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一愣,笑著說:“你真想進去啊?膳食院有自己的招人規程,你去看看就行了。不過你是真傳弟子,條件會非常苛刻,因為真傳弟子在膳食院是不能搶雜役弟子的工作的。”

第二天,霍雄就到了膳食院,開始打聽具體怎麽入職了。

“師兄,你想入職膳食院?”接待師弟問。

“是的,有什麽章程麽?”霍雄問。

“我看看,嗯!你是真傳師兄,現在適合你的崗位隻有一個,就是采買房的管事。”接待師弟翻看一下手中的資料說。

“采買房?是幹嘛的?”霍雄問。

“是采買食材的,這個職位空缺十來年了,一隻都是白刀薛師兄兼任。”師弟老實的回答。

“那我想要入職,要怎麽辦?”霍雄繼續問。

“原則上需要三刀三火半數以上同意,但是實際上隻要薛師兄同意就行了,這畢竟是他負責的部門。”師弟繼續說。

“那還勞煩引薦一下薛師兄!”霍雄笑眯眯的說。

在接待弟子的帶領下,霍雄見到了三刀之一的白刀薛師兄。白刀主要是負責植物性食材的處理,危險性少了很多,但是很多植物特性奇特,有毒的、致幻的、腐蝕性的、寄生的,什麽都有,這就需要非常深厚的知識儲備了。

薛師兄人長得白白淨淨,見人就是一陣微笑,還帶著淡淡的酒氣,看來是個好酒之人。

“你想應聘采辦一職?不是不行,隻要通過我的考驗就行了。”薛師兄推了推眼前的酒杯,示意霍雄喝一口。

別的人招待上的是茶,這薛師兄招待人上的是酒。

霍雄端起酒杯小抿一口,發現這酒馨香宜人,入口綿柔而不辣,順滑而不燥,是上等的好酒!然後忍不住一口喝完,放下杯子說:“好酒!”

薛師兄似笑非笑的說:“這酒好在哪?”

霍雄馬上領悟,這薛師兄以為自己在拍馬屁呢!於是說:“這酒觀其色亮、澄清、透亮。聞其香,沁而不濃,米香怡人,應該是上好的靈米釀造的。喝其味辛而不辣,順而不燥。入胃而達四肢,身暖而神清。飲一杯而知其性,心悅神情。”

用現代的話翻譯就是,聲香味俱全的米酒,好喝不上頭!

但是薛師兄聽後則是大喜!又給霍雄滿上了一杯,連連說:“這酒那麽多人喝過,也就是你說的最好,說出我想說又說不出的感覺。你果然是一個會喝酒的人。哈哈哈!”

說道這裏,他哈哈大笑,似乎很開心。一個好酒的人遇上酒中知己是多麽開心的事情,旁人是不能所知的!

趁著薛師兄高興,霍雄趁機說:“那我的考驗?”

薛師兄哈哈大笑,說:“還考驗什麽啊!這采買之職就給了你,不就是拿著石珠買東西嗎,按照清單上買就行了。多大一點事,來我們繼續喝酒!”

於是兩人又繼續喝上了。

喝了大半晌,忽然薛師兄的門一下被推開了,一個頭戴高帽,一臉嚴肅的人走了進來。她是個女子,細眉薄唇,鳳眼尖臉。此時臉若冰霜,音似寒風。她掃視一下屋內,冷聲說:“薛貴!你不在切菜,居然敢在這裏喝酒?你不想幹了嗎?”

此時的薛師兄已經有三分酒意,他笑嘻嘻的說:“菜房不是還有師弟們看著嘛,不會誤事的!”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讓對麵的女子炸了:“你還好意思說?現在你的菜房變成毒澤!你連師弟們的命都不顧了嗎?”

聽到這話,薛師兄嚇了一跳,運轉法力解除了酒意,趕緊奪門而出。而那個女子則是狠狠的瞪了霍雄一眼,也跟著出去了。

霍雄頓時覺得冤枉,這酒是薛師兄拉著自己喝的!誰知道他喝酒誤事呢!

他也趕緊跟上去,到了一個房間前麵,此時房間前已經集中不少人,一個女子手掐法決招來一陣大風吹進房間,想要吹散房屋內的毒瘴。十幾名道兵布下大陣,隔斷了房屋內外,防止瘴氣彌漫出來。更多的弟子則是束手無策的站在一邊。

“蔣師妹慢點!這毒不能吹!這是蕈草毒!見風而漲,越吹越烈!”跑來的薛師兄看見這一幕,大聲的喊叫。

而在鼓風的女子聽見後,看了一眼薛師兄,停下了招風,慢慢落到地上。

菜房的人看見自己老大來了,也紛紛上前哭訴:“師兄,這斑斕紫蕈炸了啊!毒瘴之氣彌漫,有幾個師弟跑的慢了點,就陷在裏麵了!”

“混賬!斑斕紫蕈懼怕鐵器,你們是不是用鐵刀去切了!告訴你們千萬遍了!紫蕈遇鐵則炸,會分解自己釋放毒瘴!”薛師兄痛心疾首的罵道,幾個師弟低著頭不敢有意見。

“別罵了!先救人吧!”冷麵師姐說。

“毒蕈遇木而長,遇水而生!以後遇到這等事故,還要這樣做!”薛師兄歎了一口氣,抽出一把刀。隻不過這刀是木刀。

薛師兄將木刀丟進房內,然後對著冷麵師姐說:“楊妹還請助我一臂之力,澆點水上去!”

冷麵的楊師姐冷哼一聲,不過還是手一劃,一道水流衝進房內,淋到了木刀上。

薛師兄念了幾下口訣,木刀猛然一震,房間內的毒瘴之氣全部被木刀吸收,然後木刀上麵長出了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蘑菇,煞是好看。

看到這裏,薛師兄鬆了口氣,說:“行了,毒瘴已經被吸收了,可以進去救人了。”

他身邊的幾個弟子二話沒說,衝進去救人了,過了一會,就見他們抬出幾個身上長滿蘑菇的人,這幾人已經昏迷不醒了。

薛師兄看了兩眼說:“沒事,休養一段時間就行了,吃點藥去去毒就行。”

幾個人被抬走了,冷麵的楊師姐也說了:“事情耽誤了不少,你快點重新工作,不要誤了餐點!”說完,就走了。

霍雄終於忍不住問道:“這位師姐冷言冷語的,到底是誰啊!”

旁邊一個弟子接話說:“她是三大掌火之一的冰火楊睿啊!這你也不認識?”

這個時候,薛師兄匆匆趕來,對著霍雄說:“從現在開始,你正式上崗了!你也看見了,這毒蕈將我們的食材全部破壞了,現在要重新采購,你拿著清單去采購吧。對了,你會禦獸術嗎?”

霍雄搖搖頭,他知道什麽是禦獸術,是駕馭坐騎的一個法術,可以和坐騎通靈,方便禦駛坐騎。但是他沒有學這個法術,因為他沒有坐騎!

“你怎麽練禦獸術都不學?我們要學這個的,不然你駕雲飛到什麽時候?難道你還有其他的趕路法術?”薛師兄又問。

霍雄又搖搖頭,他除了駕雲,其他一無所知。

“算了,我的灰鬃綠尾獸你先用著,先去把這些東西給采購齊備了!誤了餐點就麻煩了!”說完,薛師兄掏出一塊令牌塞給霍雄,然後拿出一張清單給他。

他想了一下,說:“對了,將你的身份令牌給我!”

霍雄拿出自己的令牌。薛師兄掏出自己的令牌往霍雄的令牌一照。一個鮮紅的“膳”字就出現在令牌上。“膳”字旁邊還圍繞幾個小字“采買房管事”。

這就算入職手續了,霍雄來到獸欄,裏麵有一頭灰鬃綠尾的馬頭鹿身蛇尾的怪獸躺在地上睡覺。霍雄拿出薛師兄給自己的令牌,對著灰鬃綠尾獸晃晃,說:“獸兄,該起來幹活了!”

灰鬃綠尾獸不情不願的起來,看了一眼令牌,又看了一眼霍雄,示意他騎上背。霍雄翻身上背,說:“去別院,采購貨物!”

灰鬃綠尾獸輕輕一躍,身體靈巧的升空,對著天閣別院就狂奔而去,坐在背上的霍雄隻覺得旁邊的景色嘩嘩的後退,果然,這坐騎跑得比駕雲快多了!

不消一刻鍾,坐騎就停在天閣別院上空。霍雄掏出清單,說:“首先去草茗閣。”他的話音剛落,灰鬃綠尾獸撒開腿就跑,幾十息的功夫就到了一個閣院。霍雄翻身下馬,來到閣院叫出負責的雜役弟子說:“我是膳食院的采買師兄,想要采買一點鳴草!”說著,還掏出自己的身份令牌晃了晃。

那弟子看了看令牌,說:“居然有新的采買管事上任了!”然後笑著說:“可是管事師兄,不巧的是,采草的人下值了,現在采集不到鳴草!”

“嗯?這還要專門的人采集嗎?”霍雄奇怪的問。

值守的師弟笑著說:“當然了,這鳴草啊,是一種隻會說,不會做的草,要是一兩棵的話問題不大,抓了就走就行,但是他們一旦抱團一起,就會聒噪無比,認為自己很牛,其實又手無縛雞之力。”

霍雄一聽,也覺得有趣,說:“那樣還怕什麽,抓了就走啊!”

值守弟子擺擺手說:“那可不行!這些草雖然囂張跋扈會罵人,但是身嬌體弱經不起折騰的,損壞了就不能入菜了!”

霍雄皺起眉頭說:“這麽麻煩?”

那弟子說:“是啊,所以要專門的人用迷心咒哄騙他們、安撫他們,讓他們自己爬進菜籃子,這樣才能完成收割!”

霍雄聽得目瞪口呆:“這樣也行?那些草不會有防備嗎?”

那弟子笑道:“放心,這鳴草隻會叫不能動,而且忘性很大,今天才被收割,第二天就忘了,又會繼續被收割。現在師兄想要加急,我們隻能用更強的迷心法術才行。但是會法術的師兄下值了,這就沒辦法了啊!”

霍雄一咬牙,說:“能不能讓那師弟加班?我加錢!”

那弟子眉開眼笑的說:“師兄不早說!加錢就沒問題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影乘風而來,他對著霍雄點點頭,然後走進閣院中的菜地。一株株長著嘴巴的小草在聊天說話,他們根紮在土地中,吸收著養分,高興的生活著。

采摘師弟口中念念有詞,一道迷心咒開始在鳴草中間流傳,過了不久,有幾株鳴草罵罵咧咧的站起來,拔出紮根大地的根須,一步一步的走到菜籃子裏,而其他的鳴草則是說出譏笑、羨慕、否定等話語。

霍雄數了數數目,說:“夠了!”那采摘弟子才停止做法,鳴草們又熱鬧了一陣,然後又各自說話去了。

霍雄收起菜籃子中的鳴草,拿出幾十石珠給加班的采摘弟子,說:“辛苦師弟了。”

采摘弟子麵露喜色,連連說:“不辛苦,不辛苦,這麽一會兒,比我一天的工錢還多呢!”

收完鳴草,霍雄又轉身去下一個地點收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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