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被困住的靈魂 下
想到這個可能性後,我有點坐不住了,想立即到市一中附近的網吧看看。無奈現在是上班時間,我請假太多,又不好意思再請假,隻能等到下班後才去看看。
不經意地看到被我帶到公司裏來,擺放在桌麵上的那幾本龍騰送給我看的書本,我說過會認真地看的,到現在還沒有認真地看過。現在正好無聊,便拿起了書本,逼著自己認真地閱讀起來。
慢慢地,我的心平靜下來,之前看著這些書就想睡覺的,現在竟然看進去了。
“鈴鈴鈴……”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隨意地摸出手機來看,是龍騰的來電。
按下接聽鍵,我問:“有事?”
“你在做什麽?”
龍騰低沉的嗓音傳來,或許是沒有看到他的人,僅是聽著他的聲音,便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我在書頁上折了一個角,然後把書本合起來,答著龍騰:“在看書。”
“不是在做夢?”
龍騰似是在低低地笑著,話傳進我的耳裏卻是帶著諷刺。
撇撇嘴,這家夥不諷刺我一下,他肯定渾身發癢,不舒服。“龍總,請說重點。”
“中午一起吃飯。”
“沒空。”
想都不想我就拒絕了他的邀請。
龍騰在電話那端停頓了兩分鍾,停頓的時間過長,讓我以為他掛了電話,忍不住罵了他一句:“哼都不哼一聲就掛電話,沒禮貌。”
“幹嘛?”
在我想摁斷通話的時候,龍騰冷不防又嘣出一句話。
“什麽幹嘛?你還在呀,我以為你掛電話了呢。”
“你中午要幹嘛去?”
“老兄,與你何幹?”
“龍騰。”
“龍兄,我幹嘛去需要向你報備嗎?”
“龍騰。”
“怎樣叫都是你。”
“龍騰!”
龍騰的語氣變得格外的嚴肅。這家夥要是去做老師,保證是最嚴肅的老師。
磨磨牙,我被他的固執打敗,沒好氣地應著:“龍騰就龍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叫龍騰呀。”
“幹嘛去?”
“該幹嘛就幹嘛去。”
“野晴,你再打哈哈,後果自負!”
龍騰警告著。
“下班,吃飯,午休,上班,下班,吃飯,夢周公。”
龍騰:……
“啪!”重重的一聲,我聽到了龍騰把手機狠狠地放在桌子上的聲音,接著便聽到了斷線的忙音。
隨意地把手機往桌上一放,嘀咕著:“我說的是事實嘛。”
龍騰的來電讓我沒有心思再看書,好在也快下班了,我便走出了辦公室,找遊秘書聊聊天,等著下班。十幾分鍾後,下班時間到了,遊秘書似是要等胡斌一起,我很識趣地先走。
公司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同事們經過那輛轎車的時候,都忍不住多看幾眼。不是看車,而是看靠在車身上的男人,他一身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襯衫,黑色的褲子,明明是普通的休閑服,穿在他身上卻特別的好看。身材好的人,就是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他手裏捧著一大束火紅色的玫瑰花,遠遠瞧著就像一團火似的。
同事們除了看帥哥之外,便是看他捧著的那大束玫瑰花。隨著距離的縮短,我估算著他那束玫瑰花應該有九十九朵。
他是龍騰!
龍騰才會有這樣的影響力,帥氣的外表,大手筆的鮮花,這樣的他,無疑就是一塊大磁石,站在那裏動也不動,就能吸引一大堆的目光。
看到我走出來了,龍騰才離開車身,捧著那大束的玫瑰花朝我走過來。
“你買這麽多花幹嘛?”我好笑地指指他雙手捧住的花束。
一記白眼賞過來。
花束隨即往我懷裏一塞,龍騰沒好氣地應著:“你說我買這麽多花幹嘛?不就是買來送給你嗎。沒情趣。”
說我沒情趣,他的情趣又有幾分?他剛剛可是賞我一記白眼呢,還有他不是送花,而是塞花,往我懷裏一塞便算了事?
“男人追求女人不都是送花嘛。”末了,龍騰小聲地說了一句。他伸手來拉我的手,把我拉上他的車子,說道:“送花後就是請吃飯。”
我好笑地把花往到車後座去,這麽大束花,抱著也不舒服。再說了我對花不感冒,送我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我都不會開心,反倒覺得是浪費了錢,可能是我沒有浪漫細胞吧。“是誰教你這樣追女孩子的?”
“電視裏都是這樣演的。”
“沒新意。”
“有情意。”
“有件事想告訴你。”轉移了話題,真不想和他談情說愛,他沒有情趣細胞,我也沒有。
看我一眼,龍騰黑眸發光,灼灼地盯著我看,笑問著:“是不是想告訴我,你很感動,你愛上我了?”
一眨白眼,我笑道:“是呀,我很感動,我感動至極,幹嘛不買吃的呢,吃的還能嚐嚐味道,還能填填肚子,花能幹嘛?剪掉花朵,把花瓣曬幹做玫瑰花茶嗎?我可沒有那麽好的耐心去曬玫瑰花茶。不能吃,不能喝,過幾天就會大失光彩枯萎了,變成垃圾一堆,你說,我如何去感動?”
龍騰瞪我。
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電視裏演的果然是假的,當不得真。”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吃過飯後,我們去市一中附近的網吧看看。”
“有情況?”
龍騰發動了引擎把車開動,聽到我的話,隨口問了一句。
“嗯。”
我把早上聽到兩名學生說的話轉述給龍騰,並把我的猜測說出來。
龍騰聽後沒有出聲。
“你要不要去?”
龍騰扭頭看我一眼,答著:“去。”
“那咱們快點去吃飯。別去什麽酒店吃了,就在路邊的快餐店隨便吃點吧,快餐店的速度快,省時又省錢。”
龍騰不理我了,專注地開著車。
事實證明我說再多都是白費口舌,龍騰依舊把我帶到酒店去,好在不用等,去到酒店就能吃了,估計是他早就訂好了位置,點了菜的。
把我喂得飽飽的,他才帶著我去市一中。
一中門口的那條短街道隻有千餘米長,卻有不少店鋪,我不知道那兩名學生說的網吧在哪裏,隻能一間一間地找。最後在距離市一中校門口最遠的,也就是這條街道的最盡頭找到了那間開心網吧,發現了陰魂的存在。
開心網吧是三層樓的建築。每層樓大概有一百五十平方米,裏麵擺滿了電腦。服務台前還擺著一個大大的提醒牌子:本網吧不接待未成年人。
市一中是高中學校,滿了十八歲的學生有很多,所以開心網吧的生意很火爆。
窗簾遮住陽光,哪怕是大白天,走進網吧裏也覺得有點暗。正值下課時間,幾乎所有位置上都坐滿了沉迷網絡的學生們,男女都有。這些人在教室裏上課的時候,容易分心,或者無精打采的,可到了網吧,每個人都顯得特別的有精神。走進網吧,我看著一張線稚氣未脫的年輕臉孔,心裏有點抽痛。
網絡是科技的進步,可也有副作用,不知道讓多少人沉迷網絡裏的遊戲無法自拔荒廢了學業,對青少年的毒害是很深的。成年人倘且控製不住自己,更不要說控製能力遠遠不如成年人的青少年。不管是學校還是家長都三令五申,不要去上網,可還是有很多人左邊耳入,右邊耳出的。有很多人家裏都有電腦,可他們還是喜歡跑到網吧來,因為網吧人多。再說了在家裏上網,家長會限製時間,跑到網吧去,隻要你有錢,隨便你上多久,老板隻看錢,才不管你們學不學習呢。
也不是說上網就一定不好,有些人上網是為了查資料,這些是好事。
網絡是個好東西,它能讓我們宅在家裏也能知天下事,什麽新聞互聯網一搜,全都出來了。隻要合理利用,網絡真的能幫我們很多,在這個年代裏,離了電腦,離了網絡,有時候我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但用來玩遊戲,始終是有害無益。
在一樓的角落裏有幾台電腦前麵的椅子卻是空著的,隻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坐在那裏,自顧自地玩著。其他人都與他拉開距離,不想走近他,因為他身上有臭味。
在少年的後背,一個與他有著一模一樣麵容的少年靠著椅子的背後,頭歪著,看上去就像在睡覺一般。
“龍騰,就是他。”
我扯了扯龍騰的手,小聲地對他說道。
自顧自地玩著遊戲的少年,是靈魂。在他後麵的那個少年便是他的肉體。
我倆朝那個少年走過去。
“他在這裏玩了幾天幾夜,臭得要命,不要去哪裏,那邊還有位置的。”有個少年瞟了一眼角落裏的陰魂,好心地提醒著我和龍騰。
我衝這位少年笑了笑,還是走向角落裏的那名少年身邊,一走近,我就被他肉身的屍臭味嗆到,隻得捂住嘴鼻,剛才好心地提醒我們的少年,在那裏笑著說我們不聽他的提醒,自己找罪受。
或許是龍騰獵詭師的身份,陽氣充足,那個陰魂在龍騰走過來時,忽然停止了玩遊戲,一飄,就躲到角落裏,防備地看著我們。
他剛剛一飄便飄到角落裏的動作,落入所有人的視線內,把大家都驚住了,不過這些學生們還不知道他已經是個鬼魂了,對於他是用飄的動作感到特別的好奇,全都停止了手上的玩動作,盯著我們。
網吧裏的網管也走過來。
龍騰先不理陰魂,而是指著少年的肉身對網管說道:“打電話報警吧,他已經死了。”
龍騰的話就像一枚炸彈,瞬間就把整個網吧都炸得轟動起來。
網管也被龍騰的話嚇到。
龍騰冷冷地說道:“你要是不相信,可以上前去探探他的氣息。”
都死了幾天,有了屍臭,竟然沒有人知道少年已經死了。他不像其他人那般穿著校服,應該不是學生了,而是社會青年。讓人不解的是,他在網吧幾天都不回家,甚至因為通宵達旦地玩遊戲而導致身體吃不消,猝死在網吧裏,他的家人竟然沒有找他。
他到底生活在怎樣的一個家庭裏?
網管自然是不相信龍騰的話,他捂住嘴鼻,走過去,伸手去探少年的鼻息,一探之下,他的臉色一瞬間就變得青白起來,顧不得屍臭難聞,鬆開捂嘴鼻的手,衝著他的同事們大喊大叫著:“他死了,快點通知老板,有人死在咱們的網吧了。”
聽到網吧裏死了人,剛剛還在看熱鬧的人,膽大的遠遠地圍觀著,膽子小的,一窩蜂湧出網吧外麵去,網吧裏死了人的消息更是捂都捂不住,很快就傳遍了這條街道,有人打了110電話報警。
角落裏的靈魂明顯也被這一個事實震住了。
他或許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吧,在他的眼裏,就隻有遊戲,他到底有多麽的沉迷遊戲,連自己的肉身與靈魂分體了,都不當一回事,繼續玩著他的遊戲,他心裏肯定沾沾自喜,他玩多長時間都不覺得累……
“你已經死了。”
我痛心地望著少年,痛心地告訴他事實。
少年搖頭,驚恐地看著我和龍騰。
屍臭太難聞,龍騰拉著我走遠些。
“他,他,他是……”
在我們身後圍觀的人,結結巴巴地問著。
“他是靈魂,也就是你們說的鬼。”
“可是,我們都能看到他。”
龍騰扭頭,冷冷地解釋著:“酒吧環境不好,過於陰暗,他屬於猝死,死得突然,又沒有人來帶走他的靈魂,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變成了鬼,繼續沉迷遊戲,沒有做鬼的意識,一直現形,所以你們都能看到他。還有,便是他的靈魂根本無法離開這裏。”
“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死了,我不是鬼,我不是鬼!”少年驚恐地大叫起來。
“鬼是沒有影子的,你看看你自己還有影子嗎?”
我不想那麽殘忍,可又不得不殘忍地提醒他,他真的是鬼,真的死了。
為了遊戲,他把自己年輕的生命都搭進去了。
少年一看,自己真的沒有影子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的。”少年頓時驚慌起來。
扭頭,我問龍騰,“能幫他帶路嗎?”
“他的靈魂是被困住的。”
龍騰淡冷地應著。
我不解,少年的靈魂怎麽被困了?難道又是魔王搞的鬼?
“我們進來的時候,我在網吧的門口看到了一尊關公神佛,外麵的鬼魂怕關公進不來,裏麵的鬼魂也怕關公,不敢走出去。”
我倒是沒有留意到這一點,可能是我心急著找陰魂的存在吧。
警察很快就來了。
裏麵的人全都被趕了出去。
帶著警察趕來的正好是李隊長,李隊長的命還是龍騰救回來的,見到龍騰在,李隊長一開口就問:“龍先生,不會是鬧鬼吧?”
“鬼是有,他倒是不鬧,他自己也被自己嚇到了。”
龍騰淡冷地應著,黑眸盯著少年的靈魂。
“李隊長,該你們做的事,你們做,該我做的事,我去做。”龍騰淡淡地吩咐著李隊長。李隊長心領神會。
李隊長讓人給我和龍騰一個口罩,戴上了口罩,我倆走向縮在角落裏的少年,李隊長則是處理著肉身的事,還要封鎖現場,也不讓其他人來打擾我們給被困在這裏的靈魂帶路。
龍騰吩咐一名網管,讓網管去找塊布把他們網吧供奉的那尊關公神像遮起來,否則他也無法給靈魂帶路,這裏就會一直有鬼。
網吧的老板剛好趕到,聽了龍騰的吩咐,立即親自去辦。
他可不想讓他的網吧裏一直有鬼,影響他的生意。
“我死了,我怎麽會死的,我死了……”
少年明顯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縮在角落裏低泣起來。
他的無助讓我的心陣陣抽緊,在龍騰動手之前,我忍不住問他:“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你在這裏出了事,你的家人就沒有找過你嗎?”
“家人?”
少年沒有回答我,他叫什麽名字,倒是我問到家人時,他的情緒變得很激動,他衝我大嚷著:“別提他們,他們都不要我,都不管我,他們哪裏還記得我是他們的兒子。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卻沒有一個是我的家!”
在我問話時,龍騰已經開始他的工作,少年雖然情緒激動,倒是不怎麽反抗。事實在龍騰麵前,他的反抗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看到少年情緒那般的激動,龍騰連忙念著口訣安撫著他的情緒。
等到少年的情緒穩定下來,不用我再問,他就痛苦地繼續說下去:“我叫孔初平,今年十八歲,我爸媽在我十五歲的時候就離了婚。未離婚之前,他們就經常吵架,我爸爸早就在外麵有了新歡,離婚後再組新家,新媽媽不願意接受我這個十幾歲大的繼兒子,爸爸很聽她的話,便讓我去跟我媽,每個月會給我一千元做生活費。可是我媽媽恨我爸爸,說我是我爸的種,不肯收留我,而且她也很快就有了新家,繼父有一兒一女的,她寧願對別人的兒女好都不肯收留我,連夥食費都不肯給我,她說我爸有錢養情婦,甩掉她,就叫我找我爸去……他們都不想要我。都嫌我是多餘的了,都怕我打擾他們的新生活。向來疼我的爺爺奶奶都死了,姥姥家門又不為我而開,我無家可歸,便經常泡網吧,餓了,買碗泡麵吃,來的時間多了,成了熟客,所以我在這裏玩多久,都沒有人管我,隻要我有錢給他們就行。”
聽了孔初平的自述,我同情起這個可憐的少年。
“我隻有在遊戲裏,才能找到快感,忘記痛苦,所以我天天泡吧……我不知道,我竟然會死……我死了……他們肯定很開心的,因為,我再也不會去打擾他們的生活了……”
又是感情問題。
“曾經,他們都很疼我的……”
少年的情緒再度激動起來。
龍騰隻得再度安撫他的靈魂。
“龍先生,關公神像遮起來了。”
網吧老板走過來很客氣地告訴龍騰,他本來不知道龍騰是誰,是李隊長告訴他,龍騰的身份。
龍騰看我一眼,我長歎一聲,對孔初平說道:“你的身世,我們很同情,可你現在已經死了,你也不能再留在這裏,你跟他走吧,他會給你帶路,帶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孔初平嗚咽地哭著,卻不肯跟龍騰走。
“你,是否還想見他們一麵?”
我猜測著他心裏還是想見父母一麵的,哪怕父母對他很無情,在他的心裏,他還想著父母有一天能記起他這個曾經是父母掌心寶的兒子。
都說父母離婚,受到傷害最大的便是孩子。
從孔初平身上,我體會到那句話的深意了。
孔初平本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因為父親在外麵有了新歡,對結發之妻沒有了感情,沒有了感情的夫妻,在生活裏就容易發生矛盾,不管妻子做得再好,他都不會滿意,都會雞蛋裏挑石頭,然後夫妻就會爆發爭吵,吵來吵去,最後的一點感情都吵掉之後,餘下的便是相互間的憎恨,最終隻能離婚。
離婚後,丈夫馬上就與新歡共組新家庭,新歡一旦也有了孩子,他的心就很容易偏向了新的孩子身上,對於前妻所生的孩子,感情就淡了,再加上與前妻爭吵無數次,由愛到恨,多少也會遷怒到孩子身上,再加上新歡的阻攔,他便把與前妻所生的孩子扔給前妻,反正他有給撫養費,他覺得他還在盡著一個父親的責任。
母親呢,因為恨丈夫的薄幸無情,又見婚一離,丈夫馬上再婚,還不肯接受他們共同的孩子,一氣之下,這位母親也狠下心腸,想著你不管,我也不管,反正是你的種。
真別說,這個世間上就有這樣的母親。
大家都說天底下就沒有不疼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可在現在這個冷漠的年代裏,新聞裏就經常有報道,某某孩子被親生母親毒打而死等等的新聞。
這句話如今無法再概括全天下的父母了。
正如孔初平自己說的,父親一個家,母親一個家,就沒有一個家是他的。
父親狠,母親狠,夾在中間的他,最痛苦。
父親以為給他一千元做生活費,便是盡著父親的責任,可曾想到過,哪怕他現在成年了,他需要的還是一個溫暖的家。
母親說他是父親的種,難道就不是她的孩子嗎?一個孩子都是由夫妻雙方結合才能孕育出來的。懷胎十月,經曆分娩之痛,再花十幾年養大,難道她對兒子就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
恨意怕是填滿了母親的心,可再恨,終是自己的孩子呀,別人的孩子,她尚能給予母愛,自己的孩子,為什麽就不肯再給予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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