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鳶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含嗔帶怨地瞪了鳳清熙一眼。

鳳清熙伸手把她額角的碎發往後撥了撥,笑道:“都這麽久了,還是沒學會換氣。”

“你……你還說!”蘇沫鳶感覺自己的臉熱的發燙,趕緊用手擋住,坐回凳子上不再搭理鳳清熙了。

鳳清熙繼續給她綰發,眼神變得幽深晶亮。“鳶兒,你今日真美。”

“少貧嘴。快點兒幫我梳妝打扮,你還沒換衣服呢。”蘇沫鳶微微低頭,怕鳳清熙聽到自己那擂鼓似的心跳聲。

“是,為夫遵命。”

鳳清熙手上不停,很快就綰好了頭發。

接著就是描眉畫唇,等妝容打扮好了,鳳清熙就從旁邊把喜服拿了過來。

鳳凰錦的大紅喜服,上麵繡著牡丹引鳳的紋飾,雍容華貴。

蘇沫鳶配合著穿上,接著頸套項圈天官鎖,胸掛照妖鏡,肩披綴滿東珠的霞帔。映得她麵若瑩玉,千嬌百媚。

鳳清熙望著她看呆了,一時間竟然忘了反應。

“看什麽,還不回去換衣服?”

蘇沫鳶笑著推了推他,心想自己恐怕是第一個在婚禮前還和新郎在一起的新娘。不過,她並不忌諱那些東西,覺得由自己心愛的男人為自己梳妝打扮,披上鳳冠霞帔,是一件十分值得紀念的事,同時也覺得很開心。

鳳清熙回過神來點點頭,為蘇沫鳶帶上金光熠熠的發冠,推開門走了出去。

蘇沫鳶見他走了,才坐回凳子,欣賞著鏡中的自己。

她頭上的金冠和普通新娘的不同,全是手工掐絲,鑲嵌東珠和彩金製成,當然是出自清月公子之手。

納蘭語嫣和竹兒等人進屋時,著實被鏡前的蘇沫鳶驚豔了一下。他們一致覺得,也許窮其一生也再也見不到如此明豔動人的新娘了。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蘇沫鳶就由納蘭語嫣扶著往外走去。

一出門,就見金采雲,藍紫衣,施玉和施朗四人一同走了過來。這幾人如今都是獨當一麵的人物了,一同為蘇沫鳶送嫁,也算是跌破了不少的

眼睛。而金采雲還帶來了一份賀禮,說是有位故人給的。

蘇沫鳶上轎前看了一眼,就把盒子交給了竹兒保管。她知道賀禮是表哥和舅舅送的,隻是礙於身份不能當麵給她道喜,所以才讓他們提前把賀禮送到她的手中。

“好了,妹妹,上轎吧!”納蘭語嫣把她扶上了轎子,才跟著眾人往外走去。

與此同時,冬雨的轎子也抬了出來,兩個花轎一前一後,在街上引起了一通議論。

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兩個新郎,婁的相貌本就不俗,穿上一身新郎裝騎在高頭大馬上,更是俊逸非凡。

他一出現,街上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然而當鳳清熙出現的時候,街上卻靜了下來。整條熱鬧的街市,幾乎聽不到一點兒動靜。

鳳清熙騎得是一匹白色的千裏寶馬,馬頭上戴著紅綢。他挺直脊背坐在上麵,一身豔紅的新郎裝,襯得他那張宛若謫仙的容顏更加明豔妖嬈。鳳眸下的那點淚痣更是魅惑傾城,風華絕代。

一陣寂靜後,街上爆發出了瘋狂的呐喊聲。所有人都在喊著“睿王殿下”四個字,許多未婚女子當場就昏了過去。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睿王已經成了完美夫君的代名詞。所有未曾出閣的女子,都把睿王當做了一個夢想,想要嫁給像他這樣的男子。

還有很多女子不死心地想要嫁入睿王府,可惜後來都被鳳清熙拒絕了,碎了一地的芳心。

當然,這些蘇沫鳶是不知道的。此時的她正手中握著蘋果,激動忐忑著。

她在心裏不斷祈禱,希望婚禮可以圓滿完成,千萬不要出現什麽波折。

也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祈禱,一直到踢轎門,跨火盆,拜天地都沒有出現一點兒亂子。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直到聽到那句“禮成,送入洞房”,她才算是徹底放了心。

洞房中,紅綢帳暖,燭光搖曳。

蘇沫鳶坐在床邊,唇邊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她透過紅蓋頭往外望去,一切都變得豔紅朦朧。

她覺得心情起伏不定,忍不住喚道

:“竹兒,你在嗎?”

沒有人應聲。

想到竹兒可能是去冬雨那邊了,笑著搖了搖頭。

頭上的金冠並不算沉重,隻是隨著她的擺動發出“叮叮”的聲響。

聲音停止,就見下麵出現了一雙紅色的綢靴。

“熙,是你嗎?”蘇沫鳶往下低了低頭,不好意思地問道。

話音一落,就見紅靴的主人轉身離開了,過了片刻又走了回來。“鳶兒,你該叫為夫什麽?”

“相……相公。”蘇沫鳶咬著櫻唇,露出了小女兒嬌態。

不管她在別人麵前再怎麽樣,在鳳清熙麵前她永遠隻想做個小女人。希望被疼被嗬護,自然也會害羞不好意思。

鳳清熙輕笑道:“娘子,我要揭開你的蓋頭了。”

說著,一個金杆挑開了蓋頭,蘇沫鳶眼前的世界變得清晰起來。

她緩緩抬頭,眸光明亮動人,帶著點點星光。“你怎麽這時候就進來了,不用敬酒嗎?”

“終於娶到了心愛的女人,自然要先來看看才放心。我這就出去,你一個人坐在這裏若是累了,就先休息,知道嗎?”

蘇沫鳶點點頭,催促道:“你快去招呼客人吧,不用陪著我。”

“好,我會盡量早回。”鳳清熙說完,挑起蘇沫鳶的下巴,靠上去吻了一下。

這次的吻沒有停留,吻完就推門走了出去。

蘇沫鳶伸手摸了摸嘴唇,靜靜地等著鳳清熙回來。

她的屋裏因為鳳清熙的囑咐沒有人靠近,幾個嬤嬤也被請了出去。她知道,他這麽做是怕自己覺得不自在,知道她不喜歡那些虛禮。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就在她靠在床幃上睡得迷迷糊糊時,房門又一次被打開了。

一陣涼風卷著酒氣襲來,蘇沫鳶睜開了眼睛。

“你怎麽喝了這麽多酒?是不是有很多人灌你啊?”她有些心疼地問道。

鳳清熙搖搖頭,“如若我不願意,誰能逼我多喝?隻是聞著酒味大,實際並沒有喝多少。來,娘子,我們先喝合巹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