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請鏢師歸
芷染隻見一位如風般的少女,突然衝了過來,在她麵前一步之遙的距離急急刹車。
她眯了眯眼,想了一下才想起此人,這人不是劉君浩的愛慕者蕭可穎麽。
你來這裏做什麽?蕭可穎雙眼圓瞪,不知情的人還當倆人之前有深仇大恨呢!
芷染淺笑盈盈,不答反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蕭可穎揚了揚,高傲的說道:這裏是我舅舅家,你說我在這裏做什麽?
芷染眼中劃過一抹笑意,挑高了眉說:這是你舅舅家?你舅舅是鏢師?
當然。蕭可穎揚高了腦袋,不可一世的說:我舅舅可是總鏢師,這裏所有的人都聽他的話。
芷染掃了一眼在場鏢師的神色,見她們都是一臉寵愛的模樣望著蕭可穎,顯然她說的是實情,而且在這裏還甚得寵愛。
總鏢師是你舅舅就好了,實不相眶,我此來有一事相求。芷染籲了一口氣,這蕭可穎雖然隻見過一麵,但感覺心眼直,人單純,隻是性子有些嬌縱罷了。
哼!我為什麽要幫你啊!我幫不讓我舅舅幫你呢!蕭可穎都不問是什麽事,就直言拒絕。
芷染挑眉淺笑說:看花燈的晚上,是誰扯著我聊不停,又是誰扯著我姐說我姐是她的親姐啊!
蕭可穎脹紅了臉,惱羞成怒的說:一碼歸一碼,你不能這樣算!再說了,君浩哥哥還是不喜歡我啊!
蕭可穎說到後麵一句,眉間神色有些落寞,倒是看得出來,確實對劉君浩起了心思,不是玩鬧罷了。
隻是這中間用情多深,就不得而知了。
可這事也跟我們沒有關係啊!我告訴你的事情,全是真的,不是嗎?芷染攤手望著蕭可穎。
她目光裏有著笑,有縱容,就像在看頑皮的孩子似的。
說來,這畫麵還有些可笑,畢竟蕭可穎還長芷染幾歲呢!
蕭可穎怒目相斥,你的意思是說我沒事嗎?所以才得不到君浩哥哥的心。
芷染還盼著蕭可穎,等下替她說說好話,讓事情順利些!哪裏會在這時候刺激她。
不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更何況君浩哥不一定是你的正姻緣。
蕭可穎斂了怒容,一臉好奇的問:什麽是正姻緣?
人這一生會遇上很多朵桃花,像蕭家姐姐這麽漂亮的少女,在私塾裏應該有許多少年偷偷愛慕吧?但是你都沒有中眼看待過,你對這些而言,就都隻是一個愛慕的對象,並不是正姻緣,正姻緣是天定的緣份,無論怎麽樣,你們都會結成夫妻,白頭偕老的。其實芷染自己也不明白,就是胡亂瞎謅的。
蕭可穎信以為真,沉思了一下,豁然抬眼,問:我的正桃花是誰呢?
芷染無辜的眨著眼眸,淺笑道:你當我是算命的先生啊!就是算命的先生也算不出來啊!
蕭可穎噘了噘嘴,不高興的嘟囔了幾句。
見大小姐脾氣總算是平複了,芷染也鬆了一口氣。
她倒是不怪蕭可穎這樣刁難,畢竟她是唐希瑜的妹妹,蕭可穎見了她,難免會酸上幾句。
你來找我舅舅有什麽事?蕭可穎領著芷染三人進屋,邊走邊問。
芷染看了一眼蕭可穎身邊的人,沒有避諱的說:聽了貴鏢局的威名,慕名而來求師的。
求師?蕭可穎上下打量芷染一眼,突然對芷染出手。
一掌直接把芷染劈飛,好在後麵還在林益東,他急時的抱住了芷染,才沒有讓芷染摔一個狗吃屎。
芷染黑沉了臉爬起來,蕭可穎迷茫的眨了一下眼,快速跑到芷染的身邊,歉意連連的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會武功,我看你說要拜師學藝,我還以為你懂些基本功,才出手試探。
芷染眼神似刀子一樣,狠狠的瞪著蕭可穎,咬牙切齒的說: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過,是我要拜師。
我這不是不知道嗎?不知者無罪。蕭可穎說話間,就要去拉芷染的手。
胡鬆見狀,挺身橫了兩人之間,眉眼間盡是怒氣的看著蕭可穎。
蕭可穎呆了一下,才注意到此人。
他兩眼烏黑有神,嘴角緊抿成線,高壯的身子給人一股壓迫感。
喂,你誰啊!你幹什麽?蕭可穎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緊皺著眉瞪著胡鬆。
不準再欺負我家小姐。
剛才蕭可穎和芷染說的話,他雖然都聽到了,可是看到蕭可穎突然對芷染對手時,他雙目赤紅圓瞪,眼腔嫣紅,血絲滿布。
若不是益東動作快,芷染穩穩被接住沒事的話,他早就撲上去打蕭可穎了,才不管她是不是女人,是不是有武功。
你……蕭可穎被嚇了一跳,隻覺得眼前的少年,其貌普通,可是自有一股懾人所迫。
她縮了縮,往後退了一步,才對芷染喊話:你家的奴才怎麽這麽凶。
芷染不悅的沉聲低語:什麽奴才不奴才,他是我的家人。
蕭可穎輕聲嘀咕,見少年聽到芷染的話時,明顯感動的神色,就不斷的腹誹芷染,用這種手段來控製人心,還當她看不出來。
好了啦!我才不管你們是什麽,我們到底誰要找師父啊?蕭可穎見危機解除,又一副拽拽的模樣。
芷染指了指胡鬆說:是他!
他?蕭可穎麵帶嫌棄,若是這人,豈不是她每次來舅舅這裏小住時,都要碰麵。
胡鬆已經收斂了一身氣息,本分的站在芷染的身後,不到他答話時,他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雖然他不喜歡蕭可穎看她的目光,可是卻忍受著她的打量。
誒,不過一個奴才罷了,你給他請師父幹什麽?蕭可穎是沒什麽心機的姑娘,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也不知道這話有多傷人。
芷染側眼看到胡鬆緊握的雙拳,暗歎一聲,到底還是少年,沉不住氣,不過卻也欣慰。
對胡鬆從來沒有特別要求,也沒有特別訓練過,他今日的表現已經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料。
夠了!芷染一聲嗬斥,蕭可穎喋喋不休的小嘴,驟然緊閉,無辜的眨著一雙眼眸看著芷染。
怎麽了嗎?小姐你沒事吧?聽到屋裏的聲響,院裏練功的少年跑進來兩人。
這一聲小姐,喊的自然是蕭可穎。
之前看蕭可穎和這行人是認識的,院裏的師兄弟也就沒多管,但現在看著,怎麽覺得他們在欺負蕭可穎。
進來的兩位少年,心裏都是如此想的,便直直的走到了蕭可穎的身邊,一左一右的護著她,眼神戒備的看著芷染三人。
芷染摸額,這事情怎麽就鬧成了這樣。
蕭可穎回過味來,也知道芷染不知道她這樣說她身邊的人,故收了聲,不再說一聲亂七八糟的話,若人煩。
而是小心的問道:你為什麽要給他請師父啊?
芷染橫了一眼蕭可穎,也斂了脾氣,畢竟她今日是有求於人,而且這個蕭可穎經過上一次,她就已經看清了她。
不過是脾氣直,說話不經大腦,但卻沒有一點壞心眼。
我弟身體不好,而胡鬆是我弟的侍衛,你也知道我們劉家村這種地方,哪裏有人懂武功,所以我才想著來這裏請一個師父,教胡鬆武功,將來可以保護我弟弟。
啊!蕭可穎張了張嘴,驚歎的說:你對你弟真好!
芷染淺笑道:你若是有弟弟,你也會這樣。
蕭可穎噘了噘唇,有些落寞的說:我家就我一個!我娘自從生我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
芷染挑眉打量蕭可穎的身形,可能就是十一、二歲的模樣,照這時空的嫁娶,她娘可能還不到三十歲,或者剛三十多點。
但不管怎麽樣,三十多歲的女子還是可以生孩子的。
其實我娘一直還想給我爹生一個兒子,可是我娘身體一直不好,所以……蕭可穎沒有什麽大腦,將自家私事,就這麽和盤說出。
她也沒管當場有哪些人。
芷染歎息一聲,這丫頭連自家的事情都是這樣說,她哪裏會真的對蕭可穎較真,她之前說的話。
胡鬆的心情和芷染差不多,他第一次見蕭可穎,見她這態度,隻覺得她是不可一世的小姐,不知人間艱苦,說話尖銳帶刺。
但這幾句話下來,他對蕭可穎就一個感覺,這妞是傻的吧?
爹娘之間的私事,她竟然也拿出來和人家說。
有空我可以去你家,給你娘看看。隻要不是把子宮切除了,生孩子都是有希望的。
這時空還沒有高端到可以切除子宮,所以芷染才會說去看看。
你懂醫?蕭可穎不信任的挑高了眉。
芷染學她一樣,挑高了眉,看了過來,嗯哼,有意見?
蕭可穎不信任的說:你行不行啊?
胡鬆攏眉,誇張的說:我家小姐醫術高超著呢!一般人想她看,她還不輕易出手呢!
胡鬆見過芷染治好冬子爹,也見過她使毒,所以在胡鬆的心裏,她是真的覺得芷染厲害。
而且芷染不厲害的話,怎麽會教他們醫術,雖然現在還沒有開始,但若是沒本事,芷染怎麽會說這樣的話。
真的嗎?蕭可穎還是不太信任,隻覺得胡鬆是芷染的人,自然是替芷染說話。
芷染也不在乎,隻是聳肩說:不管行不行,我去看一眼,對你娘總是沒有損失的,不是嗎?
蕭可穎眨眼笑了出來,這倒是。
芷染問了一下蕭可穎她娘的症狀,蕭可穎也不明白,隻知道她娘的身子虛弱。
芷染沒有忘記她此來的目的,話題又繞到這事上麵。
蕭可穎皺了皺眉,看了眼她身後的兩位師兄說:我覺得我舅舅可能不會同意。
為什麽?芷染眨眼,若是銀子方麵的事情,可以再商量。
蕭可穎嘟嘴說:當了你家師父就要和你去劉家村,這以後不就和鏢局裏斷了聯係嗎?我舅舅怎麽會同意啊!再說了,師兄他們應該也不會願意的。
鏢裏的師兄,想過的都是行走江湖的生活,哪裏願意屈居在一方小天地裏教人些拳腳功夫。
是嗎?芷染問話,卻是瞟向了蕭可穎身後的兩人。
兩人一齊堅定的點頭。
蕭可穎擺手,你看吧!
芷染癟了癟唇,她倒是可以私下以金錢**,隻是這種能夠被錢收買的人,人品自然高尚不到哪裏去,她又不願意有這樣的人教胡鬆他們。
免得把胡鬆他們的心性都帶壞了,這就得不償失了。
芷染緊皺著眉,一臉擔憂,她人都到這裏了,自然是想請到人回去。
蕭可穎見芷染這樣,當下拍拍胸膛說:沒事沒事,我舅舅不同意,我去教你們。
芷染沉著的臉,有些怔忡。
你爹不是夫子嗎?怎麽會允許你學這些?芷染倒沒有懷疑她的能力,畢竟剛才被打飛可不是白打的。
芷染噘高了唇,一臉得瑟的說:我爹才管不住我,再說,我住我舅舅家裏而已。
芷染了然的點點頭,家裏就這麽一個女兒,自然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啦!誰還敢說她什麽。
你舅舅教你的武功?芷染斜眼看著蕭可穎問:你武功好嗎?
你什麽意思,不相信我!蕭可穎不高興的嗔了一眼芷染。
回身對她後麵的兩位師兄說:你們出來,和我打一場。
兩位師兄當下神色複雜,討饒的說:就不必了吧?小師妹的武功最厲害,天下無敵,無下第一。
芷染輕笑出聲,蕭可穎紅臉跺著嬌斥:我叫你們和我打就和我打。
平日裏,師兄們也喜歡這樣吹捧她,她也喜歡聽這些話,不過這會兒可不是這樣,芷染笑聲裏明明有嘲諷的味道。
兩位師兄一臉苦瓜的說:我和小師弟打吧!每次不都是你們在一起切磋麽。
不行!就是要你們!蕭可穎說一不二。
她率先走了出來,兩位兄弟無奈的對視一眼,跟著出去了。
芷染挑了挑眉,輕笑:走,我們去看戲!
練武場上,大夥一聽蕭可穎要和她兩位師兄比武就都轟笑著散開了,讓出中間一片空地。
小師妹,不用給我們麵子,狠狠的揍啊!圍觀的師兄有人起哄。
而且起哄的還不止一人,甚至還有人說:小師妹,你打贏了他們,我們就和師父說,讓師父同意你押鏢。
蕭可穎眼神亮了起來,這可不單單是為了在芷染麵前爭一點麵子的事情了。
她一直想跟著舅舅去押鏢,可是舅舅怎麽都不同意,還說她武功不到家。
每次她氣不過,要找師兄們比武,師兄們就以各種借口推托,要麽就是放水,故意輸給她。
每次再把她捧得很高,讓她喜得暈頭轉向的找不到方向。
師兄,來吧!不準手下留情。
兩位師兄尷尬的輕咳一聲,對視一眼無奈的問:小師妹,你這是要以一己之力挑戰我們兩人嗎?
蕭可穎倒還有一點自知之明,目光一轉,就說:我們得公平,一對一!你們也隻許出一個,我打倒了其中一個,再換另一個。
兩位師兄一聽,互相推搡說:你上你上!
還是你上吧!你武功好一些,你上。
兩人拖拖拉拉,都不肯出手。
芷染在一邊看著輕笑了起來,看樣子這蕭可穎雖然有些武功,但卻隻是三腳貓的功夫,也許可以防身,但總是比不上押鏢走江湖的男人。
蕭可穎杏目圓瞪,一張臉窘得通紅,她覺得她的臉麵都被丟光了,兩位師兄明顯就是在輕視她。
她嬌喝一聲,看招。
掌風直接劈向兩位師兄,師兄兩人一左一右的閃開。
蕭可穎可不管這麽多,隨便逮到一位,就開始打。
被捕到的師兄,一臉無奈,滿目寵溺的看著蕭可穎,他怎麽就這麽倒黴。
這可比一般比武難多了,又要控製不能傷了小師妹,還要控製不能輸給她。
小師妹並不弱,她畢竟隻有這麽大,勁不足,很多時候,不能發揮得最好,但是她這年紀,又是女子,這種成就已經足夠了。
芷染收起看戲的笑容,意味深長的點了點腦袋。
這蕭可穎倒是可以拐回家,讓她教家裏女子習武,而以蕭可穎這樣的性子,讓她為師,且有一群女子崇拜她,她肯定會樂得同意,連拜師費都不用交。
正鬧著的時候,忽然一道深厚的笑聲,突兀的響起。
這是在演哪出啊?
男子入眼三十多歲,長得魁梧高大,四方臉上一對大眼睛,炯炯有神;濃黑的眉毛,眉宇間透出英氣;一臉的絡腮胡遮住了嘴巴。
師父……和蕭可穎對打的師兄,一見到來人,立即眼露光芒,喜悅的奔到了他的身後,尋找庇護。
男人豪邁的大笑兩聲,對眉眼染怒的蕭可穎溫柔的笑語,可可,你又在其實你師兄了?
蕭可穎憤恨的跺著臉,一臉不悅的說:舅舅,你偏心,明明就是師兄欺負我,你竟然不幫我幫他,我再也不喜歡舅舅了。
男人挑高了眉,望了一眼身後的弟子。
被望的少年已經苦笑討好的說:師父明鑒啊!是師妹說要比武切磋的,我什麽也沒幹啊!我更沒有傷師妹!
蕭可穎怒紅了臉,眼裏不家些委屈的說:就是你欺負我,我看不起我,不和我打,就繞著跑。
剛才他們對打時,確實是如此,師兄拆了她一個招,就跑開,被追上了又是拆一個招跑開,這明顯就是鬧著玩的。
好了好了!男人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子威嚴。
當下師兄和蕭可穎都沒再鬧了,而是老實乖巧的靜立下來。
說說,怎麽回事?男人說話的時候,目光無意間瞥了一下芷染三人一眼,卻是很快的收回了目光。
我要去朋友家裏做師父,教人武功,我讓師兄和我切磋,好讓我朋友知道我的厲害,哪知道師兄竟然耍著我玩,哼……蕭可穎前麵的話是說給她舅舅聽的,後麵一句,卻是比師兄哼了哼鼻子。
噢?男人挑高了眉,這才正眼看向芷染她們。
芷染見男人望了過來,立即上前一步,極謙虛的說:總鏢頭,冒昧上門打擾實在抱歉,還請總鏢頭不要見怪才好。
男人收回目光,不甚在意的揮手說:既然是開門做生意,自然是接待八方來客。
說罷,卻是不自覺的皺了皺眉峰說:你們想讓我外甥女去你府上教人習武?
芷染目光清澈的與男人對視,並不懼怕他的威嚴,甚至還淺笑的解釋說:之前我並不知道貴鏢局與可穎的關係的,我也是來後才撞上了可穎。與她說了我的目的,她猜測你可能不會同意,才自請要幫忙的,我很感激可穎的熱心。
男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扭頭就對蕭可穎說:丫頭,人家可不稀罕你幫忙,你瞎操什麽心。
芷染心裏‘噔’的一下沉了下去,就見蕭可穎怒相斥,一雙大眼盈盈閃動,跳躍著火花。
你不稀罕,我還不願意呢!哼,既然你不稀罕,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你走,你走……
芷染皺眉,無奈的看向蕭可穎的舅舅。
胡鬆緊繃的小臉滿是難看,瞪著蕭可穎說: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我怎麽過分了?蕭可穎跳起腳來與胡鬆對峙。
胡鬆怒目相斥,你剛才還動手打我家小姐了,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不跟你們學武嗎?我還不稀罕了!
胡鬆說完就對芷染說:小姐,我們回去吧!我不想小姐因為我在這裏受人刁難,大不了不學,或者換一家就是了,全天下又不是隻他們懂武功。
不要衝動!芷染輕瞪了一眼胡鬆,倒沒有怪他。
他是真心替她著想,眼裏的神情騙不了人,她感到窩心都來不及了,哪裏還會說些其他。
咦,你剛才動手打人了?蕭可穎的舅舅突然說話。
蕭可穎神色閃過一抹尷尬的紅暈,倔強的解釋,我又不知道她不會武功!我看她來說要找師父學武,我就以為她也會啊!所以出手試了一下,哪知道一下就把人打飛了。
胡鬧!蕭可穎的舅舅沉臉嗬斥。
不過也隻是麵上難看罷了,目光柔和寵溺,哪有半分怪責的意思。
蕭可穎毫不扭捏的承認了錯誤,並說:所以我才說,要教他們武功啊!是他們不樂意而已!
芷染淺笑出聲,你莫要冤枉我,我什麽時候說過不願意,你提議這事的時候,我心裏就是歡喜的!想著你教我們幾姐妹練練腿腳,將來不被欺負也是好的。
蕭可穎眼神一亮,湊上前來問:你姐姐是不是也學?
我姐姐身子骨柔軟,比不得一般女子,我也不盼著她能多厲害,就是身子硬能硬朗起來。
芷染看到蕭可穎眼中的算計,不過卻是會心一笑。
這小丫頭就算要對付情敵,肯定也隻是讓她吃吃苦罷了。
行,我當你們師父,跟你們回去!蕭可穎一心想到,她能成為希瑜的師父就開心。
這不代表了,她可以讓希瑜做什麽就做什麽,也好借此找回麵子。
芷染看在眼裏,卻隻是笑,並不說話。
反正到了劉家村,蕭可穎怎麽對待希瑜,並不是蕭可穎說了算。
蕭可穎的舅舅神色微怔,複而豪邁的笑問: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你也不怕害了人。
芷染不給他再挑撥離間的機會,笑盈盈的說:無妨,我們都是一群女子,學習一下防身術即可,我相信可穎在你身邊學習這麽久,成就必定不一般,教我們肯定是綽綽有餘。
當然。蕭可穎高傲的揚下巴顎。
她舅舅也隻是笑笑,沒再說其他,而是將人引入了大堂,又讓人泡了茶上麵。
芷染在心裏一聲喟歎,來了這麽久,說了這麽多話,才喝到一杯茶,可真是不容易,她口都說幹了。
芷染抿了抿唇,並不了解茶道,隻知道入口清香,很是甘甜。
她和現代大多年輕姑娘一樣,都愛喝花花綠綠的飲料,並沒有因為她是中醫,就愛茶道,雖然許多她養父對茶道頗有研究,但她也沒來得及,養父就不在了。
你要學武?蕭可穎的舅舅落座就直奔主題,說話直接一點都不拐彎。
胡鬆抬眼,發現男人是在對他說話,他微不可見的皺了眉,下意識的去看芷染,見她點了點腦袋,這才回男人的話。
我想學好武功,這樣的話,以後就沒人敢欺負我家小姐。胡鬆說話還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蕭可穎。
蕭可穎不高興的瞪了過來,眼神就跟刀子似的。
你什麽意思,你少指桑罵槐。
胡鬆抿唇,闔了眼簾,沒有多說話。
男人上前,摸了摸胡鬆,胡鬆下意識的想閃躲,卻是被男人緊緊的拽在手裏,動不得分毫。
男人查探了一下,便道:有天賦,不過年紀大了一些。
芷染一聽就有希望,便說:年紀大一點也無妨,學武是他自己的意願,相信他會比一般人更加刻苦。
胡鬆抬眼,誓言般的說:我不怕辛苦不怕累,我什麽苦累都能吃的。
男人大笑了一聲,直言說:想學武,就要留在這裏,請一個武師回去,是不可能的。
他辛苦培養成才的人,怎麽會這麽輕易就讓了出去。
芷染皺了皺眉,說:劉家村離這裏也近,貴鏢局也不是所有鏢師都天天出鏢的,誰人得空,便到劉家村上住一個月,傳授武藝,這方法如何,什麽時候學,學哪些,我們都盡量配合你們的時間。
男人大笑一聲,這怎麽跟找了一個副業似的。
芷染淺笑,說白了,這就是兼職!貴鏢局的鏢師是主職工作,而教我們習武是副職工作,並不影響的!主職工作完成了,有空閑的時間就可以做副職工作,而且我們絕對不會虧待貴鏢局的鏢師。
男人鎖眉想了一下,倒是沒有再反對。
他們鏢局生意雖然一向都不錯,但不代表他下麵每個弟子生活都富裕,再加上各人學成並不相同,許多鏢件都是按貴重分派給人去送鏢的。
容易的鏢件,銀兩就不多,貴重的鏢件,就要求鏢師武藝高強。
行!你在此稍等,我去和他們說一聲。男人當即拍板,就走了出去。
芷染三人並沒有不識趣的跟過去,隻等蕭可穎的舅舅有了主意,回來公布就行。
芷染,你們等下是不是就直接回劉家村了啊?蕭可穎見沒她什麽事了,百無聊賴的與芷染攀談。
嗯,等會就要走,晚了回去,我娘該擔心了!芷染淺笑應話。
蕭可穎眼眸一動,興致高昂的說:我和你一起回去,你們等等我啊!我去收拾行李。
芷染笑著看她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腦袋。
這蕭可穎說風就是雨,雖然她們針縫相對的畫麵不少,但她卻挺欣賞這姑娘的。
蕭可穎舅舅進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一句弟子,他進屋第一句話就是問:咦,可可丫頭呢?
芷染啟唇淺笑,她剛才說要搭我的順風車回去,這會兒回屋收拾行李了。
這丫頭!蕭可穎的舅舅一聲輕斥,卻飽含無奈。
他側身讓弟子露麵在芷染他們麵前,並說:他叫賀永聰,讓他跟著你們過去,有事我會派人聯係他回來的。
賀永聰性子也不過是十七八歲的模樣,性子很是沉穩,身姿挺拔立如鬆柏,有點武林高手的味道。
好!芷染沒有多問,就同意了。
她相信蕭可穎推薦的第一人,自然不會差,不然的話,這是砸他自己的招牌。
咦,賀師兄?蕭可穎提了一個小包袱出來,包袱挽在上手,看這模樣,大概也就裝了一件衣服。
賀永聰對蕭可穎頷首示意,小師妹。
蕭可穎的舅舅見狀,笑著吩咐蕭可穎,過去了,你可不能看你賀師兄脾氣好就欺負他,否則的話,下次我就不讓你過來了。
蕭可穎氣得哇哇叫,舅舅你太偏心了,我要回去告訴娘。
賀永聰上前一步,對芷染說話,唐小姐,我家中尚有祖母,能否寬限兩日,兩日後,我再過去。
他就這麽突然走不放心,他得先把家裏安頓好。
但是他現在在鏢局裏學習,上麵有幾位能幹的師兄,他根本掙不到什麽銀子,不過糊口罷了,他祖母腿又不太靈光,所以有了這機會,他才動了心思。
芷染眨了下眼眸,反應過來了問:你家還有別的家人嗎?
賀永聰反感的皺了皺眉,不喜歡這個剛見麵就打探他家底的人,即使這人在接下來的一個月是他的東家。
他的情緒一閃而逝,快得讓人補捉不到。
他說:就我祖母一人。
芷染睜著大眼,誠懇的說:你為什麽不接你祖母一起過來?可以接過來就近照顧啊!你祖母年邁,你放她一個人在家也不安心啊!
賀永聰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沉穩的臉上,浮現驚喜,心中的感覺暖意改變千萬。
可以嗎?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芷染皺眉不解的輕笑,這有什麽可以麻煩的啊?我家裏還有多的空房間啊!再說了,多一個人就多一雙筷子啊!
賀永聰深深的望了一眼芷染,心裏早沒了剛才的反感,隻剩下濃濃的感激。
兩人定在了後天,芷染看賀永聰要帶著祖母一起過去,就對益東說:後麵你來接他們,讓老人家走這麽遠的路,怪折騰人的。
賀永聰動容的看著芷染,深深的說道:謝謝。
他沒想到,芷染連這些都能想到。
莫說是賀永聰,就連蕭可穎的舅舅也側目看向她。
他倒不是感動,而隻是覺得芷染小小年紀,好有心機,她這樣來一手,賀永聰這傻小子還不拚了命,把他一生所學都傾囊教授出去啊!
這事定下,芷染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回去的路上多了一個蕭可穎,一路上嘰嘰喳喳,時間倒是過得極快。
送蕭可穎到了家門,她想起了芷染說的事情,極力的拉她下馬車,要給她娘瞧病。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了,時間不早了,再耽誤下去,都不知道什麽時辰才能回家。
芷染怕她娘擔心,便說:明天吧!反正我知道你家位置,明天我再過來看你!
蕭可穎這時候倒是識趣,沒有多糾纏就同意了,隻是不斷的提醒:你明天一定要來噢,我明天讓我娘做午飯,你明天過來吃午飯。
不用了,我就過來一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芷染下意識的拒絕,不想在別人家裏用餐。
我不管,就這麽決定了,明天吃午飯。說完,蕭可穎就進了屋,完全不給芷染拒絕的機會。
芷染無奈的搖了搖首,頗覺得好笑。
等隻剩他們三人的時候,林益東這才出聲評價,這蕭小姐的性子倒是有趣得緊。
可不是嗎?跟一個孩子似的,說風就是雨。芷染苦笑的搖頭,側目看到胡鬆緊皺的眉,歎息一聲也沒多說話。
這孩子怕是極不喜歡蕭可穎這性子。
回到家裏,夜已經深了,不過家裏的飯菜卻還是熱著的。
芷染進門,唐氏問了聲一切安好否,就立即進了廚房,拿了一直溫熱著的飯菜出來,讓她先填飽肚子。
晚上,芷染和唐氏她們說了請鏢師回來了的事情,順便還告訴了希瑜,請來的人和君浩有關係,就是愛慕君浩的蕭可穎。
希瑜怔了怔,臉色微紅,卻沒有細究。
翌日上午,芷染就讓益東把她送到了蕭可穎家裏,而益東就去了店鋪裏,晚一點芷染自行回去店鋪。
芷染站在門口,剛敲響門,蕭可穎就歡快的奔了出來。
誒,我還當你不來了呢!快進來,快進來。
蕭可穎一手扯著芷染,一手對裏麵喊話。
娘,我請的小神醫來了。
芷染目光一呆,狠狠的刮了一眼蕭可穎,這丫頭胡說什麽,她自己明明都不信任她的醫術,竟然還敢和她家人這麽吹棒。
更可怕的是蕭可穎的爹可是夫子!雖然君浩進了帝都讀書,但不代表這裏就沒有其他學子了。
蕭可穎這一嗓子,果然引得了蕭母嗔怪,壓低了聲音訓斥:你這丫頭,嗓門也給我小一點,小心待會兒你爹訓你,到時候我可不幫你。
芷染看著來人,三十多歲的少婦,風韻猶存,皮膚細膩白皙,一雙大眼溫和含笑,看起來像很和善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