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人抬著一個神秘的黑盒子把它放到了中央的一個巨大的檀木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上麵。

“來,從左邊這排先開始,誰也不許偷看誰的情況,大家都把手拿出來依次站好背對著眾人,等會兒再全部都亮出來。”蘇蘭溪慢慢的走上台去,眼神之中帶了幾分清明,更讓人覺得這女子十分不凡。

一時間下麵的人又開始嘰嘰喳喳,那些貪官們猶猶豫豫誰都不敢率先上台,但是又害怕自己磨蹭久了會被懷疑,隻好硬著頭皮上去,想著一會兒大不了不把手真正的碰到底下,這樣無論如何也測試不出來了,到時候自己的時候還是白淨的。

就這樣,所有的官員都一個個地把手放到黑盒子裏,隨後按部就班的站在旁邊,每個人都把手垂在身後,表麵上都是十分平靜的模樣。

終於,當最後一個官員也站上去的時候,蘇蘭溪開始說道:“一會我喊一二三,大家同一把手舉起來讓台下的眾人看個清楚。”

“一,二,三!”蘇蘭溪清脆的聲音響起,一瞬間所有的官員都把自己的手給舉了起來,而就在這片刻之間,所有人的手孰黑孰白一目了然。

除了那些貪官的時候,其他所有清廉之人的手全部都是黑的,而那些貪官手上卻幹淨的沒有一絲灰土,想到那些黑手之人會受到懲戒,貪官們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皇帝早就已經把這一切看了個清清楚楚,心中了然,冷聲說道:“穆勒、孫凱越、周衛易、趙雲之……你們還不乖乖交代自己所做的錯事?!”

這話一出,那幾個貪官頓時麵麵相覷,十分驚慌失措的說道:“陛下,恐怕您對我們有些誤會,我們的手明明都是白的啊?”

“就因為你們的手都是白的,才證明你們是因為心虛而不敢把手放在底下,這就間接的證明了你們心中有鬼,才是真正的大貪官!”蘇蘭溪聲音鏗鏘有力,隨後她把自己的手緩緩的放在黑盒子裏用力的按了一下,把手拿出來的時候整個手都是烏黑的。

全場一片嘩然,下麵的看客都交頭接耳,皇帝在台上也不禁佩服蘇蘭溪隻有聰明才智,竟然通過這樣的方法讓這些貪官們不打自招,自己跳進坑裏麵去了。

“這……”貪官們一時都語塞,仔細看了看周圍人的手發現除了他們幾人,別人的手果然都是烏黑的。

“你們都還有什麽好說的?!朕早已經搜羅出來你們貪汙的所有證據,就在這裏明明白白的放著,不必多作辯解!”皇帝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中那幾個信封狠狠的摔在他們的麵前,看到上麵所寫的字和內容那幾個貪官頓時臉色蒼白知道事情是真的。

就在這一瞬間,這幾人立刻就跪倒在地,一邊狠狠的扇自己的巴掌一邊求饒道:“臣罪該萬死,臣也是被鬼迷心竅了一時間糊塗,還懇請陛下能夠饒過我一命!”

“陛下,我也是聽信了他們的讒言才會去做這種勾當,這真的都不關我的事啊,陛下!”更有甚者把責任都推到別人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著看起來好不可憐,仿佛自己是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皇帝在台上看著自己以往十分器重的這幾個大臣竟然這樣的醜態心中不免覺得更加悲哀,厲聲喝道:“都給朕住嘴!現在不是你們談條件喊冤的時候,而是你們聽從發落的時候,我大周朝有你們這樣的奸臣黎明百姓又怎麽能得到安康?!這江山社稷又怎麽能夠長存?!”

聽到皇帝大怒,蘇蘭溪在旁邊靜靜地看著,時不時的瞟一眼丞相衛羲的神色,發現他的表情十分的難看,卻一直都在隱忍,這不免引起了蘇蘭溪心中的好奇之心。

貪官們看到皇帝是絕對不可能相信他們了也都放棄了抵抗,任由那些侍衛們帶走,而慶功宴會繼續,剩下的大臣們心中也都有些惶惶,臨近尾聲的時候一個個都紛紛借故告辭。

蘇蘭溪看到這案子處理的也差不多,就直接帶人去貪官家中搜查,剛一去就看到那些得了消息的小妾們哭哭啼啼,把家中能搜羅的東西全部帶走,卻被官兵們攔住了,一時間又哭又鬧。

隻有原配妻子有些蓬頭垢麵的在原地兩隻眼睛腫的像桃一樣,口中喃喃自語卻讓人有些聽不清楚。

蘇蘭溪看到眼前場景也不免一陣唏噓,但是仍舊帶著人進去搜羅,把那些金銀珠寶和銀票都找了出來,卻發現似乎和賬目上的對不上。

明明之前所查的是一筆巨額,但是在這些人手中卻隻折現了五成,而有另外的五成卻不翼而飛。

仔細的調查了一番,蘇蘭溪最終才確定另外的五成錢財並不是被這些貪官們所藏起來,而是他們把一部分珠寶和錢財都給了上麵所屬的更大貪官。

隻是現在這個貪官一時間竟然沒有冒出原形,若不是有著強大的心理因素,那就是他隱藏的實在是太深。

“把這些收到的贓都上交到朝廷去,府邸全部封起來不得有任何人進入。”蘇蘭溪吩咐著跟隨自己的侍衛,自己決定回去好好查一下到底他們身後的人是誰,為何有如此能耐隱藏自己。

夜逐漸深了,窗外的蟲鳴聲越來越近,蘇蘭溪在如黃豆一般的燈光底下翻閱著各種卷宗,時不時的用筆圈一下,眉頭緊鎖著。

按道理來說,一般的人應該早就露出了蛛絲馬跡,但是為何她找了這麽多資料,一到背後之人就好像斷了線一樣。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蘇蘭溪決定還是從頭再梳理一遍,她一邊慢慢梳理著這些細節,一邊把自己的推理寫在紙上。

冷南行走進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蘇蘭溪橘黃的燈光下,柔順的發絲落在白皙的脖頸和鎖骨上,上麵掛著的金葫蘆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搖擺,嫣紅的唇被細密潔白的貝齒輕輕咬著,輕蹙的眉頭和身上寬鬆的白色裏衣平添了幾分清冷之氣。

心髒募的重重一跳,冷南行耳根一陣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