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趙玉言實在沒有力氣摔倒在地,冷南寧上前去一腳一腳的踹著她的小腹,直到看到那殷紅的血從她身下流出,他唇角才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哼,像你這種賤人竟然也想懷我的孩子,妄想母憑子貴,我看你簡直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本太子絕對不可能讓你的陰謀得逞!”冷南寧說完這話之後就再也沒有搭理躺倒在地上的趙玉言,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趙玉言整個人蜷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滿身沾滿了血汙和髒兮兮的腳印,她的腹下還在不停的流血,頭腦卻有些不清醒起來,但是一個不斷的聲音在提醒著她。
她的孩子……沒了……
冷南寧迎著寒風走出門,聽到裏麵那趙玉言的抽泣和哀鳴卻覺得內心格外爽快。
他冷南寧不高興了,所有人都得跟著陪葬。
冷南行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戲耍他,搶了他最心愛的女人,他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
派人打探了一下冷南行最近在派人尋找給小魚的孩子治病的藥引子,冷南寧頓時計上心來。
染白最近本來就是為這個藥引子操碎了心,一直找了許久才終於在那白林山山頂的最陡峭之處找到了五十年一開花一結果,還要在日出那一刻采摘下的琉璃金星果。
他小心翼翼的把這琉璃金星果撞到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白玉盒子裏,這才駕上馬車離去。
想到自己總算是在冷南行麵前立了一功,他的心中就隱隱有些興奮,恨不得馬上就能夠飛馳回去。
冷南寧早就派人在染白必經之路埋伏下了,看到他過來便派這些人在城門口製造混亂,那些侍衛們為了抓住這些搗亂的黑衣人,就暫且封閉了城門。
染白本來就是暗衛,沒有明確的身份,遇到這種事情隻能幹著急,便暫且找了一個看起來還算氣派輝煌的酒樓住下。
而就在此時,冷南寧派出來的人早就收買了酒樓的小二,店小二在染白把琉璃金星果放在櫥櫃的時候,借著打水收拾床鋪的名義溜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染白隻覺得肚子有些饑餓難耐,便想著去樓下吃點飯菜,再三檢查了琉璃金星果後,他才迅速下了樓,心裏麵是無與倫比的舒暢和輕鬆。
而就是趁著這個空當,店小二趕緊悄悄的給冷南寧的人通風報信,這些人趕緊將其中的藥材換下,變成了沒有作用反而會加劇病情的琉璃金星果。
回到太子府中,染白興致衝衝的拿著白玉盒子去找蘇蘭溪,而彼時蘇蘭溪正抱著懷中的小嬰兒逗弄,臉頰上露出淺淺的笑意。
“蘭溪姑娘,這藥引子我找到了,可是費了一番功夫呀!”染白一臉興奮的舉著手中的白玉盒子,小心翼翼的把其中的琉璃金星果拿了出來。
蘇蘭溪聽到這話也是頓時眼前一亮,趕緊接過來,笑著說道:“染白,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呀,到時候定然讓冷南行好好獎賞你一番!”
“嘿嘿,這倒是不必了,就是別讓主子總是冷著一張臉就是,但是恐怕主子隻有麵對你的時候才柔情似水呀。”染白笑嗬嗬的撓了撓頭,才轉身離去。
看到懷抱之中的小嬰兒十分好奇的咂巴著嘴看著自己,蘇蘭溪忍不住伸出食指去逗弄他的鼻尖,惹得這小嬰兒咯咯直笑。
拿到了這藥引子,蘇蘭溪便把那些早就已經準備好的藥材放到砂鍋裏麵去共同煎煮,最後才把這琉璃金星果的汁液給擠了進去。
一瞬間,那湯汁變成了朱紅色,散發著一股濃鬱又怪異的味道,讓人聞到就有一些作嘔。
看了看懷中稚嫩的嬰兒,雖然有些不忍,但是為了他能夠快點好起來,解了身上的毒,蘇蘭溪還是拿著小勺慢慢的給他喂了下去。
剛喝到湯汁的小嬰兒還是咧著嘴笑,可是過了沒有幾分鍾他竟然使勁的撲騰起來,原本白皙紅潤的麵容已經變得有些青紫發脹,不停的喘息咳嗽。
蘇蘭溪伸手一摸,他的脈搏先是變得十分劇烈,而後又逐漸緩慢下來,就像是沉到了水底一般。
再看那嬰兒,此時此刻已經是麵如死灰,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兒了。
看到小嬰兒竟然在自己懷中漸漸的沒了聲息,蘇蘭溪隻覺得自己頭暈目眩手中發涼,一時間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孩子,快醒醒,醒醒啊!”蘇蘭溪使勁的搖晃著小嬰兒,他卻早已經了無聲息,身上那淡淡的奶香味還在。
隻聽哢嚓一聲,蘇蘭溪手中的藥碗狠狠的摔倒在地,那赤紅色的湯汁濺了她一身她卻仿佛從未察覺一般,隻是有些魔怔的晃動著小嬰兒。
聽到動靜的冷南行趕緊衝了進來,看到蘇蘭溪眼角開始落淚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他趕緊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
“蘭溪,你這是怎麽了?!”冷南行禁不住嚇了一跳,尤其是看到那赤紅色的湯汁還以為是血液。
“孩子……孩子死了。”蘇蘭溪喃喃的說道,整個人眼中的光芒逐漸消失,既自責又絕望。
冷南行聽到這話之後心裏頓時咯噔一聲,趕緊朝著蘇蘭溪的懷中看了一眼,果然之前那個憨態可掬的小嬰兒,現在已經了無生息。
蘇蘭溪整個人頹然的靠在床角,似時在哭又是在笑,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上前去環抱住了蘇蘭溪的肩膀,冷南行才開口說道:“蘭溪,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怪你,隻能說這個孩子福分太薄。”
“可是我已經費了很大的功夫給他找到了解藥,而且今天都已經配出來了,為什麽他還是會死呢?”蘇蘭溪愣愣的說道,淚珠一滴一滴的滾落下來,落在衣襟上麵浸透了一片。
看到蘇蘭溪這副黯然神傷的樣子,冷南行腦海之中靈光一現,眸色沉了下來:“蘭溪,我覺得這件事情必有蹊蹺。染白我信得過,這藥他不可能動手腳,既然是這樣的情況,那我必須要徹查清楚。”
蘇蘭溪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心裏麵還是有著說不出的失落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