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個建康府,誰不知道宋言風頭正盛,若是能夠將其踩下去,必然名震整個肅州。
加上那五糧液的配方,如同一個全身**的美人,正在對他招手。
想到這,苟**心中隱隱開始興奮,錢財反倒成了身外之物。
很快,以苟**為首的一行人,再次來到瀾庭閣的朱紅門下。
宋言,今天便讓你見識一番,何為世間險惡。
“咦,這不是苟公子嗎?實在不好意思啊,今日瀾庭閣也不對外開放,有大人物在此擺壽宴。”
宋言不冷不熱的話,猶如一道冷冽的寒風刮在苟**臉上。
大人物?
諒你遮掩又如何,豈能瞞得過本公子?
苟**眉眼低垂,看著宋言翹著二郎腿,梅秋風白如美玉的小手在他肩上捶捏,就覺得晦氣,直言不諱道:
“本公子就是來參加壽宴的。”
看著苟**身後浩浩****十數人,宋言心裏樂開了花,這小子果然是人傻錢多。
“原來如此,苟公子交了禮錢就可以進去了。”
“十五人。”
苟**冷哼一聲,也不和宋言多廢話,見梅秋風好好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他就來氣,
“一共七百五十兩銀子。”
將銀子丟在宋言麵前,苟**抬腳就要往瀾庭閣內走去,宋言卻搖頭道:
“苟公子,這數不對啊。”
“怎麽不對,不是每人五十兩銀子嗎?”
苟**眉頭大皺,目光落在郝爽和阮範身上,二人對視一眼,均點頭。
“那是剛剛的價格,現在一個人的禮錢是一百兩銀子。”
“你……你是不是瘋了,你膽敢假借為呂院長操辦壽宴的名義,中飽私囊,你信不信我將你的惡行告知呂院長,讓你在肅州沒有立足之地?”
“多謝苟公子關心。”
宋言將桌案上的銀子收好丟給梅秋風,冷聲喝道:
“沒錢就滾。”
“簡直是無恥之尤。”
苟**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胸口堵得實在難受,恨不得暴起將宋言剁成肉沫。
可宋言接下來的話,更讓他氣得七竅生煙。
“現在是一個人一百一十兩銀子了。”
“你……”
“一百二十兩。”
苟**再也忍受不住,他覺得宋言純粹就是在羞辱他,片刻功夫漲價五十兩,兩個呼吸之間又漲價二十兩銀子。
他當瀾庭閣是什麽地方?
而且,他還將之前那七百五十兩銀子收走了,這不是擺明了明搶嗎?
“公子……大事為重。”
好在阮範及時提醒,苟**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這才忍著怒火。
現在所受的屈辱,必定要讓宋言百倍償還。
“這是一千零五十兩。”
苟**深吸了口氣,屈辱地從懷裏出去銀票和碎銀,直接拍在宋言身前的桌案上,以此表示心中的怨恨和不滿。
“苟公子裏麵請。”
宋言瞬間變臉,笑著對大壯叮囑道:
“好酒好菜招待,定要讓苟公子不虛此行,明白嗎?”
“小人明白,苟公子請。”
大壯聞言,便知道宋言話中的言外之意,眼底閃過一絲戲謔,躬身在苟**等人前麵帶路。
苟**衣袖一甩,冷著臉走入瀾庭閣。
“左邊,用點力,哦……就是這樣,舒服……”
宋言還在享受,苟**的心卻在滴血,捏死你這王八蛋!
安頓好苟**一行人,大壯就去後廚取了瓜果茶水,全是昨夜宋言等人吃剩下的。
挑挑揀揀,賣相還算過得去,苟**也沒有看出來哪裏不對勁。
隻是,這大堂上,除了他們一行人之外,也就一個老道士和兩個長相猥瑣的男子坐在角落。
就這麽左等右等,時間大致過去半個時辰,依舊沒有見到半個來賀壽的客人,更別提呂不惑這尊壽星了。
“公子,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郝爽環顧四周,既然是壽宴,那大堂內多少也要有些喜慶的布置才是。
最詭異的是,時間匆匆流逝,以呂不惑在肅州的名望,居然沒有一個人前來為呂不惑賀壽。
除了他們圍著幾盤瓜果茶水等候,別的什麽都沒有。
而且,他剛剛吃一塊水果的時候,明顯察覺到味道有些怪異。
“是啊,怎麽這麽久都沒人來?”
“……”
苟**心緒不寧,對著大壯就嗬斥道:
“你過來……壽宴到底何時開始,為何都沒有其他人來賀壽,更不見呂院長的身影?”
大壯隨口就道:
“早就已經開始了啊。”
開始了?
眾人麵麵相覷,什麽時候開始的?
苟**一怔,
“開始了,那呂院長為何還沒來?”
“誰說是呂院長的壽宴了?”
大壯撇了撇嘴,應道。
沒人說嗎?
苟**回頭看著阮範,阮範腿腳一軟,後背冷汗直冒,當即就質問道:
“你們掌櫃說的啊,不是城南呂大官人嗎?”
“是啊。”
大壯鄭重其事地看著苟**等人,
“可呂大官人也不一定就是呂院長啊,這建康府姓呂的又不是隻有一個人,傻瓜……”
該死……
事到如今,苟**就算再蠢,也知道自己被宋言擺了一道。這狗東西居然和他玩文字遊戲,難怪要遮遮掩掩,是他們自己腦補出來的呂不惑。
即便要追究,對方也有說辭應對!
無恥,太無恥了!
苟**越想越氣,看向阮範的目光都變得不善起來,
“既然壽宴已經開始了,你們為何還不上菜?”
“這就是啊。”
“你……你們……”
大壯指著桌麵上的瓜果,理所當然的神情讓苟**氣得發狂,更可恨的是,就在他怒火中燒的時候,幾個瀾庭閣的夥計,居然端著大魚大肉,往老道士三人的桌上放。
同樣都是被忽悠來的,為何還要區別對待?
將近兩千兩銀子,就換來這幾盤狗都不吃的瓜果茶水?
“那他們為什麽有酒有肉?”
酒肉的香氣四溢,苟**等人卻餓得前胸貼後背,
“是他們給的禮錢更多?”
“沒有,他們就給了一百兩銀子,還沒你們多。”
大壯心知苟**等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他說出這句話之後,拔腿就走,不想在這是非之地繼續逗留。
“欺人太甚,姓宋的,你膽敢如此欺辱我們?”
“公子,和他們拚了,太欺負人了。”
“就是,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給的銀子更多,卻還沒有吃的?”
“……”
苟**雙目血紅,猙獰的臉上,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直接就拍案而起。
老道士三人也是饑腸轆轆,剛要大快朵頤,苟**等人卻喋喋不休,一副要找宋言拚命的架勢。
這麽好的表現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他給三炮使了個眼色,三炮嘴裏嚼著一塊雞肉,以為老神仙是嫌他們太吵,這才含糊不清地嗬斥道:
“吵……什麽吵,叨擾了老神仙用膳,你們擔待得起嗎?”
“就是,都給老子閉嘴,誰再吵吵,老子把他頭擰下來當尿壺。”
四響也不甘落後,指著苟**等人的鼻子就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