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子名羿,金箭靈童

仙途浪子著

“義父,您是不是又在想念義母、姐姐和那些老友們了嗎?”

一道稚嫩的童音把尉遲恭從遙遠的回憶之中拉回了現實,每當尉遲恭被情感所困惑,或者是陷入悲哀情緒之中,這個小孩的出現總會讓他忘卻很多悲傷。

看到這個孩子,尉遲恭欣慰得笑了笑,想起自己的女兒,估計也是這麽大了,也是這麽的可愛。

可是自己啦?自從那年不告離家出走,而去追逐那曾經何許縹緲的仙道,到如今已經是將近十一個春秋了,家人還好嗎?雙妻會原諒自己嗎?女兒會不會記恨自己?自己已經從當年的壯年快變成老年了……

“傻孩子,當你以後長大了,你就會明白的,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當初離開他們去追求仙道,至盡仍未實現,實在是無臉麵回去見他們,希望她們不會怪我……”

“搞不懂你們大人事怎麽想的,明明就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偏偏被您想得複雜,死愛麵子活受罪阿。”

那小童說完話,還搖頭晃腦的,一付老氣橫秋的樣子,尉遲恭哭笑不得,這個孩子真的可愛,當初果真沒白撿他,陪自己生活了十年,為自己找了不少生活樂趣。

記得那是離家半年的時候,也是進入蜀山地界二個月的樣子,那天整個蒼穹仿佛要坍塌了一般,黑壓壓的一片,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難受至極。

天空之中烏雲翻滾,雷電交加,數不清的白金閃電與青黑閃電,交叉充斥,感覺就像兩個殺紅眼的仇人,不打倒對方誓不甘休。這樣的電光一直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原本以為大雨將至,慌忙之間找了一個小洞穴藏身起來。

但雷電歇了好一陣而不見下雨,他懵了,這種怪事他將近四十年來第一次碰到。可是讓他更家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麵,他右眼角瞥到半空之中烏雲之內一顆金色的亮點正急速的向他所在的小洞飛來。

來勢之猛,速度之快,轉瞬之間就接近洞口,要是被這東西砸中,不死起碼也得重傷,他趕緊把腦袋偏開。隻聽到“嘭”的一聲,那個亮點砸中了尉遲恭的頸部根處,接著又是“咚”的一聲,尉遲敬德八尺的身軀倒在了地上,他暈了過去。

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什麽東西在扯自己的胡須,麻癢麻癢的。睜眼一看,一個古銅色皮膚的奶娃娃,正在用力的拔弄著自己的胡須。

乖巧可愛的臉蛋,紅仆仆的小手,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一件白金色的小肚兜,上麵鑲嵌著九顆火紅的小珠,一字排開,每顆珠子周圍似有火焰燃燒一般,肚兜大小適中,剛好包裹著他那小小的身軀。

左手戴著一個古樸的手鐲,分不清是什麽材料製造的,似瑪瑙更似翡翠,似白玉但也像白金,偶爾閃爍出五色的光芒,煞是好看。

但最為明顯的還是他右麵肩膀後麵一根金色箭狀胎記最為怪異,古樸而玄奇,奇妙而逼真,尉遲恭腦袋徹底的短路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那空中掉落下來的確是這個娃娃,而偏偏這個娃娃又是如此出乎預料的不尋常。

“這是哪家的娃娃,怎麽會從天上掉下來,還剛好砸中自己,是上天眷顧我的?還是……,不!一定是上天眷顧我,哈哈哈哈哈!估計憐憫我一人旅途太寂寞,賜我一個夥伴,好好好!小家夥你我相逢也是緣,今後就一隨我一起吧,哈哈哈哈哈!”

一把抱起小娃娃,“卟”的一聲,他長滿胡渣的大嘴在小娃娃粉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天賜吾子!天賜吾子!”

那小娃娃,“囈、囈、囈”不斷叫囔著,揮舞著他那一雙精致小巧的小手向尉遲恭打去,似乎在表達自己的抗議。

“哎喲,哎喲,小家夥還打我。”尉遲恭嗬嗬樂道。

“咯咯”,“咯咯”小孩極為通靈,見他‘投降’,便收了手。

“得給小家夥取個名字才行,不能老是叫他小家夥吧?”

“囈……囈……囈”小家夥似乎在提醒尉遲恭。

“嗯,小家夥自己給自己取好了,好聰明的小娃娃,長大了,了不起啊,了不起啊。想不到我尉遲恭今天居然得‘子’如此,夫複何求啊!”。

“囈……囈……囈”

“一……毅……弈……奕……翊?”

驀然,尉遲恭看到他身上的箭形胎記,“羿”字油然而生,再瞅那白金肚兜,賜姓為金。

“哈哈哈哈哈,金羿!金羿!好好好,羿兒從此就我們兩人相依為命了。”。

“咯咯”,“咯咯”一時之間,這個小小的洞穴裏麵,這一大一小相處的是如此的融洽,比之剛才外麵的烏雲密布,怪誕異常景象,簡直是天壤之別,這裏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的祥和,這讓這個流浪在外的漢子覺察到了那份遺失的溫馨!

尉遲恭把起小金羿信步走出了洞穴,回頭深深的看了看這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山洞,隨手上書——“棲霞嶺送子窟”。

孑然回頭,邁步前行。行路已經過了二個時辰,自己連一隻蛇蟲毒物都沒發現,就來平時那些凶戾的巨蟒猛獸也是遠遠的躲開,都像是看到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這讓尉遲恭有點犯嘀咕了。

“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威猛厲害了,連猛虎毒蛇都怕我,沒有道理的啊。”

低頭瞧見自己懷裏抱著的小金羿,見他小眼闔起,呼吸勻稱,嘟著小嘴,紅仆仆的小臉上掛著一絲甜蜜的微笑,說不出是多麽的憨態可愛,小家夥不知道是累著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就這麽美美的睡著了,全然不去管那抱著他的那個男子抓破腦皮的想著問題

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尉遲恭一邊為父一邊為母的照料著這個天上墜入凡塵的孩子,閑暇時間就向山野樵夫,獵人,藥農討要一些草藥,零碎的皮毛,破布,然後再縫製成衣服給小金羿禦寒保暖,這類針線活路可真的是難為這位頂天立地的漢子了。

要說是舞刀弄槍,他還在行,這類針線活路他是真的不行,縫製出來的大衣倒也是挺厚實的,保暖度倒是相當的高,隻是從外觀上來說算不上是衣服,充其量算是獸皮加上破布的組合。

小金羿也算的上是一個異數,自小到大沒有生過一場病,這倒也給尉遲恭省下了一個大麻煩,要不然可就糟糕了。

自那日遇到上官警我之後,他帶著這個孩子在大理定居下來,隻為等待那個讓人覺得不切實際的好消息。

這些年來,他始終身著漢服,帶著一個小孩,在這個彝族與白族集居的城市,雖然是異族,但是勤勞樸實,心地善良的兩族人民還是給予了他們很大的幫助,送與他們父子二人一些布帛和食物,幫他們蓋起一座大理石小屋,讓流浪在異鄉的人感到了回到家的懷抱。

自小金羿三歲起,尉遲恭就開始教他識字,習武,連同旁邊鄰家的小孩也一起教授,讓這些南詔子弟也學習一些武術防身。

讓尉遲恭再一次吃驚的就是小金羿的學習能力簡直是無與倫比的,其他孩子學習一個字,一個招式幾乎是要幾天,或者更久,但是到了他眼裏,不到片刻時間就滾瓜爛熟,簡直是天才啊,尉遲恭傻了,孩子們呆了。

片刻之後,尉遲恭笑了,孩子們麵麵相覷,他們不明白師傅為什麽一會發呆一會又狂笑,他是在笑“上天你果然對尉遲某人不薄啊!”

接下來的七年時間裏尉遲恭把自己的一身所學幾乎全部授予這個上天所賜的兒子身上,小金羿除了在學習之餘還幫助其他的孩子做些農活,幫忙補休功課,今天奔東家,明天跑西家,深受當地族民的喜愛,就這樣,漸漸的,數載時間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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