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她們兩個湊近一看的時候,卻發現這草藥因為天氣炎熱而變得有些蔫了,看起來馬上要凋謝的樣子。
如果不抓緊采摘的話,藥效就會大打折扣,等到帶回去的時候,說不定就成了一株沒有價值的藥草。
蘇蘭溪卻是絲毫沒有考慮這些,當下挽起自己的袖子,雙手攀上岩石就準備往上爬。
剛剛把腳踩上去,就被顧問書給一把拉了回來。
顧問書相比較欣長高挑,在相對來說嬌小玲瓏的蘇蘭溪麵前竟然有了一種高大的感覺。
“ 蘭溪,這上麵實在是太危險了,你不許去,乖乖去下麵等著,這件事情就交給我!”
不由分說,顧問書一把扯住蘇蘭溪就把她往山下推,因為慣性蘇蘭溪不敢做過多的爭執,就這樣被推到了半山腰。
半山腰處山勢緩和,地勢平坦,還有幾張圓石桌和石凳擺放在那裏,看起來安全多了。
“哎!”蘇蘭溪急得大聲喊叫,可是顧問書卻仿佛置若罔聞,一股腦的衝上了山峰。
那懸崖之處本來就隻容一人通過,她身上拴著繩子掛在下麵一棵隻有手腕粗細的樹上,這才慢慢的扶住岩石往上攀登。
本來天氣就炎熱,手上汗津津的有些打滑,那岩石的棱角戳的手心生疼。
顧問書咬牙堅持,汗珠順著她的額角一滴滴滾落下來,前麵的衣襟已經濕透了大半,她卻絲毫不敢鬆懈。
好不容易爬了一半,她卻發現還是離那草藥有一段距離,單純用手采摘根本夠不到。
可是如果用樹枝去采摘不僅會破壞草藥,而且另一隻手的力量也不足以支撐掛在懸崖上。
一時間,顧問書犯了難。
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弱,她逐漸感覺自己手腕在發抖,可能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她咬咬牙,繼續往上攀爬碰碰運氣,好不容易快到達山頂的時候,忽然聽到頭頂上麵一陣響動。
一隻猛虎邁著腳步在上麵走來走去,眼神瞪得如銅鈴般大小,這凶猛危惡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生寒戰。
顧問書也是心中一驚,暗道不好。
那猛虎已經發現了下麵的顧問書,如今舔著舌頭步步逼近,那帶著鋒利的爪子已經攜著風抓了過來。
顧問書心頭一凜,折起旁邊的樹枝就朝著那猛虎狠狠的打了過去,順便單手支撐往旁邊的岩石上狠狠一躍。
那猛虎嘶吼著,帶著尖銳的牙齒和瘋了一樣的衝過來,但是看到下麵那陡峭的山崖時,慢慢的停下了腳步。
它試探性的朝著顧問書過來,尖銳的爪子狠狠的劃在她的手臂,頓時鮮血直流。
顧問書狠狠的拿起石子扔在那猛虎的頭上,猛虎痛苦的嘶吼兩聲,一頭撞在了旁邊的樹上,劈裏啪啦的果子砸落一地。
顧問書趁著這個空當迅速的扶住上麵凸出來的岩石,慢慢的往左平移,已經逐漸有些接近那扁平山崖死了。
陽光越來越炙熱,那草藥已經被烤得快要融化一般低低的垂在岩石上,上麵冒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但很快也被蒸發了個幹淨。
她輕輕踮起腳尖,就在那猛虎朝著她張著血盆大口過來的時候,使勁一拽,那草藥就脫離了原來鬆鬆垮垮的土地。
趁著這個空檔,顧問書縱身一躍,一下子抱在了那棵手腕粗細的樹上,依靠著麻繩的墜力和支撐力慢慢滑了下去。
剛一拿到這草藥,顧問書就興致衝衝的往山下跑,把草藥揣在自己的懷中像寶貝一樣的守護著。
蘇蘭溪在下麵焦急的跺腳,又不敢上前去打擾她,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她能夠平安歸來。
看到遠處那一抹身影飛快的朝著自己衝過來,蘇蘭溪心頭滿是雀躍。
“問書,那草藥采到了嗎?”蘇蘭溪十分激動的問道,眼神在顧問書的身上來回打量。
顧問書臉上多了幾分黯然,皺著眉搖了搖頭:“剛才實在是太晚了,那懸崖又陡峭,碰上了一隻猛虎和我作對,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蘇蘭溪滿心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下去。
但隨即,她又覺得自己這個反應實在是太傷人心,趕緊抬起頭安慰:“問書,就算是沒有采摘到也沒事,以後還有機會。”
看到蘇蘭溪那一副傷心黯然的模樣,顧問書也不忍心再繼續欺騙她。
這個丫頭還真是好騙,看著她明明一副失落的樣子還要裝堅強,她還真的是良心上過意不去。
從背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草藥,顧問書強忍著笑意說道:“蘭溪,好好看看我手裏的這是什麽!”
蘇蘭溪朦朧之中定睛一看,發現這就是自己千辛萬苦尋找的藥材,頓時有些不可思議的擦了擦眼睛。
“問書,你,你真的采到藥了嗎?”她一臉的驚奇和不可思議。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顧問書一臉傲嬌的抬起頭,唇角微微帶著笑意。
蘇蘭溪看到她這副模樣也強忍住笑意,不住地點頭誇讚道:“對對,還是問書最厲害,可是比冷南行強多了!”
兩人一路說笑著,慢慢的往山下走去。
山路蜿蜒,顧問書好幾次都差點踉蹌的摔倒在地,蘇蘭溪無意間回頭卻發現她的麵色越來越蒼白。
又一次差點摔倒,蘇蘭溪趕緊穩穩當當的扶住了她。
“問書,你這到底是怎麽了?!”
“我沒事,就是點皮肉傷而已!”顧問書有些遮遮掩掩的捂著胳膊,想要加快自己的腳步。
蘇蘭溪這才回過神來,原來顧問書一直都捂著自己的胳膊,她還隻當做是太疲憊,卻沒想到是受傷了。
正好不遠處有石桌石凳,她一把拉著顧問書就到那邊去坐了下來。
掀開那寬大的袖子,上麵傷口血淋淋的滲著血,還有一些泥汙掛在上麵,這讓蘇蘭溪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顧問書,你還真是能耐了!受了這麽多傷,竟然也不告訴我!”
她一字一頓的說道,卻發現她的脖頸處也似乎有一道道劃痕,而後背的衣服也早就被岩石尖銳的地方擦的破爛。
“我先給你的傷口上點藥,否則到時候留下傷疤就實在太難看了。”蘇蘭溪看到顧問書嘿嘿的笑著,心中一時間也生不起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