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和穆赫隻是幾天沒有見麵, 但說到底,這並不是屬於正常的分離,而是對對方生死不知的小別離, 這幾天對於陸森而言,的的確確有些難熬。
就算是養的寵物失蹤了,自己都會非常難過,更何況是這樣生活了幾個月, 而且還能保障自己未來生活的大靠山呢。
陸森任由穆赫舔著自己的脊背, 稍微有些理解為什麽貓科動物這麽喜歡被舔脊背的皮毛了,不得不說真的很舒服。
他下意識地在穆赫的麵前微微躺平,換了個更加束縛的姿勢,勾著自己的爪子, 隻是這樣爪子上的傷口便十分清晰地暴露在了穆赫的麵前。
穆赫停下了動作, 目光落在了陸森的爪子上, 這爪子以前的確是受過傷, 但是被穆赫養了那麽長時間, 早就已經養好了, 怎麽現在又變得這樣血淋淋的,看著讓穆赫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陸森察覺到舔著自己脊背的動作似乎緩慢了下來,他略顯疑惑地微微抬起腦袋,正對上穆赫的眼神。
“怎麽了?”陸森開口問道, 但很快他就察覺到了穆赫的眼神是在盯著自己的爪子,這眼神真的太好猜的,因為穆赫的眼神太過專注,甚至陸森能從它毛茸茸的臉上看到皺眉的表情。
陸森輕輕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爪子, 現在也不算是很疼了, 估計是麻木了, 他張開了自己的爪墊輕輕舔了舔道:“不疼了,你看。”
這爪子因為之前挖雪堆的時候,下麵是堅硬的岩石,老虎的爪子即使再鋒利也比不上堅硬的岩石,爪尖倒是沒事,隻是爪墊和縫隙處被岩石鋒利的邊緣劃傷了,看上去有些猙獰。
穆赫的心情陡然很差,它低下頭,輕輕舔了舔陸森的爪子,心疼地用毛茸茸的臉去蹭了蹭陸森。
“真的不疼了,一點事兒都沒有了。”陸森見狀,連忙道:“就是看著有點可怕,其實都是破了皮而已。”
“誰弄得?”穆赫問道。
“我自己弄得。”陸森可不敢說是為了找穆赫,不然這頭東北虎一定很難過,要是換做以前,他不會在乎穆赫的感受,隨口說一下而已,但是現在,他卻盯著自己的傷口道:“我扒拉雪,想要下山,然後對路不太熟悉……”
穆赫輕輕舔了舔陸森的鼻頭,低聲道:“沒事了,找到你了。”
凜冽寒風灌入了枯木林裏,空曠的雪地上偶爾會掠過一兩隻飛鳥,兩頭老虎依偎在了枯樹幹旁邊,穆赫將陸森放在了懷裏,尾巴勾著,為他阻擋了一點風雪。
它小心翼翼地對待著陸森的爪子,有些懊惱自己沒將陸森照顧好。
有穆赫在身邊,這算是陸森這幾天睡得唯一一場好覺,十分安心,穆赫聽著陸森睡覺時沉穩的呼吸聲,兩隻毛茸茸的耳朵微微動了動,轉過頭看向之前小厄撒特跳下去的地方,也是之前陸森從那裏爬上來的地方。
穆赫的眼神微深,隱隱露出了獠牙。
而山下,摔得有些慘的小厄撒特正委委屈屈蜷縮在了一起,它用大爪子扒拉著自己的腦袋,著實是沒想到這半路掉下去的途中還能遇到陸森。
好消息就是陸森沒死,穆赫應該不會弄死它。
壞消息就是它自己率先跳崖了,這也不知道掉到哪裏來了,想要爬上去似乎是有些艱難的。
*
“你的意思是,你遇到了厄撒特,然後你騙它說,你是穆拉,所以兄弟關係不好的它就很容易理解你,或者說,理解穆拉……”穆赫聽著陸森將這幾天的遭遇說了一遍,它的耳朵微微動彈,早上就捉了一隻野鹿,陸森輕輕搖晃著尾巴,他聞言點了點頭,道:“厄撒特後來遇到了路易斯。”
“路易斯?”穆赫頓了頓,它算了一下時間道:“差不多,從尤雅的領地沿著邊緣處回到它自己的領地,差不多是這個時間點了。”
“我當時很擔心厄撒特和路易斯見麵之後,路易斯會拆穿我的謊言,到時候如果厄撒特暴怒,路易斯幫忙,那我才是插翅難逃了,所以幹脆就在厄撒特被路易斯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趁機先跑了。”陸森說道。
陸森其實這一切打算的都不錯,但是他沒想到自己逃到了這裏,還是能碰到厄撒特,直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兩頭厄撒特不是一頭老虎。
“但是後來,我以為我逃到這裏已經算是安全的了,卻沒想到還是遇到了厄撒特,沒辦法,我隻能假裝從這邊跳下去,借助著積雪的緩衝,盡力不讓自己受傷,然後再從下麵爬了上來。”說到這裏,就算是陸森也覺得有些奇怪,他微微歪了歪腦袋,沉思片刻後道:“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麽我下去之後,我還看到了厄撒特,我跟它也沒什麽深仇大恨吧,不至於為了一個謊言,不惜跳崖也得追殺我吧?”
麵對陸森的疑問,穆赫說道:“它的確並不是為了追殺你,因為,你之前遇到的是大厄撒特,而你在斜坡邊遇到的是小厄撒特,根本不是同一隻老虎。”
聽到了穆赫的話,陸森才恍然大悟,他想了一下道:“也就是說,原來大小厄撒特還真的都在這裏。”
他當時跟大厄撒特說的那話純屬隻是誆騙對方的,想要保命而已,沒想到誤打誤撞居然說中了真實的狀況。
“應該是小厄撒特當時想暗算大厄撒特,靠近路易斯領地的是大厄撒特,隻不過當時剛好遇到了雪崩,還有野豬撞過來了,慌亂之下,我就拉扯了小厄撒特做了墊背,小厄撒特準備襲擊大厄撒特的,所有它也就拉到了大厄撒特,然後野豬自然就撞到了大厄撒特。”穆赫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然後低下頭給陸森梳理毛發,它道:“它們兩兄弟一直都是這樣的,不足為奇。”
穆赫雖然和大小厄撒特接觸的並不多,但這兩兄弟的事情太出名了,想不知道都很難,而且貓科動物本來好奇心就很強,雖然老虎獨居,但是誰也沒規定獨居動物沒點好奇心。
麵對大小厄撒特的問題,穆赫並不覺得吃驚。
“不過。”穆赫聽著陸森的話,找到了一個重點問題,它微微半闔著眼睛,輕輕蹭了蹭陸森道:“大厄撒特欺負你了?它弄傷你了嗎?”
“沒有。”陸森搖了搖頭。
穆赫沒有說話,陸森正趴在地上享受被梳理皮毛的感覺,雪崩之後陽光灑落在了雪麵上,甚至有種微微泛光的感覺,旁邊的枯樹倒是非常□□地站在了原地,陸森的尾巴愉悅地輕輕搖晃著,拍打在了樹幹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因為陸森的爪子受傷,穆赫十分心疼,這幾天都沒讓陸森跟它一起抓獵物,陸森是想要跟它一起去狩獵的,最後穆赫隻得道:“不能再傷上加傷,以後恢複起來更麻煩,還記得上次的事情嗎?”
上次爪子受傷就是沒有休息好,所以後來差點發炎了。
陸森卷著尾巴尖,懶洋洋地趴在了雪地上,享受著日光浴。
沒想到做人的時候沒時間享受生活,現在成為了一頭老虎,反倒有時間來享受生活了。
有野兔從洞裏爬了出來,它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然後躲在了枯木後麵,看到了正在躺平享受日光浴的老虎,便立刻低下頭竄進了雪堆裏,紮在裏麵不肯出來。
陸森也沒注意到身後的兔子,他的耳朵微微動彈,思考著現在的情況。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這一片領地四周有大小厄撒特,路易斯,厄撒特兄弟關係不和,路易斯占據東部領地,基本不願意和厄撒特兄弟起衝突,更不願意和穆赫起衝突。
厄撒特兄弟之中,大厄撒特的膽子比小厄撒特要大很多,畢竟大厄撒特敢跟他密謀怎麽去對付穆赫,至少在陸森看來,這就是比小厄撒特這頭會自尋短見的老虎膽子要大多了。
當然,目前還沒看到大厄撒特麵對穆赫時的態度,所以這個隻能作為參考而已。
穆赫回來的時候,嘴裏叼著野鹿,穆赫說道:“因為大雪,很多動物都朝著山上跑,雖然有不少的動物被埋在了雪堆下麵,但是剩下活著的一部分也都聚集在了比較小的領域,就很容易狩獵了。”
聽著穆赫這麽說,陸森熟練地將野鹿的皮肉撕開,剝皮,然後扯弄著裏麵的肉,咀嚼著吞咽下去,不得不說現在的他已經習慣了身為東北虎的生活了。
他熟練地聳動著鼻子,嗅著四周的味道,即便爪下這頭野鹿的血腥氣非常濃鬱,但也無法遮掩住周圍的氣息,他的尾巴會因為心情而輕輕晃動,做出不同的反應。
這一點用在穆赫的身上同樣適用。
他隻能慶幸自己是成為東北虎,而不是東北虎嘴裏的野鹿,不然自己的鹿生終結在了睜眼的第一天。
猝於虎口。
*
小厄撒特也不太敢繼續往上爬,指不定就會遇到穆赫,不,遇到穆赫的可能性太大了,它寧願多繞一些路,都不想再次遇到穆赫。
那對於它而言,實在是太過於倒黴了。
但是它沒想到,自己這才走出去不算太遠,就遇到了另外一頭老虎,不,兩頭老虎。
三虎相遇的時候,小厄撒特察覺到了異常,它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起衝突,畢竟要是打起來,這山坡上麵的穆赫極有可能會察覺到,小厄撒特仔細思考了一下後,選擇了躲藏在岩石和灌木叢中間,盡力遮掩住自己的氣息。
穆拉是不願意跟在靜靜身後的,它是被迫的,沒有哪隻東北虎想要和另外一頭公虎生活在一起,交朋友也不行。
除了它哥,它哥穆赫就是一個例外。
但是穆拉嚐試過逃走或者幹脆直接打一架,結果都是失敗了。
“你說陸森讓你回到西部,你非要跟過來幹什麽?”穆拉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啊,自己占據一大片領地不好嗎,什麽都有,我要是你,我就立刻回西部,不然這麽長時間不在西部,假如被哪個流浪公虎撿了便宜,那我多虧?”
“你有領地嗎?”靜靜忽然問道。
“……”穆拉可不愛回答這個問題了,它偏過頭,不滿道:“沒有。”
“你沒有領地,怎麽會知道你有領地之後會怎麽做?”靜靜的聲音很平靜,也隻有在看到陸森的時候,才會開心一些。
穆拉的尾巴急促地卷了兩下,它隱隱露出了一絲獠牙,但看到了靜靜的利爪之後,冷笑了一聲:“我可不是怕了你,我是看在陸森的麵子上,不想跟你計較。我現在沒有領地,不代表我以後沒有,等我打敗了我哥,不,穆赫,這一大片領地就都是我的了,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
靜靜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並沒有將穆拉的這句話放在心上了。
“我跟你說,你就死心吧,現在陸森被我哥帶著走,你以為你能帶走他嗎?”穆拉歎氣道:“你根本不知道我哥有多厲害,現在是陸森在這裏,我跟你說啊,你如果遇到我哥的時候,最好選擇陸森在的時候,至少這樣,我哥不會當著陸森的麵去殺了你,但是如果你落單了,不,你遇到了落單的我哥……它一定會殺了你。”
“它現在就是把陸森當做了它的配偶,那頭老虎能忍受自己的配偶被另外一隻公虎覬覦?”穆拉說道:“你就歇歇吧,你也是幸運,不然早就被打死了。”
靜靜停頓了下來,沒有吭聲。
穆拉見狀立刻上前道:“你看,我說的對吧,聽我的話吧,離開這裏,回到你的西部領地,沒有公虎會和另外一頭公虎交朋友,我不知道之前你和陸森是什麽情況,但是我可以確定地告訴你,哪怕是親兄弟,大家都會為了領地爭得你死我活,更何況隻是認識的老虎,互相之間隻是競爭者關係。”
“不是你說的這樣。”靜靜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它看了眼四周,聲音裏透著一絲說不上來的委屈:“我見過公虎和公虎之間做朋友的,可以一起狩獵,一起玩,我是見過的。”
“不可能存在的,當然,如果你非要武力逼迫,那也沒辦法。”穆拉的兩隻耳朵微微後壓,即便是被靜靜拖著走,即便是靜靜沒有真的傷害過它,但是在野外生活了這麽長時間的穆拉非常清楚兩頭公虎在一起是多麽危險的一件事情,時刻都有可能打得你死我活,它道:“如果你一定要去找陸森,你也別拖著我,我當初是想要把陸森帶離我哥身邊,但我也沒想過跟他一起同行,我隻是想要把他救出來,然後他要不自己去打下一片領地,要不就跟我一樣,到處流浪,但總比留在一頭公虎身邊強。”
老虎,對領地的占有欲非常強,它們天生就具有的強大武力值讓它們足以傲視一切掠食動物,成為食物鏈頂端中的頂端。
但是這一切就算是說給靜靜聽也是沒有什麽用處的,它執著地要找到陸森。
“我本來是答應回西部的,但是後來,我又想到……”靜靜頓了頓,它道:“他說讓我會西部,以後回去找我這件事情的時候,和他當初在動物園裏,告訴我,以後會跟我一起狩獵野豬的時候……是不一樣的,他的眼神是不一樣的……”
靜靜深吸了一口氣,重複道:“不一樣。”
它不安地甩動了一下尾巴,準備繼續說話的時候,身邊的穆拉卻忽然渾身微微緊繃,它露出了獠牙,嗅了嗅四周的氣息,而後低吼了一聲道:“出現!誰在這邊!”
雖然穆拉打不過靜靜,但是不得不承認野外生存經驗,它可比靜靜多出了太多。
聽到穆拉這麽說,靜靜也立刻警惕了起來。
本來躲藏在灌木叢裏的小厄撒特還不願意出來,它並不想這個時候打架的,但是既然被發現了,那就算是打一場它也無所謂。
能占據一半的北邊領域,它的實力本來就不容小覷。
*
“所以我們現在其實是在哪裏?”走了這麽遠,其實陸森早就不知道方向了,隻得去問穆赫道:“你還知道這裏是在哪裏嗎?還記得去巡視領地的方向嗎?”
一般來說,東北虎會在領地邊緣留下標記,但是這一場雪崩,什麽標記都沒有了,想要尋找起來估計有些難度。
“還在路易斯的領地,而且在它領地的非常好的一個地段,我記得路易斯的領地這邊有一片不錯的冰湖,一旦到了冬天就會結冰,經常會有大批從北邊來的野鹿往這邊走。”穆赫說道:“不過路易斯自己很少在這邊。”
“為什麽?”陸森問道。
“因為會有不少掠食動物都在附近,包括一些流浪公虎。”穆赫輕輕甩了甩尾巴道:“路易斯的實力雖然不弱,但是一部分得益於它的母親,尤雅。”
“但是這個冰湖離它母親的領地有些遠?”陸森問道。
“嗯,所以一旦發生戰鬥,它可沒法求救。”穆赫說道:“它是一頭很聰明,很知道怎麽計算得失的老虎,所以不會在這個時候去驅趕冰湖那邊的動物,這樣很容易出事……至少對於它,絕不是什麽好事。”
其實陸森記得,穆赫的領地靠近路易斯的領地這邊應該也有湖泊,不過上次路過的時候,的確,除了獵物,什麽都沒有。
而且陸森疑惑地是,聽它們說,一般領地邊緣附近都是有著流浪虎的,而且之前穆赫所占領的中部領域,本來就算是一個流浪虎聚集的地方,怎麽到現在他也沒有看到過流浪虎。
不過想到路易斯和大厄撒特它們對於穆赫的態度,陸森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怎麽了?在想些什麽?”穆赫叼著野鹿,用鼻頭推著野鹿,將其推到了陸森這邊,而後趴在陸森的身邊,觀察著他的爪子是否好一點了。
陸森熟練地張開了自己的大爪子,讓穆赫仔仔細細地看著。
“如果下一次遇到危險,我們不小心走分開了。”穆赫一邊觀察著陸森的爪子,一邊低聲道:“你安心走你的路,不用找我,你在原地等我,我會去找你的,如果原地有危險,那你就隨便走動,沒關係……”
穆赫湊到了陸森的身邊,輕輕蹭著對方道:“我能嗅到你的氣息,你無論怎麽走,我都能找到你。”
陸森的耳朵微微抖動了一下,不是第一次聽到類似於這樣的話了,但是每一次聽到,都會下意識耳朵後壓,甚至想要去低頭舔舔自己的大爪子。
“我們在路易斯的領地,如果遇到了路易斯……”陸森頓了頓,很快就覺得自己這句話白問了,如果路易斯對於流浪公虎到湖邊都不加理會,那穆赫就算到了這片湖邊,估計路易斯也當做看不到。
畢竟路易斯現在最不想看到的應該就是穆赫了。
“走吧,帶你去看看湖泊。”穆赫說道:“獵物很多,隨便你吃,不用擔心別的流浪虎會來。”
陸森的耳朵微微動彈了一下,他輕輕嗅了嗅,每一頭老虎身上都有獨特的氣息,正是這氣息能讓其他動物感覺到這裏屬於誰的領地。
即便穆赫沒有可以去劃分這一塊領地,但隻要它在這裏,別的老虎就能察覺到它的氣息,當然沒有老虎願意在穆赫的眼前走一圈的。
穆赫將獵物給了陸森的之後,張開嘴發出了一聲極具穿透力的虎嘯聲,無論是路易斯,還是大小厄撒特,甚至是穆拉和靜靜都聽得清清楚楚。
路易斯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它扯動了一下自己的臉,而後抬起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臉,趴在了原地,假裝沒有聽到。
反正隻要穆赫不打算標記這裏,它就不打算露麵。
更何況,按照大厄撒特的說法,那個所謂的“穆拉”極有可能就是穆赫的配偶陸森,陸森能在這裏遇到大厄撒特,這就說明穆赫不在身邊。
穆赫那個黏配偶的勁兒,配偶不在身邊,路易斯不敢想象現在的穆赫脾氣得多麽暴躁。
“領地要緊,小命更要緊,沒必要,真沒必要。”路易斯舔著自己的爪子,它輕輕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和大厄撒特打了一架的它可不想再去觸怒本就在暴躁邊緣的穆赫,它甚至有些幸災樂禍,自言自語道:“這大厄撒特身上應該沾了陸森的氣息,現在穆赫就在這附近,要是被穆赫聞到了……”
它故作深沉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故作深沉地發出了桀桀冷笑聲:“它可就完咯,虎皮都要被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