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巍因為手上受傷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能力,隻能乖乖的任由他們打罵,但是卻一直都在讓蘇蘭溪不要過來。
眼看朱巍聲音越來越低,身子骨也越來越虛弱,蘇蘭溪心中焦急的不得了。
“咋樣?你要是再不做出個決斷,他一會兒可就沒命了,倒不如我先一刀結果了他來的痛快!”小頭目哈哈的笑著,拿起手中的尖刀就要朝著朱巍紮下去。
眼看那尖刀離心髒處隻有一寸的距離,蘇蘭溪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她大喝道:“住手!”
這聲音充滿了威懾力,小頭目不自覺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蘇蘭溪一甩衣袍從馬車上走下來,眼神冰冷銳利又帶著滿滿的憤恨,她疾步走到朱巍麵前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朱巍看到蘇蘭溪還是過來救自己,最終一時間既無奈又感動,虛弱的說道:“三皇妃,你……你這又是何必呢?”
“我們是朋友,我不能見死不救。”
蘇蘭溪說完這話之後就把朱巍帶上馬車,這才回過頭來道:“走吧,你們的目的達成了。”
那小頭目看到目的達成,也就從鼻子中冷哼了兩聲,推推搡搡著蘇蘭溪上了馬車,並叫了自己旁邊的幾個小嘍囉好好的看管他們。
蘇蘭溪在馬車上看到朱巍身上的傷勢越來越嚴重心中焦急,忍不住喊停馬車。
“幹什麽?!你這小丫頭是不是想耍什麽花招?”
“大哥,朱巍他身上受傷嚴重,我必須要馬上給他療傷,不然他撐不過多久的。”蘇蘭溪暫且放低了自己的姿態,用一種懇求的語氣說道。
“哼,我哪裏有藥材?你想都不要想!更何況這不過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沒當場殺死他,就已經是我的仁慈,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小頭目不屑一顧的說道,根本就沒有把朱巍的性命放在眼中。
蘇蘭溪無可奈何,便隻能徒手替他處理傷口,但是因為他傷口上沾了一些地上的泥土和馬毛,後來竟然逐漸感染起來,冒出了黃水。
眼前朱巍越來越虛弱,後麵根本說不出話來,蘇蘭溪覺得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朱巍。
那溫蕊還在苦苦的等待著他歸去,她又怎麽能忍心讓那樣可憐善良的姑娘失去自己的心上人?
“大哥,我這會兒肚子實在是餓得厲害,咱們能不能吃點飯?”蘇蘭溪這會兒笑嘻嘻的探出頭來,故意和那個頭目套近乎。
“哪裏有飯菜?!這裏就是荒郊野外,能有個野果子吃就不錯了!”小頭目不耐煩的說道。
“那,那讓我下去采點野菜和野果子也行,要是真把我給餓的昏死過去,想必你也是擔當不起。”蘇蘭溪十分篤定的說道,她覺得這些人暫且還不敢拿她怎麽樣。
那小頭目聽到這話之後略微思索了一番,這才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好了,你要是想吃,就自己在這附近挖一點,我們可絕對不伺候你!”
“好嘞,麻煩大哥了。你們好好看著我就行,我絕不逃跑。”
蘇蘭溪從馬車上跳下來,一片豐盛的草藥地出現在麵前,裏麵正好有她最需要的藥材。
蘇蘭溪先是磨磨蹭蹭的在地上采了一些野菜,又在旁邊摘了一些紅豔豔的野果子,這才狀似無意的順帶把那些草藥采走,揣到了自己的懷中。
那頭目自然是不認得這些藥材,結果蘇蘭溪手中遞過來的野果子吭哧的啃了一口,倒是感覺甜絲絲的,麵容也逐漸緩和下來。
馬車繼續往前駛去,蘇蘭溪把這些藥材稍微處理一下給朱巍敷在了身上的傷口上,又撕了布條給他包紮得嚴嚴實實,這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蘇蘭溪趕緊吃了幾個紅彤彤的野果子墊饑。
她得保持好自己的體力才行,這樣才能夠隨時應對變化,說不定還能帶朱巍逃跑。
馬車往京城走去,必經之路是青林縣。
蘇蘭溪早早的就打起了精神眼睛一眨都不眨的聽著馬車外麵,看到它緩緩的駛進了青林縣城,頓時心中一動。
“大哥,咱們正好路過這些有人家的地方,不如下去吃點飯再繼續趕路,離京城還遠著呢!”一個小嘍囉趁機提議道。
“飯桶,真是一群飯桶,什麽事情都幹不好,就知道吃吃吃!”小頭目口中雖然這麽說,但是他也早就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一行人從馬車上下來,蘇蘭溪也跟著他們站在旁邊的包子攤前,正好看到自己在青林縣遇到的幾個乞丐,當下心中就有了主意。
她掏出手中的碎銀子買了幾籠包子,裝作是自己要吃的樣子,但是卻悄悄的朝那幾個乞丐靠攏。
塞了銀錢給他們,讓他們找時機去通風報信,一個讓告訴冷南行,一個告訴自己的父親蘇青雲。
而正在說著的時候,旁邊的小頭目一回頭就發現了蘇蘭溪去了角落,當下心中警惕,大聲的嚷道:“你這小丫頭在幹什麽?!是不是想逃跑?”
蘇蘭溪看著她朝著自己快步走過來,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便狠了狠心對著那幾個乞丐虛晃著拳打腳踢一番。
“大哥,這幾個小乞丐可能是餓壞了,剛才竟然想搶我買的肉包子,讓我給打了一頓。”蘇蘭溪捧著自己手中僅剩的肉包子說道。
“哼,趕緊給我老老實實的上馬車上去呆著,否則我讓人打斷你的腿!”小頭目拉扯住蘇蘭溪的胳膊,把她往馬車上帶。
蘇蘭溪裝作十分乖巧的樣子上了馬車,趕緊小心翼翼的吃下幾個肉包子,用眼睛的餘光往馬車外麵瞟。
那幾個小乞丐正在衝著她使眼色,蘇蘭溪投以一個感激的笑容,他們才成群結隊消失在角落裏。
為了保持好自己的體力,蘇蘭溪靠在馬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到醒過來的時候馬車已經進了京城。
京城之中一如既往的繁華熱鬧,小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糖葫蘆的酸甜,雪梨膏的清香,肉火燒的濃鬱,讓蘇蘭溪渾身的器官都仿佛蘇醒過來一般。
她知道一旦來到京城,自己的機會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