現王嬸正在做飯，院子裏炊煙嫋嫋的，很清靜，再看那西沉的紅日，雖然山葉凋零，已經是初冬時節，卻讓人有一種歸鄉的親切感。
良曉甜站在院子裏的一個大水缸前，低頭看著什麽，我走過去才發現那水缸裏養著兩條大鯉魚，這會子正遊得歡，良曉甜也正看得出神，都沒注意到我走到她旁邊了。
“在看什麽？”我微笑一下問道。
“啊？”她驚得低聲叫了一下，隨即發現是我，這才有些失笑道：“看魚呢，你看它們，自由自在的，多好。”
“你開玩笑的吧？它們被困在這水缸裏，能叫自由自在的？”我看著她問道。
“那倒也是，可是我怎麽覺得它們很開心呢，”良曉甜點點頭，複又低頭看著那魚，若有所思。
這個時候我不覺是想起來一個事情，於是就問她道：“對了，你看人的時候，感覺人是動物的樣子，那你看這些動物的時候，是什麽樣子？是不是也有一些變化？”
“嗯？”聽到我的話，良曉甜也不覺是一怔，好半天的時間才有些興奮地看著我道：“對呀，你提醒我了，之前我還真沒想過這個事情，現在想想，倒是的確有些奇怪。這麽說吧，我看著那些動物的時候，一般來說，都是直接看到它們的本體，並沒有什麽變化的，不過也有一些例外。”
“什麽例外？”我好奇地問道。
“就是有一年，那時候我還很小，跟著哥哥生活在鄉下，有一天我們去田裏放牛，哥哥和村上的一群孩子到樹林裏玩，讓我幫忙看著牛，我看了一段時間之後，有點沒耐心，就去找他們，結果進了樹林才發現他們正圍著一個穿黑衣服的小孩子鬧騰，有人用樹枝打他，有人還往他身上撒尿，那小孩子很著急，想跑，卻又跑不了，因為他的腿被一根繩子給栓住了。當時我就感覺很奇怪，上前阻住哥哥他們，讓他不要欺負人家，然後他們就很疑惑，問我什麽意思，還說他們隻是抓住了一隻臭鼬，想要殺掉而已，壓根就沒什麽。結果我仔細往地上一看，發現壓根就沒有什麽黑衣小孩子，就是一隻臭鼬趴在地上。”良曉甜看著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