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蘇沫鳶回擁著鳳清熙問道。

鳳清熙手上的力道緊了緊,“這幾日就委屈你留在府中,我會在園子裏布下陣法。”

“被我猜對了?鳳祁雅他們想利用我威脅你?”

蘇沫鳶並沒有把鳳祁雅放在心上,沒等鳳清熙回答,接著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傷害到的。參加宴會好累,我想睡了。”

鳳清熙見她不想再說,隻是伸出雙手捏向她的肩膀。

蘇沫鳶享受地輕哼,微微眯眼道:“技術不錯,等我躺下接著按。”

說著,她脫下繡鞋趴在床榻裏側,給鳳清熙留出大半的位置,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鳳清熙的眸中滿是寵溺,勾唇淺笑,褪下靴子坐到床邊,伸出如玉的長指敬業地按捏了起來。

這晚,蘇沫鳶和鳳清熙相擁而眠,一夜無夢到清晨。

翌日,鳳清熙進宮上朝,蘇沫鳶和冬雨等人留在園子裏煉藥。

婁在院中一邊注視著冬雨,一邊晾曬藥材。

蘇沫鳶感覺到身後的視線,用手肘碰了碰冬雨,曖昧一笑。

冬雨倏地轉頭,見婁立刻斂下了眸子,放下手中的藥材,皺著眉走出去道:“這裏有我和竹兒幫忙就行了,用不到你。還有,別再盯著我看,否則別怪我把你那對眼珠子挖出來!”

“我隻是奉命保護郡主,你會不會太自作多情了?”婁嘴裏的話一出口,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真是該死,為什麽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呢?

他不是準備表明心跡的嗎?怎麽話一出口就變味兒了呢?

不過,這個死丫頭也真是氣人,竟然要挖了他的眼珠子?隻是看看而已,用不用這麽凶啊?

冬雨惱羞成怒地拔劍,一句話不說地招呼了上去。一時間庭院中雞飛狗跳,時不時傳來婁的慘叫聲。

蘇沫鳶和竹兒都有點兒無奈,想不通這兩個人是怎麽回事。

簡直就是兩個炮筒,一點就著,天生的冤家。

蘇沫鳶扶額,對竹兒道:“咱們先把藥材搬回來,不然待會兒都得被那兩個人給禍害了。”

“嗯。”竹兒深以為然。

兩人正在搬藥材,管家走進了庭院。因為走得比較急,正好被冬雨一腳踢中,當即飛了出去。

“哎呦!”

管家呻吟一聲,差點兒沒疼得暈過去。

他這是招誰惹誰了?隻是來送個信,怎麽一進門就被踹出來了?

冬雨和婁聽到管家的聲音,一同走了出去。

婁上前扶起管家,詢問道:“管家,你沒事吧?”

“沒……沒事!”

管家哪兒能說自己有事,這兩人一個是郡主身邊的紅人,一個是殿下身邊的紅人,他隻能自認倒黴。

冬雨有些不好意思,走到管家麵前道歉:“對不起,沒傷到你吧?”

她心裏清楚剛剛自己那一腳的力道,估計管家真是傷到了,而且還傷得不輕。

管家一手扶著腰,擺擺手道:“不要緊,姑娘也不是故意的。不過這院子可不是舞刀弄劍的地方,萬一傷到主子可就不

妙了。”

蘇沫鳶看到剛才的一幕有點兒發愣,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巧。

憋住笑意走過去,對婁吩咐道:“把管家扶到旁邊坐下,我幫他看看。”

“沒事沒事,哪兒能勞動郡主大駕?老奴待會兒回去擦點兒藥就是了,沒有什麽大礙。”管家受寵若驚地搖頭。

婁沒有聽他的,還是將他扶了過去。“管家,郡主的醫術高明,讓她幫你看看吧。”

“嗯,是我的婢女誤傷了你,如果讓你就這麽回去,叫我如何心安?”

蘇沫鳶和另外幾人一同勸說,管家推脫不了還是坐下了。

見紫鳶郡主給自己診脈,小心道:“郡主,老奴真的沒事。”

“你陰天下雨是不是會腰腿疼痛?”蘇沫鳶沒有讓管家起身,認真地詢問道。

管家沒想到蘇沫鳶真的懂醫,而且一語中的。驚愕地點點頭,問道:“郡主,您怎麽知道的?”

“自然是看出來的。你身上的外傷敷些藥就沒事了,麻煩的是身體裏的毛病。這樣吧,你每天早上過來一趟,我幫你施針治療。”

蘇沫鳶的話音一落,管家趕緊擺手,“這……這不合規矩,哪兒能讓郡主替老奴醫病?”

“你不要把我當成郡主,現在你是病人,我是大夫,給你醫治天經地義。”

蘇沫鳶沒有讓管家拒絕,先讓竹兒拿了瓶跌打藥酒給他。

管家見實在拗不過,倒是也喜滋滋地答應了。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道:“郡主,給您的信件。”

“我的信?”

蘇沫鳶有點兒驚訝,心想誰會給她寫信呢?

肯定不會是哥哥,要是哥哥的話,收信的應該是冬雨。

管家點點頭,遞過去道:“今日一早送到門房的,送信的人沒有說明身份,隻是說信一定要送到郡主手中。”

蘇沫鳶見信封上沒有署名,小心翼翼地拆開,就見上麵寫道:“若想知曉柳君澤下落,請郡主於午時獨自來郊外長亭一敘。”

信上隻有一句話,且字跡平實,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是想到獨自去南疆尋找夢蠱的柳君澤,她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當初鳳清熙有派人在暗中保護他,按說若是真的出事,她應該很快就得到消息。

可是若說這封信是假的,信上的名字為何獨獨提到柳君澤,而不是別人呢?

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了誘她出去想的借口,但她不能存著這種僥幸心理而忽略了這封信。

一把將紙揉個粉碎,蘇沫鳶對婁和冬雨吩咐道:“你們兩個跟我出去一趟。”

“郡主要去哪兒?主子讓郡主最好留在園子裏,外麵並不安全。”婁出聲阻止道。

蘇沫鳶搖搖頭,“我知道外麵危險,但是這一趟必須去。”說著,轉頭詢問管家道:“三皇子什麽時候回來?”

“殿下下朝後有事和皇上商議,恐怕午時前回不來。臨走時特意吩咐老奴,不必等他回來用飯了。”

蘇沫鳶冷笑了一聲,心想這個人顯然已經算計好了。知道自己擔心柳君澤的安危,又特意挑了一個鳳

清熙不在的時間送信,目的就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這個送信的人會是鳳祁雅嗎?

不,應該不是她。要是鳳祁雅,她不會寫什麽匿名信,一定會想其他招數,很可能會直接潛進來把她綁走。

腦中篩選著不同的人,想了半天還是沒有頭緒。

揉了揉眉心,對管家道:“準備三匹馬,我要出府一趟。要是三皇子問起,就告訴他天黑前我一定回來。”

她想著要是自己晚上還沒有回來,鳳清熙應該就知道她出事了。

管家不知道蘇沫鳶準備出去幹什麽,但是殿下交代過他,在府中要聽從郡主的安排。聽到她要出去,立刻起身去準備馬匹了。

婁讓一隊暗衛隱在暗處跟隨他們,然後就跟著冬雨和蘇沫鳶騎著馬往郊外行去。

剛走出城門不遠,前方有一處高坡,坡上就是相約的長亭。

蘇沫鳶讓冬雨和婁在坡下等她,獨自一人往上麵走去。

此時還不到午時,陽光斜照在亭中,將亭子染成了金紅色。

蘇沫鳶望著周圍發黃的野草,頓時生出一種荒涼之感。

在亭中站了一會兒,見約她的人還沒到,索性歪坐在椅子上休息。

就在太陽慢慢升到半空,陽光直直垂下的時候,她隻聽到耳邊“嗖”的一道涼氣,一隻飛鏢插著紙釘在了亭柱上。

蘇沫鳶一見飛鏢,首先就從長椅上站了起來,然後運足輕功在周圍查找,可是沒有看到半個人影。

有些不甘心地回到亭子裏,從柱子上拔下飛鏢,攤開紙,見上麵寫道:“請郡主獨自來五裏外的樹林相見,一盞茶的時間。”

蘇沫鳶有些煩躁地捏碎了紙,深呼吸了一下才從亭中走到坡下。

冬雨見蘇沫鳶出現,迎上去問道:“主子,您來這裏是為了見什麽人嗎?”

“嗯。”蘇沫鳶不太想說話,隻是翻身上馬。

上馬後似是想到什麽,看著冬雨和婁道:“剛剛這裏有沒有經過什麽人?”

“沒有啊,從始至終隻有我們三人。”

冬雨說完,下意識地看向婁。但想起之前在庭院裏的一幕,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還重重地哼了一聲。

婁無奈苦笑,歎了口氣道:“郡主,剛剛確實沒有任何人經過。”

蘇沫鳶覺得這件事確實有點兒詭異,按說前麵的山坡並不高,要是有人接近長亭,她和冬雨等人不可能毫無察覺。

可是不但她沒有看到半個人影,就連冬雨和婁也沒有看到,難道這人從天上飛了不成?

捏了捏拳,蹙眉道:“去前麵的樹林,待會兒你們倆在外麵等我。”

“主子,這怎麽可以?樹林的情況我們都不熟悉,你一個人進去實在是太冒險了。”冬雨不讚同地搖頭。

婁見冬雨擔心,也勸道:“郡主,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如等主子回來,我們再商議一下如何?”

蘇沫鳶搖搖頭,“來不及了,你們兩個必須聽我的!”

想到柳君澤可能在南疆遇到危險,她就禁不住自責。就算這件事真的是個圈套,她也一定要去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