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好消息和壞消息 粉紅200+

再看俊美的歐陽康一眼,高繡茹帶些警惕的問,“你是何人?”你們分明是一夥的吧?

歐陽康再看念福一眼,坦然道,“鄉鄰,房客,也是好友。方才貴府管家所說,這位姐兒上平國公府鬧事,也是因為我。如果他還不至於老糊塗的話,應該記得,那是平國公之女無禮在先,當街將我及一眾無辜百姓燙傷。因民間大夫說我傷重不治,祝姐兒才被逼無奈,前去平國公府替我求請禦醫。至於有百姓追隨,那也是出於義憤,並不是我們煽動。如果貴府管家一定要將兩事相提並論的話,那是想替公主府上抹黑麽?”

說得好!看那管家訕訕的縮回脖子去,念福心中無比痛快。

不過歐陽康並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在把平國公主說得啞口無言之後,並不趁勝追擊,反而望著臉色不好的駙馬爺,誠懇的道,“而今之事,相信我們再解釋公主一時也難以相信。不過眼下,最要緊的不是給駙馬求請太醫嗎?公主還是趕緊進宮吧,不要在此為我們耽擱了。橫豎我們的姓名住址公孫將軍都是清清楚楚的,什麽時候再想傳我們來問話,使個人來便是。若再不放心,派幾個人去我家門口守著也行。”

見他這樣坦然,公孫弘反而略感尷尬了。而高繡茹轉頭看著剛剛順過氣的丈夫,更覺羞愧。自己怎麽淨顧著吵架,忘了他了?

“宜年,你沒事嗎?”

衛宜年盡力給了妻子一個微笑。再看公孫弘一眼,虛弱的打了個招呼,“小弘,好久不見。”

公孫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頗有些複雜,但還是什麽都沒說,隻道,“你們趕緊入宮,這裏的事由我來處置。”

高繡茹略顯黯然的再看他一眼,帶著丈夫和親衛車隊走了。

命手下把蔣伢記和孔伢記屍身收了。公孫弘對想要告辭的歐陽康及念福說。“不管此事真相如何,你們都不要再鬧了,三千兩銀子,我回頭就命人送到府上。”

聽聽他這是什麽態度?難道這隻是錢的事嗎?念福的火又開始往上冒了。可歐陽康攔住了她。

“公孫將軍。眼下恐怕不是我們要鬧事。而是有人想借機鬧事。再說這件事,早在知道上當受騙之時,我們家已經報過官府了。今日又鬧得這麽大,豈是這麽容易就能揭得過去的?”

“這個不用你們管了,我自然會查。我現在隻需要你們做一件事,就是上官府把當初的狀子撤回來,並當眾到公主府來賠禮道歉。說今日之事,全是你們的錯。”

憑什麽呀?

念福忍無可忍,“公孫弘,你就算要維護公主府,可做人總要講點道理吧?就算今天這事是我們挑的頭,可也是因為公主府裏出了敗類,欺騙我們在先。你現在一句話,要我們撤訴就撤訴,要是我們道歉就道歉,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

“天底下沒有,我這裏卻有!”公孫弘陡然提高了嗓門,眼神也變得異常淩厲,“不要以為咱們有三分交情,就可以在我麵前肆無忌憚。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否則的話,那後果絕對是你們承擔不起的!”

“告辭。”幹淨利落的甩下兩個字,歐陽康拉著快氣瘋了的念福,帶著旺財和破園一眾下人們頭也不回的走了。

該死!留下公孫弘站在那裏,緊握雙拳,略薄的嘴唇緊緊抿成無情的弧度。

皇宮。仁壽宮。

聽說完來龍去脈,沐太後是勃然大怒,“又是那個丫頭!她是不是對哀家今天沒有獎賞她懷恨在心,所以故意跑到公主府上鬧出這麽大的事來給哀家添堵?上回就害得平國公當眾受了鞭刑之辱,這回她又想怎樣?繡茹,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和駙馬安心在宮中調養身子,其他的,全都交給哀家。來人呀,去把皇上請來!”

“皇祖母,不要!”高繡茹話音未落,皇上高顯過來了。

太後一見了他,頓時氣憤難平的開始告狀,“皇上您瞧瞧,這天子腳下,什麽時候來了這樣的刁民?一個小丫頭片子,折騰完了國公府又來折騰公主府,是不是下回就要來折騰皇宮了?”

高繡茹略帶愧疚的看了高顯一眼,上前道,“這件事說來是女兒治家無方……”

“都說了不關你的事!”沐太後將她打斷,再看麵有難色的皇上一眼,打抱不平道,“自皇上登基,你可有到京城來住過一日?就是賜給你和駙馬的宅第,也是皇上和哀家做的主。要說有錯,那就是皇上和哀家的錯!”

她放緩了語氣,似帶哽咽,“你在外頭這麽些年,替皇上南征北戰的,連自己和駙馬的身子也沒工夫保養,至今連個一兒半女也無。如今好容易上京來給皇祖母拜壽,還替朝廷繳了這麽些金銀財寶回來,可還不及進宮見上一麵,一家子好生說說話,就無端端受了這樣大的委屈。要是哀家還不替你作主,那也枉你叫我一聲皇祖母了!”

她這一番軟硬兼施的話,說得皇上心中也大感過意不去,隻能先表了個態,“母後您就別動氣了,朕難道會讓繡茹受委屈不成?隻是眼下這事情還沒查清楚,等查清楚了,再商議怎麽辦也不遲。”

沐太後瞟他一眼,卻幽幽道,“我隻怕皇上查清楚了,又要以大局為重了。到時候又把繡茹拖到承天門外去打一頓,難道哀家還能不懂事的再去哭一回?”

高顯給噎得無話可說,隻得換了話題,“好了好了,孩子才回來,淨扯這些做什麽?還是趕緊讓繡茹下去歇著吧。不過太後說得對,繡茹啊,你們最近就住在宮裏吧,快過年了,咱們一家子離得近些,也親熱些。況且駙馬要調養身子,住在宮裏傳喚太醫,要用什麽藥材也都便利許多。你可別說朕不疼你,你這幾年雖不在,可朕早給你備了一處宮室的,你先去看看喜不喜歡。”

高繡茹忙道,“成了親的諸位王兄都住在宮外,我們怎好留在宮裏?”

“噯,那怎麽能一樣?”太後聽皇上都這麽說了,也很麵子的下了台階,“就是民間,嫁出去的女兒回了娘家,難道還有往在外麵的道理?給駙馬的那處小宅子隻是給你們歇歇腳的,安排隨從去住就完了,宮裏才是特意給你們準備的。大老遠的趕過來,皇祖母不留你多說了,快去歇著吧。”

吩咐下人好生伺候著高繡茹離開,沐太後收起笑容,重又跟高顯道起委屈,“皇上,哀家知道你是個明君,可繡茹家出的這檔子事真怪不得她,要怪隻能怪那無法無天的下人和那起子鬧事的刁民。您這回若是又要罰繡茹,我可不依!”

高顯頭疼了。

沐太後說這個話,也是因為她心裏明白,這件事真要追究起來,公主府絕對脫不了幹係。旁的不說,光有一條就足夠治罪了。因為被坑的那個苦主確實是去利仁坊看過房子的,如果不是公主府有人裏應外合,怎麽可能把人放進去?

剛剛高繡茹主動認錯,也是因為如此。不管她在不在京城,是她府上的下人犯了錯,就是當主子管束不力。

要說起來,皇上也覺得義女很虧。因為公主府的下人都是皇家差遣的,要是不治公主的罪,難道要治皇上或者太後的罪?這分明不可能嘛!可事情已經鬧出來了,要是不給百姓一個交待,那得讓人怎麽說?

還沒等高顯想出個解決辦法來,又傳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公主府那個管事孫朋義第二天一早就找到了,壞消息是他死了。

要說他死在哪裏不好,偏偏死在人來人往的京城鬧市之中,拿根繩子吊死在了一棵歪脖子樹上,給趕早市的百姓們發現,迅速報了官,又在他的身邊找出了一封遺書。

遺書上寫得很清楚,說用公主府第下套騙人銀子之事全是他幹的,那三千兩銀子也都揮霍光了。因公主回京,又看死了兩個伢記,他自知罪孽深重,怕官府追究,索性自盡,請大家別再追究此事了。

杵作來驗過他的身上,並沒有什麽外傷,也沒有服用過迷藥烈酒什麽的痕跡,故而斷定是自殺。

可這件事能就這麽了了嗎?

當然不能。

因為孫朋義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到了自己頭上,那麽蔣伢記和孔伢記的死就顯得無辜起來。況且他們可不是正常死亡,雙雙死在公主府門口,尤其是孔伢記,還是被那麽多百姓“親眼”目睹,給常國公主和駙馬一刀一劍捅死的,那該怎麽說?

三條人命啊,不是件小事。

當即就有禦史上書朝廷,要求迅速處理此事,給天下人一個說法。

高顯頭更疼了,下了朝,又把自己的智囊團,那幫子丞相班底召來了。

可這件事情比處理選妃流言還棘手,常國公主不是普通的公主,她不僅是皇上的義女,關係著皇家體麵,她還是三軍統帥,鎮守著西南重鎮,在軍中威望極高。尤其她還剛剛掃平了龍門山的匪寇,帶著大批金銀珠寶凱旋還朝。一個處理不好,不僅是皇上丟臉,還會讓將士們心生怨懣。可你要不處理,難道要讓天下人戳皇上脊梁骨?

這可真是給高顯出一個大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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