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觸動陣眼引起了坍塌,看這動靜還真的是不小的。
這下是驚壞了陳家的下人,那裏可是禁地,平日裏隻有國舅爺能進去,他們可都是不敢靠近的。現在莫名地塌陷,要是國舅爺知道了還不得怪他們看守不利,輕則被趕出去,重則性命難保。
當下也不敢耽擱,馬上就把這事兒報告了管家,然而管家聽聞這個消息不敢隱瞞,急匆匆地找國舅爺去了。
這邊二人出來以後就看見這墓穴迅速塌陷,不由錯愕,不由的感慨這機關設計地可真是巧妙。
他們兩人若是再慢了一步,就得被這墓穴給埋了。還當真不愧為國舅府,連這墓穴都與眾不同。
機關重重,若是尋常盜賊早就死在裏麵的機關下了,也是他們兩武功高強,懂得破陣之道。
就算真有江湖高手僥幸破了陣法,想拿走點兒什麽東西,也別想好好的走出去。
還好他們倆沒什麽所圖的,也不好奇什麽,否則恐怕也不能安安生生地站在這裏了。
“言璃月,你怎麽樣,沒傷著吧?”溫景爍緊張地問言璃月。
“沒事,看來是我小看這地方了,真是想知道是誰設計的這個墓穴,我都差點兒困在裏邊兒了。”
溫景爍看著言璃月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就怒火中燒,這丫頭知不知道他在聽到陳阿嬌姐弟說她身處險境的時候他有多擔心嗎?隻要想想她有可能會受傷他就擔心地想發狂,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可她還是無所謂的樣子?
“言璃月,你一個人跑這裏來做什麽,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還是說在你眼裏我根本就不算什麽?”
言璃月猛然聽到溫景爍這麽和她講話還很不習慣,以前溫景爍總是對她嬉皮笑臉的,從來沒有這麽嚴肅的時候。
其實言璃月也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聽陳阿嬌對這個地方欲言又止就壓抑不住好奇來一探究竟,確實太衝動了。也想過可能會是陷阱,但言璃月想著憑自己的本事一定不會出事的,太高估自己了,要不是剛剛溫景爍來了的話,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言璃月當下也是有些悻悻然,她知道溫景爍生氣也是應該的。一路走來,她可以感受到溫景爍對自己的感情,自己對他也是心動的,更何況剛才他還救了自己。
“嗯~溫景爍,你別生氣嘛,我也是聽陳阿嬌說起這個地方就閃爍其詞的,我好奇就來看看,誰也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厲害的陣法,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難得聽到言璃月對他說軟話,溫景爍的心其實已經軟了大半,再加上言璃月還一邊說一邊扯了扯他的衣袖,更是讓他心軟的一塌糊塗。好吧,他就是這麽沒出息,板著的臉不由得鬆動了,語氣也好了起來。
“以後不要再貿然行動了,有什麽事就告訴我,我會幫你的,我害怕你會受傷,比我自己受傷還要難受,知道嗎?”溫景爍說著就把言璃月攬入懷中,這是他要守護一生的人啊!
言璃月任由他抱著,有人保護,有人在意的滋味兒也不賴。
“對了,我們得趕緊到前廳去,一會兒肯定有人要來了。”兩人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當下就趕緊離開這“案發現場”。
前廳裏,陳國舅爺聽了管家的話登時就呼號著自己愧對陳家的列祖列宗,這世世代代守護的墓穴竟然葬送在了他手裏。
緊接著便是衝天的怒氣,“給我去查,到底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動我陳家的祖墳?活得不耐煩了嗎?”
看著地下戰戰兢兢的一群人,陳國舅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不是平時個個兒都舌燦蓮花,能說會道的嗎,這一到要做事的時候一個個跟個軟腳蝦似得。
“都愣著做什麽,等著老爺我親自去查嗎,一群廢物,養你們有什麽用?還不快去,抓不到人你們都給我提頭來見!”說著把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跪著的人忙連連應是,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溫景爍與言璃月這時也趕來了前廳,看見了陳國舅爺怒不可遏的樣子,兩人隻得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過,尤其是溫景爍,整了整衣袍,搖著折扇,一派放鬆不羈地走了進去,言璃月都不得不佩服溫景爍的心理素質。
剛剛還和自己一起毀了人家的祖墳,這麽快就擺出“我什麽也沒做過,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這樣真的好嗎,太子殿下!
不過言璃月也隻是在心裏想想,麵上不顯,她隻要跟著溫景爍就好了,別人都會以為他們是來查案的。這還有一方主角沒有來,這戲還不能開場呢!
“國舅爺,這是怎麽了,什麽惹您生這麽大的氣?”
陳國舅爺循聲看過去,見是溫景爍和言璃月,忙起來和溫景爍見禮。雖然他心裏各種瞧不起溫景爍,但他是臣下,溫景爍是太子,是儲君,可不能讓人抓住陳家的小辮子。
“太子殿下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殿下恕罪!”
“國舅爺嚴重了,不必多禮,本宮來時見國舅爺府上混亂一片,可是出了什麽事?”
“不敢欺瞞殿下,當真是家門不幸啊!微臣府中的禁地不知是哪路宵小闖了進去,觸動了機關造成了坍塌,那裏可是微臣家的祖墳啊!”悲哀之情溢於言表。
言璃月有點兒心虛,麵對著正主,她還真沒有溫景爍的定力,畢竟毀了人家的祖墳確實挺不厚道的,雖然說那陳阿嬌姐弟實在可惡,可這跟陳家的祖先並沒有什麽關係不是?
溫景爍還在與國舅爺虛與委蛇,“國舅爺放心,一定會找出是誰幹的。”
在酒樓吃飽喝足的陳阿嬌和陳天霸回來了,聽著這府中的動靜就知道一定是出事兒了,兩姐弟相互對視一眼,眼裏皆是隱藏不住的笑意,這回言璃月死定了。
兩人去了前廳,正看見了溫景爍與言璃月還在那兒好好兒的坐著喝茶,國舅爺正在陪著,不由得麵露疑惑。
兩人給溫景爍見了禮,怨毒地瞪了言璃月一眼,好像在說“看你這次怎麽死”。
陳阿嬌最先按捺不住,“爹,你怎麽還讓言璃月這個女人坐在這裏,你知不知道,就是她進了咱們家的禁地。”
果然,下一刻陳國舅爺臉色都變了,“言小姐,你去過,是你毀了我陳家的墓地!”一副篤定的語氣,他將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方,“言小姐,你最好解釋清楚,否則別怪我陳某人翻臉不認人。”
言璃月想,你這都已經翻臉了,看來這陳阿嬌和陳天霸就是這麽算計好了的,先引她去墓穴,就是想要她的命。以為她這麽好算計的嗎,這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國舅爺,您就這麽聽信陳小姐的一麵之詞,她說我去了我就一定去了嗎?還是說你就是這麽聽信一家之言就要給我定罪,不過也是,陳小姐可是您的女兒……”
國舅爺被言璃月這一番話懟得臉紅脖子粗,言璃月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他昏聵無能,隨意論判嗎?
“國舅爺,本宮也覺得此事還有諸多疑點未明,這言小姐為何要去你們家的墓地呢?況且她又怎麽會知道你們家的墓穴在哪兒?或許是陳小姐弄錯了。”
陳阿嬌一聽說是自己錯了,便忍不住反駁,“我才不會弄錯,就是言璃月她……”
“姐”,陳阿嬌還想繼續說什麽,卻被陳天霸給阻止了。
“太子殿下,我姐姐確實是看到了言璃月進了我家的禁地,所以這件事和言璃月脫不了幹係,太子殿下您這麽說是想袒護言璃月嗎?”
看著陳天霸咄咄逼人的樣子,言璃月示意溫景爍不要插手,她來對付。
“哦,你說陳小姐看到我了,是在哪裏,什麽時候?”
“就是今天一大早。”
“那我請問,你和你姐這大半天去做什麽了?”
陳天霸被這毫無厘頭的問題問懵了,“哼,你管我們做什麽去了?”
這時溫景爍插話了,“來貴府的路上我好似看到了陳小姐和陳公子在酒樓看戲吃飯,相談甚歡的樣子。”
“哦,原來是吃飯去了。我就奇怪了,陳小姐看見我去了禁地,不是去找人阻止,而是和自己的弟弟高高興興地去了酒樓吃飯?這還真是耐人尋味啊,您說是不是,國舅爺!”
“……我們那是……”陳天霸無言以對。
“你們那是怎麽了?還是說這是你們的陰謀,就是想毀了禁地?”
陳天霸一聽禁地毀了,言璃月又說是他的陰謀,當下就急了,“你胡說,我怎麽希望禁地毀了,隻是想引你進去,給你個教訓而……”
意識到自己失言,簡直是不打自招,陳天霸忙閉了嘴,隻是沒用了,都不是傻子,當然都聽出來了是怎麽回事兒。
國舅爺當下覺得一口氣憋在心口,就是他的一雙兒女,狠狠地打了他的臉,這種情況下,他憑什麽去找言璃月算賬,人家不說他教子無方就不錯了。
話到這兒也就差不多了,言璃月和溫景爍也不想管這一家人怎麽處理了,就告辭出了陳家。
在路上言璃月吧玉佩的事情告訴了溫景爍,讓溫景爍去查趙諸豪這個人。
兩人正打算分路,這時胖丫滿頭大汗地跑來了,“小姐,不好了,阿潼不見了!”
“阿潼怎麽會不見了,你們四處找了嗎?”
“今早起來我到處都照過了,就是沒找到……”胖丫都快急哭了。
其實言璃月也擔心,溫景爍立馬派人去找阿潼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