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些人可真是沒眼色,現在還不好好伺候他,不好好的巴結他,等他出去之後一定要讓這些人好看!

那獄卒剛剛收到秘密處死季文忠消息,看到他這會兒還衝著自己吆五喝六,頓時心中覺得一陣好笑。

他把口中的酒一飲而下,大嚼兩塊醬牛肉走了過來。

那手中的大刀銀光閃閃,帶著冰冷的寒意,讓季文忠周身汗毛豎立,一陣心慌。

“你……你要幹什麽?!”季文忠看到獄卒眼眸裏掩飾不住的殺意,聲音也顫抖起來。

“季文忠,你以為你還是朝廷裏呼風喚雨的大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喝兩口酒上路吧!”獄卒扔過那手中的烈酒,張狂的笑了兩聲。

季文忠聽到這話頓時如遭雷劈,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

怎,怎麽可能?!

他心心念念的芮兒,那權傾天下的皇後,會想要置他於死地?會不救他?

一瞬間,他心中的慌亂就平複下來,篤定道:“算了,你也不必嚇唬我了,要是你現在肯把我放了。我就賜給你良田百畝,美人一眾,保你以後榮華富貴,妻妾成群!”

獄卒並沒有因為季文忠的**而動容,反而以一種悲憫的語氣道:“季文忠,你不要垂死掙紮了。這次沒有殃及九族你就偷著樂吧。”

話還沒有說完,咣咣的穩健腳步聲傳來,大門口那鎖鏈嘎達一聲開了。

“和他廢什麽話,若是你想一點歪心思,都有你受的!趕緊送他上路!”一個身材高大粗壯的獄卒頭子走了進來,不耐煩的推開了剛才的小獄卒。

“是!”小獄卒嚇得不敢吱聲,拿起旁邊的砍刀就朝著季文忠砍過去。

季文忠一聲哀嚎躲閃,手臂頓時血肉模糊,那飛濺出的鮮血帶來濃重的腥味,獄卒頭子卻仍舊大口的嚼著牛肉,沒有多餘的表情。

季文忠躲閃求饒,口中咒罵,小獄卒卻絲毫不留情。

哢嚓一下,那季文忠人頭落地,倒在地上的身子不停的抽搐,鮮血噴了一圈,浸透了那角落裏的稻草,襯著那幽暗的光發出令人作嘔的氣味。

他扭曲的麵容上滿是血點,雙目憤怒而驚恐的睜著,仿佛到死都沒明白自己為什麽成了那可憐的羔羊。

清晨王府中,冷南行和蘇蘭溪正在飯桌上吃著早膳,一邊討論著如何處理皇後的事。

正在此時,染白卻匆匆忙忙的衝了進來,大喊道:“主子,主子!天牢中傳來消息,那季文忠越獄未遂被殺了……”

“什麽?!”冷南行手中筷子一下掉落,麵色陰沉的站起身來道。

“季文忠在天牢中越獄未遂,惡意傷人,現在已經被處死,咱們已經是死無對證了!”染白有些無力的說道,眼眸中滿是不甘。

蘇蘭溪聽到這話沉默良久,才擺擺手示意他們冷靜。

“罷了,有心之人故意殺人滅口,防不勝防。看來這次對付皇後,難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那畢竟也算是她的駢夫,還是舍得下狠手,果然是蛇蠍婦人!”冷南行冷笑著說道,暗暗在心裏為季文忠而感到不值。

知道季文忠被殺慘死,正在梳洗的皇後頓時一陣心慌,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手抖如同篩糠。

衛羲果真是好手段,才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把答應自己的事情處理好了。

皇後把宮殿的門全部鎖好,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兒把季文忠之前和自己寫的信扔到了旁邊的燭火之中。

那火苗十分迅速的舔舐著信紙,不多會兒就把它們燒成灰燼。

“文忠啊文忠,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心狠手辣,隻能怪你我沒有藏住這段私情,也怪你我生不逢時。死了也好,早死早超生,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皇後口中嘟嘟囔囔的說道。

想到季文忠的死都是冷南行和蘇蘭溪逼迫,她的心中頓時又燃起滿滿的恨意,指甲要嵌進肉裏。

對,沒錯!她是逼不得已,都是被蘇蘭溪那個小賤人給逼的,她害死了自己最愛的人!

皇後轉身蒙到被子裏麵大哭一場,哭完之後整個人都多了幾分戾氣,那之前還有些含笑的眼眸現在多了幾分幽暗和冰冷,像是帶著毒液的毒蛇。

蘇蘭溪依然和往常一樣去皇宮,剛剛端著藥碗走到門口卻看到皇後穿著一身朱紅色的鳳袍站在那裏,旁邊是一身桃粉色長裙風姿綽約的趙貴妃。

“蘇蘭溪,之前那事也沒有一個了結,我今天就帶著趙貴妃過來討要個說法。”皇後用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了一下自己的發絲,居高臨下的說道。

看到眼前這兩個女人對自己那不善的態度,蘇蘭溪當下心中惱火,毫不客氣的道:“怎麽?我沒有去逼迫趙貴妃,趙貴妃都是親自找上門來了?!”

趙貴妃看到蘇蘭溪那銳利的眼神朝自己刺過來,定是嚇得身子一縮,趕緊往後的身後躲了一躲,隨後狐假虎威的道:“哼,蘇蘭溪你可別以為有你相公在這宮中你就為所欲為,今天皇後娘娘就是來替我做主的!”

“不錯。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已經了解。趙貴妃是好心做錯事,你大可不必揪著她不放,甚至想把她推下河中將她淹死,我看你簡直就是蛇蠍心腸!”

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蘇蘭溪儼然就成為了嫉妒趙貴妃想要掩蓋自己罪行的小人。

蘇蘭溪自然不可能乖乖就範,伶牙俐齒的說道:“嗬嗬,現在就憑你們兩張嘴就想給我定罪?皇後娘娘好歹也是一宮之主,說話難道就這麽沒有威信?”

皇後聽到這話之後不自然的咳嗽兩聲,麵色也有一些赤紅,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不必多說一些,這件事情就是你的責任,你馬上給趙貴妃道歉!”

蘇蘭溪嗤笑一聲,自顧自的收拾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再也沒有搭理麵前兩人。

“蘇蘭溪,你是聾了嗎?你現在無視本宮,你是在以下犯上!”皇後聲音陡然提高,那尖銳的刺耳的聲音落入蘇蘭溪的耳中。

蘇蘭溪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繼續給皇帝準備著針灸的材料,餘光暼到皇後那氣的有些漲紅的臉,心裏還有些偷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