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鳶被鳳幻嵐一句話貶得一錢不值,冷笑道:“所以呢?如果聖母冒著被瘟疫傳染的危險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那麽我想我們的談話可以就此結束了。我和熙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的,若不是看在你是他的母親,我根本懶得跟你多費口舌。”

“你還真是不怕死。本聖母不管你怎麽想,睿兒是我的兒子,那他的事就要由我這個母親做主。等他回來後,我會帶他回巫族和祁雅完婚。至於你肚子裏的孽種,今日就留在這裏吧!”

鳳幻嵐話音一落,右手拍上石桌,將桌子拍了個粉碎。接著手腕輕揚,一道黑霧如電般向蘇沫鳶攻去。

蘇沫鳶以為鳳幻嵐再狠,念著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會對自己下手。看來她還是估計錯誤,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瘋子。

怎麽辦,她此時一點兒力氣都使不上,能站在這裏已經是極限。

熙,你在哪兒?

誰來告訴她,她現在該怎麽辦?孩子,難道她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嗎?

蘇沫鳶雙眼中噙滿了淚水,眼見那道黑霧就要擊在自己的肚子上,她準備搏上一把。不管怎麽樣,她都不能讓肚子裏的孩子出事。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一道勁氣破空而來,和黑霧撞擊在了一起。與此同時,她被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小鳶兒,你沒事吧?對不起,我來晚了。”

之前的一幕把納蘭燁華嚇得不輕,直到現在雙手還在顫抖。他實在不敢想象,如果來晚一步會有什麽後果。

蘇沫鳶覺得眼前一陣暈眩,等緩過勁兒來才發現攬住自己的是納蘭燁華。

她微微搖頭,看向正在和聖母對峙的天機老人,問道:“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有人送了封密信,告訴我你可能會有危險。正好天機老人剛剛來到槐陽,我們就一起趕過來了。”納蘭燁華給蘇沫鳶把了把脈,見她確實沒有大礙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蘇沫鳶輕輕拂開納蘭燁華的手,離開他的懷

抱,走到天機老人麵前,一臉的抱歉。“師父,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傻丫頭,師父擔心徒弟是應該的。”天機老人摸了摸蘇沫鳶的頭,對納蘭燁華吩咐道:“這裏沒你們的事,先帶這丫頭回去吧。”

“是。”

納蘭燁華要帶蘇沫鳶離開,鳳幻嵐見狀阻止道:“你們將本聖母置於何地,這裏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沒想到十幾年不見,聖母還是老樣子。這丫頭懷的孩子怎麽說也是你的孫兒,你何苦如此執著?”天機老人勸說道。

鳳幻嵐一聲冷笑,望著蘇沫鳶的小腹,眼神中滿是厭惡。“孫兒?沒有得到本聖母的允許,他不過就是個孽種罷了。本聖母的孫兒必須是祁雅那孩子生的,其他人沒有資格!今日,這個孽種的命必須留在這裏,本聖母絕對不允許他出生在這世上。”

話落,她手腕一揚,一條黑霧在她手中凝聚成鞭,猛地朝蘇沫鳶的方向攻去。

天機老人搖搖頭,如雪的袍袖輕揚,擋住了鳳幻嵐的攻擊。納蘭燁華趁機攬住蘇沫鳶的腰離開了庭院,縱身往外麵躍去。

兩人離開後,直接回到了張嫂家中。

柳君澤見到兩人平安歸來,走到蘇沫鳶麵前上下打量著她。“師妹,你沒事吧?你的臉色不太好,來,坐下讓我把個脈。”

“君澤哥,我沒事。”蘇沫鳶抹了把臉道:“聽說鎮子裏死了兩個大夫?”

“嗯,有人說他們是死於巫族的巫術。”柳君澤說到這兒,看了納蘭燁華一眼。見他點頭,繼續道:“師妹,我和納蘭兄商量了一下。我們繼續留在這裏,你先跟浩辰進宮去吧?”

蘇沫鳶見兩人欲言又止,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她不是個怕事的人,若是有什麽問題她絕對不會後退。況且現在是在參加醫術大賽,在醫治好鎮民之前是不能離開鎮子的。如果她提前離開,剩下的人看到會怎麽說她?

最重要的是,她必須拿下這次的魁首,不然哥

哥的蠱毒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驅除幹淨。如果她就這麽走了,豈不是沒有機會了?

納蘭燁華知道她在擔心什麽,輕歎口氣道:“小鳶兒,難道你不相信我和君澤嗎?如今我們的藥已經有效果了,剩下的不過就是再進一步嚐試。醫治好疫症是早晚的事,到時魁首依然會是我們的。”

“納蘭,我不是不相信你和君澤哥,而是……我不能不明不白的逃避。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我希望你們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蘇沫鳶的表情異常認真,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問題給朋友帶去什麽麻煩。

柳君澤看了看納蘭燁華,對他點點頭道:“告訴她吧,我去煎一副安胎藥。”說完,走出去帶上了房門。

納蘭燁華讓蘇沫鳶坐下,思索了一下道:“本來這件事我和君澤商量著先不告訴你,可是我們倆都知道瞞不住你這丫頭。與其讓你胡思亂想,還是告訴你算了。鎮子裏死的那兩個大夫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仔細查過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不知道是從哪兒傳出的謠言,說他們是死於巫族的巫術。這裏前來參加醫術大賽的都是各國的名醫,之前在芙蕖鎮裏很多人都看到過你和巫族的人接觸,也都知道那個黑心肝的和巫族有很深的淵源,他們覺得這件事是你故意為之,目的就是為了讓其他人知難而退。”

“簡直荒謬。”蘇沫鳶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冷笑道:“我要是想害他們,還用得著等到現在嗎?還有,至今為止隻有我們有些進展,他們對疫症毫無頭緒,我用得著害他們嗎?至於巫族,就算他們真的死於巫術,又跟我有什麽關係?他們要是真的有眼睛,就該知道我和熙跟巫族有多少矛盾,甚至於巫族的聖母剛剛還要殺了我呢!”

“你別激動,我都明白。”納蘭燁華安撫地拍了拍蘇沫鳶的肩膀,讓她稍安勿躁。“其實事情的真相他們未必不知道,但如果能把我們趕出去,他們得勝的幾率就會大大提升。這次的事不過是給了他們一個借口,至於真相到底是什麽他們並不關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