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天露,你不用一直用敬語稱呼我的,我們是朋友不是嗎?那麽就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了。”

“冥……冥……月?”天露微紅著臉緊張地用新稱呼稱呼著冥月。

冥月見天露這副害羞的樣子,也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什麽冥冥月啊?唉,你幹脆直接叫我月得了。”

“月?”天露驚訝地盯著冥月。

“看吧,這樣不就好多了。”冥月衝天露笑了笑,此時從他腦海裏傳出了一句破壞他心情的話:“笨蛋名字,笨蛋稱呼”。

“可惡!水月你……”冥月正準備回敬織雪水月,不過卻猛然看見天露吃驚地盯著自己,然後他也有點兒無奈地笑道:“看吧,有時候我就是這樣,這習慣我可真得改改了。”

“嗬嗬,笨蛋騙子。”織雪水月又從腦海裏用著嘲諷的語氣說道。

“天露,你怎麽會在這裏?”冥月微笑這咬了咬牙齒。

“啊,我見月……”說道這裏,不知是不是不習慣新的稱呼的原因,天露頓了一下,接著有幾分害羞地低著頭繼續說道:“月去尋找水了,所以我想我可以在周圍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以吃的東西。你看……”天露將懷中抱著的一些果實給冥月看,“話說回來,月的牙齒怎麽了?”

因為冥月一直在切齒,不過他自己並沒有注意到這個。他便張了張嘴,說道:“唔?沒、沒什麽。麻煩你啦,天露。”

“不麻煩,因為這也是我要吃的,自己不能什麽事情都不做的,倒是我害怕給你添麻煩了。”

“嗯嗯,比起某些人,天露真是太好了。”冥月這一誇,把天露整個臉蛋就誇地紅得發燙,不過他到沒有注意看,因為他心裏正想著織雪水月聽見這話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哪裏,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聽見了天露完全沒有底氣的害羞回答之後,冥月這才看著眼前的這個相比之下“天使”一樣的女孩。

“現在我們回到剛才那個地方吧。”冥月見天露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手中握著的冰塊,便苦笑著說道:“這個……是待會要喝的水,隻不過恐怕得等上一段時間了。”

“嗯。”

冥月握著兩個冰塊,走在前麵。天露懷中抱著一些果實,小步地跟在後麵。

天露沒走一步,臉上都會有一絲疼痛的表情閃過,身體也有些顫巍巍的。

不過冥月走在前麵,沒有能夠發現這一情況。

其實天露說的“在周圍看看”隻是單純地不想讓冥月擔心才這樣說的,其實她可是走了很遠的路,忍著一雙小腳不斷傳來刺痛的感覺。恐怕現在她的腳早已磨破了皮,她也能夠感覺的到有種**已經浸濕了自己的襪子——血。

“那個……月?”天露打破了沉默的局麵,現在的她也隻有和冥月聊天才能夠減少一點兒疼痛的感覺吧。

“嗯?什麽事情?”冥月邊走邊回過頭來看著天露說道。

“你離開呼嘯峽穀時,那邊的戰況如何了?”

天露這麽一問倒也讓冥月有些無言以對,那個時候自己的確沒有能夠看見到底是誰出手攻擊了那隻死亡聖靈,才得以讓他們三人能夠逃脫。

“不知道,那個時候很混亂,不過幸好他們有人出手攻擊了那隻死亡聖靈,我們現在才能夠在這裏繼續說話。”

天露聽完後,低下了頭,她立刻知道了那個時候一定是天夜出手救了自己這邊。畢竟自己在日全食時靈力盡失也隻有她的弟弟天夜知道,除此之外沒有人會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一個比自己還要強的使徒吧。

“天露,那隻死亡聖靈是哪一隻?”冥月見天露呆望著自己,隻好解釋道:“我是說它的名字。”

“我不能確定,因為那個時候我是沒有意識的。不過聽月說的,那種樣子應該是‘貪婪吧。”

“‘貪婪啊。”冥月長歎了一口氣,“真是惡心,難道其他的死亡聖靈都這麽惡心麽?”

“也不一定,它那隻是未覺醒之前的模樣,等覺醒之後便會蛻變成一個全新的樣子。”

“這樣啊。反正,他們一定會贏的,很快也會過來找我們的。”冥月衝表情有些擔憂的天露笑了笑,然後繼續大步大步地走向前麵,“放心吧,天夜那家夥很強的。”

天空,一個金發女子目送著這兩人走過,她掩麵笑道:“哎呀,看來到處都有人談論你呢!哥哥。”

金發女子轉眼間便移動到了另一片的天空,她依然掩麵,不過微笑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邪惡,道:“我說這股氣息怎麽這麽熟悉,原來“永生”你被關在了這裏啊!嗬嗬,你會認為我是來殺你的,還是來救你的呢?”

“真是的。”

冥月一臉生氣地責備著天露,他在天露身前蹲了下來。天露則微紅著小臉蛋坐在一塊石頭上,緊張地盯著眼下的冥月。

“腳都傷成這樣了還到處跑。”

冥月將天露的一隻鞋子脫下,隻見原本白色的襪子現在已經完全被血染成了鮮紅。可想而知這個女孩每走一步是多麽的疼痛,想到這裏冥月就想罵自己笨,為什麽沒有早一點兒發現這件事情。

“那個……”天露心裏小鹿亂撞,嗓音也有幾分微顫,畢竟讓一個男孩子脫下她的鞋子還是很害羞的一件事。

“你怎麽不早告訴我?一路上一定很痛吧,我真是笨,居然到現在才發現。”冥月一邊責怪著自己,一邊將天露的襪子脫下。

“不、不是月的錯。是我自己非要到處亂跑,才會這樣的。”天露見冥月責罵自己,不由得語氣激動了幾分。

直到冥月將天露的兩隻鞋子、兩隻襪子全都脫下之後,一雙少女美麗動人的*展現在他的眼前。有幾隻腳趾已經磨破了皮,幾道傷口正滴著鮮血。

天露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被一個男孩這樣看著自己的雙腳,她紅著臉嬌羞地說道:“不用太在意,我不痛。”

“怎麽可能不痛?”冥月放下了天露的腳,然後盯著紅著臉的天露,“你這幾天別到處跑了,最好別走動,要做什麽你喊我就是了。”

冥月站起身來,從衣服上撕下了一條布帶來,接著將擱在一旁的一個冰塊來了過來。他現在倒要感謝織雪水月留給自己了冰塊,用冰塊敷傷口是很有效果的。

“來!”

“誒?”

冥月將冰敷在天露腳上的傷口處,天露隻感覺一陣冰涼涼的感覺透過全身。不過雖說腳部傳來冰冷的感覺,但是心裏卻是暖暖的。不知道她察覺到自己的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一絲幸福的微笑。

“怎麽樣,還不錯吧。”冥月抬頭盯了一眼天露,衝她笑了笑,然後又繼續埋頭道:“我小時候,每次練劍時受了一些小傷,母親她就是這樣用冰係魂術敷在我的傷口上,說這樣就可以減少疼痛的感覺。”

母親,那個一直想要再看一眼月亮的母親,那個比誰都心疼自己的母親,那個為了自己絲毫不畏懼死亡的母親。

天露注意到了冥月有幾分哀傷的模樣,便試探地問道:“月的母親一定是一位很美麗、很善良的母親吧。”

“嗯,天露呢?你和天夜的母親一定也是這樣的吧。”冥月微笑地問道。

“我……我和天夜從小就沒見到過我們的父母。”天露依然微笑地說道,雖然她那有幾分顫抖的嗓音出賣了她內心的悲傷。

“是這樣啊。抱歉,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冥月的微笑顯得有些勉強。

“嗯——”天露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沒關係,我和天夜從小就生活在使徒生活的命運城堡,一直都待在這個寒川極地裏邊。所以有沒有父母都沒關係,因為所有的使徒都是一個樣子的,沒有什麽所謂的母愛父愛之類的。”

“我想我能夠體會到你的感受,因為從小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冥月衝一臉驚訝的天露笑了笑,手中握著的冰塊也融化地快了一些,“我還在小的時候,母親陷入了永遠的沉睡,而我的父親也徹底對我這個廢人喪失了信心,絲毫不再對我付出一絲愛。或許他真的有太多要忙的事情了吧,所以這點兒我原諒他。於是,我那個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的生活得自己去過才行,不能依靠任何人、任何愛。”

看著冥月的笑容,天露內心的震撼倒是相當地大,她從來不知道冥月從小竟是生活在這種孤獨的環境之下,她說道:“月的母親陷入了沉睡?”

“嗯,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害的她,在一杯水中攙和了毒藥。其實那是用來殺死我的,可惜沒有人會想到我母親替我喝了下去。教皇保證了我母親的性命,可是卻永遠不能蘇醒過來。”冥月說道這裏,自嘲似得笑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憎恨。

“也就是說,毒藥是致死的,不過教皇用了某種方法抱住了月母親的性命?”天露問道。

“也可以這麽說。”

冥月點了點頭,然後那塊用來敷傷口的冰塊已經融化消失。冥月用布條檫拭去天露雙腳上的水珠,然後再將布條撕扯為兩半,為天露的雙腳纏繞上。

“我想,我可能找的到辦法讓月的母親醒過來。”天露站了起來,可能還不習慣的原因,讓她有些搖搖晃晃。

聽見了天露的話後,冥月雙瞳放大,一把衝上前握住天露的肩膀,止不住內心激動地問道:“真的!”

被冥月這麽一握,天露險些摔在地上,她有幾分小緊張地盯著冥月那雙僅僅離自己瞳孔幾厘米的雙眼,回答道:“嗯。”

“要怎麽做?難道有什麽藥能夠醫治?不對啊?連龍遙都說沒有藥可以醫治的。”冥月自問自答了好幾句,突然聽見一個自己放棄多年的東西又能夠有一絲重得的希望,試問誰又能夠保持淡定?

“唔……這個辦法我記得不太清楚,不過我見過有解決這種情況的辦法,我回到命運城堡之後會找到然後告訴月的。”

“謝謝你!天露!”冥月盯著天露的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充滿了狂喜。

“這種小事,不用謝的。”天露被冥月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搖搖欲墜的太陽,將天空染成了金黃色,這預示著黃昏到來了,同時也說明了該是吃晚飯的時候了。

天露抱回來來的果實,實際上是很少的。因為這個被遺忘的荒原,的確沒有太多看上去是能夠實用的果實。

準確的說,照冥月來看,天露抱回來的能夠吃的果實根本沒有。因為她抱回來了的,全市比較大的紫色果實——蔓莉果!

“餓了麽?這幾個果子可是花了我很多工夫才找到的。”天露正準備吃其中一個蔓莉果。

冥月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將天露手中的蔓莉果扔了出去,接著他盯著天露那雙驚愕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