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作客農家 安平客棧
村民家中訴‘雪’狀，欲救雲柔找神醫。
質問妖女之行徑，欣兒試探其真心。
又一名白衣女子道：“我們是天山瓊雲派的人，這位是我們掌門夫人。”
“你就是‘妙手觀音’玉婉菁。”葉漣漪將兩眼瞪的老大老大來看著玉婉菁，忽然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兩聲，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我們先進村，找個地吃點東西吧！”玉婉菁道。
在一戶農家裏用過晚膳，互相結識後，玉婉菁才將事情原委道出：“我與她們四位是來敦煌散心的，誰知遇上這三人，不由分說，就想取我性命！”
“怎會這樣？夫人，您無意間得罪過什麽人嗎？”卓飛問道。
思索了一下：“沒有啊，如果要說有的話，那就應該是數日前，魔宮來人說，要我救一人，我拒絕了，我說：‘魔宮之人，我決不出手！’”
“不救人，就取你性命，”漣漪點點頭：“魔宮的人或許是做的出。”
“可知，要您救誰？”淩霄問了個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
“來人隻說，要我家夫人前往蜀山安平鎮，找‘冰凜仙子’便知。”一名白衣女子說道。
“雪，知道‘妙手觀音’此人，為什麽不直接跟我們說，她什麽意思？”漣漪思忖著說道。
“不用想了，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櫻兒道：“她或許也是在我們走後才想到文夫人的！”櫻兒未說這其間不會如此簡單。
“你們認識那妖女！”一名在村口說話的白衣女子話未說完，劍已抵向葉漣漪喉間。
“她……她不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大……大惡人，這……這其中定有誤會。”葉漣漪以指想推開的劍。
而她將往斜裏一刺：“你怎麽知道，林門一家上下幾百口人，就是死在她手裏的；神刃莊所有人一夜被滅口；‘煞陽掌’董前輩；還有，她殺的人隻怕她自己也數不清了，若要償命的話，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未必還的清。”
漣漪咋舌：“天呐，她那麽可怕？！”
“你今天才知道！”櫻兒沒看她。
“這條不歸路並不是她自願走的。”淩霄說道。
聽到她們耳裏分明是替她辯解，另一名白衣女子手中的劍，刹時架上他脖子：“你是不是被她迷了神魂了？”
“二位，別這樣！”櫻兒說道：“漣漪不懂武林事，淩二哥也不是那個意思，他們怎麽會替那妖女說話嘛，他師父便是死在那妖女手上的嘛。隻不過他見到‘冰凜仙子’殺了夕霞鎮安豐寨三個惡徒，所以有點不相信她是那樣的人而已。”
“哼，那也不過是在他麵前裝的。”另外一名先前說話的白衣女子說道。
“那個時候她根本不認識師哥，師哥也不知她就是‘冰凜仙子’，有必要裝給他看嗎？”
在村口說話的白衣女子眼一瞪，漣漪隻有乖乖閉嘴的份。
“大師姐，二師姐，”一直沒開口的四師妹道：“把劍放下來，這位姑娘不懂武功，別嚇著她。”回頭看著葉、淩二人：“我勸二位，還是清醒點，別再與那妖女為伍，劃清界線！”
“好，好。”葉漣漪推掉頸上的劍：“我……我遵命就是。”感覺到淩霄盯著，瞥過頭以最快的速度對他眨了下眼。
二名白衣女子收回劍。
“夫人，”卓飛提起正題：“我們此次，本想上天山找您，既在此相遇，那就不用千裏迢迢上天山了。我們想請夫人隨我們走一趟，在下好友的未婚妻身中‘千漩指’，希望夫人可以救她一命！”
“‘千漩指’？”玉婉菁沉思著。
“夫人，您不願幫忙嗎？”漣漪望著她：“難道夫人的醫術是騙人的！”
“你說什麽？”大師姐已將劍橫在她脖子上。
“大……大……大師姐，別……別這麽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夫人醫術那麽高明，櫻兒的性命頑疾都有辦法，何況這小小‘千漩指’。”看著玉婉菁：“那帖猛藥，不是尋常大夫敢開的，我見過那藥方，裏麵有幾味藥，若比例搭配不正確頃刻間就會要人命，而且那幾味藥本身就屬毒藥範疇！”
“你看出來了，你也學醫的？”玉婉菁問道。
葉漣漪點頭。
“當年給櫻兒你把脈之時，我便發現，我的醫術並不是最好！因為，我從未見過如此難治的心疾，我曾與上官莊主提及讓他去找我師兄，不過師兄退隱江湖，已無人知道他住哪了。”頓了說道：“並非我不願幫此忙，而是我幫不了。這毒需要一味藥引——茱炎草，此物甚是難找尋，即便你們找到，我也無力救她。如果真想救，隻有找我師兄。”
“您師兄，莫非是人稱‘回魂仙醫’的神醫嶽清風？”
“是！”
“嗯！此人醫術世上少有人及。”櫻兒說著。
“你知道？那你怎麽不早說，走那麽多路會走死人的！”漣漪嘮叨著。
“我沒想到嘛，再說，我又不知道他人在哪？何況他已退隱江湖了，要找他更是難上加難。”
“茱炎草，可知何處生長此物？”淩霄問道。
“此物生長在極其炎熱之地，可惜無人找得到！”玉婉菁道。
“火焰山？”葉漣漪叫道。
“你怎麽知道？”卓飛看著她。
“極其炎熱嘛，我國不有個火焰山嗎？”
想了想玉婉菁忽道：“我聽說雨葉山莊有此物，你們不如去問雨葉山莊莊主是否願意割愛？”
“雨葉山莊？隻聽過，在哪卻不知道？”卓飛自語。
“不管它在哪！我們出來這麽久先回蜀山看看，再做打算！”櫻兒說道。
“嗯，好久沒見雪，真有點想她，不知她怎樣了？也許雪跟熊大哥……”
以眼角瞥了眼淩霄，看到他心跳漏了一拍，才滿足的收回視線；不巧對上大師姐凶巴巴眼神：“不可救藥！”
“你們回來了，一個半月了沒出什麽事吧！”雪拉起漣漪的手看了看，又看看櫻兒：“櫻兒，趕那麽多天的路，你身子……”
“我沒事，放心，他們怎樣了？”
“雲姑娘還是昏迷著，師……”想想還是改一下稱呼的好：“熊大哥的傷勢，有些惡化，”至床前坐下看著已被點了穴道的熊煒，幫他蓋了蓋被子：“你們走後，我忽然想到天山瓊雲派掌門夫人，或許她會治雲姑娘的傷……”
“所以，你告訴魔宮的人，讓他們去請文夫人。”剛才的擔心與幫熊煒蓋被子的小小舉止全看在淩霄眼裏，他忽然想到漣漪的話，不知雪怎麽樣，她和熊大哥……
“是，大概是你們走後半月，我師父的兩位手下前來蜀山辦事，我便托他們幫我請文夫人來一趟。”
“就因為文夫人拒絕幫你這妖女，你便派人取她性命，是不是？”
“什麽？我沒有。”
“哼，沒什麽是你這妖女做不出的！”轉身走出客房。
“淩霄，你站住，把話說清楚！”追上去恨不得宰了他。
葉漣漪攔住慕容雪：“他嫉妒你對熊大哥太好了，他吃醋。”
“自己做什麽，心裏有數！”
甩開葉漣漪的手：“我殺了你！”提氣預備追出去。
“唔，好痛！”熊煒呻吟著。
“師……熊大哥！”雪擔心的看著他。
淩霄狠狠地甩上房門。
“別擔心，文夫人說讓我們上雨葉山莊，找莊主要一味藥引——茱炎草，有了這味藥，隻要找到她師兄，便可治雲姑娘的傷。”漣漪對著何謙道，回頭看看還在忍著痛的熊煒：“神醫會救他的。”拍了一下雪的肩膀：“隻可惜不知道雨葉山莊在哪？”
“雨葉山莊！”藍欣兒叫道：“我知道。”
“你知道？”何謙興奮的問道。
藍欣兒點點頭：“我姨便是雨葉山莊的莊主夫人。”
“是嗎？太好了！”何謙高興的叫道。
“很晚了，我們休息一下，既然知道雨葉山莊在哪？明日再討論去雨葉山莊之事。”卓飛說道。
眾人跟隨卓飛走出熊煒的房間。
“雪，回房休息吧！”扶起雪。
“我沒有殺人，我若要殺一個人用的著這樣嗎？他什麽意思？”
“雪，原來在乎師兄。”漣漪在心裏想著：“我說你對熊大哥太好了嘛！”
“他是我師兄啊！雖然從小吵到大，可怎麽說他是我除了師父之外唯一的親人。”雪小聲的說著。
葉漣漪雖未全聽清楚，卻也聽到她說親人：“什麽？親人？”葉漣漪在心裏忖度著。
一夜飛絮，滿院銀白。
葉漣漪站在後院長廊盡處看著在雪地裏練劍的慕容雪，一招‘雪舞風塵’舞的密不透風，雪白雪白的飛絮看起來像漫天飛舞的純白色花雨。
“好漂亮！”葉漣漪讚道。
“漣漪。”雪喚道。
藍欣兒蹲在樹上，喚了聲：“去！”閃狸獸以眨眼之速向雪衝去。
同一時刻
淩霄房中
“不用說了，她那個妖女沒什麽不敢做的！”淩霄對櫻兒吼道。
“你白癡啊！”櫻兒對著淩霄吼回去：“如果是她幹的，用的著這麽麻煩嗎？她的作風是：要殺人時，她會三天前就通知被殺人，她要殺他！”
櫻兒話音才落，便聽到院裏傳來一聲慘叫：“啊！”
“雪！”淩、上官二人一齊叫道。
淩霄還未喊完已從窗戶裏飛出，櫻兒也匆忙下樓向後院奔去。
看到的一幕是：淩霄扶住快倒下的雪，未來的及開口，“藍欣兒，你什麽意思？”舉劍有氣無力的架在藍欣兒肩上：“解藥，拿來！”說完冰翼劍已從她手中掉落。
藍欣兒轉身：“沒解藥，除非有人願意為你吸毒，不過我想沒有人會為救一妖女而賠上自己的性命。”
“不要！”可慕容雪已沒有那麽大力氣去推開淩霄。
藍欣兒回過頭詫異的望著為雪吸出毒液的淩霄，及眾人傻傻地注視。
“我……我隻是個……魔宮的……妖……妖女，不……不值得你……”慕容雪氣若遊絲卻還極力用淩霄聽的到聲音說著。
“別說話，讓我把毒吸出來。”
“何必呢？她不過是殺人不眨眼、凶殘狠毒的妖女，你救了她，不是讓她害更多的人……”藍欣兒不痛不癢的說著。
“你閉嘴，我還沒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淩霄吼道。
“哈，她殺了那麽多人，讓她死一次算是便宜她了。她殺了你師父，我也是幫你報仇。”
“我不需要你幫我報仇！”
“哼，你根本不想報仇，你色迷心竅！”藍欣兒的手邊撫著平行於自己頰邊的發絲邊順著如絲長發下滑：“你早忘了董前輩的仇了，你早被這妖女迷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不關你的事！”
“無藥可救！”轉身離去：“拿去！”頭也不回將一藥瓶扔給淩霄。
“……”淩霄握在手中。
“這是毒藥，讓她早點解脫，不要那麽痛苦！”
“你……”淩霄氣結。
漣漪拿過藥瓶：“欣兒，你也太毒了吧！真不愧是五毒教主之女。”拔了軟塞，嗅了嗅藥瓶中麵的藥物：“讓她吃了吧！”
“葉漣漪，你……”
“放了她那麽多血，你要她死啊！”
“什麽？”淩霄木訥接過藥瓶。
“這是愈傷活血丹，笨蛋！”葉漣漪邊走邊笑。
眾人見是虛驚一場便散了，不過笑容卻在每個人心裏。
“欣兒，”漣漪跟著欣兒進房：“你做了什麽？你不會在玩他們兩個？”
“何必問？你若沒看出來，你會來找我嗎？”
“我隻是看到地上的血並沒有中毒的跡像！”
“那是自然，我事先已在閃狸獸的牙齒上，塗了解藥，還塗上了迷魂香和蒙汗藥。”倒杯水喝著。
“怪不得，她會使不上力！你夠陰喔！”坐下來看著欣兒。
“至少，試出淩二哥的真心了，不是嗎？”
“這手段也太……”
“不擇手段嘛，對付非常人得用非常手段！”
“你呀！”
“怎麽樣？”淩霄扶慕容雪回了房。
慕容雪倚著床柱虛弱的說道：“沒事，我隻是中了迷魂香和蒙汗藥，還被你放了那麽多血！”
“對不起，藍欣兒那表情……”
慕容雪那素淨蒼白的臉上泛上一抹瞬間便消逝的笑顏：“她玩你的，在你幫我吸毒之時，我已感到並非中毒，隻是全身無力而已。”
其實後麵說什麽，淩霄根本沒聽見，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個笑上麵：“好美！”
“什麽？”慕容雪無力的抬起臉對上他真摯而熱烈的眼神，低下了頭。
他的心已被慕容雪抓透了，可慕容雪的心呢？她心裏究竟有沒有他？仍然是個迷！她會選擇心慈手軟的放過他嗎？要是放過了他，她如何自處？怎樣麵對她義父——楚霸？這些仍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