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守正作為郭家村的裏長,雖然有些迷信思想,但腦子絕對不笨。

聽聞漢子在泉眼裏發現了家畜的屍體,並且每隻腳上都捆綁著石塊沉在泉眼底部,頓時就明白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圖謀整個郭家村村民的性命。

回想這幾日所發生的事情,郭守正眼角狂跳,看了看宋言,又看了看柳玉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柳玉麟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村裏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作為周安縣的一縣之長,柳玉麟自覺有能力和義務,徹查和解決郭家村的問題。

但郭守正聞言,卻支支吾吾,

“應……應該沒有吧,村民們一向也不敢得罪人,可能是有人的惡作劇吧?”

柳玉麟看著郭守正,知道他心中有疑慮,但還是提醒道:

“此事性命攸關,若真是有心人為之,哪怕這次村民們僥幸逃過一劫,難保下次也能安然無恙,郭裏長要是知道什麽,最好與本官說清楚的好。”

隻有千日作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宋言見郭守正不到黃河不死心,與柳玉麟低聲說了幾句話,便帶著一行人前往周安縣。

柳玉麟與林宇還有些收尾的事宜,隻是叮囑宋言,一定要去縣衙府邸上等他回來,便目送宋言等人離開。

去往周安縣的路上,梅秋風忽然轉過頭,看著宋言問道:

“那白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老道士與徒弟也跟在宋言等人身邊,見梅秋風這麽一問,他臉上的神情頓時尷尬無比。

“就是一些騙人的障眼法,你想學,可以叫他教你啊。”

宋言隨口說道。

老道士嘿嘿幹笑兩聲,

“公子說的是,就是一些障眼法,不值一提。”

梅秋風冷哼一聲,指著老道士道:

“等回去之後,你教教我。”

“是是。”

老道士見宋言沒有說話,連忙點頭。

梅秋風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著宋言問道:

“那這世界上真的有鬼怪妖物嗎?”

“不知道。”

宋言搖了搖頭,要是在幾個月之前,他一定會堅定的回答,這世界上哪有什麽鬼怪,要相信科學。

可現在,他還真不敢篤定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怪了,他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解釋不通,科學怎麽解釋他穿越到大燕的?

“這世界上無奇不有,隻是……”

宋言略微沉吟,低聲道:

“我也沒有見過,所以給不了你正確的答案。”

梅秋風似懂非懂地點頭,目光再次落在老道士身上,老道士苦著臉道:

“老道也不知道。”

見沒人能夠回答,梅秋風冷哼一聲,便與柳茹夢低聲聊了起來。

老道士眼神閃爍,看著宋言,揉搓著雙手,小心翼翼道:

“公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次可否放過老道,老道對天發誓,今後絕不再行騙了。”

他臉上擠著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宋言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

“那不行,你不騙人,那我留你有什麽用?”

“額?”

老道士懵了,CPU直接幹冒煙了都沒有想明白宋言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也算閱人無數,但從宋言等人的言行舉止,便能夠辨別出來,對方的身份絕不像表麵看起來這般簡單。

忽然,他像是明白了什麽。

宋言是要調查這件事情背後的真相?

“公子,此事老道也是迫不得已,您放老道一條生路吧!”

什麽意思?

宋言狐疑地看著一臉哀求之色的老道士,笑道:

“隻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師徒二人的。”

老道士聞言,臉上不但沒有笑容,反而嘴角越發的苦澀,

“公子,以老道的微末之力,恐怕幫不到公子啊。”

宋言聞言一驚,他與老道士說的話,簡直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但也無意中發現,郭家村村民中毒這件事情,果然不簡單。

而老道士之所以到郭家村行騙,也是有人授意之下,刻意為之的。

目的,恐怕便是為了麻痹郭家村的村民,等村民的病情惡化,再尋郎中醫治,也回天乏術了。

好歹毒的計謀。

這是要整個郭家村陪葬啊!

宋言默不作聲,老道士再勸道:

“公子,老道知道您身份尊貴,也不似本地之人,這件事情頗為複雜,您若是摻和,恐怕也得不到任何好處的。”

“你這麽一說,那我倒是有了幾分興趣了。”

宋言本來不打算管這件事情的,郭守正都不在乎,他一個外人,更不想去操心。

眼下的輕重緩急,自然還是在青城山那窩匪寇身上。

“站住。”

就在宋言要追根究底的時候,一道冷冽的聲音忽然從前方傳來。

四五道人影從道路一旁的草叢裏跳了出來。

為首的一人麵相凶惡,臉上也絲毫不做遮掩,想來是無惡不作慣了,也懶得掩蓋身份了,

“小子,就是你壞了我們幫主的好事,現在還想一走了之?”

宋言瞳孔一縮,雙眼微微眯起,看著攔路的幾人。

這恐怕便是幕後之人的手下了,一直關注著郭家村的事態發展,得知計劃被宋言破壞,惱羞成怒,想要報複宋言等人。

宋言將柳茹夢護在身後,大壯也下意識擋在小離身前,唯獨梅秋風麵前空空如也,她頓時就不悅道:

“我也是女子,你不保護我?”

宋言撇了撇嘴,

“該保護的是他們才對。”

梅秋風冷哼一聲。

而攔路的幾人見宋言等人不僅不害怕,反而旁若無人地聊了起來,為首那人氣急敗壞,喝道:

“死到臨頭,還敢無視我們。”

“大哥,男的殺了,那女的怎麽辦?”

其中一人,看著柳茹夢與梅秋風,眼中全是貪婪。

為首那人一腳踢在他後背,喝道:

“想什麽呢?自然是留著給幫主處置了。”

宋言聞言,眼中寒芒一閃,老道士隻覺得渾身一陣冰涼,看向宋言的臉色都不由恐懼起來。

這小子到底什麽來頭啊?

梅秋風也是一臉嬌怒,抽著火紅長鞭就衝向攔路的幾人。

不到片刻功夫,幾人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為首那位更是口吐白沫,進氣多出氣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