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不熟悉這裏的山路,老頭他們來的很慢,我折騰了有半個小時才聽到呂綺南說老頭他們就在附近。

聽到她的提醒,我趕緊打開了手電筒,對著周圍四處晃動著手電,給他們引路。

在看到被壓製的凶魂的時候,老頭很是興奮的湊到了我旁邊,直接就問我說:“怎麽樣,有什麽法術可以給它點教訓?”

而我也隻是很無奈的聳了聳肩,先是用手裏的水符將那凶魂身上燒著的火焰給撲滅,然後才對老頭發起了牢騷。

“不行!我把手裏的東西都用光了,出了把這東西身上的毛給燒光了以外,居然沒有傷到它一丁點兒。”

說著,我忍不住看向站在一邊笑得有些發癲的麽翰,問他:“笑什麽笑,你見過這種凶魂嗎?快過來露兩手。”

麽翰聽到我的話,好一會兒才忍住了笑,按著肚子走到了凶魂的麵前,從身上解下一把匕首,接著又拿著手電四處看了看,再找到一個位置過後,他就直接蹲下了身子,拿著匕首在地上挖了起來。

“你這是做什麽?”難道在找草藥克製這個銅皮鐵骨的凶魂?

我和老頭滿臉的疑問,往麽翰身邊走了過去,卻是還沒靠近呢,就看見他又重新站了起來。

而他的手裏似乎還捧著什麽東西。

“麽翰小子,你找到什麽了?”這會兒就連老頭都好奇了起來,指著麽翰捧在一起的雙手好奇的問道。

卻見麽翰神秘一笑,慢慢走到了凶魂的麵前,緩緩的將捧住的雙手伸到了那凶魂的麵前。

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

在麽翰雙手緩慢的靠近那凶魂麵前的下一秒,我就看見那原本還猙獰著獠牙麵孔的凶魂的身體突然開始瑟瑟發抖起來。

就見那凶魂雙眼開始緊緊的盯著麽翰的雙手,身體也開始了劇烈的掙紮,喉嚨中還發出了陣陣的低吼聲,我隻覺得那低沉的吼聲中夾雜著濃重的恐懼感。

但是被呂綺南徹底的壓製,凶魂即使掙紮的再厲害,它也移動不了半分,隻能死死地等著麽翰越開越靠近的雙手,四肢不停地抽搐了起來,雙眼更是翻起了白眼。

我和老頭看著這神奇的一幕,眼睛頓時瞪得老大,嘴巴也都合不攏了。

我和老頭趕緊往前挪了挪位置,並排站在麽翰的身後,伸著脖子專注的盯著麽翰的捧得緊緊的雙手。

在凶魂異常恐懼的行為中,麽翰突然鬆開了雙手,我就看見從他手裏掉出了一堆黑色的泥塊兒。

“泥塊兒?!”

我還沒來得及張口呢,老頭就非常吃驚地叫了出來。

麽翰聽到了老頭的驚呼聲,頓時就又笑了起來,轉頭看著我搖了搖頭,指著凶魂身上泥土掉落的位置對我們說:“怎麽可能...你們仔細看啊!”

我這才反應過來,拉著老頭一起蹲在了凶魂的另一邊,認真地觀察起那堆泥土來。

才看到泥土的第一眼,我頓時大叫了一聲,扭頭看著麽翰不可思議的問道:“是螞蟻?這東西居然害怕螞蟻?”

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可又怕自己鬧笑話,就又低下了頭,看向了泥土的位置。

而這個時候,老頭卻出聲笑了起來,隻聽他嗬嗬一笑的指著那幾隻螞蟻所活動的地方,一手摸著腦門一邊開口嘖嘖出聲道:

“哎呀

!原來是這麽個理兒,哈哈哈...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麽好玩的除凶魂的手法呢!”

我收回看向老頭的目光,轉而繼續盯著那幾隻螞蟻的動向。

仔細觀察之下,很快就看清楚了螞蟻是在做什麽了。

原來啊,這螞蟻的蟻酸居然是對著凶魂有著致命的腐蝕作用呢。

螞蟻在爬上這凶魂毛皮的一瞬間,就立刻活躍開了。

隻見它們微微用觸角一探腳下的位置,就立刻從口中噴出了一注淺黃色的**,那自然就是蟻酸了。

蟻酸在噴灑到凶魂皮膚的一瞬間,就看見接觸蟻酸的那一刻皮膚上立刻就被腐蝕了一塊兒爛肉,開始的時候,隻有黃豆大小。

但隨著蟻酸的擴散,就發現黃豆大小的腐蝕麵開始迅速的擴大,隻是短短的五六秒的時間,那潰爛的麵積就已經達到了普通茶杯杯口大小了。

雖然隨著潰爛的麵積的擴大,蟻酸擴散的速度也在漸漸地降低,但是還是在以極慢的速度緩緩的腐蝕著那凶魂原本就像銅皮鐵骨一樣的皮膚,隻是簡單的四隻常見的黑螞蟻,就已經將那凶魂的皮膚腐蝕掉了大半個脊背。

我迅速的站起身,遠遠地避開了那股濃烈刺鼻的惡臭,趕緊喝了一口符水,才壓下了心裏的那一絲惡心的感覺。

這個味道我簡直是不想再聞第二次了,第一次我都後悔了。

開始的時候,那味道就像是皮肉燒焦的感覺,倒也沒什麽,隻是才換一口呼吸的時候,那味道立刻就把握衝得差點給吐了出來,又腥又澀又夾雜著一股子血酸味道,摻在一起簡直讓人分分鍾的想割了自己的鼻子。

我躲的遠遠地用力的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按著胸口,看著還站在原地沒有退避的麽翰問道:“麽翰你不覺得難受嗎,趕緊過來。”

見我衝著他招手,麽翰輕輕一笑,很是無所謂的笑道:“我不怕,我可是聞過比這個更難聞的毒藥呢。”

他說著,卻是很順從的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在聽到他說出比這個更難聞的毒藥時,不禁扭頭吃驚地看著他開口問道:“盲巫要接觸很多毒藥嗎?”

看到麽翰依舊淺笑著點了點頭,我的心裏不禁有些心疼起這個花季的少年。

這樣想著,我就抬手輕輕樓了一下少年單薄的肩膀,然後看著他笑著說:“以前是以前,現在你幹嘛那麽傻,還站在那裏受摧殘,以後記得跟著我走,保證你不會再聞到這麽難聞的味道!”

心裏卻歎息道,少年啊,你對我真,我就會加倍的對你好,隻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的好...

麽翰被我突然的動作給弄得一怔,當聽到我略帶調侃的話語,頓時笑得愈發的開心了。

我卻看見了他笑眯著的雙眼中,隱隱的帶著點滴淚光,口中卻是無比歡喜的應道:“啊,那可就這樣說定了,到時候,姐姐你可別嫌棄我粘人啊!”

說著,就看見少年睜開了明亮的雙眼,伸手用力的樓住了我。

感覺到他漸漸釋放開來的濃厚氣息,我雖然驚訝,但還是沒有拒絕他充滿著草藥清香的懷抱,還抬起手輕輕的怕打著他的後背。

“咳咳咳!主人。”

我剛要開口安撫麽翰,就聽見了呂綺南刻意的咳嗽聲。

隻見呂綺北緩緩的走到了我的麵前,眨了眨無辜的雙眼

,然後,正了正身形,將雙手疊握在小腹前,沉聲說道:

“主人,水先生說了,在他不在的時候,禁止你和其他的雄性生物肢體接觸超過兩分鍾,水先生還說,如果他知道以後,一定會和你好好地親密接觸一下的!”

呂綺北說完,她就又看了看麽翰的後腦勺,繼而又對著我眨了眨眼睛,俏皮的提醒道:“主人,你已經和麽翰弟弟親密了一分鍾半了,我建議你立刻就停止額,不然...”

“不然水先生會好好的找這位雄性生物談談人生理想的!”

我看著麵色很是嚴肅的呂綺南,頓時又有些牙癢癢,感情這水玉宸是收買了呂綺南這兩隻啊,我說他怎麽會那麽大方的幫助呂綺南融合了那一縷強悍的陰煞之力的呢,原來作用就是體現在這裏的呢...

我正暗自磨著牙根呢,麽翰就已經自己鬆開了雙臂,隻見他抬手在臉上一晃,我頓時就發現他的臉上直接就多出了一張麵具。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他,正要開口呢,就聽見他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手,扭頭看了看凶魂的位置,然後出聲說道:“恩,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我怕藍湛樂自己一個人跑到宿舍裏麵去查看,走了。”

話音剛落,就見他快速的轉身,鑽進了樹林裏幾下子就消失了身影。

“嗬嗬嗬嗬...”

身旁突然傳來老頭賊兮兮的笑聲,我不解的開口問他:“你,笑什麽?”

老頭搖了搖頭,抬手指著麽翰消失的方向,很是開心的說道:“這小子明顯的就是哭完不認賬了嘛,瞧他那傲嬌的小模樣,簡直了...”

說完,他又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來。

我實在看不下去他那幸災樂禍的樣兒了,直接就對著他翻了個白眼鄙視道:“人家就是個十六歲的小男孩,沒有安全感哭一下怎麽了,還不準讓人家發泄一下啊!”

老頭見我這般的不客氣,倒也不氣惱,朝著我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敷衍的說道:“我不笑了,不笑就是了,的確是個孩子,好大的一隻孩啊!”

“......”

我看著他一走三晃的背影,隻得無語的看了看被腐蝕了一半的凶魂,細細的感應了一下,在確認到它氣息全無之後,也終於放下了心,招呼著呂綺南姐妹倆一起沿著小路下了山。

一行人跌跌撞撞的下了山路,翻過了那一道矮牆之後,我和老頭迅速的趕向了宿舍所在的方向。

當我們停在宿舍樓道還沒有接近宿舍門的時候,我和老頭就已經發現了地麵上的符灰聲兩行非常清晰的女人腳印。

還是赤著腳的。我和老頭對視了一眼後,我扭頭對呂綺南使了一個眼神。

呂綺南得到我的吩咐之後,身形一變,就化為了一縷青煙飄進了宿舍裏麵。卻在呂綺南進去的下一秒,宿舍的門突然從裏麵被重重的關上了,緊接著就聽見呂綺南一聲焦急的嗬斥聲。

“哪裏跑!該死!”

我和老頭迅速的衝上前去,我正要用鑰匙打開緊閉的鐵門時,隻見宿舍門突然被打開了。

卻是呂綺南一臉懊惱的看著我說:“讓它給逃跑了,是一個老太婆,直接就鑽進那床鋪下的櫃子裏,我根本就進不去。”

說著,呂綺南很是慚愧的低下了頭,滿是歉意的對我說:“對不起主人,是我太沒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