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是王爺的來信。”

菱悅將一個信封南靈笙麵前的紫藤花桌子上,輕輕吩咐了一句。

在躺椅上假寐的南靈笙拿下手上的書卷,直起身子,拿過信封看了一眼,柳眉微微一蹙。

怪不得自己的人傳來消息,說線索在一家布莊就斷了。原來竟然是這樣。這是還有人在暗中保護了啊!

抿了抿唇,讓菱悅拿了筆墨紙硯,提筆蘸墨給子詡寫信,隨後看向頭頂上的天空。

“你去吧。”

“是。”

深深吸了口氣,南靈笙在椅子上坐下,已經沒有了睡意。低頭間,不經意的看到湖水之上有紅色一閃而過。再次抬起頭來。

“你的事情處理完了?”

連洬哼了一聲,悶悶的在一邊坐下,連喝了三口茶水,這才開口道。

“別提了,段離塵那個鐵公雞,一分錢都不願意給我,你知道我鴛鴦樓損失多少麽?萬兩黃金啊!”

“而且,他那個刁蠻王妃,也不知道聽誰說我在林山書院做司業,有事沒事就去找茬。這日子真的已經沒法過了。”

他現在被折騰的結結實實的瘦了一圈。南靈笙抿嘴偷笑。不過不得不說。這件事情著實怪異。

葉晴帶著人無端端的去砸了鴛鴦樓,皇上不但沒有懲罰她,還讓她可以隨便外出,甚至重新回到林山書院。

可是段離塵卻被處罰在家裏閉門思過。所有的政績通通無效。這…未免太不符合常理了。

“你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麽?”

南靈笙不厚道的眯著眼睛看他。在心中揣摩著段離塵到底想要做什麽。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到。

“是…我是說過。可是有人還說要娶你呢,你以為你們在暗格當中我就聽不見你們說什麽了?別忘了那可是我的地盤。”

連洬毫不猶豫的調侃回去。不過想起來,卻是也挺心酸的。看著對麵女子靜處而坐,步步為營,越來越有一種超然世外,坐牢風雲變幻的感覺。

突然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可以入了她的眼睛。見女子清清涼涼掃過來的視線,忙不迭的幹咳一聲。

“不過…不是我說你,你真的就沒有考慮過終身大事?自己主動出擊,可是要比被動挨打的強啊。”

殷勤的向她身邊靠了靠,試探性的開口“你身邊可是有不少的人呢。段離塵,雖然跟個冰點一樣,可是誰不知道在你麵前就化成了水?還有段子黎,對你那可是十二分的上心。雖然不良於行,可是其他方麵任何人差!”

“還有謝言,平遠王,你真的沒有一個中意的?”

南靈笙被他說的隻覺得頭疼欲裂,慌忙抬手讓他打住。

“好了,你還是擔心自己吧。”

“有事就說,沒事就走。別在這裏胡說八道。”

目光微斂,絕美的容顏上附上了一層寒霜,淡淡的冷意滲透出來,就好像天山之上的雪,天空之上的雲,拒人於千裏之外。

連洬突然覺得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透著滄桑悲涼,隱約竟然還有一種心如死灰的感覺。

心不由一痛。

終於不再多說這方麵的事情,仔細斟酌的轉移話題。

“說起來,我還真有一件事情。你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冊子擋在她麵前的桌子上,連洬得意的挑了挑眉,隨意的往後麵一靠,喜滋滋的道“你可別說我沒把你當朋友啊!”

疑惑的拿過來看了一眼,眼睛頓時大亮。“終於來了!”

“是啊!”

連洬感歎一聲,這個路線,隱藏這樣隱秘,如果不是南靈笙說出來,就這樣去查,一定什麽都不會有。也不知道她這些消息都是哪裏的來了,怕是段李晨都不知道吧!

快速的將上麵的內容瀏覽一遍,南靈笙啪的一聲合上了書本。將所有的消息在腦海當中運轉一遍,緩緩地勾起了唇角,

“既然你有了這個資料,那接下來的事情,那就更不在話下了。”

用手指在桌子上勾勾畫畫,勾勒出彎彎曲曲的線條,然後突然豎著一道,將線條分成兩段,一刀兩斷。

連洬直起身子,細細的看著,時不時的抬頭,不解的看著女子。這畫的…他怎麽就看不懂呢?

南靈笙看他一眼,這一次並沒有沾水,在快幹涸的水邇上虛虛的畫了幾個圈圈。

連洬驚訝的看著她,又靠了靠桌子上一點一點消失的圖案,長大了嘴巴,此時的心中,隻有那麽一句話。

黃蜂尾上刺,最毒婦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