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悅,這些草藥是給誰用的?大小姐哪裏不舒服?”蘇青雲威嚴的聲音傳過去,頓時嚇了紫悅一哆嗦。
有些戰戰兢兢的站起來,紫悅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擠出笑容大聲說道:“回老爺,這些草藥是小姐用來熬製藥丸的,她看老爺您最近麵色有些憔悴所以想給您補一補。”
紫悅趕緊編出一個理由搪塞蘇青雲,臉上掛著謙和的笑容,生怕一不小心就露餡了。
蘇青雲聽到這話之後頓時露出滿意的神色,點了點頭說道:“這丫頭倒是十分孝順,隻是若是能多聽我的話就好了,我看她這幾日一直都不出門,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紫悅一聽就知道是蘇青雲起了疑心,趕緊大聲的說道:“老爺請放心,小姐隻不過是身子骨有點不舒坦而已,想要在家中多多休息幾日,更何況之前老爺不是也不願意小姐拋頭露麵嗎?這不是正合了您的心意。”
紫悅本來就是故意大著嗓子說話給蘇蘭溪提醒,加上距離相隔本來就很近,蘇蘭溪立刻就知道蘇青雲馬上就要過來了,便想著趕緊把冷南行率先藏起來,不能讓蘇青雲發現。
在房間之內轉了一圈,卻發現並沒有什麽好的地方可以躲藏,正在猶豫之時突然聽到窗戶一陣響動,一個人影輕盈的跳落進來。
蘇蘭溪當時就被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幾步。
抬頭定睛一看,竟然是冷南行的貼身暗衛染白,這才放下心來。
“染白,我爹馬上就要過來了,你趕緊把冷南行先綁到懸梁之上躲藏一下,不要讓我爹給發現了。”蘇蘭溪有些焦急的說道,聽到說話聲越來越近了,手心起了一層細密的汗。
“好!”染白並沒有廢話,直接把冷南行扛起來跳躍到懸梁上去,並用繩子把他緊緊的禁錮住。
蘇蘭溪房間內的懸梁是幾塊巨大的鬆木交叉而成,所以稍稍可以把兩人給遮擋起來,隻要不是仔細觀察根本就不發現不了上麵有人。
剛做好這一切,門外就響起了一陣咣咣的敲門聲。
蘇蘭溪趕緊拿淡紫色的手帕掩了口鼻,頭發散亂下來,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打開了門。
“蘭溪,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幾日都不出來,我聽紫悅說你身子骨不舒服。”蘇青雲皺著眉頭詢問道,用鼻子輕輕的嗅了兩下,發覺空氣中果然是有一股藥味。
“爹,女兒沒事的,隻不過是前兩日天氣轉涼染了風寒而已,所以就在閨房之中好好的歇息,真是讓爹爹擔憂了。”蘇蘭溪一副十分乖巧的樣子回答道,時不時的輕輕的咳嗽兩聲表現出自己的確很虛弱的模樣。
蘇青雲看到蘇蘭溪臉色蒼白頭發蓬亂,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掩麵咳嗽,心中也生出幾分不忍。
“爹過來看你也是應該,你無事就好。”雖然口中這樣說著,但是蘇青雲一雙眼眸卻在房間內四處搜尋,麵露探尋之色,似乎是心底有什麽事情。
“爹,是誰讓您過來看我的?”蘇蘭溪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冷不丁的問道。
“這……這當然是爹爹想來看你了,難不成還是有人在旁邊指使我嗎?”蘇青雲一時間有些愣住,不自然的回答道,不知為何,話裏麵卻帶了幾分心虛。
蘇蘭溪本就頭腦聰慧,聽到這裏更是心如明鏡,知道這果然是衛羲讓蘇青雲過來試探自己,想要看看冷南行會不會被自己給收留了。
好一個老謀深算,陰險狡詐之人,若不是染白和紫悅配合得當,恐怕自己今日就要暴露了。
“當然不是了,還是爹爹對我最是關心。”蘇蘭溪麵上露出小女兒的神態,一副撒嬌的模樣拉著蘇青雲的衣袖笑意盈盈的回答。
看到對著自己撒嬌的蘇蘭溪,蘇青雲腦海之中又浮現出她小時候那活潑可愛的模樣,此時此刻心中也變得柔軟起來,眼神少了幾分嚴厲。
“爹爹,我之前聽小公主說前朝有個大臣跟錯了人,被人家利用一番,最後窮困潦倒還滿門抄斬,實在是可憐極了,你說世界上為何會有那麽壞的人呢?偏偏來利用別人的好心。”
蘇蘭溪不再像之前那樣苦口婆心的勸戒,隻是旁敲側擊的表明若是跟錯了人說不定最後會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
蘇青雲靜靜的聽著這一切,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最後開口說道:“蘭溪你先管好你自己的身子,爹爹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這話之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隻是那背影之中多了幾分倉惶……
冷南行在橫梁上麵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雖然腦子還是暈乎乎的,但是把其中的一些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不禁感歎蘇蘭溪的聰慧機智。
正準備再看一眼的時候,蘇蘭溪卻把門關了個嚴嚴實實,朝著上麵的染白一招手說道:“把冷南行弄下來吧,我的應該是暫時不會回來了。”
“是!”染白一邊答應著一邊十分靈巧的先把繩子給放了下去,隨後讓繩子帶著冷南行往下走。
看到冷南行竟然睜開眼睛看著自己,蘇蘭溪內心一陣欣喜,趕緊上前問道:“冷南行,你這是什麽時候醒過來的?”
“剛才在橫梁上麵的時候,我可是把你跟你爹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冷南行雖然身上綁著繩子,但是仍然不失俊美,絲毫看不出狼狽之色。
蘇蘭溪勾唇一笑,拿出旁邊的銀針道:“既然你身子好了,那便讓我再給你多紮幾針排排毒好得快一些,省得天天賴在我這裏還要把你東躲西藏耗費我的心力。”
一聽蘇蘭溪看到自己醒過來竟然要把自己趕走,冷南行就有些不悅,皺著眉頭說道:“我這才剛剛醒過來,你怎麽能如此對待病人?”
“少廢話。”蘇蘭溪拿出銀針在火苗上輕輕一燒,用手抵住針柄刺入穴位之中,慢慢的提插撚轉,冷南行頓時感覺一陣酸麻脹痛之感。
害怕蘇蘭溪從此以後不管自己,他便想著要訛她一次,針剛紮上一會他便兩眼一翻,裝作暈倒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