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到清荷院中,見蘇沫鶯正焦急地在院中走來走去,孟輕煙輕笑道:“聽到消息了?”
“娘,那藥真的能治好我這臉嗎?”
蘇沫鶯摸著自己的臉,有種如幻似夢的感覺。本以為這輩子都隻能頂著這張醜臉活著,沒想到竟然還有恢複的可能。欣喜之餘,多少有些患得患失。
辛媽媽慈愛地看著蘇沫鶯,笑道:“大小姐,這消息假不了。已經差人去買藥了,等會兒就能把藥買回來。不止如此,今兒一早神醫穀的柳公子來訪,午後就來給四小姐治病。”
“什麽柳公子?娘,神醫穀的人怎麽會來給四妹診治?”蘇沫鶯自從臉被毀了以後,就變得不愛出去走動了。因此前麵發生了什麽事,到現在她還沒聽到消息。
孟輕煙給辛媽媽使了個眼色,然後對蘇沫鶯道:“進屋說。”說著,首先走進了房間。
蘇沫鶯跟著走進去,問道:“娘,這是怎麽回事?”
“今日一早,神醫穀柳神醫的獨子就上門來找蘇沫鳶那個小賤人了。不止如此,國師大人竟然親自登門,把她接走了。”孟輕煙說到這些,情緒還是難免有些起伏。
“什麽?娘,咱們不能再留她了。爹本來就偏疼她,要是再讓她找到靠山,早晚會爬到您頭上去的。”蘇沫鶯聽到蘇沫鳶和那麽多人都有私交,心裏一陣妒恨。
孟輕煙握著扶手的手一緊,冷笑道:“放心,娘早就想到辦法了。這小賤人本事再高,也高不過殺手去。既然用計除不了她,咱們就用最直接有效的辦法讓她徹底消失,一勞永逸。”
“什麽殺手,靠得住嗎?”
蘇沫鶯心中不安,禁不住有些擔心。“蘇沫鳶”這三個字對她來說就是夢魘,一日不除,她就寢食難安。
“天下第一殺手……端木離。”
“娘,您請的是端木離?聽說要請他殺人可是要付大價錢的,您不會是去求了外公吧?”
孟輕煙點點頭,“如今顧
不得那麽多了,隻要能解決了她,再多代價也要出。這小賤人在一天,咱們娘仨就沒安穩日子過。已經約好了時間,就在這一兩日動手。”
蘇沫鶯聽到蘇沫鳶馬上就要去見閻王了,心裏有些激動,已經忍不住要看到她的下場了。
孟輕煙見蘇沫鶯喜形於色,囑咐道:“等醫好了臉,就別在屋中悶著了。最近太子殿下和那小賤人走得有些近,聽你爹說,皇後也有意讓她替代你。而且你外公說望月國這次來了位公主,八成是要和咱們臨風國和親的。以她的年紀嫁給皇上的可能性不大,倒有可能成為太子妃。”
“公主?那女兒豈不是沒希望了?”
蘇沫鶯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可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這張如花似玉的臉會出問題。如今不止讓蘇沫鳶鑽了空子,竟然又多了個異國公主,真是氣死人了。
“你慌什麽?別忘了,皇上正值壯年。好了,別的你不用想。娘跟你說這些就是要讓你有些危機感,明白嗎?”
孟輕煙對自己教養出的女兒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京城四姝的名號不是白的的。她相信,隻要沒了蘇沫鳶,她的女兒一定會成為太子妃的。
蘇沫鶯知道自己失了往日的沉靜,立刻自我反省。“娘,您放心,女兒不會讓您失望的。對了,您剛才說那個柳公子是蘇沫鳶的朋友,那他能真心為四妹診治嗎?”
“放心,神醫穀遠在千裏之外,就算他們相識也沒有多少時日。大不了小心一些,等他開了藥,咱們找人檢驗一下再給你四妹吃就是了。況且,他總要為神醫穀的名聲著想,要是你四妹服了他的藥出什麽問題,他神醫穀的名聲可就毀了。”
孟輕煙之所以敢讓柳君澤醫治,也是因為想通了個中曲直。不然,她怎麽可能那麽放心。她就不信,柳君澤會為了那個小賤人,賠上整個神醫穀的名譽。
蘇沫鶯聽了孟輕煙的話,很快就想明白了。
“行了,你先歇著,沒
事好好琢磨琢磨娘跟你說的話。”說完,孟輕煙起身走出了房門。
沒過多長時間,去複元堂買藥的小廝回來了。蘇沫鶯握著冰涼的藥瓶,心裏激動不已。趕緊倒出藥丸放進嘴裏,把它當做蘇沫鳶,嚼碎咽了下去。
午後,柳君澤如約來到了左相府,蘇瑾親自接待了他。
看著對麵一身青衣,相貌純淨的少年郎,蘇瑾心中頗為滿意。“柳公子,聽聞你和鳶兒是朋友?你們是如何相識的?”
“在下隨好友來臨風曆練,偶然和沫鳶妹妹結識。沫鳶妹妹天資聰穎,談吐風趣。能和她成為朋友,是君澤的榮幸。”
蘇瑾聽著柳君澤誇讚蘇沫鳶的話,心裏與有榮焉。
兩人又聊了幾句,就一起走進了左相府的內院。
柳君澤走在路上的時候,腦子裏又出現了早上蘇沫鳶跟他說的那些話。其實從他上車以後,就一直在琢磨。明白了她的意思之後,心裏就開始矛盾糾結。
從蘇沫鳶的話中,他聽出她是不想自己給府中小姐治病的。如今他既然把她當作朋友,總要考慮她的意見。但是要他睜著眼說瞎話,還是有點兒困難。
於是想來想去,他決定先看看病人的情況。若是他真的治不好,或者暫時治不好,也不至於太過為難。
孟輕煙在前麵給柳君澤引路,幾人一同進了蘇沫鴦的院子。院子裏站著幾個丫環婆子,從屋中不時傳出一陣陣叫喊聲。就是大白天聽起來,也讓人毛骨悚然。
柳君澤聽著屋中斷斷續續的哭喊聲,不禁蹙了蹙眉。
“柳公子,真是麻煩你了。你也看到了,這孩子的病挺重的。當時說是中了金靈蠱的毒,宮中的禦醫都醫不好。哎,可憐妾身這個做娘的,一想到這孩子,心裏就……”孟輕煙說著有些哽咽,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
蘇沫鴦畢竟也是蘇瑾的孩子,他看著自己的女兒變成今天這樣心裏也不好受。搖了搖頭歎息道:“柳公子,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