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溪把家中一個嶄新的夜壺拿了過來,特意在上麵摻雜了辣椒水和黏膠,看到已經塗抹均勻了之後蘇蘭溪才放在了一旁,把洗 腳盆底下都撒上了鍋灰,正麵一看隻以為底下是黑色的銅,實際上到時候肯定會越洗越黑。
把這些東西端過去之後,衛子軒不禁麵露得意之色,吹著口哨說道:“蘇蘭溪,你早點這樣乖巧不就行了嗎?非要來戲耍本公子,讓本公子吃了那麽多苦頭,被京城的人當做茶餘飯後的笑料。”
“之前的事情自然是蘭溪的不對,所以現在才端來了洗 腳水和夜壺好好伺候衛公子,還請衛公子能夠海涵啊。”蘇蘭溪如同一個小丫鬟一般的站在原地,臉頰上掛著謙卑的神色,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她內心早就已經服輸。
“哼,你說的這句話聽起來倒還是十分入耳,趕緊退下去吧, 早早的給本公子準備好麥香粥和牛奶銀耳羹,再去找一棵百年人參燉雞湯喝,裏麵撒上黑芝麻,本公子要大補一下早點讓這頭發給長出來。”
衛子軒一邊說著,一邊有些苦惱的摸了一把自己光溜溜的腦袋,心裏麵懊惱極了。
蘇蘭溪心裏麵早就是幸災樂禍,恨不得樂得笑出聲來,但是表麵上依然是一副格外正經的樣子說道:“是,我這就去吩咐後廚。”
剛踏出門口沒有幾步,蘇蘭溪一個人就笑彎了腰,悄悄的躲在柱子後麵聽著房間裏麵的動靜。
衛子軒脫下自己的襪子,把腳泡到洗 腳盆裏麵慢慢的搓著,隨後又拿出夜壺來準備尿尿,剛眯上眼睛享受著這盡情釋放的暢快,卻突然感覺下體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就像是被貓抓撓了一般。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夜壺,想要趕緊把它給扔在一邊,可是這個夜壺就像是長在身體上一般怎麽弄都弄不下來,直疼的他快要掉眼淚。
又敲又打了一番,但是這夜壺仍然是紋絲不動,衛子軒一時間有些著急了,大聲的叫喊道:“蘇蘭溪,你到底是在夜壺上麵放了什麽東西?!為什麽我的身子現在火辣辣的疼痛,又像是弄了粘膠一般?!”
蘇蘭溪隻是在外麵賊兮兮的笑著,卻一聲都不吭,一想到裏麵衛子軒那個慘樣子她就覺得好笑極了。
衛子軒眼看沒有辦法,隻得把自己的洗 腳水抹在身上,不多會兒就起了作用,夜壺逐漸脫落下來,鐺的一下滾落在地上。
看到終於擺脫了這個夜壺的束縛,衛子軒小小的鬆了一口氣,一低頭發現自己手上竟如同蘸了墨水一般的烏黑,便趕緊放在洗 腳盆中先洗一洗,但不知為何越洗越髒,把腳拿出來一看早就已經成了黑漆漆的了。
這會兒的衛子軒早已經說明白了蘇蘭溪故意戲耍自己,氣得麵色都發青,端著這盆水就跑了出去,正好對上還在憋笑的蘇蘭溪。
蘇蘭溪看到衛子軒麵色黝黑,陰沉不善的盯著自己頓時嚇了一個激靈,隨後就想悄悄溜走,卻被衛子軒三步並兩步的追了上來。
“蘇蘭溪,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偏偏要這樣的戲耍我?!”衛子軒怒吼著說道,雙眸裏迸射出憤怒的光芒。
“我哪裏戲耍你了?你讓我做的事情,我早就已經都做了個完整,又哪裏惹你不滿意呀?二公子。”蘇蘭溪吊兒郎當的說道,就是故意想氣一氣衛子軒。
“你!”衛子軒伸出手來就想要扯住蘇蘭溪。
蘇蘭溪卻回著頭大喊一聲:“爹,你怎麽過來了?”
衛子軒聽到這個動靜趕緊放手回過頭去正準備說話,卻發現蘇蘭溪賊兮兮的一笑腳底如同抹了油一般的溜之大吉。
心中實在是氣不過,衛子軒一瘸一拐的衝了過去,提著自己手中的洗 腳盆在整個府中亂竄,兩個人你追我趕,弄得整個蘇府都雞飛狗跳。
看到兩人如此情景的下人們都有些哭笑不得,但大家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也覺得蘇蘭溪能夠整治一下這個囂張的衛子軒心裏麵格外的解氣。
就這樣連著過了幾日,衛子軒時不時的就過來刁難蘇蘭溪,想要報複前幾天她招惹自己的仇。
但是蘇蘭溪每一次早就有所準備,不僅沒有讓衛子軒賺到自己任何便宜,反而每次都搬起石頭砸了他自己的腳,整個府中的下人都在背後悄悄的議論著衛子軒那些荒唐事,連這些笑柄都傳在整個京城之中。
這日,衛子軒一睜眼睛發現太陽都已經升得老高而自己竟然在**躺著,他活動活動身子骨,想要先去捉弄一番蘇蘭溪,卻發現自己身上格外癱軟,使不出一點力氣。
除此之外他還感受到自己的身上十分的滾燙就像是被火爐炙烤著一邊,但是他又覺得骨子裏透出一股森森的冷意,就像是口中含著冰塊一樣,忍不住雙手打哆嗦,渾身寒戰。
以為自己是普通的傷寒,衛子軒掙紮著從**要起身,卻又撲通一下就倒在地上,驚擾了在外麵守候的丫鬟紫悅。
紫悅聽到裏麵的動靜趕緊推開門,一看發現衛子軒竟然躺倒在地上牙齒不停的上下哆嗦心中頓時慌亂,趕緊吆喝著去找大夫。
從這京城附近匆忙找來了一個大夫來看,把他叫進來把了把脈,大夫也有些丈二和尚摸著頭腦,最後隻好支支吾吾的說道:“看這個畏寒和發熱的症狀,應該就是普普通通的傷寒……”
“不可能,我現在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難受,身上又冷又熱又沒力氣,整個人腦子暈暈沉沉的關節又十分疼痛,快去給我找禦醫,你這個庸醫,給我滾遠點!”衛子軒實在是難受極了,不禁衝著大夫大吼道。
那大夫看到衛子軒仿佛要把自己吃了一半,頓時心中害怕,趕緊推脫家中還有事情逃之大吉。
紫悅眼看衛子軒越來越難受,便趕緊傳信去把禦醫給找了過來,禦醫圍著衛子軒團團轉了好幾圈,又把脈又看舌苔又看瞳仁,最終臉色變得慘白。
“怎麽了?”衛子軒有些虛弱的說道,隻感覺整個人像是在火爐中含著冰塊被蒸一般,身子軟蔫蔫的沒有任何力氣,就連說句話都好像已經耗盡了所有的精氣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