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我才能緩慢的活動著眼珠,當看到正抱著胳膊站在床角一臉漠然的注視著我的男人,我忍不住開口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
隻是卻說出了一句破碎的話語。
這顯然是我的身體出了問題!這時我終於肯定了自己似乎又經曆了什麽倒黴的事情,現在連一句簡單的詢問都說不完整了。
頓了頓,我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出聲,就將目光投到了那個依舊沉默的男人臉上,不快不慢的動著嘴唇,無聲的問他:‘怎麽回事!’
我怎麽有一種魂魄和身體剝離的感覺呢...
我現在的狀況顯然就是身體的感觸反應和精神意識有著很大的錯差,所以我才會後知後覺的感應到一點從身體方麵傳來的不適感覺。
我的嘴剛剛合上,我立刻句意識到自己的嘴唇其實根本就沒動過,一切的行為也隻是我精神上的臆想而已,而且麵前不知道什麽時候站著那個白胡子老頭,不停的手起針落,似乎是在給我針灸。
過了好一會兒,我的情況居然仍舊保持在了現在這個狀態,我不禁暗暗地著急自己究竟是怎麽了,難道那怪物的毒還有腐蝕我魂魄的能力嗎,但是我又沒有感覺到自己的魂魄有什麽問題,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我無法正常的用意識支配自己身體的行動。
似乎是察覺到我眼神中所帶的急迫,站在一旁的柳嬸兒趕緊走到了床的裏沿看著我安慰說:“好孩子別著急,嚴先生和家主會想辦法的,你好好休息,不會有事兒的。”
我是真的急啊,可是現在口不能言渾身不能動彈的情況下也隻能人有著他們擺弄,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什麽時候能夠恢複。
“哼!這小丫頭特別的很,死不了。”柳嬸兒安慰的話剛說完,我就聽見床腳處男人滿不在意的聲音,我默默地瞟了他一眼,覺得還是閉上眼休息算了,盡管他不說實話,柳嬸兒的話我還是信的。
雖說隻是才接觸沒多久,我還是從男人對待柳嬸兒的態度看出來一些她的特別。
更何況一個陰力充沛的鬼能夠在法力強大的男人手下做事,我想這其中恐怕很有故事的。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我閉上眼睛很久,可依舊入不了眠,當我睜開眼,就看到窗外照印進來的白色清冷的月光。
陳小樣啊,你這次算是在了大跟頭了...
心裏苦笑著,我還是放不下老頭他們,隻是現在的我連起身都困難,現在突然又多了個失眠症...
真是衰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看了一會兒清亮的月光,我再次閉上了眼睛,想用數羊的辦法來給自己催催眠,我還從沒經曆過失眠呢,沒想到這一次可真是什麽苦頭都吃了。
至於之前在蟲室裏經曆的各種惡心和折磨,我現在根本就不願意想起了,好在自己應該是被打理過得,所以我並沒有嗅到自己身上殘留有那蟲罐頭裏惡臭難聞的氣味。
隻是才閉上眼沒多久,我就察覺出了一絲異樣,而且問題還是出在我身上的。
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居然自己從**下了地,而我卻沒有任何支配自己身體動作的意識,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步步的走到門邊,然後伸出手擰開了
門把,眼前瞬間就陷入了黑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所在的位置是漆黑的室內走廊。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得不清,想要找回自己身體的控製權卻充滿了無從下手的感覺,心裏更是又慌又著急,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究竟是什麽引發的。
我現在也已經適應了黑暗,就發覺自己似乎是朝著某個方向去的。
而我也終於看到了房間以外的屋內設計,房子裏的空間很大,而且我從出門之後就是沿著階梯一路蜿蜒往上,但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即將要去的地方是哪裏。
那個男人的家裏顯然很是富裕,更別說他超凡的身手了,我就怕一會兒會碰上這裏的人被當成賊抓起來,那樣的話可真是有苦說不出了。
可是在走了十幾分鍾之後,我居然沒有看到任何人,疑惑之餘也隻能靜靜的觀察著自己即將要去的地方究竟會是哪裏。
穿過扭曲彎折的走廊以及階梯,到最後就連我都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然而我毫無知覺的身體仍舊在往前走。
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走了近半個小時,我忽然發覺自己的身體停下了,而在我麵前,一扇寬大的木門就樹立在我的眼前,因為門框上開著兩盞小燈,所以我也看清了自己眼前能夠看到的一切。
這裏是哪裏?
我很是不解,自己這古怪的反應對於我來說並沒有感覺到不舒服,隻是很苦惱自己不能自己操控身體罷了。
在門前站了許久,我才看見自己的手緩緩地抬了起來,手掌輕輕的貼在眼前這扇白色的木門上,就在我雙手手掌貼在門板上的時候,我的心裏忽然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與我有著奇妙的聯係。
隨著手掌在門板上停留的時間漸漸增長,我隱約察覺到裏麵那抹奇妙的聯係居然開始和我的意識相融,緊接著我似乎讀懂了那抹企圖和我的意識相融合的感應所要表達的意思。
帶著些不滿,更多的則是滿滿的委屈,
為了能夠弄清楚這個奇妙的感應到底是要向我表達什麽,我隨著著這抹感應的呼喚閉上了眼睛,在我閉上眼的那一刻,腦海裏忽然出現了一雙熟悉的大眼睛。
這不是那隻蟲罐頭裏的怪物嗎,居然是它在試圖和我建立起精神的交流。
之前都已經準備殺我了,現在居然又向我示好,還控製了我的身體找到了它被關的地方,它到底想要做什麽...
也許是察覺到我的防備,那怪物露出來的那雙眼睛頓時黯淡了許多,看起來倒是越來越像一隻被人拋棄的寵物狗似得。
觀察了它一會兒,我心知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被人發現,所以就看著它試著在心裏和它交流。
“你想幹什麽?”沒想到我剛在心裏問完這句話,眼前的怪物暗淡的大眼睛忽的一亮,似乎對於我的反應很是受寵若驚,還帶著些孩子般地驚喜。
我被它這有些激動的反應給看的一愣,就在我疑惑之餘心神微微一動,立刻就接收到了它略帶著祈求意味的眼神,而我隻是微微一感應它傳達過來的思維,就立刻明白了它想要表達的意思。
當我察覺到它的意圖時,心裏的警惕頓時就升到了最高,然後目光緊緊
地盯著麵前那雙帶著小心翼翼的眼睛,在心裏逼問著它真正的意圖。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冷厲,隻見那怪物眼睛深處的瞳孔猛地一瑟縮,然後就看見它隱在黑暗裏的身體緩緩地露出了原貌,依舊那麽詭異...難看。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它接下來又要幹什麽,心裏也在盤算著,如果它想要借助我的手幫它逃跑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讓它如願的。
就在我暗暗做決定的時候,麵前的怪物忽然往前怕動了幾下,在我不怎麽友善的目光中細長的嘴巴忽的一張,頓時它那滿嘴的纖細觸手立刻就露了出來,隻是還不等我有動作,就見它那一簇密集的觸手之中忽然擠出來一個東西。
一個晶瑩剔透,似玉非玉一樣散發著溫潤光澤的東西。
將那個嬰兒拳頭帶笑的東西吐出來以後,怪物又退回了原來的位置,而我則敏銳的發現它原本還算充盈的死氣立刻就失去了大半,而那個被它吐出來的東西,我定睛細看之下,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心裏更是充滿了驚駭。
居然是一個蜷縮住的完整嬰兒形象的東西,而且它居然還有淨化死氣的作用。
隻見那拳頭大小的嬰兒將它外圍包裹住它的死氣緩慢的吸入蜷縮著的身體當中,接著就看到那些死氣又緩緩地鑽出嬰兒的體內重新將它團團包裹住,但是在我仔細的觀察之下就發現,那些死氣居然變淡了,隻是兩個吸收釋放的動作就能夠看出那些死氣的顏色差別。
至於那些參雜在死氣之中的白色霧氣是什麽,那我就不知道了。
見我一直都沒有動作,怪物輕輕的伸出一隻蹼爪將那個圓圓的東西往我麵前推了推,然後又收回那隻蹼爪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我。
而我也很清楚的看到,印在它清澈的眼睛裏那一抹期盼討好的神色。
“你是要我拿走這個?”雖然已經猜到了它的意圖,但是我還是在心裏問了它一句,話剛一說完,就看見它輕輕地晃動了一下看不見的脖子做了一個點頭的動作。
驚訝之餘,我也已經看出眼前這怪物吐出來的東西肯定不一般,而且還關係到它的生命。
但是它為什麽要將那麽重要的東西給我呢?
遲疑了一瞬,我也不再糾結,大著膽子上前,將那枚圓溜溜的嬰兒物件拿在手裏,觸手一片溫熱,就好像是抱著一個袖珍嬰兒一樣,軟軟的,還帶著一絲絲溫暖的味道。
而就在東西到我的手上時,我立刻就發現這個小小的袖珍嬰兒居然一下子將包裹住它的死氣全部都收斂進了身體之中,還從它粉嫩的身體裏麵散發著溫和的白光。
隻是當我剛把它拿在手裏,我忽然察覺到自己的雙手忽的一麻,不過這種感覺來如閃電,消失的更是迅速。
“咕嚕~”一陣充滿著欣喜歡悅的呼嚕聲從我麵前的怪物身體裏傳了出來,還不等我弄明白這所有的事情,就忽然感覺到自己渾身一沉,心驚之下眼前忽然出現了一片白光,當我想要伸手遮住眼睛的時候,卻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來。
因為我麵朝著的方向居然看到了隱約的人影,而那些人手裏還拿著高瓦數的照明燈具,我心知自己已經完全的醒過來回到了現實,而且還被人抓了個現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