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地驚恐的畫麵,言璃月有些不太敢接受眼前的一切,她雖然心中已經對蕭雲這個人控鬼的事情心中有了一定的猜測,但看到眼前這些墓碑,心中還是多少有些接受不了的。
溫景爍心中擔憂他,立刻將他拉倒了自己懷中,溫聲說道:“今天就到這裏吧,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聽到這話,言璃月也沒有反駁,輕輕點了點頭,便轉身任憑溫景爍將他從蕭雲的院子裏拉著離開了。
一條路上她都是沉默的,等溫景爍將她送到房間的門前,看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擔憂道:“沒事吧?我看你臉色不好……”
言璃月卻笑著搖了搖頭:“就是一時想不明白,蕭雲為何要控鬼?”
溫景爍抿嘴安撫道:“事情早晚都會水落石出的,不要想太多。”
言璃月心中明白溫景爍是在擔心她,也沒有多說什麽,兩人相互一望,所有話語便隱藏在這脈脈目光中,不言而喻了。
兩人相互道了別,各自轉身。言璃月輕輕將門關上,回到房間也沒再點燈,摸著黑便睡下了。她這一晚睡得倒是安詳,長夜無夢,全是安然。
翌日清晨,她從榻上醒來,想起昨夜蕭汐兒離開得如此莫名其妙,不由得心中有絲擔憂。昨天晚上,她一門心思都在應付蕭朔那對纏人的夫婦身上,好不容易將他們二人打發走,結果又跑去蕭雲的院子裏,調查他控鬼的證據,完全沒有去留意蕭汐兒。
現在想來,昨夜蕭汐兒的行為實在太過古怪。先拋開她突然離去不追究,就單單拿出她大半夜在院子中閑逛,都惹人懷疑猜忌。直覺告訴言璃月,蕭汐兒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這裏,言璃月頓時也沒了心思去吃什麽早飯,匆匆穿戴好衣物,便去了蕭府。還好這蕭汐兒的行蹤沒至於那麽隱秘,言璃月來到蕭府,隨便捉住一個丫鬟打聽,便得知了具體詳細的位置,緩緩便向其散步而去。
等她來到了蕭汐兒的院子裏,才發現她住的地方是有多麽的偏僻冷清,整個院子連棵像樣的花草樹木都沒有,入眼便是荒涼,就連水缸裏都是灰塵,沒有半口水可言。
難以想象,蕭汐兒在蕭府到底過著怎樣不堪的生活。雖然是庶出,但畢竟也是個小姐,為何會遭遇如此不堪地對待?
言璃月想不明白,這蕭府的事情,有太多需要她去探究的。
正在她思緒的時間裏,她已經來到了蕭汐兒的房門前,輕輕伸出手敲了敲,裏麵卻沒有絲毫應答。言璃月心頭湧上幾分疑惑,便又敲了敲門。
可惜依舊沒有人將門打開。
莫非是不在?言璃月這樣想著,便徑自推門走了進去,結果入眼便是空****的。
她試探地喚了聲:“蕭汐兒?”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駭人的尖叫,當言璃月回頭,卻發現蕭汐兒麵目猙獰地站在她身後。
見蕭汐兒這副模樣,言璃月心中察覺出不妙,說道:“蕭汐兒?你怎麽了?!”
那頭蕭汐兒不說話,伸出爪子便向言璃月的脖頸掐來。言璃月自然不會讓她得逞,轉身便躲閃過了她的魔爪,等站定後冷靜地審視著蕭汐兒。
看目前蕭汐兒這個樣子,肯定是被附身無疑了。而至於被什麽東西附身,除了惡鬼言璃月想不出其他。
可惡的蕭雲,竟然連自己府上的人都不放過!言璃月皺眉,這時被附身的蕭汐兒又伸出手,朝言璃月而來。
言璃月說時遲,那時快,一下子便騰空翻越過蕭汐兒,來到了她的身後,將她的四肢點穴,生生定在了原地。
任憑蕭汐兒現在被附了身,可總歸也是從未動過武的大家閨秀,輕而易舉便被言璃月給製服。將她給定住後,言璃月憑空捏起一道符紙,貼在了蕭汐兒的眉心中央。
符紙觸上皮膚的那一刻,蕭汐兒整個人都顫了顫,很快像是有道電流從她身上竄過般,之後便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言璃月扶住倒地的蕭汐兒,發現她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連連叫了好幾聲,都不帶回應的。
無奈之下,言璃月隻好將蕭汐兒從地上先拉起來,打算將她放到**,等她自己醒來。可是誰知她剛要起身,屋子的門便被人打開,這一幕成功落入了沈娟眼中。
手中的帕子滑落,沈娟大叫起來:“好你個言璃月,蕭汐兒對你如同姐妹,事事都對你袒護,你竟然把她打暈了過去!”
言璃月無奈道:“你能不能等清楚現狀後再說話,她先前是被惡鬼附身了,我是為了救蕭汐兒,才無奈將她打暈的!”
“你不用解釋了!”那頭沈娟根本不聽言璃月的話,說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女人十分惡毒!不安好心!”
言璃月欲哭無淚,都被人這麽說了,她還能怎樣:“你放心吧,她一會兒就醒過來了,等蕭汐兒醒來,你自己可以問她。”
沈娟卻冷冷一笑:“你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不過就是為了給你逃跑拖延時間罷!我才不會放過你呢!”
說著,她便站到了房間門外大喊道:“來人啊!快給我來人啊!”
在沈娟一連串接連的大喊大叫聲中,一群家丁丫鬟悉數奔到了蕭汐兒的房間中,問道:“夫人,有何吩咐?”
沈娟指著站在原地的言璃月,說道:“這個人竟然對蕭府的出手,將她給我抓起來!”
家丁們一聽,立刻將言璃月圍了起來。
“住手——”
溫景爍跨過門檻,來到言璃月身前,冷聲說道:“好你個沈娟,說話做事從來不講求證據!若要你去衙門當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無辜性命!”
沈娟一聽,當即大怒:“你們是一夥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溫景爍冷冷一笑:“我今日偏偏要護著她了,你想怎麽辦?莫非你還要動用私刑?”
沈娟自然膽子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說道:“你以為我會怕你?我早就看不慣你們這對狗男女了,正好趁此機會,一起打了!省得我一個個教訓,費心費力!”
“好啊。”溫景爍負手而立:“我溫某奉陪到底。”
說罷,家丁們相互對望了一眼,便要抄起棍棒,向被團團圍困住的言璃月和溫景爍打來。
溫景爍匆忙對言璃月囑咐道:“站在我身後,我會保護好你的。”
說完這話,便轉身上前去,開始對付家丁們。雖然他們手中一個個都拿著武器棍棒,可是怎麽著也不過是府上的小小家丁罷了,沒什麽多大的本事,三下兩下便被溫景爍給製服了。
溫景爍居高臨下地看著躺了滿地的家丁,抬頭略帶嘲諷地笑道:“怎樣?下一個不如還你親自上?”
沈娟一聽,立刻說道:“你們這兩個人,簡直不要臉!為何如此欺負人?!”
“欺負人?”言璃月從溫景爍身後出現,淡淡說道:“到底是誰欺負人?一走進屋子就誣陷人的是誰?你說話能不能講求一點道理?!”
聽到這話,沈娟瞬間沒了聲,最後嘟囔道:“如若不是你將蕭汐兒打暈,那為何她會昏倒在地?而且你正巧又在她身邊?你倒是解釋一下啊!”
言璃月見她這樣子,沒了折,隻好又把事情給重新複述了一遍:“我都跟你說過了,是因為蕭汐兒被惡鬼附了身,要殺我,為了將她身體中的惡鬼驅趕,我出於無奈才將她打昏。”
“惡鬼?什麽惡鬼?”沈娟還是不敢相信:“這青天白日的,哪裏來的惡鬼?”
言璃月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我該說你什麽呢?你是記性不好?還是真的忘記了?最近蕭府是不是經常鬧鬼?”
沈娟聞之,向後退卻了幾步,難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這鬼就是蕭汐兒鬧出來的?!”
言璃月麵對沈娟的智商,也是佩服地五體投地。她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的意思是,不是蕭汐兒,是這惡鬼!”
聽到這話,沈娟有些繞不過來,又問道:“什麽意思?最近在府上的鬧鬼,就是附在蕭汐兒身上的這隻?”
言璃月感歎沈娟總算聰明了一回,點頭道:“算是吧,不過這麽說卻不全麵。”
“什麽意思?什麽叫不全麵?到底是怎麽回事?!”沈娟猜得有些著急。她左右都想不明白,言璃月這番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言璃月見沈娟這副樣子,隻好從頭問起:“我問你,蕭府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鬧鬼的?”
“這個……”沈娟陷入了回憶,拿捏不定道:“我也不太記得了。”
“是不是在蕭雲把自己的院子給上鎖,命令閑人免進之後?”言璃月問道。
聽到這話,沈娟仔細想了想,印象中好像是這麽回事,便訥訥地點了點頭,但隨後臉上便露出了驚訝得表情:“你是懷疑,這鬧鬼的事情和蕭雲有關?!”
言璃月點點頭:“不是懷疑,是確定。”
沈娟不敢相信:“怎麽確定?莫非你已經知道什麽了?”
麵對沈娟的問話,言璃月沒有遮遮掩掩,反而是又點了點頭:“你仔細想一想,這些鬧鬼事件在蕭府上上下下幾乎都發生了個遍,可唯獨有一個地方沒有。”
沈娟下意識道:“蕭雲的住處!”
”沒錯。”言璃月肯定道:“就是蕭雲的住處,種種因素結合起來,這鬧鬼的事情,絕對和他有關,而且是莫大的關係!我敢肯定。”
聽到這話,沈娟有些難以接受,蕭雲作為蕭家的老大,雖然行徑一直十分可疑,為人性格也非常怪癖古怪,可是說這鬧鬼的事情,與蕭雲有關,沈娟還是不願意去相信的。因為蕭雲畢竟是蕭府的一份子,他這樣迫害蕭府,對他自己又有什麽好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