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南行看到這一幕心驟的一緊,趕緊上前去捏了捏孩子的腿,卻發現這孩子的腿已經斷了。

不敢貿然行動,冷南行摸著孩子的腿先給他點了幾個穴位壓製疼痛,這才趕緊回頭道:“去,幫我把家裏那位姑娘叫過來。”

“好好好!”小婦人聽到這話之後誠惶誠恐,十分激動的就跑竄了出去。

不過片刻工夫,蘇蘭溪就一臉焦急的衝了過來,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抱住孩子。

給孩子細細的檢查了一番,發現了冷南行的處理還算得當,並沒有進一步的傷害到腿骨。

忙活了好一陣,蘇蘭溪才終於處理好了孩子的傷,把他交給了父母。

看到孩子終於緩緩的在他們懷中睡去,蘇蘭溪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下來。

“姑娘,你可真是個大神醫啊!竟然有著這麽好的技術,我們實在是太感激了!”小婦人熱淚盈眶,緊緊的攥住了蘇蘭溪的手。

“是啊。我們這村子裏麵實在是太過於貧乏,沒有什麽好回的姑娘的,不如今天就在我們家裏吃頓熱乎的,正好把那些野味都做了!”

懷中抱著孩子的高瘦男人露出一口白牙,十分熱切的邀請道。

蘇蘭溪還在猶豫之中,不知道應不應該答應著村民們的熱切請求,村長卻率先一步應下。

“那咱們就這樣說定了,今天晚上咱們村子裏麵就大擺宴席,好好招待一下這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好!”

叫好聲此起彼伏,每一個人都發自肺腑的感激,這讓蘇蘭溪感受到了人世間不一樣的真情。

宴席設在晚上,那夕陽的餘暉還未全部消散,淡淡的金黃和赤紅俺在青山頂峰,紫色的煙霧虛無縹緲,頗為動人。

村子裏麵一片熱鬧,酒香傳了很遠很遠。

偌大的飯桌上,擺放滿了一壇壇的女兒紅,大碗裏麵全都倒得滿滿的。

烤得金黃酥脆的兔子肉放在白色的大瓷盆裏,上麵撒著孜然和辣椒麵,熱氣騰騰的格外勾人胃口。

鹿肉也早就已經被切成了大塊大塊,鹿腿單獨被盛放出來,放在了冷南行和蘇蘭溪的麵前。

野雞加上軟綿的香菇,早就咕嘟嘟的燉成了一鍋好湯,散發著清香而鮮美的味道,那粒粒分明的紅色枸杞更是相得益彰。

蘇蘭溪手中拿著一個金黃的烤餅慢慢的吃著,時不時的和冷南行低下頭聊幾句,隻感覺時光悠長。

冷南行身子骨稍稍好了,二人便告別了村民,趕往下一個縣城。

馬車晃晃悠悠的朝著縣城駛去,看著冷南行一身傷,蘇蘭溪有些無可奈何道:“冷南行,我現在可是早早警告你,如今正是你休養身子的關鍵時候,不許用武功。”

“那誰來保護你?你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我還害怕別的男人惦記。”冷南行一本正經的說道,絲毫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

聽到這話,蘇蘭溪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掏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衣裳兀自換了起來。

不過幾分鍾,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就出現在冷南行的麵前。

隻是仔細一看,這男子身子稍顯瘦弱,倒像是那種跟隨趕考的書童。

“現在你再看看,我可不是什麽姑娘,我可是你的兄弟。”

蘇蘭溪故意壓低自己的聲音,那帶著磁性的男性嗓音流露出來,多了幾分酥酥的意味。

本來想製止,轉念一下這樣正好省去許多爛桃花,冷南行也就默不作聲的同意了。

一個時辰差不多就到了下一個縣城,你就能夠聽到大街上喧囂的聲音。

蘇蘭溪從馬車上跳下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周圍的街道,發現這個縣城的確熱鬧。

附近正好有一家客棧,看起來幹淨又整潔,掌櫃的是個中年男子又十分和善,她決定暫且住在這裏。

“二位客官裏麵請!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店鋪掌櫃笑嗬嗬的說道,親熱的迎了上來。

“住店,麻煩掌櫃的在我們上去找個朝陽的房間。”蘇蘭溪淡淡的笑著說道,拍了一錠銀子到櫃台上。

“好嘞!”老板一邊答應著,一邊殷切的把兩個人引到一處陽光充足的房間,這才送了熱水上來退下去了。

看了看冷南行的腿傷,蘇蘭溪歎了一口氣道:“冷南行,這裏是縣城,采挖新鮮的藥材不太好辦,我去藥鋪買點吧。”

“你一個人能行嗎?”冷南行皺著眉擔憂的問道,拉住蘇蘭溪的胳膊不讓她走。

“這有什麽不行的?你可別忘了我現在可是男兒身,沒人會打我的主意。”蘇蘭溪費力的抽出手,笑著朝著冷南行啐了一句。

趁著冷南行發愣的空檔,她拿了錢袋子走出客棧,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不管怎麽說,她心裏還是惦記著冷南行的腿傷,恐怕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雖然之前用了那些藥好些了,但還是行動不便,若是不趕緊保持住,說不定以後真的會留下什麽陣候。

找了好一圈,蘇蘭溪才終於找到了一個像模像樣的藥鋪,抓了最貴的藥材回去,順便買了幾串水靈靈的葡萄。

回到客棧,蘇蘭溪也不管因為來回趕路頭上微微溢出的薄汗,放下藥材就要給冷南行換藥。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涼,熟悉的味道還在,但是那躺在**的冷南行卻早就是不見蹤影。

上前去摸了摸被子,果然是空空如也,但是還有餘溫。

這可把蘇蘭溪著急壞了,冷南行本來就腿上有傷,現下又自己一個人溜了,萬一出了什麽事,自己可如何是好?

蘇蘭溪急的焦頭爛額,不停在房間裏踱著步子,連束好的發掉落在額頭一捋都沒發現。

回過神來,她匆匆忙忙的又衝去客棧。

街道上人聲鼎沸,不時聽到城裏百姓的歡聲笑語,這一幕在蘇蘭溪看來更是諷刺至極。

難不成是冷南行故意丟下自己跑了?可是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蘇蘭溪一邊走著,一邊在心裏默默盤算。

按理說冷南行腿上有傷,不可能走出太遠的距離,說不定就在這個縣城裏麵。

這樣想著,她才稍稍安下心來。

在方圓幾裏找了個遍,蘇蘭溪還不時向行人比劃著打聽,大家都紛紛表示自己沒有見到冷南行這樣一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