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到底是何人?

沒有人敢在這樣的情況下蓋棺定論,可東臨王呢?為何死咬著王永明不放?想為蕭瑜報仇,急於找到凶手?

是了,東臨王此次出使大燕的真正目的,便是為了尋個理由,與大燕開戰。

蕭瑜的死,正好是個極好的借口。

而雲成郡主與宋言私下裏有口頭約定,自然也樂意看到大齊與大燕不合,所以一直想從中作梗。

宋言雖然不懼大齊,但也不願意大燕背負這樣子虛烏有的罪名。

這手筆,怎麽和當初布哥陷害他的手法如此相似,難不成,這背後謀劃的人,是同一人?

布哥目前還關在大理寺的監牢內,應該不是他。

莫同淅?

難不成,他也在天京城?

而且,私底下與雲成郡主見過麵?

想到莫同淅,宋言內心不由有些複雜,以他了解到的信息,當麵莫家謀逆案,必定是一樁冤案無疑。

這其中謀劃的人太多,黃家的嫌疑最大。

趙王秦風是否參與其中,宋言還不得而知。

畢竟,二十年前,趙王的年齡還不大。

或者是明妃在暗中推波助瀾,可僅僅一個黃家,恐怕還沒有這麽大的能量才對。

還有隱藏在背後的勢力,到底是誰呢?

宋言冷眼掃過在場的眾人,除了雲成郡主和盧輝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是生麵孔……

他若有所思,還是先選擇靜觀其變的好。

於是,他抹著下巴,沉聲道:

“此事還需斟酌……”

“還斟酌個屁,凶手就是他們。”

東臨王迫不及待,將宋言的話打斷,一心要聲討王永明。

他義憤填膺,要為死去的蕭瑜報仇。

想明白之後,宋言對他的行為多有不屑,麵色也漸漸冷了下來,

“你若有證據,直接抓人就行,沒人會阻攔,可你若是沒有證據……”

“這還需要什麽證據?他們……”

“沒有證據,你發什麽瘋?”

宋言冷冷一笑,

“這裏是大燕,並非大齊,東臨王想要撒野,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你說什麽,你有膽再說一遍?”

“沒有證據,你發什麽瘋?要撒野回大齊去……還要再聽一遍嗎?”

三番兩次,打斷宋言說話,泥菩薩都有三分火氣,何況是他?

以為宋言好說話,便不當回事?

真是給臉不要臉!

宋言渾身殺意彌漫,眼神冰冷的讓東臨王心底有些發怵,但身為大齊親王,被宋言如此擠兌,他仿佛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怒喝道:

“你找死?”

他將手中長刀揚起,眼中殺意迸發,仿佛能夠預見,下一瞬間,宋言人首分離,血濺當場的淒慘。

這既是殺雞儆猴,也為了震懾王永明與雲成郡主等人,與他作對,唯死而已。

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盧輝冷汗直冒,甚至不敢看。

王永明也沒有想到,宋言居然如此硬氣,敢和東臨王硬剛。

東臨王直接出手,他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

他暗道一聲可惜,思忖著宋言若是真有不測,他與東臨王之間,要如何收場。

柳茹夢的麵色瞬間煞白,她站在宋言身後,驚呼一聲,

“小心。”

雲成郡主內心複雜,既希望東臨王能夠一刀劈了宋言這禍害,又不願看到宋言血濺五步。

還有那剛剛,卻被宋言喝住的男子,內心忍不住的喜悅,心說,“活該你被打殺,讓你多管閑事。”

宋言麵色如常,對東臨王的舉動略感詫異,卻沒有任何擔憂。

這世界本是弱肉強食,宋言早就看得極為透徹了。

然而,讓眾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卻輕描淡寫地發生了。

東臨王手中的長刀與宋言眉心還有一寸距離,卻如何也揮之不下,他驟然色變,手腕傳來的劇烈疼痛,他還未來得及細細感受……

一道勁風迎麵而來,一個模糊的身影在他眼中極速放大。

手腕上的疼痛,夾雜著腕骨斷裂的聲音。

在長刀落地的一瞬間,他還未來得及反應,雙腳便已經懸空而起。

緊隨著,脖頸處傳來劇烈的疼痛,一雙修長的手,牢牢扣在他的脖頸上,仿佛要將他的脖頸捏碎。

他頓時麵色漲紅,額頭青筋暴跳,驚恐地看著他眼前,麵無表情的青年,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宋言眼神淡漠,聲音冷得像萬年寒冰,

“你找死?”

東臨王渾身發顫,手腳冰涼,想要反抗,卻發現渾身酸軟無力。

而他身邊的護衛卻麵色巨變,這一幕發生的實在太快,快到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東臨王已經像一隻小雞一樣被宋言捏在手裏了。

“住手……”

“放肆,快放了王爺。”

宋言笑意漠然。

他若沒有一點本事,今日真的會被這渾蛋宰殺。

仗著身份,當真以為可以為所欲為?

與此同時,眾人也回過神來,恐懼地望著這一幕。

宋言從出手到製服東臨王,僅呼吸之間,手到擒來。

恐怖如斯,眾人倒吸了口涼氣。

兩人之間猶如雲泥之別,宋言若要出手將他打殺,簡直易如反掌。

難怪他有恃無恐,不愧是勇烈將軍,王永明瞳孔猛縮。

柳茹夢等人也鬆了口氣,盧輝手足無措地看著宋言,一邊咽著口水,一邊緊張提醒道:

“宋侯……切莫衝動。”

就連先前還幸災樂禍的男子,此刻已經完全癡傻,看著宋言,如同地獄餓鬼一般嚇人。

難怪布哥太師領兵十五萬,都被他殺得丟盔棄甲……

“有種你便殺……殺了本王……”

東臨王麵容猙獰,一張臉已經漲得通紅。

宋言剛剛如何出手的,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清,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但他篤定,宋言決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不利,否則……兩國爭戰,造成的生靈塗炭,不是他一個人能承受的。

宋言麵色冷漠,笑而不語。

東臨王身後的護衛,一個個手心冒著冷汗,也不敢輕舉妄動。

“宋侯,雖然東臨王的言語欠妥,冒犯了你,但……但罪不至死……還請高抬貴手。您看,此事……”

“無意冒犯?他剛剛想殺我,若這也叫無意冒犯,那不如也讓盧大人也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