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記狠狠的砸擊,此時靠近屏障比較近的鄧蘭龍舞和元霸都已經被這巨大的能量波動,給震得昏迷了過去。
武鐵子看著那屏障即將破碎,長吸了一口氣調動了自己全身的罡氣,都集中在自己的拳頭上。
此時擂台中被屏障包圍的尉遲衛武全身紅光大盛,他看到了武鐵子挑釁一般的擺出了黑鐵拳的拳架起式,很顯然他現在還有一絲殘留的記憶,那就是關於他每一次都敗給武鐵子的記憶。
瘋狂的嚎叫了一聲,已經被破天祖槍的力量充斥的發瘋了一般的尉遲衛武,全身噴發出了驚人的殺氣。這一次單單是這殺氣的爆發,都已經將屏障震顫的即將破碎。
武鐵子心知肚明,下一擊,尉遲衛武就會衝破屏障。之後他就要與這上古凶獸一般的尉遲衛武,沒有任何間隔的正麵對抗。
此時雷電之力也灌滿了武鐵子的拳頭,同時他還將孔雀翎甲穿在了身上。他知道即使是他狀態全開也絕對不可能抵擋住這發瘋了的狂魔的一擊。
但是武鐵子既然選擇了站在這裏,他就要全力迎擊。他不管這元明宗的高手和長老們都去哪了,他也不管自己之後會不會死的很慘。
純粹武夫,一旦選擇了戰鬥,就絕對不可能退縮。戰死,永遠是最好的死法!
“轟隆”一聲,屏障終於在尉遲衛武破天祖槍的砸擊下碎成了無數的能量流,如同狂蛇一般向四周發散。同時,武鐵子發髻上的簪子似乎也嗡嗡的顫動了起來。
冥冥之中,武鐵子仿佛聽到了有一個聲音在他的心中響起:
“你確定不退?”
這聲音是如此的宏大又是如此的陌生,而此時武鐵子仿佛感受到了自己的身後似乎有一個虛影。不是洪荒儒聖那個老頭子,更不是文玉子師父。
到底是誰?武鐵子能夠感覺出來,這個身影他曾經見過,隻不過見過的那一次,也並不是多麽的清晰。
道反天罡王!
是武鐵子的法相,道反天罡王!
“不退!”
武鐵子看著已經發瘋一般舉著那破天祖槍衝過來的尉遲衛武,獰笑了一聲,幾乎也是狂吼一般說出了這兩個字之後,爆發了全身罡氣與雷電之力的黑鐵拳朝著那狂魔便打了出去。
眼看著下一瞬間,二者就要交鋒,武鐵子也會在這無比狂暴的殺氣中,被摧成齏粉,但是突然整個天空中仿佛有實體一般砸下來了一個字:
“住!”
這個字響徹天際之後,一道人影憑空落下,正落在了武鐵子和尉遲衛武的中間。
隻感受到方圓百裏的山林突然如同狂風卷動一般,斜斜的倒向了此人,而此人的右手食指,正點在了尉遲衛武手持的破天祖槍的端頭。
一陣一陣仿佛能夠震碎空間的波動,從他的指尖向四周擴散,而這如同水波一般的靈力牆正好與方圓百裏的仙羽山的靈力波動融為了一體。
原本會發生劇烈爆炸的焦點,此時因為這個人的出現,竟然隻在空間中建立了一麵靈力波動的水麵一般的存在,將此時尉遲衛武即將爆發的巨大能量化為了無形。
當然,這個人身後的一側就顯得狼狽了許多。
畢竟這個從天而降的人是正麵對著尉遲衛武,從那巨大的靈力波動來看,此人肯定也是發動了什麽更高深的法術,才阻止了尉遲衛武的一擊。
也正因為如此,他根本就沒有什麽力量來化解武鐵子全力的一拳。因此在武鐵子這邊,他仿佛一拳打在了一座不可撼動的精鋼大山上,隨著右臂粉碎性骨折,武鐵子的身形倒飛出去。
如果僅僅如此的話其實也沒什麽,最尷尬的是,這個從天而降的仙人一般的存在,此時後背因為武鐵子一拳的罡氣和雷電之力的作用,出現了一個臉盆大小的破洞。
當然,此人的實力絕對是武鐵子現在可望而不可即的,自己全力一拳打在他的後背上,他不僅僅沒有任何動搖,破洞後的皮膚也沒有任何受傷的痕跡。
隻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現在穿的衣服並不是什麽仙袍法寶,隻不過是布料比較好的長衫,若不是他臨時感受到武鐵子拳頭的強大,武鐵子這一拳能將他整個上半身的衣服打沒了。
“化嗔怒為無顏色,化狂欲為了塵埃。風波定處,纖塵化虛!”
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演武場,方圓百裏的樹木在這巨大的靈力波動中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同時無數道肉眼可見的靈力流動到了天空中一人的手掌之中。
這些靈力在他的手掌中漸漸地匯聚,隨著他一聲法訣打出,灌入了已經被阻止了的尉遲衛武的天靈蓋之中。
這一股靈力打入尉遲衛武的腦袋裏之後,一開始出現的那個高人快速的幾個動作,便將尉遲衛武手中的破天祖槍奪了下來,靈光一閃便不見了破天祖槍的蹤影。
隨後天空上的人也緩緩飄落到了尉遲衛武的身邊,卻對著武鐵子和顏悅色的說道:
“武鐵子,沒想到短短幾個月不見,你已經修煉到這個境界了。看樣子我那孫女蘇甜甜想要趕上你,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這人不是蘇太風長老又能是誰?突然在這個時候見到蘇太風長老,武鐵子不知道為什麽鼻子一酸,竟然有了想要哭的衝動。不過隨後那個高人說的話卻差點讓武鐵子笑了出來。
“哼,你這個老頭子真有意思,要是這什麽鐵小子再厲害點,還不把我的**都給打沒了?我現在感覺背後涼嗖嗖的,你可要賠我的衣服!”
這個高人說著,將已經變回了原形的尉遲衛武疼愛的攬在懷中,掏出幾顆丹藥給昏迷了的尉遲衛武喂了下去,然後又不忿的追加一句說道:
“還有這幾顆天級丹藥,你也趕緊賠給我!要不是你硬要多喝那一杯茶,我徒兒能成這個樣?我這齊國上等的天蠶長衫能被這個鐵小子打一個窟窿?”
武鐵子隻覺得這個高人挺有意思的,不過他聽出了這就是尉遲衛武的師父,便知道尉遲衛武現在肯定沒事了。但是這個高人的斤斤計較卻又讓武鐵子有些擔憂。
誰知道這個高人卻突然轉過來,懷中還攬著昏迷的尉遲衛武,就忙不迭的朝著武鐵子深深的鞠了一躬。
剛才背對著武鐵子的時候還恨不客氣的喊他“鐵小子”,現在卻又這麽客氣,就讓武鐵子更加惶恐了。武鐵子趕緊還禮後,那人便說道:
“你小子可以,對我們兵家都有大恩。我知道是你幫助尉遲找到了這破天祖槍,我這次就是來收這槍柄的。你這恩情我記著了,之後我會找機會還你個人情的。”
這個高人正經的說完之後,又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自己的後背,對著武鐵子說道:
“我都多少年沒有被降龍境以下的修士打一拳了?你小子這一拳還真是狠,這次我將尉遲帶走,要好好教他點真本事了,不然以後見到你又要被你欺負。你這一拳就由他替我還了!”
這有趣的高人說完,剛準備轉身仿佛才注意到武鐵子身上也有傷,於是直接拿出了一顆大魂丹丟給了武鐵子說道:
“看你小子有種,竟然敢直接跟天魔附體的尉遲幹架,果然你是修純粹武夫的好苗子。即使是蚍蜉撼大樹,也絕對不會後退,很好,這顆大魂丹就給你留著養傷吧!”
他又準備轉身的時候,仿佛才注意到武鐵子發髻上的簪子,於是皺了皺眉對武鐵子問道:
“你這根簪子哪弄的?”
武鐵子支支吾吾沒有說話,那高人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芥子袋對武鐵子說道:
“小子你有大機緣啊,這簪子不簡單。要是你的境界再高一些,剛才要是用這簪子作為武器的話,也許還真能夠擋住尉遲那一下。我這芥子袋中的寶貝也不少,要不然我們……”
這高人還沒有說完,他身後的蘇太風長老趕緊拿著他的手,讓他將芥子袋收了起來,同時還將武鐵子扒拉到他的身後藏起來後,對著這個有趣的高人說道:
“武鐵子的機緣自然是他自己的,您這芥子袋中的寶貝換來這麽一根醜簪子肯定虧。塞上居士,你要是不急著帶尉遲走,咱們就回去再喝一杯茶怎麽樣?”
一聽蘇太風又要喝茶,這塞上居士猛地搖了搖頭,不舍的又看了一眼躲在蘇太風背後的武鐵子,嘀咕了一句:
“你這芥子袋中好東西也不少,我覺得要不是這個老頭子在這裏礙眼,咱倆真可以交流交流各自的寶貝。但是這茶我是真不想喝了,要不然我這寶貝徒弟該出事了。”
塞上居士又狠狠的瞪了蘇太風一眼說道:
“要不是你剛才還知道給我這徒兒灌點靈氣進去,我之後肯定饒不了你。把我徒兒放這裏我還真不放心,等我把他練成你們這裏最強的弟子,再給他放回來!”
塞上居士說完又伸頭對著武鐵子說道:
“到時候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在你後背打一個大窟窿出來!”
不知道這塞上居士又嘀咕了幾句什麽話,隻見他大喝一聲“起”,抱著尉遲衛武,二人化成一道精光消失在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