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稀有的物種都是上天的寵兒,邪靈就有一個強悍的能力,那就是可以隨時取代人或者是動物的身體,而且不會受到天道的製裁,他們一旦占據了肉體,那麽他們會很容易就能和肉體融合,並不會有鬼魂奪舍之後那些麻煩的事情,就連那些鬼差都是避開他們,兩者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交集。

不過它們是怎樣提升境界的,我並沒有從那本書裏麵找到,所以並不清楚,邪靈有一個特點就是他們恢複了邪靈之體之後,眼睛裏麵是沒有眼仁的,整顆眼珠都是漆黑的,所以在我看到他的雙眼時,才會立刻就確定了他的邪靈身份。

“你,過來!”

正在我回憶著書裏關於邪靈的資料記載時,時歌淡漠的聲音忽然傳來,我一抬頭就看到他正緩慢地撥開那具身體上的衣襟,不知道要幹什麽。

這個房間裏顯然隻有我和他兩個,所以除了我,他還會對誰說話呢。

我咬了咬後牙槽,一邊往前挪,一邊猜想著他叫我的目的,一邊看著他手上的動作,隻是他顯然不願意多墨跡,我隻感覺身上一緊,就被一股強橫的力量禁錮住全身,忽的往前一飛,就聽到了他身邊,看著他沒有任何情緒得表情,我的心登時又開始忽上忽下。

“有話好好說...”看著麵前漂著的身體,我眼神一邊亂飄,一邊試圖和身邊這個邪靈模樣的時歌講條件。

誰知道,他將那具身體的上衣衣襟扯開之後,露出上半身,就轉頭麵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說:“怕什麽,又不是要你死。”

隻是他不說還好,一說這句話,我的心裏登時就不停的打鼓,不會讓我死,但是我更害怕會讓我傷殘啊,你不是邪靈嗎,怎麽會害怕一個怪物的毒呢...

當然這些話我也隻能在心底喊上幾聲,而我的眼神則緊緊的跟著他活動的雙手移動著,隻見他將那具身體的上衣衫脫掉之後,伸出右手,手掌朝著那具身體的脖子處輕輕一抹,就收回了手。

接著就看到他一下子抓住我僵硬的左手腕緩緩的抬高,眼中一道微光閃過,就看到那具身體緩緩的轉動,直到腦袋湊到我手腕下麵才停了下來。

“你要幹什麽?”我瞪著雙眼,看了看眼前的的一幕,想要縮回被他抓住的手臂,確實全身都不能動彈半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我的手抬高手腕往下翻轉,正對著麵前這具身體的胸口位置。

“解毒。”時歌淡淡的甩了我一眼,就再也不說話了,我卻立刻就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

看來還真是我的多事害得他身體中了毒,但是為什麽要我解毒呢,看這架勢顯然是要割腕的節奏啊,想到這一點,我立刻就繃不住了,很緊張的眼睛看著他顫抖著開口:

“你別亂來啊,割腕是會死人的,你能不能換個位置。”隻是我的心裏卻是拒絕的,看著他一揚手取來一把手術刀的刀片,拿在手裏摩挲了一下,側頭將我上下看了一眼,然後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嘴角:

“我怎麽舍得

你死呢。”說著,捏著刀片的手指在我手腕處輕輕一滑,我隻感覺手腕處先是一涼,然後就感覺到一股溫熱從我的手腕處滲出,不消一會兒就見一滴滴紅豔的血珠從我的手腕間滴落到了那具身軀蒼白的皮膚上。

“......”我無語凝噎的看著自己血流不斷的手腕,心裏終於忍不住對著一個叫時歌的小人兒破口大罵。

還真的下手啊,還是割的我手腕處的動脈,現在傷口處的痛感開始加劇,以及越流愈多的血液,我幾乎都已經預料到自己逐漸變得蒼白的臉。

就在我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我看到原本應該從皮膚上滑落的血跡居然開始緩慢的滲透進了那具身體胸口的皮膚之中,就像是沾了水的海綿一樣,吸收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隻看到了一些淡淡的粉紅痕跡。

而更奇特的是,在我的鮮血被那身體的皮膚吸收幹淨之後,我就看到那些漂浮在身體周圍的白色光團居然開始慢慢的散開,而在那些光團在散開的同時居然從裏麵分離出了好多黑色的物質,才脫離光團之後的黑色物質,很快就開始往下墜落。

卻在墜落的半途之中,被時歌一抬手掃到了我的手背上,我本以為是雜質的黑色物質,卻在碰到我手背的皮膚下一瞬就忽然轉變成了白潤的顏色,緩緩的滲進了我手背的皮膚之中。

“這些就是被我吸收進身體的毒素,這些毒現在隻有你能吸收淨化。”耳邊傳來時歌低沉的嗓音,我轉過視線卻看到一雙滿是深沉的漆黑眼眸,而我卻清晰的察覺到了隱藏在他眼底複雜深沉的光。

我被他這充滿複雜情緒的眼神看的心中微震,卻不等我再探看,他就身形一陣模糊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團漆黑的煙氣朝著我麵前這具身體襲卷了過去,確實消失在了那具身體之中。

而在他鑽進身體的一瞬間,我渾身被禁錮的感覺立刻就消失了,腳下一落地卻不想雙腿一軟就摔在了地上。

盡管膝蓋撞的很疼,但是我還是小心的抬著自己的右手避免再次受到傷害。

隻是當我扭頭看向自己被劃傷的左手手腕時,卻發現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傷口的位置居然沒有了疼痛的感覺,而先前還殷殷流血的傷口居然停止了血流,隻剩下一些沒有幹涸的血跡。

我抬起自己的左手,就看到傷口處忽然鑽出來的幾條瑩潤潔白的觸手,迅速的將傷口附近沾染的血跡一掃而空,又縮回了傷口裏麵,接著就感覺那裏微微有些發癢,卻是傷口眨眼之間快速愈合的景象。

我徹底的愣住了,看著完整無痕的手腕,全然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心裏也不知道是該害怕還是該高興,就這樣麵無表情的呆在那裏,徹底的遺忘了一旁已經蘇醒過來的時歌。

當我意識到自己麵前蹲著個大活人時,都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我看著時歌恢複正常的眼睛以及紅潤的膚色,嘴唇動了動,心裏的問題還沒說出一個字,卻覺得腦袋一昏,身體不由

自主的倒向了前方。

盡管身體失去了感覺,但是我的意識卻依舊清晰,當我聽到從我麵前傳來的一聲充滿著複雜情感的歎息時,不知道為什麽心裏微微一疼,還不待我去品味自己心底那抹一樣的悲傷時,意識一沉,瞬間就沉寂了下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恰好看到正抱著一本書卻直愣愣的看著某處神遊太空的時歌。

看著他安靜的臉,我忽然有些晃神,卻很快就察覺到自己心底那抹奇怪的情緒,卻被他忽然合書的動作而打斷了探究的思緒。

就在我以為他是發現我醒過來的時候,卻見他忽然站起身無比暴躁的抱頭長歎一口氣。卻不知道是為哪般。

在他忽然起身的一瞬間我頓時嚇得猛的縮了縮脖子,而這個時候,他才忽然低頭恰好看到正縮著脖子無措盯著他的我,卻是麵色微微一僵之後,迅速收斂起罕有的焦躁神情,動了動嘴角說:

“醒了就起來吧,我讓柳姨端吃的上來。”話一說完,就見他快速的轉身離開了房間。

而這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現在所在的房間居然比我之前所住的要豪華寬敞許多,而且就連擺設的家具都好了很多。

我皺著眉一邊坐起身下床一邊打量著房間的擺設,卻並沒有多想,隻以為是時歌為了不讓我死掉,才匆忙找的一間房間吧。

我剛穿好鞋子站起身,就聽到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打開門一看正是端著吃食的柳嬸兒站在門外。

“柳嬸兒。”我側身讓柳嬸兒推著餐車走進來,正要關門的時候,卻忽然看到站在最麵的走廊麵無表情的看著我的時歌。

“哼!”響起自己被他毫不客氣的割破手腕放血,我立刻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後直接關上了房門,絲毫不害怕他會因此發作我。

還沒轉身,我就聞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氣充斥進我的鼻腔,肚子也在適時地咕咕亂叫。

將剛剛的小情緒拋到了腦後,我轉身就看到房間的桌子上那幾蝶精致好看的菜式,頓時口水直泛濫起來。

柳嬸兒擺好碗筷,看著饞巴巴的樣子頓時一笑道:“快來吃吧,你先吃點饅頭,我去看看藥粥。”

“謝謝柳嬸兒。”一聽到藥粥兩個字,我眼睛忽的一亮,立刻就想起了自己第醒來的第一天所吃到的味道特別的清粥,立刻給了柳嬸兒一個燦爛的笑容。

目送著她離開,我立刻就坐到了桌子旁邊,卻忽然想起了自己還沒有洗漱,就趕緊奔向了洗漱間裏。

當我走出洗漱間的時候,卻看到了桌子旁正坐著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進來的時歌,而他正拿著一雙筷子夾著盤子裏的菜,一邊吃著手裏的饅頭。

“這是我的好不好,你怎麽這樣!”我一個箭步挪到他旁邊,瞪著他毫不客氣的說道。

隻是眼前這人顯然是閑散慣了,頭也不抬的吃掉手裏的一小口饅頭,咀嚼咽下之後才扭頭看著我挑眉道:“怎麽,你有意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