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狗齊刷刷回頭。
小白臉四腳著地的朝他跑來, 由於手腳不一樣長,姿勢很別扭,中間摔倒了好幾次, 但仍然堅持著跑到他麵前,開心地搖了搖尾巴, 要來舔他的毛。
小煤炭條件反射地往後退, 冷眼看著對方, 叫了一聲。
“汪汪——”
小白臉的聲音聽起來熟悉極了。
他心髒一緊,“你是……”
不等他說完,對方已經撲過來, 抱著他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
周雲輕穿上鞋, 輕巧地跳下矮牆,走過來說:
“你連他們都認不出了?”
小煤球趴在地上,看看那些陌生的臉, 感覺像做夢一樣。
薩摩耶見周雲輕過來,立馬鬆開小煤球, 改為撲向她, 抱著她的腿蹭個不停。
周雲輕記得他先前有多髒,下意識往後退。
一隻大黑爪子從天而降, 率先一步將二人分開。
小煤球擋在她和薩摩耶中間,頗為嚴肅地說:
“不許對她動手動腳!”
薩摩耶連忙點頭, 老老實實地蹲在地上,其他狗子也走過來, 圍著他們趴下。
小煤球看著這些不著寸縷的“人”, 終於意識到先前到處裸奔的自己有多尷尬。
也就是周雲輕脾氣好,換成他,估計直接一腳踢飛了。
想到這裏, 他又朝她靠近了些,幾乎貼在她身上,很威嚴的衝狗子們發言了。
“晶核都用完了?”
“汪汪汪……”
“……你們現在可以說人話。”
變成人的幾個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開口。
薩摩耶嚐試了一下,“我們汪嗚汪嗚汪……”
小煤球一臉的慘不忍睹,揮揮爪子。
“算了,有時間多練練。”
不然這個樣子跑出去,被幸存者們看見恐怕要笑死。
當初自己用了多久學會說話和走路的?好像就兩三天。
他真是個天才。
周雲輕站在狗堆裏,感覺自己就像妖精洞裏的唐僧,格格不入。
她沒興趣參與流浪狗大會,側臉輕聲道:
“你今天回去嗎?不回我自己走了。”
“等等。”
小煤球怕她逃跑似的,用爪子擋住她,衝狗子們飛快地交待了些事,然後說:
“回家。”
周雲輕爬上他的背,狗子們回到倉庫裏,把門從裏麵反鎖上。
小煤球腳底生風,飄上半空。
周雲輕收回視線,好奇地問:
“你確定要回去?不擔心他們嗎?”
小煤球頭也不回,“擔心什麽?”
“他們才得到異能,用得不熟練,晶核分到每條狗頭上不算多,所以異能也不是很強。遇到喪屍還好說,要是被幸存者發現,搞不好趁機一網打盡。”
她嗤笑一聲,說:“要是他們都死了,你帶領他們一起變強的願望豈不破碎了?”
小煤球停在空中,半側著臉,表情匪夷所思。
“奶狗斷奶之後就該自己憑本事找食吃,我想帶領他們一起變強,不是讓他們永遠躲在身後當奶狗,為什麽要擔心?”
這下換周雲輕愣住。
“如何活下去得看他們自己的,別人不應該插手。你看見過遲遲不給小狗斷奶的母狗嗎?自己被吸幹精血,被狗崽子的尖牙咬得傷痕累累,這不叫幫助,叫愚蠢。”
吸幹精血,傷痕累累……
當初因她被判死刑而拍手稱快的幸存者們,不正是長出利齒的狗崽子們麽。
她不再說話,小煤球以為她生氣了,繼續往前飛。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停下,看著下方道:
“你想不想逛逛?”
沉浸在記憶裏的周雲輕陡然回過神,低頭看去,原來是個商場。
“不要了吧,萬一裏麵有人多麻煩。”
她懨懨的。
小煤球語氣篤定,“沒人,我以前來過。”
“真的?”
“要是有人,我也可以把他們殺掉。”
“……殺人不是殺雞,別說得那麽輕鬆,逛逛就逛逛吧。”
小煤球開始下降,落在商場大門外。
地上之前積了雪,雪化後水流走,把地麵衝洗得幹幹淨淨,連個垃圾都看不見。
大門是敞開的,裏麵略顯雜亂,估計喪屍爆發時被人們哄搶過。
一人一狗緩步入內。
幾隻喪屍正在貨架間遊**,聽見動靜走過來。
周雲輕準備趕走它們,但沒等她出手,小煤球就把喪屍的脖子咬斷了。
黏糊髒臭的黑色血液流到地上,她皺眉道:
“以後別這樣。”
就算他不會被感染,嘴巴也碰到血了。
想想兩人還要同桌吃飯,真是夠酸爽的。
小煤球乖乖答應,鬆開喪屍,把門給堵上。
周雲輕本來有些心不在焉的,但是走到服裝區後,看見琳琅滿目的商品,心情立刻好了起來。
超市衣服是多,但主要目標客戶都是些大爺大媽們。
她身上這條裙子,寬鬆得可以再擠進來一個人,哪怕她的審美已經快被末世裏的辛苦給磨沒了,也知道它算不上多好看。
商場裏的不一樣。
裙子,鞋子,包包,都是幾個月前上的新款。
沒來得及被顧客帶回家,永遠的封存在這裏。
她快步走進貨架間,東逛逛西轉轉,感覺哪件都好看得要命,猶豫不決。
小煤球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尾巴不小心碰倒了一個假人模特,趕緊扶起來。
周雲輕想起他,舉著兩條裙子問:
“你說哪個更好看?”
他歪著腦袋看了看,轉身叼起另一件。
“這個好看。”
……這閃瞎眼的小亮片,這**的玫紅色,這緊身的包臀版型,穿起來幾乎可以去夜總會跳舞了,還是上世紀的那種。
她無語地收回視線,繼續獨自糾結。
想了幾分鍾,做出決定——糾結個屁,看上的全都帶走。
隻要她樂意,以後一天換十套都行,還愁穿不完麽?
周雲輕找來一個大紙箱,看見的衣服全丟進去,很快就裝滿了一箱,又找來第二個紙箱子。
光拿衣服不行,鞋子包包也可以拿點。
她路過一家運動品牌店,看見裏麵的籃球鞋,忽然想起小煤球,把他喊了過來。
小煤球叼著她那一箱衣服,走得有點艱難。
“什麽事?”
“你變人。”
“箱子怎麽辦?”
“哎呀你先變人,乖,聽話。”
乖字一出來,他的抵抗力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立馬放下箱子,變成了人。
周雲輕拉著他進店,踮著腳尖取下一雙藍色的籃球鞋,遞給他道:
“試試。”
他表情別扭。
“我不要鞋,不方便。”
變回原形的時候肯定會撐壞。
周雲輕問:“你現在每天可以維持人形多久?”
他閉眼感受了下能量,“一整天應該沒問題。”
“那不就是了,以後沒什麽事就都用人形吧,有手有腳幹活多方便。既然用人形,就應該穿衣服穿鞋,天天裸奔那叫流氓。”
小煤球說不過她,接過鞋子,抬起一隻腳,用金雞獨立的姿勢穿。
周雲輕哭笑不得,把他拉到沙發旁坐下,教他如何穿鞋。
他認認真真地學,解開鞋帶,把腳伸進去,然後……怎麽擠都擠不進。
小煤球一臉茫然,周雲輕彎腰看看他的腳,無語道:
“你腳怎麽這麽大?”
這鞋可是43碼的!
他抱著膝蓋無辜地看著她,周雲輕歎了口氣,跑去幫他找更大的鞋。
幾乎把店裏的庫存翻遍了,她找出一雙47的,回來讓他試試。
小煤球笨手笨腳,半天都沒穿上。
她伸出援手,使勁把他的腳往鞋裏塞,終於套進去了。
周雲輕老母親般欣慰地說:
“起來走兩步,看看合不合腳。”
小煤球走了兩步,委委屈屈。
“太擠腳。”
他說完就要脫下來,周雲輕連忙攔住。
“先將就著穿,這已經是最大的鞋,找到更大的了。等回家我幫你把後麵拔掉,當拖鞋穿。”
他聽她這麽說,隻好繼續穿著。
周雲輕轉身給他挑衣服。
衣服好選多了,運動服大多寬鬆,碼數小了也能勉強穿。
而小煤球的體型堪稱完美,寬肩窄腰大長腿,穿什麽都好看。
她挑了幾套運動服,又去男裝店挑休閑服。
小煤球扛著大紙箱,跟在後麵。
她偶然瞥了他一眼,發現他走路時都跛著腳,頓時有點內疚。
“算了,別穿了。”
他卻固執起來。
“我想穿,多穿會兒就習慣了。”
“真的?”
她抖抖手裏的衣服,“來,試試這件。”
小煤球放下箱子,脫掉身上的T恤和大褲衩,當著她麵換衣服。
他的雄性特征過於明顯了些,周雲輕心慌意亂,低頭看手指甲。
這麽長,回家得修修。
“穿好了。”
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青年,晃了下神。
小煤球上身穿一件白襯衫,袖子卷到手肘,下麵是條深藍色牛仔褲,褲子有點短,穿出九分褲的效果。
由於毛剃光了,他的頭發和睫毛也沒了,眉毛處有一層淡青色,底下的眼睛又黑又大,濕漉漉的。
他皮膚顏色比第一次見麵時淺了些,看得出非常細膩健康。
大概被打量得有些緊張,右手不自覺地揪著褲子,臉頰微微泛紅。
“你這樣看我做什麽?”
小煤球小聲問。
周雲輕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
“你以後別穿這身了。”
“很難看嗎?”
“唔……反正別穿。”
周雲輕躲開他的眼神,走向另一家店。
兩人在商場收獲頗豐,離開時帶著三個大箱子。
因為不想把鞋撐壞,周雲輕沒再騎小煤球,而是與他肩並肩地坐在紙箱上,慢悠悠地往家飄。
天空仍然混沌,氣溫持續升高。
她出了一層薄汗,用手扇了扇。
小煤球從紙箱裏抽出一條絲巾,給她擦汗。
視線落在她脖子上,再也移不開。
墨綠的絲巾,纖細的脖頸。
白皙的皮膚透出淡淡的紅潤,那麽柔嫩,讓他想靠過去嗅一嗅,蹭一蹭。
周雲輕見他半晌不動,問:“你幹嘛呢?”
他匆匆抽回手,一不留神把箱子踢了下去,手忙腳亂地弄回來,氣喘籲籲。
周雲輕無語,“你今天中邪了?”
小煤球不答,暗暗的把風速加快了些,恨不得馬上到家,用冷水把自己澆個透心涼。
兩人滿載而歸,回到超市後,周雲輕沒管小煤球,找來幾打衣架,把衣服鞋子都擺進衣櫃裏。
小煤球用礦泉水洗了個澡,赤身**地走出來,正要去找她,想到她先前的話,於是隨手拿了條大褲衩子,和一雙小船般的拖鞋套上,然後才上了樓。
周雲輕還在擺弄衣服,她順手也拿了不少化妝品,拆開包裝一個個試顏色,對著鏡子樂此不疲。
小煤球無法理解她的興趣愛好。
衣服不就是用來穿的,挑那麽多不同顏色的做什麽?
至於化妝品,那就更莫名其妙了。
兩人上午出去,下午才回來。
中午沒吃飯。
他抬頭看看牆壁上的掛鍾,發現時間已經到了四點多,於是徑自做飯去。
小煤球惦記著昨晚的火鍋,想複刻出一樣的。
然而對火候毫無概念,也不知道程序,打開電磁爐,燒開水後把底料食材一股腦倒進去,煮了半天。
丸子發得老大,蔬菜煮得稀爛,雞腿雞翅又緊又硬,連他咬起來都費勁。
小煤球看著那一鍋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一籌莫展,周雲輕聞著味兒,放下東西走過來,驚喜地說:
“呀,你做飯啦。”
“額……這個……”
他試圖身體擋住鍋,事實上他也成功了。
高大的身材把鍋擋得嚴嚴實實,可惜然並卵,被周雲輕一巴掌推開。
“還是火鍋呢,我來嚐嚐……”
她用無情鐵手捏著雞翅尖,將它拎出來,吹了幾口氣,便張嘴咬下去。
小煤球緊張又期待。
雖然看著不好看,但說不定好吃呢?
作為一個翻慣了垃圾桶的狗,他確實覺得還行。
周雲輕撕咬半天也沒能咬下一塊肉,隻得放棄,改為吃丸子。
咀嚼了一會兒,她抬頭問:
“你是不是恨我?”
“啊?”
“不然為什麽要這樣浪費我的東西。”
這水,這底料,這食材……放在末世裏可都是價值連城的。
多少人連頓像樣的飯都吃不上,更別說火鍋。
這麽多寶貴的東西,被他做得如此難以下咽,是故意的吧?
小煤球臉頰通紅,擠進她和鍋之間。
“那我自己吃,你吃別的去。”
周雲輕撇撇嘴,“算了算了,我來做個蛋炒飯吧,這鍋倒掉,省得別人以為我虐待動物呢。”
小煤球簡直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端起鍋走向垃圾桶,他看著自己的手,雖然和人類沒什麽兩樣,但功能顯然還差得遠呢。
周雲輕洗米煮飯,心裏也琢磨開來。
這麽大一個活人在身邊,不能光吃不幹,要物盡其用。
不會做飯沒關係,可以學呀。
末世前她連家裏的煤氣灶都沒摸過幾次,現在不也能湊活著做幾個大菜麽。
上次帶來的書裏不知道有沒有菜譜,得督促他多看看。
她一邊計劃一邊做了個蛋炒飯,吃飽喝足後,周雲輕把自己從大學帶回來的幾十台筆記本電腦挨個打開。
開到第八台時發現裏麵下載了模擬人生,立刻搬到客廳玩起來。
小煤球刷了碗,無事可做,也過來圍觀。
周雲輕正在捏人,左捏右捏都不滿意,抬頭瞥了他一眼,突然說:
“別動。”
小煤球愣住。
她指指前方,“你坐那兒去,給我當個模特。”
這到底是動還是不動?
他乖乖遵從她的吩咐,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前方,昂首挺胸。
周雲輕依照他的臉,調整小人的相貌。
鼻子拉高點,顴骨收窄點。
這捏捏那捏捏,還是不滿意。
他鼻子那麽高,係統根本調不出一模一樣的。
他光頭也好看,可小人一弄光頭,看起來就像猥瑣的勞改犯。
周雲輕努力了半天,隻能將就,捏完頭和身體,開始搭配衣服。
小煤球腿太長,一直縮著,坐久了腿酸。
起來轉轉,瞥見她的屏幕,驚訝地湊過來。
“那不是……我嗎?”
他站在她身後微微俯身,寬闊的胸膛帶著溫暖的體溫。
周雲輕呼吸一滯,強行忽視他強烈的存在感。
“你什麽你,這是遊戲角色,我在玩遊戲呢,帥吧?”
小煤球看著那張與自己七分相似的臉,抿著嘴唇**漾開笑容,點點頭。
“怎麽玩?”
“先給他配幾身衣服,然後取個名字,就叫……小光頭?”
小煤球沒機會給自己爭取到好名字,等他意識到這件事時木已成舟了,不好改,因此把希望放在了這個“兄弟”。
“不好,太難聽了。”
“那你說叫什麽?”
“叫……吃飽。”
吃飽,睡好。
所有流浪狗最美好的願望。
周雲輕哭笑不得,“哪兒叫這種名字的?還是我來取吧,就叫……叫周小黑算了。”
周小黑聽著也怪,但比小光頭好多了。
小煤球沒再堅持,同意了這個名字。
周雲輕點了下鼠標,遊戲開始加載。
綠色的圖標轉呀轉,出現一棟小小的房子,與神清氣爽的周小黑。
“這裏是他的各項生理指標,哪一項不滿足就會變成紅色,要盡快補充。這個房子是他的家,我們的任務就是控製他生活。”
周雲輕一邊說,一邊操控小人走進家門,上了個廁所。
小煤球看得眼睛都舍不得眨,新奇極了。
這遊戲也太神奇了!真的不是有人住在電腦裏麵?
他歪頭看了眼電腦屁股,企圖找出神秘入口,可惜啥也沒有。
周雲輕說:
“我要開個秘籍,弄很多錢,給他蓋個大豪宅。”
“什麽是秘籍?”
小煤球問。
“秘籍就是……就是作弊器,本來他要上班才能賺錢的,既花時間又麻煩,但是現在不需要了,敲幾個鍵就能得到很多錢。”
“讓他去上班吧。”
他說。
周雲輕不解,“啥?”
“讓他去上班,努力賺錢,買大房子。”
小煤球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她不知道他幹嘛要堅持這個,但手不由自主地點開了工作欄。
“讓他幹什麽呢?”
“做什麽最賺錢?”
“應該是……畫畫吧。”
周雲輕也不太確定。
她懶,以前玩的時候缺錢直接就開秘籍了,才不費那功夫。
小煤球道:“那就讓他畫畫。”
她打開商店,買了個畫架,支在家門口開始畫畫。
畫了幾副,賣得幾百塊,小人餓了,她隻好操控他去吃飯。
小煤球在旁邊催,心急如焚。
“快吃啊,回來幹活。”
“……”周雲輕瞥他一眼,忍不住說:“你不去當地主真是可惜了。”
地主還得給長工飯吃呢。
不給馬兒草,又要馬兒跑可還行。
周小黑吃完飯,碗都沒來得及洗,又回到畫架前開始工作。
周雲輕以前挺喜歡這個遊戲,可以發揮想象力蓋各種各樣的房子。
可小煤球在旁邊,硬生生把遊戲趣味降低了好幾倍。
工作!
工作!
工作!
看他那聚精會神的樣兒,就差沒衝勁電腦搶過畫筆自己畫。
時間臨近午夜,她打了個哈欠。
“好困啊,明天再玩吧。”
“現在賺了多少錢?”
“兩萬多。”
“你教我,教完你去睡。”
“……”
周雲輕交會他基礎操作,拖著疲倦的身體回房間,往**一倒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喪屍的吼聲將她吵醒,睜眼看看手表,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小煤球呢?
房間裏並沒有他的身影,周雲輕朝外走去,看見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前方的電腦已經自動休眠了。
想到昨晚對方狂熱的模樣,她走過去,拍拍他的肩。
“終於玩膩了?”
她早有預料。
隻會幹活賺錢,那麽枯燥的玩法,還不如去玩俄羅斯方塊呢。
小煤球垂著頭,表情有些沮喪。
“周小黑死了。”
“啊?怎麽死的?”
“好像是累死的。”
周雲輕連忙打開電腦,遊戲仍未退出,顯示著最後的畫麵。
房子沒變,畫架沒變,周小黑不見了,地上多了個骨灰罐。
金錢從兩萬變成二十萬。
“……他是個可憐人。”
周雲輕在心底為它默哀三秒。
小煤球對遊戲失去興趣,起身道:
“我去做飯。”
她看著他臉上的黑眼圈,拉住他的手。
“周小黑過勞死了,你也想過勞死嗎?睡覺去,我來。”
小煤球還不太樂意,她強行把他推進房間,鎖了門。
周雲輕做早飯去,心情很不錯,一邊切菜一邊哼起了歌。
溫度比昨天又升高了好幾度,她熱得汗流浹背,將長袖睡衣換成了短袖T恤和短褲,同時把冰庫的門打開了些,讓寒風吹出來。
早餐很快出鍋,她去房間叫小煤球吃飯。
推開門看見他修長的身軀趴在地板上,睡得正香,屁股翹得讓人想拍兩巴掌。
周雲輕把門關上,自己先吃了。
吃完飯她從冰庫翻出一盒冰淇淋,打算舒舒服服地看個電影。
然而瞥見茶幾上的電腦,想起小煤球沮喪的樣子,忍不住打開,又捏了個周小黑。
她給周小黑配了個海景大豪宅,又給他申請了份體麵的醫生工作,還開了一家小餐廳。
這些花了她好幾個小時。
身後傳來腳步聲,應該是小煤球起床了。
周雲輕正要向他展示自己的成果,以及告訴他什麽才叫完美生活時,突然吹來一陣風,把她連人帶沙發托到半空。
小煤球雙手平舉,努力讓她保持平穩,表情非常高興。
“我厲害吧?”
喲嗬,這就驕傲上了?
周雲輕翻了個白眼,手指一劃,沙發便落了地。
小煤球皺眉,努力發動異能,把她往上舉。
可她小小的身體沉得像一座山,坐在那裏巍然不動。
他累得半死,不小心泄了氣,打了個踉蹌跌倒在地。
周雲輕抬起下巴,“跟我比,你還差得遠呢。”
他扶著牆起來,“你到底用了多少晶核?”
光風係異能也就算了,偏偏她還會用火,用水,植物也能操控。
以前他對異能不了解,以為她隻是運氣好。
現在懂得越多,越意識到她的實力有多麽強大。
周雲輕沒回答,隻說:
“你方法不對。”
“方法?”
異能軍團第一指揮官周雲輕,穿上她的人字拖,打開窗戶,帶著小煤球來到樓頂空曠處,手把手的教他如何把異能發揮到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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