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敲門打擾,冷南寧帶著兩個下人上了馬車離開,坐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看著過往的風景,他的雙眸滿是複雜的情緒。

孩童這幾日的身子骨一直不穩定,蘇蘭溪隻是一門心思都撲在他身上,生怕一不小心那懷中軟嫩可人的嬰兒就消散。

一直忙到晚上夕陽落下山去,蘇蘭溪自己都沒有來得及多喝一口水,整個人一會兒站起來,一會兒坐下,哄著還在哇哇大哭的孩童。

染白得知冷南行回來心中十分興奮,趕緊跑過來告訴蘇蘭溪:“蘭溪姑娘,我們主子回來了!”

蘇蘭溪眼中隻有這個身子骨虛弱的孩童,哪裏還聽得進別人的話去,染白一連說了好幾遍她卻置若罔聞,隻是一邊踱步一邊有節奏的拍打著孩童的後背,口中還哼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冷南行風塵仆仆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一個穿著藕粉色長裙身後長發及腰的女子正懷抱一個稚嫩可愛的嬰兒,她的臉頰上既有疼愛又有擔憂,還帶著滿滿的憐惜。

染白之前已經告訴了自己這個孩子的由來,他心中覺得蘇蘭溪善良守信,可是現在看來,她恐怕也是真心喜愛這個小嬰兒。

沒有打擾蘇蘭溪,冷南行隻是靜靜的坐到了一旁,一直等到蘇蘭溪把哭泣的孩童哄睡著,他才上前去擁抱住蘇蘭溪的細腰。

蘇蘭溪剛開始被嚇了一跳,可是聞到那熟悉的味道,一瞬間又安心下來。

她知道,是冷南行回來了。

一瞬間,蘇蘭溪整個人都身心放鬆下來,就連身子骨都軟癱癱的,嬌嬌柔柔的依靠在冷南行的懷抱中。

“哼,你怎麽過了這麽長時間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這麽些日子到底是怎麽過的?”蘇蘭溪一想起自己這麽些天都沒有冷南行的庇佑卻一個人冷靜堅強,她就覺得心中委屈。

看著自己懷裏的可人兒快要落下晶瑩剔透的淚珠,冷南行心中頓時一陣**,趕緊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說道:“蘭溪,不要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以後有我保護你,你不要害怕。”

蘇蘭溪聽到這溫柔而有磁性的話,聞到他身上那凜冽的男子氣息,心頭不禁一暖,抬起紅彤彤的鼻頭說道:“那可說好了,你這兩天多陪陪我,總不能快要訂婚了你又不見人影吧?”

“我那之前不是忙嘛,總要把國家大事處理好才能跟你兒女私情啊。不過如果你要是不在意的話我也願意放下手頭的一切跟你私奔,就怕你不敢。”

冷南行打趣般的說道,用手輕輕的刮了一下蘇蘭溪的鼻尖,心中充滿了愛憐。

蘇蘭溪聽到這話心中羞澀,抬起頭來嗔怪道:“哼,你就會打趣我,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兒還拿出來說,小心我打你!”

冷南行看到蘇蘭溪這副嬌羞可人的樣子心中不禁覺得癢癢的,低下頭吻上那嬌豔的唇瓣,長舌吸吮著甜蜜的津 液,兩人呼吸一時間急促起來。

蘇蘭溪隻感覺自己像是沉浸在一汪春水裏麵,柔軟的快要化掉一般,終於掙紮著推開了冷南行,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冷南行,你臭流氓!”蘇蘭溪輕輕的捶打了一下冷南行,卻又撲哧一聲的笑了出來,心裏麵隻覺得溢滿了幸福。

把蘇蘭溪抱在懷中,冷南行低頭問道:“蘭溪,最近我不在這裏,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哼,還說呢。最近的事兒可真是太多了,這個孩子還算是命大最終被我給救了下來,若是到時候我再去的晚一點,他說不定就沒命了。”

蘇蘭溪說到這裏就想起冷南寧那漠不關心的樣子,心中不禁一陣惱怒,小臉兒也氣得紅撲撲的。

“你說,這孩子是冷南寧不要的?”冷南行皺著眉,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身為太子,肯定不可能不要自己的子嗣。隻是當時那小妾還尚有一口氣在,竟然連救都不救就扔到了亂葬崗。我那天問起他來,他竟然說隻是一條賤命隻是家中的下人罷了,實在是狼心狗肺之人!”

蘇蘭溪義憤填膺的說道,想起來就覺得冷南寧根本就算不得什麽男人。

“好了好了,你不要再說這些煩心事了。以後這件事情我都來幫你處理,看看到底誰還敢欺負你。”冷南寧拍了拍蘇蘭溪的腦袋,一臉憐愛的低聲說道。

他早就知道蘇蘭溪是一個心地善良又十分堅韌的女子,但是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她的確實受了太大的委屈。

冷南寧是什麽人,他心中清楚的很,這一次,恐怕還有很長的時間要和他鬥智鬥勇。

蘇蘭溪聽到冷南行對自己的承諾,也逐漸放下心來,安穩的閉上眼睛之後慢慢的在冷南行的懷中睡著了。

好久沒有這樣精神放鬆過,蘇蘭溪睡得格外香甜,那纖細而白皙的小手緊緊的環繞著冷南行健碩的腰身,輕輕淺淺的呼吸如同小貓一般。

看到睡著了的蘇蘭溪,冷南行稍微的鬆了一口氣,輕柔的把她耳旁的長發挪到身後,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蘇蘭溪哼哼唧唧了兩聲,朝著冷南行懷中更埋了幾分,惹的冷南行忍不住輕笑。

笑罷,想到冷南寧做事的果斷狠厲,他還是朝著窗外輕吹一聲口哨,頓時兩個暗衛進來等候他的吩咐。

“你們兩個去蘇府保護好蘇青雲,盡量的給冷南寧多找找麻煩,千萬不能讓他好過。”冷南行說這話的時候周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場,那俊朗的麵容上卻是勝券在握的樣子。

“是,請主子放心!”二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隨後消失在夜幕之中。

看到事情都吩咐下去了,冷南行這才曝其在自己懷中睡得正酣的蘇蘭溪朝著房間走去,輕輕一撥暗金色條紋的紗帳,房間內頓時就幽暗了下來。

蓋上溫暖的羽被,抱著懷中的溫香軟玉,冷南行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太子府中,冷南寧穿著一身明黃色的衣袍坐在床頭,單手撐著下巴,眼睛之中閃過一抹複雜。

而就在此時此刻,出去打探消息的下人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回太子殿下,奴才剛剛去打聽得知那蘇蘭溪姑娘去亂葬崗,把那個小妾的孩子從肚子裏麵取了回來,竟然還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