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頭此時恨不得生吃了眼前的楠家將!他的眼睛赤紅,獠牙不由得露出,惡狠狠的盯著楠家將。
他當然不是那種吃人的妖精,但是此時他的心情就仿佛想要吃人!烏頭那雙祈求他離開的眼神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斷閃過,他暗自發誓,出去之後,自己一定為烏頭好好準備轉世的事宜,讓他能投個好胎,將來有一個好的起點!
但是越是想到這裏,他越是生氣。如果不是真的走投無路,誰會選擇轉世?誰能保證下一輩子一定能晉升上人?誰又能保證下一輩子能安安穩穩的晉升到上人?也許在嬰孩時期,就被一場無情的風寒要去了性命!也許在低微的境界就被仇家找到一刀了解性命!有太多的也許,有太多的未知,有太多的不確定!轉世,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就在這個時候,烏頭的屍體漸漸的變得幹癟,他身體的血肉開始溶解流出。
花頭眼睛一凝,殺氣騰騰的看向了身後,那正是三個魔人隱藏的地方!
“你們居然敢?!你們怎麽敢?!”花頭死死的盯著後方,巨大的憤怒差點讓他失去理智!
相比於斬殺戰場的楠家將,這三個魔人的行為已經觸及到了花頭的逆鱗。這個時候,他們居然還敢褻瀆自己兄弟的屍體!
似乎知道了花頭的憤怒,為首的魔人淡淡的傳話道:“人死不能複生,現在你們已經和桂家結下仇怨了,難道還要和我們結下仇怨嗎?
令弟的死亡也是我們始料未及的,這吸取血肉的功能,也是大陣自動的,非我們所願的。而且令弟死亡,這身軀也無用了,何不用來給令弟報仇呢!
為表遺憾,我有一套轉世重生的儀軌可以給你。你知道,在我們的國度,並不興轉世那一套,這套儀軌剛好合適令弟。
話就到這裏了,你仔細想想吧。”
為首的魔人傳話結束,停了下來。他身邊的一個魔人奇怪的問:“你還有一套人族的轉世儀軌嗎?我怎麽不知道?”
為首的魔人笑笑,說:“對一個將死之人,要仁慈一點。有時候謊言也是善意的。”
兩個魔人一愣,都嘿嘿笑了起來,其中一個讚歎道:“還是老大厲害,用人族的話來說,就是老謀深算了吧!”
話傳了過來,花頭沉默了。青頭有點著急了:“大哥,這魔人鬼話連天,不能深信啊!”
“我知道,但是事到如今,我們難道就這樣一走了之?烏頭的仇怎麽辦?烏頭的轉世怎麽辦?如果那魔人真的有這轉世的儀軌,怎麽辦?!”花頭低聲說。
他像是在勸慰青頭,又像是在說服自己。最終他說:“幫我一把,青頭!那也是你的兄弟,難道這一千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青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花頭看見他這樣,歎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那枚千裏逃遁符,說:“這樣也好,反正總要有一人去照顧烏頭,也要幫他完成轉世的事情,這枚符咒你拿著,你走吧!”
“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一千年了,難道我青頭在你的眼中,是貪生怕死的人嗎?我隻是想三兄弟一起來,也要三兄弟一起走!”
青頭抓住了花頭的手,用急切的聲音說道,甚至他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另一邊,吸收了烏頭屍體的血巨人猛然恢複了幾分威勢,對著大陣就是狠狠打來,將大陣打得一陣搖晃!
桂勳忽然對著楠家將一陣怒罵:“你傻了嗎?還是你瘋了?你不知道不能留屍體嗎?”
楠家將也是一陣懊惱,低頭挨罵不語。
桂勳發泄了一陣,低聲說道:“不謀大局者,不足以謀一地。楠家將衝鋒陷陣還行,大局觀終是差了不少!”
看著前方猛攻猛打的血巨人,桂勳終究是歎了一口氣。
他轉頭看向了程知節,說:“招式已經用老,已經不起效了。現在隻有突圍撤退一途。作為學院中陣法第一,你有什麽辦法?”
程知節搖搖頭,說:“與其說是陣法,到不如說是一種規則禁製,這更加像是魔人那邊的手段。”
桂勳眉頭一皺,說:“規則禁製?這麽古老的流派嗎?兩界戰爭,魔人在這方麵不是全麵學習我們人族嗎?怎麽還有這種古老的禁製?”
程知節有點煩躁的說:“誰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老古董!隻是我沒有帶破禁符,這玩意現在誰還帶啊!”
聽他們說了一下,霍雄才知道這禁製和陣法的區別!
陣法是一種介於有形和無形之間的具體存在,布下大陣後,就會發揮大陣的作用,非常穩定!
而禁製則是魔族那邊以前最喜歡用的,是用規則規定這裏什麽不能做。比如說:火焰禁製就是表示這地方不能生火,不管是用什麽辦法,摩擦生火也好,火石打火也好,法術點燃也好,都不能生火!說不能就是不能!這是規則!
而反過來,禁火大陣也能禁火,但是你能生火,隻是一生火,大陣就會將這火焰給撲滅!不管是水澆還是風吹,隻要能將火熄滅就行了,隻要能禁火就行了!
本來兩種東西也沒有什麽優劣之分,都很好用。但是人族很早就發明了一種符咒,就是破禁符!這個符咒可以將規則打亂,讓規則失效,從根本上就解除了禁製的效果!有點像是鑽漏洞一樣!
本來這個符咒在人族中應用也不廣,隻是少數應用於天然形成的禁製中。但是兩界戰爭後,魔人大量使用禁製,這就讓這符咒有了用武之地了!
任你驚天禁製,我一張符拍下去,任何禁製都要歇菜!
魔人吃了大虧,上了大當,自然也不會去使用這種禁製了,開始學習人族的大陣作為補充。這也是人族為數不多超過魔人的地方!
漸漸的魔人不使用禁製,這破禁符就用的少了,以至於程知節都沒有攜帶這樣的符咒!
程知節甚至想到,這也有可能是魔人故意這樣做的,用幾乎被淘汰的禁製來限製他們,讓他們一時之間無計可施!
“能現場製符嗎?”霍雄開口問道。
“我不會!”程知節臉紅的說。
“???”桂勳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作為學院第一博學,還有你不會的東西?”桂勳似乎第一天認識這個老友,不停的打量他。
“這符咒很麻煩的!而且我家的倉庫有幾十萬以前的積累,我幹嘛還要去學?直接拿來用就行了!”程知節現在為自己當初的偷懶深深感到後悔!
“那隻剩最後一個辦法了!”桂勳說著,眼睛卻看上了黃奕。
黃奕被他盯得有點害羞,有點不知所措的說:“你這樣看著我幹嘛?!”
桂勳定定的說:“一劍破萬法!區區禁製也不在話下!”
黃奕一聽,馬上跳起來說:“不行!我還沒有到這個境界!做不到的!”
桂勳對她溫和一笑,說:“不,你能做到的!這幾天跟黃姑娘相談甚歡,深知黃姑娘對劍理的理解極為深厚,我雖不學劍,但是對黃姑娘也是極為敬佩的!”
黃奕被他誇得有點臉紅,這個大咧咧的姑娘終於知道害羞了!
“你現在欠缺的隻是法力罷了,黃姑娘晉升上人不久,法力積攢還不夠雄厚。所以用不出一劍破萬法。”桂勳說。
黃奕點點頭,她被桂勳這麽一表揚,說的自己都信了!
“剛好,在場的霍兄則有出乎尋常的法力儲備,他的法力之雄厚,我也是平生僅見!”
霍雄笑了笑,打住了他的話,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是我的法力又不能共享給黃奕,這還是一個問題啊。”
此方世界,每個人的法力都不一樣,如同指紋和虹膜一樣,具有唯一性,一般情況下是不能共同使用的。
一般情況下不行,自然有特殊情況,比如大陣就是特殊情況!道兵陣法能將道兵們的法力連接使用,就是靠著大陣的力量。
倒是一邊的程知節聽了桂勳的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忽然插話道:“用大陣將他們連接起來?!”
桂勳看著他,點點頭說:“是的,一般大陣都是要固定的道兵訓練方式和功決,才能形成道兵大陣。但是我知道,你們程家的那件至寶—先天虎符!它就能讓幾個不同的道兵聯係在一起,我想既然道兵大陣可以,那麽單人是不是也應該可以。隻要將單人看成一個特殊的道兵就行了嘛。”
聽到這裏,霍雄才恍然大悟!這程家有十幾種道兵的訓練方式,他還以為為什麽要將力量分散,練十幾種道兵呢,原來真正的原因在這裏!他還狹隘的以為是因為家族利益不一造成的!
程知節笑了一下,說:“不愧是兵法第一!謀略第一!但是先天虎符這件至寶我怎麽可能帶在身上!”
桂勳笑而不語,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好了!算你聰明!沒錯,我拜托嵐珠大師幫我仿製了一個小的!這都被你猜到了。”程知節說。
“至寶的複刻,這是你們家一直在孜孜不倦做的事情,這點大家都知道。我隻是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而已!程老爺子極度喜歡你這個孫子,不給點保命的好東西,會舍得放你出來?!”桂勳笑著說。
程知節也沒有多說,從懷中掏出一隻黑色的虎符,說:“這件寶貝就是我拜托嵐珠大師幫我打造的黑虎虎符,是家中的先天虎符複刻品,當然威能沒有正品那麽強,但是也能聯係三支道兵。每支道兵不超過千人。現在聽桂勳一說,似乎對單人也能使用。但是這是我第一次這樣用,你們兩個願意試試嗎?”
霍雄一笑,說:“這有什麽不可的,我當然願意!”
黃奕也跟著點點頭,滿臉都是興奮之色!對於她而言,也許是一次非同尋常的體驗!
見到兩人都同意了,程知節也開始做法,沒多久,一道玄光就罩住了霍雄和黃奕,緊接著,他們就感到有什麽東西將兩人給聯係起來了!
“不要抗拒!這是連接兩人的關鍵!”程知節連忙告訴霍雄兩人,要是他們抗拒這次連接,那麽就失效了。
於是兩人都沒有抗拒,很快霍雄就連接到了黃奕!
這是和道兵們聯係完全不同的體驗!道兵們之間的感覺是朦朧的,是縹緲的。但是這次連接,讓兩個人非常明白的感知到對方,甚至可以觸探到對方的思想!
豎眼輕鬆的擋住了來自黃奕的窺探,並向著黃奕的思維探索了過去,僅僅是一瞬間,大量的思想隨著大陣而來。
這個時候,一聲劍鳴切斷了這種聯係,然後霍雄就看見對麵黃奕氣鼓鼓的看著自己,他有點尷尬的說:“不好意思,我以前也沒有遇見這樣的事情!”
黃奕想了一下,終究是沒有發火,隻是說:“現在還請霍兄加把力!”
霍雄一笑,放開了自己的法力,一瞬間,磅礴的法力朝著黃奕湧去。黃奕先是一驚,然後是一喜!她連忙說:“慢點,慢點,太多了我控製不住的!”
霍雄笑道:“不用刻意去控製,按照感覺走,你不知道嗎?在大陣中,我也可以幫助你協調法力的!”這是道兵大陣的基本功能!不然成千上萬的道兵法力豈不是亂套!
黃奕放下心來,開始將法力注入自己的如鋒劍!
如同久旱逢甘霖,如鋒劍發出了歡快的劍鳴,一道道流光開始在劍上流淌。
“我還不熟悉,我還需要一點時間!等我.....”黃奕閉上了眼睛,開始和如鋒劍溝通。
一劍破萬法,是劍道的極致表現。當然也有另一種極致—一劍生萬法!
霍雄這邊的異狀終於還是讓三個魔人著急了。
“不行!這群人類底蘊深厚,我們不能給他們時間了,不然會越來越麻煩!”為首的魔人說。
其他兩個魔人互相看看,問道:“大哥的意思是?”
“將那兩個魚妖也安排進去!快,遲則生變!”為首的魔人說。
兩個魔人點點頭,一下就消失在他的身邊。
而另一邊,兩隻魚妖此時也決定了為自己的兄弟報仇,起碼要殺死楠家將!
但是此時楠家將已經進入到大陣中,想要動手就要破開大陣。但是道兵大陣和其他的大陣不同,道兵就是大陣的陣眼,隻有殺了道兵,才能破壞大陣。但是道兵又在大陣的保護中!
真正想要破陣,隻有衝殺進大陣中,近身和道兵們戰鬥,才能破掉他們的大陣!
“青頭,這次真的要你拿出壓箱底的東西來了!”
“知道了。這杆旗子已經陪我數百年了。也要放出它最後的榮光了!”
青頭摸著他的大旗,有點傷感的說。青頭的興風旗能加強他興風的強度,是他拜托了一位煉器師幫他量身打造的法寶,現在卻要用它最後的一個功能!
青頭念動法咒,大旗在咒語之下忽然斷裂,旗杆變成了一段段的朽木,而旗麵分裂成幾塊,其中一塊裹住了青頭,另一塊裹住了花頭。
一陣旋風在兩人體表浮現,這旋風排開了河水,在他們的身體表麵形成了一道屏障!
“花頭,這道風障可以偏移大多數的武器,讓他們的武器滑過你的身體。衝陣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花頭抓緊了自己的水淩槍,目光盯住了水龜道兵,猛地衝向了他們。
楠家將一直在監視著兩隻魚妖,現在忽然看見花頭衝了上來,他不屑的冷笑,在他看來,一個人的衝陣,完全是尋死之道!
道兵們站在一起,頂著大陣。這大陣保護他們不受到威力不足的法術、攻擊傷害。就算威力很強的法術和攻擊,也會被大陣削弱很多,然後大陣還會分擔傷害,實際上真正算下來,每個道兵受到的傷害都不大。加上一些療傷和救助的手段,很快就能恢複過來!
這也是為什麽在大陣的加持下,有的人有了上人的實力,就能跟真正的上人拚個你死我活了。因為大陣有減傷、恢複和分擔傷害的作用!隻要道兵沒有死光,被大陣加持的人戰鬥力就會一直很強!
現在花頭的衝陣,其實就大大的克製了道兵的減傷和傷害分擔效果。因為當一柄真正的劍插在頭上的時候,不管是怎麽減傷和分擔傷害,都不能讓一個死人重新複活的!想要真正的保護道兵,隻有讓道兵穿上防禦高的護甲,或者防禦高的功法!
剛好,這水龜道兵的防禦力是一等一的強!
“舉槍!刺!”楠家將冷靜的發出命令!
如林的長槍對著花頭刺去。但是此時花頭根本不管不顧,直接對著一個道兵就紮去!
長槍在花頭的身上一滑,立刻偏移到一邊,根本沒有讓花頭受傷,但是花頭這一槍卻是連人帶甲的將一個道兵給紮個對穿,死的不能再死了!
花頭抽出水淩槍,對著下一個道兵刺去,而道兵們紛紛對他挺槍便刺。可是毫無例外的,全部被他身上的那層風障給偏移過去,沒有對他造成任何殺傷!
僅僅是十幾息的功夫,死在花頭槍下的道兵就達到了數十之數。楠家將此時也不能呆在陣中了,他拿起青玉破水刀,也衝入了戰場!
就在這邊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一個魔人也悄悄的接近了青頭,然後他拿出一柄造型怪異的匕首,對著青頭就刺去。
青頭正在關注花頭的動向,對這悄悄咪咪摸過來的魔人一點防備都沒有,等他感覺危機加身的時候,那冒著寒光的匕首已刺上他的身體!
就在魔人得意的笑的時候,這匕首像是刺空了一樣,猛然的滑開,一下就錯過了青頭的身體!
青頭猛然的退出幾十步,驚疑不定的看著魔人,說:“你想幹嘛?”
要不是身上的風障,剛剛那一下就被這魔人偷襲致死了!
“想幹嘛?等下你就知道了!”魔人陰陰一笑,消失在他的眼前。
青頭猛然驚醒,這魔人是要他的命!要他的命幹嘛?當然是給那個血巨人補充啊!
想明白了這些,青頭大聲的對著花頭喊道:“花頭,我們上當了!這魔人根本不想我們活著!他們要我們的命去祭祀這血巨人!”
“現在知道了?!可惜晚了!”一道陰嘖嘖的聲音響起,又是一把匕首對著他刺來!
這一次匕首直接刺過了風障,狠狠的命中了青頭的身體!
“這把匕首叫‘斬風’,專門對付像你這樣的風障,死在他之下,也是你的榮幸!”魔人陰險的笑道。
青頭被匕首命中,馬上感到一陣虛弱,四肢仿佛失去了力量,頭腦也開始不清醒。這不是簡單的一刺就能造成的傷害!這魔人還會一種秘法讓他立刻失去抵抗能力!
前方的花頭聽見了青頭的話,心中也是一動。然後抽空朝著身後看了一眼。
這一眼,他又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的情景!
一個魔人將匕首刺進了青頭的身體,青頭甚至連哀嚎的機會都沒有,直接癱倒在地!
“不!”花頭怒吼一聲,連楠家將也顧不上攻擊了,猛然脫離戰場,朝著青頭衝來!
“別過來,花頭...逃走吧!最後的機會了!”青頭在彌留之中,喃喃的說出這句話,他感覺自己的元神都要被毀滅了!
也不知道這句話花頭聽見沒有,但是就在花頭接近青頭的瞬間,一個魔人從陰影中浮現,出現在他的身邊,手中的匕首對著他就刺來!
花頭身體一扭,讓過了這一刺,手中的水淩槍對著魔人就刺去!
這魔人嘿嘿一笑,身體變成了一團虛無,任由水淩槍刺去。
果不其然,水淩槍穿透了魔人的身體,並沒有給他造成傷害。
花頭紅著眼睛看向魔人,嘴裏冷冷念出一個字:“爆!”
花頭的右眼猛然炸裂,眼珠在眼眶中爆開,一團血水衝了出來。
這句“爆”字出口,花頭的右手持槍一轉,前麵的魔人忽然臉色大變!因為這一轉之間,自己的腹部就被轉出了一個大口子,血液就從口子中流了出來!
“不可能!我這是虛無態!你怎麽能傷的了我!”魔人驚叫道。
花頭沒有理他,而是流出了兩行血淚。
“兄弟,是哥哥錯了!我這就來陪你們!”
“嘭”的一聲!
花頭全身爆開,如同水中血色的煙花!
而在他麵前的魔人也在不可思議中,跟著他一同爆開,直到死,他也不能明白,自己在虛無態,怎麽會被攻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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