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北荒使團,輸了文鬥之後,自然還想在武鬥上找回顏麵。

北荒崇武,大燕善文,布哥一清二楚。

特別是雁門關大敗之後,大燕朝堂上下,已經人人自危,除了慶國公這等老將之外,已經出現青黃不接之相。

唯一能夠被稱之為對手的武侯宋景明,也因為戰前病倒,被收了兵符。

拓風看了雲城郡主一眼,從座位上起身,緩步走到布哥身側。

布哥指著拓風,笑道:

“拓風將軍,乃是北荒第一勇士……”

不等布哥將話說話,惠文帝臉上已經有怒氣浮現,二皇子秦風見此一幕,立刻就站出來指責,

“布哥,你一再挑釁,到底寓意何為?”

“先是輸了文比,現在又要武鬥,你當我大燕是什麽地方,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嗎?”

布哥神色一閃,麵對秦風的指責,不緊不慢,

“二皇子此言差矣,我等此番前來,除了與貴國談判之外,自然也是為了能夠與貴國友好交流一番。”

友好交流?

先是傲慢無禮,見了惠文帝不行禮。

再是出言挑釁,堂而皇之的帶大燕的舊案逆賊,試圖讓大燕顏麵掃地。

現在又要武鬥,這是哪門子友好交流?

宋言嗤之以鼻,心中不忍笑罵。

反觀大殿內的眾人,瞬間也是同仇敵愾,一臉不悅地看著布哥。

“若是有人能夠勝過拓風將軍,歸還雁門關失地,也不是不可!”

歸還雁門關?

布哥的話音落下,眾人的呼吸瞬間就急促起來。

不見刀兵,就能通過武鬥贏回失地?

惠文帝眼神閃爍,表麵雖然沒有太多變化,但內心已經是風起雲湧。

“太師此言當真?”

王鶴年眉頭微皺,難以置信地看著布哥。

他絕不會如此好心,雁門關一戰,北荒雖然勝了,但如此輕易歸還失地,如何與北荒戰士的將士交代?

而布哥此話落下,北荒使團眾人,卻沒有絲毫不滿或者疑惑的情緒。

顯然,他們早就已經商討過此事,並且達成了一致。

甚至,這條件也是得到北荒國主默許的。

王鶴年之所以,多此一問,也是為了讓布哥在大殿上親口允諾,到時候無法抵賴。

布哥臉上的凶光一閃而逝,笑道:

“自然是真的,但也有條件……”

“為了表示我等的誠意,大燕可以派三人上場,點到為止。

隻要有一人能夠戰勝拓風將軍,便是大燕勝出,若是全部敗北,大燕需要交付百萬糧草,黃金十萬……”

這條件,對於大燕而言,確實劃算。

但布哥何等精明,再有莫同淅輔助,怎會輕易讓大燕得勝?

惠文帝眉目輕凝,

“若是拓風輸了,三年內,北荒不得寸進大燕國土一步。”

三年,足夠大燕休養生息,鍛造驚天弩了。

哪怕到時候,北荒再次來犯,也有足夠的實力應對,甚至真正馬踏恒哥河。

“一言為定。”

布哥略作沉吟,便直接答應了下來。

與此同時,慶國公已經迫不及待,第一個衝了出來,滿臉不屑地看著拓風,

“老夫縱橫沙場的時候,你怕是還未出生吧?今日,便讓老夫教教你,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柳驚天雖然年事已高,但勝在身經百戰。

反正有三場比試,哪怕柳驚天不敵,也能大大消耗拓風的體力。

接下來的兩人,必然能夠輕易勝過拓風。

惠文帝並未阻攔,其餘朝臣也自然不會去幹預。

“柳老將軍,請!”

拓風話音落下,從腰間拔出彎刀。

柳驚天則是要了一柄長劍作為兵器,兩人四目相對,就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寒意。

柳驚天的招式凶猛,招招都取拓風的要害之處。

拓風同樣也是大開大合,但他勝在年輕力壯,不管是力道還是腳步,甚至是持久力,都不是柳驚天能夠相提並論的。

宋言的目光隨著兩人一進一退,一攻一守,不斷變化。

最終微微歎息,低聲道:

“慶國公怕是要輸。”

他這話雖然說的很輕,但還是被盧輝聽在了耳中。

“小宋大人不看好慶國公?”

“若是國公爺年輕十歲,拓風必然不是他的敵手!”

盧輝聞言,也是心驚肉跳。

但二人探討之際,柳驚天與拓風又對了數十招,前者明顯已經汗流浹背,應對起來,也不像開始那麽容易。

而拓風依舊遊刃有餘,一邊消耗柳驚天的體力,抓住機會也毫不手軟。

隻見拓風提刀躍起,一刀淩空劈下,力道之大,即便是柳驚天早有防備,也無力招架。

長劍不堪重負,被斷成兩節,彎刀趁勢而下,就在要切進柳驚天肩膀的血肉時,徒然一收。

“柳老將軍,承讓。”

拓風收到,麵容冷峻。

柳驚天麵色難看,衣袍一甩,回到座位上。

若不是這長劍太次,柳驚天或許還能再與拓風爭鬥幾個回合,但依舊會落敗。

他心知肚明!

與此同時,大殿外再有一人走來,身披漆黑鎧甲,麵容剛毅,雙眸猶如一柄出竅的利劍。

此人正是這大內的侍衛統領,薑傲。

“請!”

能夠勝任大內統領一職,其武力自然不俗,與拓風相較,或許也在伯仲之間。

但兩方比鬥,最終還要看臨場發揮。

不多時,大殿內刀劍相撞的聲音,不絕於耳。

而盧輝再次詢問宋言,如何看待這場比鬥之時,宋言卻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若是段淩峰將長槍打造好,宋言有信心能夠勝過薑傲,若是赤手空拳,怕也討不得任何好處。

可讓眾人以為,有薑傲出戰,必然穩操勝券之際,拓風卻擺出一副要搏命的架勢。

打了薑傲一個措手不及,以一招之差,敗在拓風手上。

兩場均敗,不僅惠文帝的麵色難看,就連大殿內的眾人,也麵色凝重。

“接下來,還有何人能夠一戰?”

拓風手持長刀,猶如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立於大殿之上。

連薑傲都輸了,還有誰能夠是拓風的敵手?

一時之間,眾人心頭仿佛被一朵陰雲籠罩。

“聽聞,宋大人文武雙全,不僅詩才高絕,武功更是卓絕……”

布哥朗聲大笑,目光猶如雷電,橫掃眾人,最終卻落在宋言身上。

他這話一出,眾人瞬間一愣。

若說宋言才華橫溢,從他作的兩首詩詞便能看出,宋言心中誌向遠大、性情灑脫豪邁。

十年蟄伏隱忍,哪怕背負罵名,也從未辯解,倒是未來可期。

可說他武功卓絕,從何說起?

在眾人看來,布哥純粹就是一派胡言,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