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衣服穿的很好,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吧,我什麽也沒有,很窮的,阿姨說沒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的。”

他看起來很自卑,可是我的印象裏他是自戀的人啊,關鍵時刻暴露了他的弱點,這孩子,以後我要好好教育教育。

“什麽有錢沒錢,交朋友是不需要那些身外的東西的,隻需要你的一顆真心。”我說。

“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你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正常。”他的聲音越說越小,但是我還是聽到了。

“你說什麽?我可是聽到了,反正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對了,小栓,你回去和你的爸爸和阿姨說我們是朋友,早就認識了,好嗎?”我怕引起他們的懷疑,勸小栓騙他們。

“為什麽?我可不想撒謊,要是被他們知道了的話,我又要受罰了。”小栓有些害怕的說。

“不會知道的,我會在附近住一段時間,有空的時候就來找你,好嗎?”我看著他的眼睛,祈求道。

“那好吧,我們的說法要一致啊。你可不能露餡了啊。”他為難的說。

“你放心好了。”

我又幫他撿了一會的柴,看著滿滿一小車的柴,終於完成任務了,這個活真不輕鬆。我和他一起把一車柴送回了家裏,到了他家的門口,我說:“小栓,我今天就先走了,明天再來找你,你就跟他們說你早就認識我就好。”

“好吧,再見”他和我告別。

我看著他走進了自家的院子,放心的走了,我打算在這個村子裏找個能住的地方,我進入這裏的時候穿的衣服就是身上原本的衣服,還好口袋裏裝著錢,要不然就要露宿街頭了。問了幾個人,這個村子沒有什麽招待所之類的,真是很原始的一個村子,正在我不知道要怎麽辦的時候,一個婦人上前問我:“你是要找住的地方嗎?”

“對啊,可是你們村裏好像沒有招待所什麽的。”我說。

“我們村子也沒什麽外人來,都是走親戚的,在個人家住就可以了,哪有什麽招待所,如果你實在沒有地方住的話,可以住我家,我兒子外出打工了,就我一個人住,裏屋是空著的。”她說。

我沒想到還能遇到這麽好的事,說:“那太謝謝你了!我就住幾日就可以了。”

“時間長點也可以,反正我家沒有別人,都是女人你住著也方便,隻是你也知道,我一個婦人,家裏隻有點地,靠我一個人維持。”她為難的看著我。

我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說:“大娘,我也知道你一個人挺不容易,這樣吧,我一天給你50塊,一天三餐和住,可以嗎?”

“行,沒有問題,我做的菜可好吃了,我這就帶你回去。”她聽了我的話,非常的高興,急忙拽著我的手往前走,好像怕我跑了一樣。

我知道他們農村也沒什麽收入,看著村裏的住房,我就看出來他們的生活其實還是貧困的。50元一天對他們來說應該是非常可觀的了。到了婦人的家裏,普通的草房,房前有個小院子,裏麵種了些蔬菜,進了屋子裏,就是非常簡單的擺設,我看了一圈,家裏還有電視機,感覺還不錯。

“你住在裏屋吧,裏屋有床,外麵這是炕,怕你住不習慣,這個電視你也可以看,這是今年過年的時候兒子給我買的,還給我安了有線電視,可好了。”

“大娘,你兒子對你挺好的吧。”我說。

“是啊,我兒子特別孝順,在我們村裏也不能掙什麽錢,他前幾年到外地打工,回來的時候給我買好多東西呢,我跟他說別買這麽多東西,一個人在外麵不要餓著,凍著自己,要好好保護自己。”聽著大娘的話,我感到他對兒子的牽掛。

“那他一年能回來幾趟啊,平時就你一個人住嗎?”我問。

“他平時工作挺忙的,來回也不方便,就過年的時候能回來一趟,這裏平時就我一個人,老頭子走的早,家裏隻有一點地,兒子想幫家裏減輕點負擔,就外出打工賺錢了,哎。”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們隻有經曆過苦難才能感受那種成功後的喜悅。

晚上,我躺在**,想著發生的事情,不知道什麽讓小栓痛苦,而且是在這個時期讓他死亡的嗎?我一定要抓緊時間調查清楚,我看著手上江奕藺為我刻印的時間,已經過去了3個小時了,小栓意識裏的時間過的很快,在這裏已經一天過去了。我晚上再睡一夜的話不知道時間會過去多少,哎,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知不覺我進入了夢鄉,朦朧中我聽到外麵有動靜,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了,我感覺我好像隻睡了一會,又看看自己的手掌心,才過了半個小時,還好夜晚過的很快,這就給我充足的時間去調查了。

我起床走到外屋,大娘正在做飯,她看到我說:“把你吵醒了吧,我給你做點飯,做好了就放在鍋裏,一會也涼不了,現在時間還早,你再去睡一會吧,我輕點。”

“大娘,你是要出去嗎?”

“我要下地幹活,中午再回來,我叫李翠花,你叫我李嬸就好。”她邊做飯邊和藹的對我說。

“李嬸,太麻煩你了,我叫冉虞,你叫我小冉就行。”我也對她說。

“行,你快回屋裏再睡會吧,你們城裏人肯定不習慣這麽早起。”

“沒事,李嬸,早起對身體挺好的,我去外麵走一走。”

“我把飯菜放到鍋裏,你別忘了吃啊。”她叮囑我道。

“知道啦。”

外麵的空氣很新鮮,院子裏的植物上滴著晶瑩的露珠,我伸了個懶腰,農村的空氣就是好,不像城市裏天天呼吸著汽車尾氣,一切都是那麽原始,雖然沒了很多現代化的設施,但是有著難得的平靜與安詳。我走出了院子,又來到了後山,清晨的山上能聽到清脆的鳥鳴聲,溫度更冷了,我拉緊了衣服,抱著手臂,走著走著,前麵好像有人影。

我走了過去,看到一個瘦弱的背影,這不是小栓嗎?他還穿著昨天的破衣服,身子凍的直顫抖,還在那裏撿柴。

“小栓,你怎麽這麽早就來撿柴?”

他回頭看到是我,也感到很驚訝:“你還說我呢,你怎麽這麽早也過來了,”

“我來散步啊,山裏的空氣新鮮,我呼吸一下。你柴還沒撿完啊?”

“月姨說昨天撿的柴好多都潮了,燒不了,讓我早上早點來撿。”然後看了我一眼,接著說:“我看你很冷的樣子,還逞強出來散步,你肯定是迷路了,這麽好找的路你都能走丟……”

又聽到他熟悉的嘮叨和奇怪的想象力了,我聽著他說話,一點也不覺得煩。這樣的他是最好的。

“喂,你聽沒聽我說話啊?幹嘛一臉詭異的笑!”他看我沒有反應,還笑笑的看著他,感覺很怪異。

“我正在聽啊,感覺你很有精力呢,大早上還這麽有精神,對了,你吃飯了嗎?”

“啊,早上走的時候不餓。”他說。

“怎麽會不餓,早上起來就幹體力活,沒給你做飯?”我驚訝的問。

“不是,是我沒吃。”

“先別幹了,上我家吃點,李嬸做了飯菜,我也沒吃呢,我們一起吃。

我說著上前拉住小栓的胳臂,想要把他拉走,他突然“嘶!”的一聲,嚇了我一跳。

“怎麽了,我沒有用力啊!”我慌張的鬆開了抓住他胳臂的手。

“沒事,昨天摔了一跤,把胳臂附近摔青了,過幾天就好。”他把胳臂藏在了身後。

“給我看看。”

我不由分說的把他的手臂拉到前麵,強製的把他的袖子拉到了上麵,當我看到他的手臂的時候,驚訝萬分,細細的手臂上都是鞭痕,看著觸目驚心。

“這是怎麽弄的?”我問他。

他把手臂從我的手中快速的抽了回去,“都說是自己摔的了!”

“不可能,摔傷的怎麽可能還有鞭痕,當我不知道嗎?誰打的你?”我生氣的問。

他並沒有理睬我,徑自去撿柴了。我不依不撓的繼續追問:“你就告訴我到底是誰幹的!要不然我就一直問,讓你也撿不了柴!”

我把他已經撿好的柴從車上推到了地上。

“你要幹什麽!”他終於惱怒的喊。

我不說話看著他,大有他不跟我說我就跟他拚命的架勢。

“哎,真不懂你,幹嘛非要管我,這個是我月姨打的。”他終於說了出來。

“為什麽打你啊,你不是都幹活了嗎?”

“因為幹的不好唄,我還把弟弟弄哭了。”他低落的說。

“你還有弟弟啊?”

“恩,月姨給我爸生的,今年3歲了。”

“她這麽對你,你爸爸知道嗎?”

“我爸肯本不信,說了又有什麽用,他肯定會說是我對月姨有看法,你可不知道,我爸在的時候她對我可好了,等到我爸去上班的時候對我可凶了。”

他好像是要把所受的委屈全部倒出來一樣,也不那麽忌諱我知道他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