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2
又一把巨大的雙手斧伴隨著卡牌地消失出現在伊甸手中,他敢發誓,自己絕對沒有在抽卡瞬間使用卡牌,因此,這把莫名奇妙的大斧隻能是卡牌本身的原因,他又抽到了“抽到時釋放“的卡牌。
“我就一普通教師,穿越前也沒屠宰過動物,怎麽跟斧子這麽有緣呢,上次來把小斧子,這次又來了把大斧子,下次又該是什麽斧?”
伊甸氣憤地揮著手中的巨斧,妄圖將這把血吼隨機成其他史詩武器,他的嚐試失敗了,血吼沒有發生半點變化,這讓他低下了腦袋。
“算,怎麽說也是一把七攻武器,這麽扔了怪可惜的。”
話音落下,隨身房間內多了一把斧子,伊甸所持有的物品也換成了尋友者。
白光閃過,又一隻焦油史萊姆被召喚到了異世界。
“第二隻產油工具人get,話說第一隻已經為我們生產了多少石油?”
“大概可以裝滿一個汽油桶了,不過一桶油的價值隻有一枚銀幣。“
“沒價值也不要緊,反正我們可以無限產油,它們遲早會成為一筆可觀的財富。“
“也對”
伊甸見小白點頭,便將這隻新的焦油史萊姆丟進隨身房間裏,並望向懸崖的方向。
“你有沒有把漢姆男爵生還的消息告訴安娜?”
“說了,她正在來的路上,等霧氣散去應該就可以進來了。”
“行。”
伊甸往石像上一靠,將精力全部集中在房間內的分身上。
“你覺得我應不應該放水呢?”
“......”
不知道輸了多少次以後,小白徹底記住了伊甸所有的套路,靠著死記硬背的方式,她第一次在象棋上堂堂正正地贏了伊甸,正好外麵的霧氣也在這時消散,於是她撇下了某個正在懷疑人生的家夥,來到城堡外的道路上,迎接等待於此的安娜小姐。
【我怎麽就把這茬給忘了呢,我這記性但凡能好上一點,也不至於輸給她這個沒有半點技巧的臭棋簍子......】
想通小白勝利的訣竅後,伊甸不再糾結,意識回歸本體的他看到一白一黑兩個人影出現在道路盡頭,考慮到教堂裏的其他人未必能接受安娜的突然出現,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他們打好“預防針”。
走進教會,伊甸發現幸存者們的態度發生了九十度轉變,強烈的戒備因為被拯救而消失大半,要不是眾人短時間內無法從警戒狀態恢複,恐怕他們的態度會比現在好上一倍。
但對於伊甸而言,九十度的轉變已經足夠他完成自己的任務了,將安娜生還的消息告知漢姆男爵以後,在他和其他人懷疑的目光中,伯爵之女在小白地帶領下走過火門。
“安娜?謝天謝地,我就知道你會沒事。”見到安娜幸存,馬庫斯連左臂上的傷都顧不得了,連忙從椅子上起身,快步跑到少女身前,輕撫著對方的頭發,“看你身上的傷...從那叛徒手底下逃脫應該不是一件易事,唉,該死的德溫特,布克從未虧欠過他什麽,他卻......”
“馬庫斯叔叔,德溫特...他不是你們所想的那樣,就和你的人民一樣,都是因為原罪教他們才會變成那副模樣。”
聽到男爵如此評價自己的兄長,安娜不由得反駁道,被她這麽一說,馬庫斯也意識到自己說的確實有些重了,但長輩的身份加上最近的遭遇又讓他沒辦法輕易服軟。
“如果他沒有拋棄傳火者的身份,又怎會毫無抵抗地成為異教徒?布克把最重要的領地交由他打理,他......”
馬庫斯的麵子終究是敗給了傳火者的底線,他沒辦法繼續硬著頭皮數落德溫特的罪名,因為在他看來,自己的表現並沒有比德溫特好到哪去,他沒能盡到一名男爵應盡的職責,他讓自己的人民失望了。
“馬庫斯叔叔,您不必自責,普蘭諾之所以會淪陷,全是因為...因為...”
見少女說不出形容原罪教的話語,伊甸替她說道。
“全是因為原罪教的成員都是一群沒有底線的豬玀,安娜小姐,你不必勉強自己去說一些不喜歡的話,更何況漢姆男爵是目前做得最好的,他需要的並非你的安慰,而是...”
“我需要為死去的領民負責,從今往後,我隻是馬庫斯·康普頓,布克先生麾下的步兵隊長。”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且你為什麽要辭職,戴罪立功不好麽,你辭職了這城堡該怎麽辦,給我?】
態度堅定的男爵,哦不,應該是馬庫斯隊長,讓打算轉移話題的伊甸麵露難色,他試探性地問道:“康普頓先生,您覺得...誰能接替您成為這座領地的主人呢?“
“漢姆是布克所設立的,如今伯爵已死,普蘭諾領也被異教徒所占領,這座城堡已然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如果您願意,那麽,我不介意將城堡轉交與您。“
“......“X2
馬庫斯的話如同棒槌一般狠狠地敲在小白心上,她擔心伊甸會接受這一提議,這樣一來,她又得分出部分精力用以同化漢姆堡,這對她而言無疑是致命的。
好在伊甸沒有傻傻地答應下來,他知道現在的漢姆堡就是一座爛攤子,沒幾個人就算了,還沒辦法給他們帶來收益,考慮到自己和小白此行的目的主要還是找德溫特報仇,沒必要為增加負擔,所以他拒絕了這個提議。
“很抱歉,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並且在消滅占領這裏的原罪教徒後我們便會離開普蘭諾,請您見諒。“
“沒事。”馬庫斯本想拍手,卻發現自己隻剩下一隻手臂,便改為拍打伊甸的盔甲,“這座城堡就交給艾國佬打理吧,正好他們眼紅這裏很久了。”
“抱歉,馬庫斯叔叔,普蘭諾早就是艾科納弗的領地了......“
“什麽?該死,德溫特那小子到底做了多少賣國的事情!他難道就沒有掙紮過嗎?“
安娜的話讓馬庫斯血壓飆升,幾近愈合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將包紮左壁的麻布染成深紅色。
見狀,伊甸連忙補上一顆神聖眼淚,馬庫斯才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隊長,請冷靜。“
距離最近的克勞德趕忙走上前攙扶住因為失血而站立不穩的隊長,其他人緊隨其後,將他平穩地放置在**。
“咳咳...我沒事,你們...唉,你們的傷才好,為什麽要為我操心,我的命還能比你們三十九個人的命更重要?“
馬庫斯不願看到一群人在那裏忙前忙後,而自己隻能像個紈絝子弟一樣被他們伺候,他用剩下的那隻手驅散了圍在自己身旁的戰友,起身走到安娜麵前。
“讓你們見笑了,要不是那該死的霧氣,我可不會因為這點小傷就沒法行動,也不知道其他人現在怎樣,愚蠢的原罪教...”
即使已經行動困難,馬庫斯依舊想要裝出一副無大礙的樣子,但在伊甸看來,這偽裝不僅沒能起到讓人安心的效果,反而讓其他人更加擔心他的安全了。
安娜同樣看破了馬庫斯簡陋的偽裝,麵對眼前這個強撐著身體的男人,她感到一陣心酸。
“你那副表情?”曾經的男爵一眼就看出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女孩有心事,緊接著他便意識到這心事可能與自己的老夥計有關,追問道,“難道你們已經去過其他地方了?告訴我,是不是!“
“對不起,我們沒能救下安德魯叔叔,他...對不起。”
少女知道自己沒可能在對方麵前藏住自己的心事,為了不讓這個小時候第二疼愛自己的人感到失望,她選擇實話實說。
“這樣啊...“馬庫斯鬆開了安娜的雙手,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摔在地上,直到其他人再次將他扶到**的時候才稍微恢複一絲理智。
“安迪...你終究還是先我一步...那場賭約,是你輸了...“
一瞬間,馬庫斯仿佛衰老了十歲,低沉的聲音變得沙啞,即使被原罪教圍困數天依舊明亮的眼眸逐漸黯淡。
伊甸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拉著小白離開了教會,將空間留給其他人,希望他們能夠引導馬庫斯從悲傷中走出。
“小白,你說我們...是不是做得還不夠多?“
在穀底的影響下,直麵悲劇的伊甸再次陷入到自我懷疑當中,就像海文時期的小白一樣,他這個記憶提供者也開始覺得一切悲劇都是因為自己能力不足而導致的,如果他能在一開始就消滅整個原罪教,這一出又一出的悲劇也不會在此上演。
“假如......“
“別假如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這動不動自責的毛病怎麽到現在還沒有改掉...這個問題待會再說,我們先說假如的問題,用你當初開導我的話來說就是,你沒辦法成為他們的保姆,既然這些人是戰士,那麽他們總有一天會死在衝鋒的路上,除非你能消除世界一切紛爭,否則悲劇總會上演。“
因為穀底的力量過於強大,所以伊甸並沒有就此擺脫消沉,他依舊苦著張臉,,止不住地歎氣。
“行,我換個說法,客觀事物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原罪教的出現是這個時代的必然,就算你一開始就消滅了他們,之後還會出現什麽七罪教八罪教繼續重複他們的事情,用你的話來說,我們做不到把他們扼殺在搖籃裏,但是我們能為死去的人報仇。“
不知是因為穀底負麵效果消失了,還是因為小白的開導起了作用,伊甸總算沒有擺著張苦瓜臉在那自怨自艾,他拍了拍小白的腦袋。
“多謝,其實...我也沒你想得那麽脆弱,穿越前我曾體驗過比這跟絕望的境地,當時我都撐過來了沒理由現在撐不過來,我隻是借著悲觀來享受一下你的安慰罷了,畢竟,自那以後,我已經好久沒有聽你這麽說話了。”
“你認真的?”
“好吧,我承認這都是因為穀底的效果,它把我的負麵情緒成倍放大了,跟你相處的這些日子削弱了我應對危機的能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樣的理由你滿意不?”
“這時候你還貧嘴...”
一通話下來,小白是徹底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個據說是自己熟人的家夥了,這人怎麽這種情況下還能開玩笑,剛剛不是還一副人生無望的樣子嗎?
“咳咳,你別這麽看我,一個人的時候習慣了,估計還得花上幾年才能改正這個毛病,說到底還是因為你,你要是不死我也不會悲傷成那樣。”
“得虧現在的我沒有過去的記憶,不然你就等著瞧吧,明明是自己偏要去的,還怪到...嘖我這到底是什麽毛病,怎麽動不動就會說上幾句完全沒有印象的話...還有,難道你從小就是一個喜歡自責的人?”
小白一邊翻閱自己的記憶,一邊詢問伊甸。
“家庭原因,我那不負責任的老爹從小就給我灌輸一堆男人應該負責任的思想,這點我也和木蓮講過,等你恢複記憶自然會清楚的,現在就不浪費時間了。”
“再講一遍會死?”
“你樂意聽我就樂意講。”
“我樂意。”
“好。”
之後,伊甸花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先小白講述關於自己父親的事情,對方同過去無異的神態讓他心中一顫,他頭一次有了“也許她一直在我身邊。”的想法,僅剩的一點隔閡也如冰雪般消融。
這一次,伊甸不止看到了她的影子,更看到了隱藏在慘白色軀體之下熟悉的靈魂,講著講著,他的視線因為淚水而模糊了,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的那個下午,當時,他們也是先這樣並肩坐在夕陽下,談論著各自的往事。
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當太陽高懸於頭頂的時候,教堂內馬庫斯的悲痛的吼聲打斷了兩人的敘舊,他們不得不進入教堂,防止悲劇再次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