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避著,我在逃避著記憶中發生的事情,我不想記起它們,但是我應該知道它們。

好亂,我到底是誰?這裏到底是哪裏?我應該知道這裏是哪裏,寒川極地,不是,我的記憶告訴我不應該是這個名字,但是這裏不叫寒川極地又叫什麽呢?

想不起來!想不起來!

你是誰?我又是誰?他們、他們是來殺我的?

騙子,他們欺騙了我!不,我被他們騙了什麽?

我到底失去了什麽啊!

“織雪姐姐?你怎麽了啊,織雪姐姐?”

看著全身**起來了的織雪水月,天露驚呼著。

仿佛看見了另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空間,空洞的雙眼就那樣映射著自己的雙瞳。

織雪水月在這一秒,恢複了過來。她離開了那裏,但是那裏究竟是哪裏?記不起來。

“頭好痛!”織雪水月說完這句話後,痛苦地捂著自己的頭,她感覺有一些東西就快要從腦海之中翻湧出來了。

“織雪姐姐!”天露見織雪水月緩過神來了,急忙伸出手扶著織雪水月的身體。

就像是一場噩夢一般,頭痛欲裂的感覺在瞬間消失。

織雪水月閉了閉眼睛,那種疼痛感總算消失了。她逐漸緩過神來,這才看著眼前正擔心著自己的天露,她勉強微笑道:“沒事,不用擔心了。”

“怎麽了,織雪姐姐?”天露奇怪地問道。

“沒事,就是突然有點兒頭暈。”織雪水月再一次看著天露,發現這對顏色不一的瞳孔依然憂心忡忡地盯著自己,她這才笑著說道:“不用太擔心,已經沒事了。”

聽織雪水月這麽一說,天露也隻好說道:“那就好。”

“抱歉,讓你擔心了。”織雪水月溫言道。

“嗯——”天露輕晃著頭,笑著說道:“隻要織雪姐姐沒事就行。”

織雪水月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認真地問道:“呐,剛才我是什麽樣子的?”

天露看著織雪水月蒼白的臉色,她將兩隻小手合在下巴前,似乎很害怕剛才發生的事情,道:“剛才織雪姐姐一直都睜著雙眼,一動不動的。我看著織雪姐姐的瞳孔,但是卻沒有一絲神色。接著織雪姐姐的全身開始**起來,臉色也變得很蒼白。”

“哦。”織雪水月一聲輕描淡寫地應聲,似乎剛才說的那些場麵和自己無關似得。

“真的沒問題嗎?”天露怯怯道。

“我想應該是吧。”織雪水月如此回答道,她站起身來,貪婪地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道:“走吧,既然閑著也是閑著,我們就去樹林中逛逛好了。”

天露雖然有些疑慮,但是一向單純的性格使得她答應了下來,沒有再多提關於剛才那件駭人的事情了。

就當兩人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在剛才織雪水月和天露所坐著的位置處,一個黑影漸漸浮現了出來。

“嗬嗬,看來是自己將那段記憶塵封了起來啊!”宛如嬌羞一般的掩麵微笑。

“那可真是頭疼,不好好回憶起來的話,哥哥們怎麽辦呢?”輕撫嬌柔的金發。

“不過比起這些,還是那個重要一些。”說完,黑影又消失在了這陽光之下。

織雪水月和天露沒費多長時間,便找到了還在專心致誌尋找著出路已經食物的冥月。

食物恐怕隻顧天露一個人都成問題,因為冥月目前懷中的的確很少很少。

天露腳上的傷勢也好了很多,勉強穿上了鞋子,不過冥月千叮嚀萬囑咐她絕對不要再到處亂跑,讓自己受苦了。

不過,今天她又再一次違背了冥月的話,還是跟著織雪水月來到這樹林尋找冥月。

冥月完全不容天露推辭,執意將她背上。

天露也是非常不好意思,但冥月執意這麽做,她也隻好順從。於是在冥月背上天露,臉紅的像蘋果一樣,連呼吸都有些失去規律了。

織雪水月嘴角一直留有一抹微笑,至於是戲謔的嘲笑還是什麽的那可隻有她自己清楚。她跟在兩人的側後,靜靜地走著。

三人在一起,總是要好過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因為這樣的話不至於顯得太沉默,當然今天也不例外。

“那、那個,月?”天露在冥月後背上輕聲地、帶有一絲羞澀的語氣問道。

“嗯?什麽事?”冥月邊走邊回頭說道。

“其實……我、我有一些擔心天夜他們。”

冥月聽完後,輕笑了一聲,說道:“什麽啊,我還以為是什麽事情呢!放心,天夜不是很厲害的嗎?還有櫻夢和克倫騎士長在,完全不用擔心!”

天露搖了搖頭,說道:“月知道嗎?使徒天賦?”

使徒天賦?那個時候櫻夢的確告訴過自己這個。

冥月頷首,道:“知道,怎麽?”

天露繼續問道:“那……月知道使徒刻印嗎?”

冥月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搖頭道:“不知道,使徒天賦和使徒刻印?這兩個有什麽關係嗎?”

天露點頭道:“嗯,每一位使徒身上,都會有一個使徒刻印,而使徒天賦,則是一種靈力的流動方式而已。以刻印為源點,向身體各部位循環流動靈力,那樣構成一個完整的靈力流路。因為每一個人的靈力流動方式不會完全一樣,所以才有了實力之分。隻要靈力流動方式完全相同,那麽這兩個人的實力就完全一樣。相對的,這樣的話,那麽一旦知道了使徒的靈力流動方式,那麽就會讓別人得到使徒的力量。所以,每位使徒的身體上,會有一個使徒刻印,用來控製全身上下的靈力流動。那樣的話,就不會被別人輕易複製天賦了。”

看著冥月一頭霧水的樣子,織雪水月不禁失聲笑了出來。

眼看天露要繼續說下去了,冥月急忙道:“等等,天露,嗯……你能說得稍微簡單一點嗎?”

“誒?我說的不夠簡單嗎?”天露奇怪地問道。

織雪水月突然笑道:“嗯嗯,的確夠簡單了。但是對一個完全不了解靈力世界的人來說,的確是聽天書啊!”

冥月也尷尬地笑道:“嗬嗬,就是這個樣子。”

“我知道了,那麽我就想告訴月關於靈力的一些知識吧。”天露於是開始講述靈力世界。

靈力,那是與生俱來的一股無形的力量。每一個人都會擁有,隻是區別在於強弱而已。而很遺憾,大多數普通人都隻有很微弱的靈力,所以並不能夠運用身體之中這股靈力。

如同血液一樣,靈力也是不斷循環流動在人的身體之中。而懂得控製靈力的,如魂術師,他們就與生俱來就擁有強大的靈力,並且能夠熟練地運用自己身體之中的靈力。

所謂控製,就是催動靈力流動改變方向,或是加速,或是減速,甚至可以倒流。這就稱之為,靈力流動方式。

靈力的體現,隻能夠是靈壓。

靈壓是用來鑒別一個人靈力強弱的根據,也可以用來識別人,因為從每一個人身上透露出來的靈壓感是不同的,靈力越強的人擁有的靈壓也是越具有壓迫力的。

而這個世界,則是由靈子構成。就像是空氣一樣,無處不在,但卻是看不見、摸不著的。

當一定量的靈子聚集在一起之後,則會形成一個新的物質——靈霧。

待在靈霧之中,便可以恢複快速靈力。靈霧可以憑借靈壓感應來搜索。靈壓感知能力越強,則相對的越能夠快速地尋找到靈霧密集的地方。

靈力代表靈壓的壓迫感越強,但並不代表靈壓感知能力就強,神咲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同時,幻靈的形成,也正是由於靈霧之間發生劇烈的碰撞時,所誕生的。所以說,靈霧越密集的地方,越是危險,因為說不定等著你的是一群嗜血的幻靈。

冥月本來也並非對這些一無所知,聽天露說了這麽多,他也是記住了很多。

“我說的月能夠明白嗎?”天露側歪著頭微笑著盯著冥月。

冥月也點了點頭,回答道:“嗯,明白多了。”

此時,冥月腦海中有一個疑惑。照這樣看來,每一個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起,或多或少都應該擁有靈力才對。但是自己,卻是完全沒有一絲靈力。

果然是詛咒嗎?這個人是誰?為什麽非要對自己下這種惡毒的詛咒?

織雪水月雖然走在一旁,同時還悠閑地閉目養神,但是這個時候的她,還是悄悄地睜開了下眼睛,看見了冥月臉上閃過的一絲落寞。

冥月很快花了一些時間來整理自己的記憶,然後問天露道:“天露,你說的這些……和使徒刻印有關麽?”

“嗯。”天露用力地點了點頭,“月現在能夠明白我剛才的那些話了嗎?”

剛才的?使徒刻印和使徒天賦啊。

簡單來說,就是每一個擁有靈力的人,隻要能夠知道別人的靈力流動方式是什麽樣子,然後自己再仿照著這樣去控製靈力流動,就能夠擁有和他一樣的能力了。但是使徒為了避免這個問題,於是設置了一種名叫使徒刻印的東西,來保證任何人都無法能夠複製使徒的能力了。

“我想我差不多能夠明白。”冥月微微一笑,繼續道:“你說這些,是想告訴我什麽?”

天露摟住冥月頸部的雙手,似乎顫抖了一下,道:“其實……其實有件事情我沒有告訴月。”

“嗯?哪件事情?”冥月回過頭去,眼看著天露的臉色有幾分蒼白。

“天、天夜他……一旦我失去靈力的時候,也會影響到他的。”

聽見這句話後,織雪水月的雙眼猛然一睜。

冥月也感覺身體沉了一下,不,是心猛然間沉了一下。他問道:“會影響到什麽?”

“想要使用使徒天賦的話,那麽就需要解放使徒刻印。但是……但是……”說道這裏,天露那雙擔憂的雙眼已經微微泛紅,“隻要我沒有靈力的話,那麽天夜是絕對解放不了使徒刻印的,也就是說他不能夠用盡全力去對方死亡聖靈,那樣的話……”

冥月沒有把這段話聽完,他毫不猶豫地出言打斷了天露微帶啜泣的聲音,道:“不會的,就算不用全力,那家夥也能輕鬆對付死亡聖靈的。他可是第三使徒,名字叫做天夜啊!”冥月回頭微笑地用一個堅信的目光看著天露,“絕對不會有事!”

“相信我的仆人吧,他的話可是很準的哦!”織雪水月這時走過來插話道,她一臉認真的表情,的確讓天露頓時放心不少。

“沒想到你也有站在我這邊的時候。”冥月輕笑了笑。

“當然,我可是你的主人。”織雪水月高傲地扔下了這句話,接著走到了兩人的前麵,向前走去。

看著越走越遠的織雪水月,天露將臉蛋貼近了一些冥月的耳朵,像是害怕織雪水月聽見一樣地問道:“那個……織雪姐姐口中的仆人是什麽意思?主人又是什麽意思啊?”

冥月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敷衍地回答道:“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