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紅衣女人在水裏行走如常就像是走在平地上一樣,我看了她一眼,浮上了水麵換了一口去。

正要再次潛到水裏防止她突襲的時候,卻見那個女人慢慢悠悠的從水裏冒出了頭,接著整個人都站在了水麵上,挑著如柳葉般地眉角,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眼中充滿了興味,輕聲笑了起來:

“倒是差點讓你給打毀了容,小丫頭倒是有點本事。”

女人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並不覺得難聽,我聽了也沒有覺得難受,看她一身收斂到極致的陰魂氣息,我想這女人隻怕不是好對付的,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她恐怕和這座山崖很有淵源吧。

我見她隻是站在那裏如同看動物園裏的猴子一樣將我打量了一遍又一遍,並沒有朝著我出手,心裏稍稍鬆了一口去,並且看她那樣子,似乎並不像是對我有敵意的樣子,所以我定了定心,緊著眉警惕而又疑惑的看著她問:

“你是誰?要對我做什麽?”

眼前這紅衣女人,歲數似乎定格在了雙十年華,一身的紅色衣裙襯得她皮膚白暫細膩,五官長相嬌豔美麗,尤其是一雙細長的鳳眼精致傳神,似乎時刻都帶著欲語還休的風情,盈鼻小口,柳眉細腰,整個人的氣質形象就如同從畫裏走出來的古代仕女一樣,柔美中帶著嬌媚。

隻是她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剛剛她完全就是想將我催眠過去,她到底想要對我幹什麽?

看著她臉上悠然甜美的笑容,我從她身上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惡意,隻是她剛剛對我所做的事情,讓我不得不對她時時的提防著。

隻不過,現在我的處境是最沒有優勢的,看她那走在水麵上連一個波點都不會有的樣子,我的內心裏充滿了無力,盡管我還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的氣息,但是我卻知道,自己絕對不能露出任何軟弱的情緒,一點都不能。

見這女人沒有回應我的話,隻是在我麵前渡著步,看著我的眼睛閃爍著古怪的光,一臉對我充滿興趣的模樣,看著我背後微微的發涼。

雖然心裏緊張萬分,但是我也不打算再開口,因為我怕被眼前這個神秘的女人發覺到我心裏的緊張,以及害怕。

“嗯~還不錯!”

就在這個時候,紅衣女人突然出聲了,她一手抱著胳膊,一手摩挲著自己的下巴,眼裏的神情似乎很是滿意,眼裏的笑意更濃了。

這讓我頓時就覺得自己頭皮一麻,心裏猛地一抽,心頭頓時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難道她是想要我的身體?!這個念頭一起,我就想起了她剛剛看我的眼神裏,所夾雜著的深深的審視,似乎是在評估我這具身體的價值一樣。

似乎是察覺到我眼中深沉的防備,紅衣女人又是莞爾一笑,對著我伸出了一隻纖纖玉手,腳下也忽然動了。

我立刻就警覺的想要往後退,身體還沒來得及動作,就忽然僵住了,當紅衣女人那隻白暫的手輕輕一握的時候,我渾身驟然一緊,就像是被人抓在手心裏一樣,半分都不能動彈。

“你!”我又驚又怒,心裏又慌又恐

,剛要張嘴喊出聲的時候,在吐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忽然卡住,嘴唇就像是粘在一起了一樣,怎麽都開不了口。

而那紅衣女人原本還正常的黑色眼眸,這時也忽然間產生了變化,隻見她周身開始慢慢的散發出了淡淡的煞氣將她一身的紅裙變得越發的殷紅如血,眼中閃現著一道道猩紅的光,開始朝我的慢慢的逼近。

在她朝我走來的同時,我發現自己被一股詭異的力量從水裏慢慢的移到了水麵之上。

而我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女人那雙充滿了妖豔的雙眼身冷心涼,就連想要閉上眼睛都做不到。

此刻,我心裏充滿了哀涼與絕望,難道自己真的要成了這個女人的皮囊供給了嗎?隻怕就連我的魂都會被她一點一點的蠶食掉吧...

我緊咬著牙,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個說變就變的女人,心裏忽然想起了之前幾次的死裏逃生,心神忽然一定。

不管接下來會受到怎樣的慘境,我陳小樣絕對不能就這樣隨便的認命,你既然想要我陳小樣的命,那我也絕對不會就讓你就這麽輕易的拿到手,不拚,會沒命,拚,不管有沒有命能留下來,我都要試上一試。

心中的殺念頓起,就如同火焰一樣燒灼著我的內心,直至我的全身,被束縛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一點點的活動著手指,艱難的掐了第一個最簡易的手訣。

連續堅持了兩個之後,我停下了手間的動作,等到手指的顫抖減緩了以後,我再次動起了手指,隻是這一次的手訣難度稍稍提升了許多,步驟也有了新的變化。

就在我的手訣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緩緩朝我走來的紅衣女人逼近的動作忽然一頓,眼睛敏銳的看到了我身側的位置,眼中閃爍著驚疑不定的光。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身體周圍的氣息突然一陣變化,瞬間就衝散了我身上的禁錮,身體在恢複自由的一刹那,我手中的決印被迫打斷,正當我準備要接受落水的準備時,卻發現自己還停留在水麵之上,隻是我暫時無法顧及這些,在感受到腳下踏實的感覺之後,我立即就朝著身後猛地退走。

而就在這時,紅衣女人所站的位置,前忽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接著就聽見一聲充斥著警告音色的渾厚男聲響起:“木雪槐,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

似乎,叫的就是那個紅衣女人的名字。

紅衣女人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身上的氣息頓時一斂,轉眼之間就恢複了起初清純嫵媚的模樣,眼裏的凶光也被一抹嬌嗔取而代之,看得我差點驚掉了下巴。

當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已經貼近堅硬的岩壁之後,我抬手探進了腰間的挎包之中,一邊摸索著自己能用到的東西,一邊緊緊地盯著站在紅衣女人麵前的男人的背影。

我看著前麵背對著我已經顯出身形,身著白袍長衣束發插簪的男人,握緊了隱隱作痛的右手,心裏滿是震驚和疑惑。

這個人居然也是陰魂之體,隻是為什麽他陰魂之力當中居然擁有那麽渾厚的道家正氣!

還有就是他在顯出身形之後,那個紅衣女鬼麵

上立即充滿著小女兒家的俏皮和狡捷,眼裏卻透著深深的依戀,似乎兩人的關係並不是像我所猜測的主仆或者是敵對關係,反而異常的默契親密。

男人似乎在訓斥紅衣女人,而那女人卻是裝作一臉無辜的轉著眼珠,在被男子抬手拍了腦袋之後,順勢就抓住了男人要收回的大手,一下子挽住男人的胳膊,輕輕的晃了晃男人的胳膊,撅著嘴一臉的討饒。

看到這樣一副情形,我收回視線,開始迅速的打量起了自己左右手方向,在心裏暗暗的琢磨著,自己如果逃跑的話,能有幾成的機會。

就在我遲疑不定之間,我的眼角忽然掃到了白袍男人正在朝著我轉身的動作,見此,我立即收回四處亂看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已經現出真容的男人。

手中握著幾枚五帝銅錢,身體緊繃的等待著。

在男人轉過身的那一刹那,我頓時有些呆愣,隻見眼前的這個白袍男人麵容寬和端正,眼神清明透亮,再加上一身的飄渺氣質,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很有些道骨仙風的味道,看上去完全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而在轉身的時候,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那個木雪槐忽然對著我眨了眨眼,給了我一個‘算我走運’的眼神之後,又立即變回了一臉乖巧的模樣,看著她無比溫順的樣子,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心裏神獸奔騰,這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前後差距也太大了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

剛剛還準備對我下手,沒想到這個道骨仙風的男人一出現,她立即就收回了自己尖銳的爪子,變得異常的溫順乖巧,卻在暗地裏給我警告。

警告什麽?難道是她剛剛的所作所為是犯了男人的忌諱?

想到這,我又將目光轉移到了那個男人的臉上,率先開口冷聲問道:“你們到底是誰,想要我的身體,你們可以試試!”一邊說,我還一邊將他們兩人都冷冷的看了一眼。

男人見我這麽的不客氣,似乎察覺到我審視的目光,似乎這才想起黏在他身上的女人,麵上立即閃過一絲尷尬,低頭對著扮作一臉委屈模樣的女人低聲嗬斥道:“給我規矩點!”

說著,抬手堅決的掰開了女人的雙手,壓著她的肩膀將她歪歪扭扭的站姿糾正了一下,無視了女人哀怨的眼神,抬手遮住嘴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才看著微笑著開口:“小友無須擔憂,是內子失禮,我歐陽賓白在這先替她向你道個歉,還請小友不要和她一般計較。”

說著,就見他抬手相扶對著我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站直身體後仍舊扶著手麵容坦然,眼中滿是誠意的看著我,等著我的答複。

而她身邊的木雪槐一見他這樣,立即就氣的直跺腳,擋在男人麵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男人惱怒道:“你個木頭,為什麽要給她道歉,又不是你的錯!”

隻是歐陽賓白一點眼神都沒有給木雪槐,依舊麵色不改的看著我,又說道:“其實,我們是想要找你幫忙的,隻是沒想到雪槐忽然起了心魔,還差點傷到了你,也是我的失誤,所以還請小友寬心說話,無需多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