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子,是不是那個小帥哥的鬼魂真的回來了?”潘曉一雙大眼睛看著我,充滿好奇。看見別人用如此眼光看我,好像很期待我繼續講下去,我十分地自豪。

“你說的沒錯!第二天晚上,小姑娘的媽媽仍舊陪自己的女兒睡覺。半夜裏,她忽然聽到身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又有點像是沙沙的聲響發出。因為昨晚的事情,她本來睡覺的時候就不怎麽踏實。聽到這奇怪的聲音,小姑娘的媽媽一下子就坐起身來。黑洞洞的屋子裏,她隱約看見牆角那地方站著一個人影。因為受到驚嚇,看到那人影的一瞬間,她的腦袋嗡地響了一下子。很久很久,她呆坐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身影在那裏動來動去。”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她才啊地大叫了一聲,然後鼓起勇氣按亮了房間裏的燈光。屋子裏麵明亮了起來,那個身影也在她眼睛裏變得分明起來。那不正是自己的女兒嗎?‘小南,你在幹什麽?’她問自己的女兒。小南坐在自己的梳妝台跟前,正在認真地梳理著自己的頭發,沒有回答自己母親的問題。她的動作機械而僵硬,但是看起來又是那麽的認真。小南坐在梳妝凳上,一直沒有回頭看自己的母親。但是透過鏡子,她母親看到了自己女兒的容顏。這不正是她一直吵吵著一定要在結婚那天打扮成的那種妝容嗎?她曾經幸福地對著自己撒嬌說,結婚那天一定要化妝成那樣。因為小柯說過,那樣的自己,是最美麗的!想到這裏,小南的母親又是一陣眩暈。”

“她壯著膽子爬下床來,又喊了自己的女兒一聲,小南沒有絲毫的回應。她又去拉自己的女兒,可是小南端坐在那裏,像是鐵鑄一般紋絲不動。不僅如此,她的雙手仍在緩慢而堅定地動作著,不時理一下自己的頭發,在臉上擦一些粉。‘小南,你到底在幹什麽?趕快跟媽媽說句話啊!’小南媽媽衝著自己的女兒喊了一聲,但是小南仍是沒有反應。她又去抓自己女兒的手臂,但是小南像是千斤力士一般,絲毫不理會自己媽媽的阻攔。‘小南,小南,快點看看媽媽啊!’小南媽媽求著自己的女兒喊道。”

“‘媽,你別攔我。我要趕快化妝,等下小柯就要過來接我過門了。’在小南媽媽絕望的時候,忽然聽見自己的女兒說了一句。這一句話,卻是讓小南媽媽一下子慌了神,‘傻丫頭,你到底在說什麽?!’壯著膽子,小南媽媽在自己的女兒身後問道。‘媽,小柯說今天要來接我啊!’小南媽媽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她惶恐地環顧四周,‘孩子,小柯在哪裏?’此時的小南媽媽,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昨天晚上告訴我的啊!’小南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再也不出聲了。”

“那個小柯,晚上真的來找過小南?”估計林玉對這些愛情故事很感興趣,她也朝著我問了一句。

“人死心願未了,肯定會去找自己牽掛的人的。就像

你,可憐的孩子。在你死後,不也是到處找我們的雲青嗎?”月巫老太太慈愛地看著林玉,口中輕輕地歎息了一聲,“偏這世上,就有這麽多的癡男怨女。”

“喂,你可以繼續講故事了!”這時趙淩月催促了我一聲。當時我正在琢磨著月巫老太太的話。她說這世上這麽多癡男怨女!怎麽可能?我算是癡男一枚吧,可是,我的怨女在哪裏呢?

本來心中正在感慨,被趙淩月這麽一吼,我的思路一下子被打斷了。聽到這丫頭命令式的口吻,我朝她一白眼,“咳咳,嗓子幹得冒煙,今天不講了。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然後我朝大家拱了拱手,站到了一旁。

趙淩月看我如此,小臉漲得通紅。“黃翔,你……”我站在那裏,就是不說話!

“臭小子,你倒是擺起架子來了!”門神大爺從後麵一巴掌拍了過來,“快點給我講下去,老子要聽這個故事!”門神大爺吹胡子瞪眼地朝著我跟前一站,我嚇得後退了一步。這個老家夥,就是偏袒趙淩月那個丫頭!再說了,這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人逼著別人講故事?真是荒唐之極啊!

“小夥子,快點講啊!我也對這個故事很感興趣呢。”月巫老太太咳嗽了一聲之後,朝著我微笑著說了一聲。

嗯,這個態度還差不多。“好吧,月巫婆婆都發話了,那我就繼續講了。”我看著月巫老太太說了一聲,故意忽略了門神大爺“回去等著瞧”的那個眼神。

“咦,剛才我講到什麽地方去了?”我忽然摸著腦袋問了一聲。本來還記著的,被門神大爺一刺激,我一下子忘了剛才說到哪兒了。

“小南說小柯晚上找過她!”男生唐鬆儀很是幹脆地回答道。

“哦,確實是這裏,那我繼續講啊。話說小南的母親聽到自己女兒說未來的女婿昨晚上找過她,心中冰涼一片。她禁不住兩腿打顫,口舌發木。哆嗦了一會兒之後,她衝出了屋子,直往自己丈夫的房間奔去。‘快醒醒,醒醒!’她瘋狂地搖著熟睡中的丈夫,直到將他叫醒。她丈夫揉著眼睛說道,‘臭婆娘,大半夜的鬼叫什麽?!’”

“‘小南她……碰見鬼了!’小南媽媽語氣仍是慌張不已。‘哈哈,你在說什麽鬼話?’小南的父親直到此時,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沒有胡說,小南真的不太正常!’於是小南媽媽將自己今晚的所見告訴了她的丈夫。她的丈夫聽完,皺著眉頭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小南媽媽也沒說什麽,拽著自己的丈夫就往女兒的房間裏麵走去……”

“後來呢?”趁著我咽唾沫的功夫,潘曉又在催我講故事了。

“後來,等他們夫妻兩個來到自己女兒的房間,卻看到裏麵空無一人!小南的媽媽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喊著小南的名字。小南爸爸此時倒是鎮定了下來,他先是到衛生間裏麵看了看,沒有發現自己的女兒。然後他家裏各個房間都找了

下,也看不到自己女兒的蹤跡。他給自己的兩個弟弟打了電話之後,就拉著小南的母親來到了大門口。果然,不知什麽時候,大門洞口!”

“此時,小南的媽媽表現出了一個母親的堅強,再也不是病怏怏的樣子。她和自己的丈夫一起,瘋狂地朝著村子唯一通向外界的那條小路追去。天上隻有一小抹月牙,夜色朦朧。夫妻兩人沿著小路追趕,走了一分多鍾之後,就遠遠地看見前方一個影子在前麵挪動。再往前走了一會兒,看清楚那人穿了一件長長的白色衣服。小南媽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爸,我們該不會碰見鬼了吧?’她有些心虛地問自己的丈夫。他丈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麽話,拉著她繼續追趕那個人影。”

“兩個人走得更快了些,很快到了那個影子不遠的地方。‘他爸,這不是我們的小南嗎?’小南母親喊了一聲,就朝前麵追了過去。小南爸爸看看前方那個影子,也依稀是自己女兒的樣子,於是他也連忙跟上。追上了那個人影,果然是自己的女兒。此時她留著一直想要的那種發型,渾身一襲潔白的婚紗。婚紗及地,而且裙子的後擺還在後麵拖了很長很長。此時小南一臉精致的妝容,嘴角掛著幸福滿足的笑容。更為詭異的是,她的右手伸出,做了一個像是挽著某人胳膊的樣子,就這樣直挺挺地往前走著。看到女兒眼前的樣子,夫妻兩人知道自己的女兒肯定出事了。八成是傳說中那種被鬼迷了心竅!”

“‘小南,小南,你快醒醒!快跟媽媽回家!’此時小南媽媽也顧不得害怕,一心想要將自己的女兒喚醒,帶她回家。小南的爸爸也顧不得什麽封建迷信,連忙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將口中的鮮血朝著小南的身邊吐了過去。”

“滋滋……一陣奇怪的聲音從小南的身邊發出,接著又聽到了一聲看似不大但充滿怒意的嘯聲。小南此時卻加快了腳步,繼續朝前走去。啪啪啪,一陣聲音響了起來,接著又傳來哈哈哈的大笑聲。夫妻兩人正在驚疑害怕,卻突然看見前方草堆旁竄出一個人來,原來是村子裏麵的傻子。那人的父母早已不在,全靠村裏人不時給他點吃的活了下來。傻子白天的時候往往行蹤不定,去附近各個村子裏麵來回轉悠。到了晚上,他必定回到這個村子裏睡覺。雖然有時候睡在父母留下的那個土坯房裏,有時候睡在街邊。此時見了那個傻子,夫妻兩人不但沒有生氣他突然出聲嚇人,反而有些高興。畢竟,在如此詭異的情形下,多個人作伴,膽氣就更壯些。”

“哈哈哈笑了幾聲之後,那個傻子忽然就指著小南的方向說了一句,‘娶媳婦了,接親了!新娘子好漂亮啊!好多人啊!’那個傻子的一句話,讓夫妻兩人遍體生寒!”

“唉,看來是那個小夥子的鬼魂來接親了。說到底,他還是放心不下那個小姑娘啊!”門神大爺聽我講到這裏,捋著胡子歎息著說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