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滿是餛飩和元宵的香氣,讓人感受到了一種熱鬧的幸福感。

蘇蘭溪在前麵走得飛快,一會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實在是覺得新奇極了。

冷南行在身後慢慢的跟著,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能夠追上蘇蘭溪的腳步,但是拐了幾個彎,又湧過來一群人之後,他們兩個人就徹底走散了。

看到被自己遠遠甩在身後左右張望的冷南行,蘇蘭溪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哼著小曲兒徑直往前麵一座燈火通明的幾層樓而去。

這個樓就是這小鎮上最有名的醉鄉樓,也就是俗話中的煙花之地。

剛剛一走到醉鄉樓的門口,就有穿著十分豔麗臉上塗滿脂粉的老 鴇十分興奮的吆喝道:“哎喲,這位小兄弟可真是好久不見,快點裏麵請,今個姑娘們都梳妝打扮好了,隨便挑哪個都行!”

蘇蘭溪笑著點了點頭,隨後走進來樓裏麵,頓時一陣脂粉的香氣撲麵而來,甜膩的讓人像是裹在了棉花糖裏一般,到處紫色粉色的紗帳,畫著美人仕女圖的包廂屏風,醇香的青梅酒,如銀鈴一般的美人笑聲無一不顯示著這是一個奢靡之地。

蘇蘭溪隨便找了一個位子坐了下來,台上早就已經有女子在表演,一群穿著個黃色長裙的青樓女子在最中央扭腰跳舞,旁邊的琴師搖頭晃腦如癡如醉,台下的賓客都忍不住拍手叫好,手中拿著金樽玉杯慢慢的品著酒。

“各位賓客們,今天這可是咱們醉鄉樓的花魁美玉兒表演之夜,哪位爺出的銀子多豪爽,那這個最漂亮的姑娘就是誰的!”老 鴇喜笑顏開的說道,臉頰上的褶子都已經笑開了,那厚厚的一層脂粉快要掉下來一般。

話音一落,台下的男子都十分的興奮,一個個翹首以盼,口中嘟嘟囔囔開始掏銀子都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蘇蘭溪在旁邊仔細的聽了一下,才得知這個花魁姿色過人,又能歌善舞,長了一副妖魅眾生的模樣,勾引的眾人紛紛為她一擲千金。

表演正式開始,隻見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子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輕飄飄的上台,頭上那毛茸茸的雪白的翎羽被風微微吹拂,合著地上那升騰而起的煙霧,就像是要乘風而去一般。

她先是坐下彈了一曲古箏,聲音清脆而哀婉,透露著淡淡的悲傷情緒,那朱紅的唇精巧的鵝蛋臉,修長而白皙的脖頸無一不透露著她的美。

一曲表演完畢,她緩緩的起身,翹起自己的腳尖雙手微微的向後一劃,隨後一個旋轉煙霧越來越濃。

等到煙霧慢慢散去,蘇蘭溪才看清楚這個女子身上竟然穿上了一件朱紅色的長裙,那長裙若隱若現透露著裏麵雪白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膚,額頭上點著朱砂更透露出一種妖嬈的美,微啟的唇瓣,露出來的貝齒都讓底下的男人們為之瘋狂。

她隨著琴師的樂曲緩緩的扭動著柔軟的腰肢,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就像是靈活的蛇一般,精致的肚臍上麵鑲嵌著一顆寶石,如蓮藕一般的手臂拿著水紅色的絲綢一圈一圈的揮舞著,最後竟然如同一朵花一樣層層疊疊綻開,手腕上掛著的金色鈴鐺也發出叮當的聲響,更為這舞曲添了幾分激烈。

一曲完畢,她微微鞠躬,眼光向前似乎是放空,唇角又掛著一抹涼薄的笑,一個轉身露出來的雪背更讓人覺得一種極致的**。

“今天咱們美玉兒姑娘的表演,大家看得盡不盡興啊?!”老 鴇這時候又上台去了,臉頰上堆滿著笑容衝著台下的賓客喊。

“實在是盡興啊,美玉兒姑娘舞曲直逼天仙,人又傾國傾城,若是能得到她一夜也真是做鬼也風流!”

“是啊是啊,今天我可是勢在必得,把所有的家底都給帶來了!”

台下的男子又嘻嘻哈哈的調笑道,氣氛一下變得更加熱烈,美玉兒唇角微微**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又像是在哭一般。

“好,那咱們現在就開始出價,起步是一百兩!”老 鴇興奮極了,大聲的衝著台下吆喝道。

“一百一十兩!”

“一百二十兩,我出!”

“二百兩!”

台下的眾人飛快的加價,不多會兒竟然直接飆升到一千兩,老 鴇的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整個人的牙齦都露在外麵,更顯得醜陋不堪。

“一千兩?!這位大少爺竟然出一千兩,這實在是不得了啊,大少爺為了美人一擲千金,可這是一個性情中人,這一夜,值!”老 鴇大肆渲染著氛圍,把台下那位紈絝子弟推到了一個騎虎難下的地位。

“嘿,今天這個絕色美人,可就是小爺我的了!”那紈絝子弟用手捏著下巴嘿嘿的笑著,雙眸之中迸出的色意毫不掩飾。

蘇蘭溪看到他們這副模樣暗道有趣,就在快要敲定價格的時候她突然緩緩的站了起來,壓低聲音說道:“我出一千五百兩。”

聽到這十分豪爽的聲音,眾人心中都大吃一驚,趕緊回過頭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土財主如此有錢,竟然直接加價五百兩。

看到麵容清秀的蘇蘭溪緩緩的站了出來,紈絝子弟臉色頓時脹得通紅,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是從哪裏來的混小子?竟然敢跟小爺我搶美人,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

“少在這裏廢話,若是你真的有錢就趕緊加價,若是沒錢就閉上嘴。”蘇蘭溪雙手環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說道,口中叼著一根草棒慢慢的晃著,更加顯示出了她的玩世不恭。

從未受過這樣侮辱的紈絝子弟頓時心中氣惱,憤憤的拍著自己麵前的桌子說道:“好,那今天小爺我就為了一夜風流再加價五百兩,好好挫一挫這混小子的銳氣!”

“我出一千七百兩。”蘇蘭溪仍舊泰然自若的說道,像是根本不把這點小錢放在眼中一般。

“你,你為何非要跟我對著幹?!這美玉兒我早就已經看上許久了,她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你為何要破壞我今晚的雅興?”紈絝子弟愈發的氣憤,指著蘇蘭溪唾沫橫飛的說道,回頭看一眼台上那嬌滴滴的美人他骨頭早已經酥了,所以今天他是絕對不能讓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