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琪的臉色陡然一冷,語氣頗為憤怒道:“哼,來人是烈鷹那個狗奴才,這番召我回來,想必又有什麽陰謀在等著我。”
燕離不動聲色的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他拿著父親的手諭過來的,我還能怎樣,如果我不回去,會被當做叛族處理。”蘇靈琪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
燕離眉頭微微一皺,在神荒大陸,背叛家族,或者背叛宗門的人都是遭到他人唾棄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萬萬不能判族。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出發?”
“明日動身。”
他心中一動,說道:“靈琪,反正這段時間我也沒事可做,不如這次,我隨你回去吧。”
“啊!”
蘇靈琪聞言眼中不由閃過驚喜之色,“小無賴,你對人家真好。”
“哈哈,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對你好我對誰好!”燕離朗聲大笑,手上卻是更加抱緊了她的身子。
“小無賴,我要你親我!”
忽然,蘇靈琪仰起了腦袋,動情的望著他。
“嗚嗚!”
對於這樣的請求,燕離怎麽可能拒絕,大嘴猛的印上了那兩片薄唇,狠狠的吻起來。
……
次日。
收拾好行囊的燕離和蘇靈琪結伴向山下行去,行走間,二人不時的相視而望,眉目傳情。
二人剛行至山下,就見到一體型肥圓,將青色長袍崩得很緊的胖子大步迎了上來,“七小姐,你來了。”
“嗯!”蘇靈琪淡淡的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而燕離則發現,烈鷹表麵對蘇靈琪頗為恭敬,其實神色間卻有一股不以為然。
“七小姐,這位是?”烈鷹的目光落在了燕離身上。
“他是我同門師弟,和我一起回去。”蘇靈琪淡淡道,甚至連燕離的名字都沒有介紹,顯然不想和烈鷹多說一句。
“大小姐,你帶一個外人回家,何況還是一個男子,有些不好吧。”烈鷹出聲提醒,明裏是提醒,實際上卻是指責。
蘇靈琪臉色陡然一冷,朝著對方嗬斥道:“烈鷹你放肆,本小姐要帶什麽人回去,輪不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別忘了,你隻是一個奴才而已!”
烈鷹聞言,麵上閃過一絲陰毒之色,陰測測的道:“七小姐,屬下提醒你可是為了您好,為了蘇家的名聲著想,否則傳出什麽風言風語來,夫人和家主怪罪下來你承擔不起!”
“你是在威脅我?”蘇靈琪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死死的盯著烈鷹恨不得一劍將這個家夥給殺了。
“不敢!屬下怎麽敢威脅您呢?”烈鷹不陰不陽的道。
“啪!”
忽然,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起,烈鷹不可置信的望向燕離,隨即,狹小的眼中卻是多了一股陰毒的殺機,“你敢打我?”
燕離背負住雙手,淡然笑道:“我替蘇家教訓下你這個不懂事的奴才!主子做事那輪得到你一個奴才插嘴,真是不懂規矩。”
“找死!”
烈鷹冷喝一聲,就要飛撲上來,但燕離一句話,卻讓他生生止住了攻勢。
“烈鷹,本公子乃大荒宮的精英弟子,你一個小小家奴敢動我一根汗毛,我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對方聞言,眼中閃過一股怨毒的神色,但很快就壓下去,反而朝燕離躬身道:“公子,奴才衝動了,還請見諒。”
燕離點點頭,語帶不屑道:“這就對了嘛!當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樣子,不然主子才會喜歡你!靈琪,我們走!”
“嗯!”
蘇靈琪乖巧的點點頭,與燕離一起上了兩匹好馬,心中卻異常的歡喜,沒想到燕離手段這般犀利,三兩下就將那個放肆了奴才給收拾了。
崇州離大荒宮有十日左右的路程,一路上烈鷹都表現得頗為規矩,對燕離和蘇靈琪也頗為恭敬。
正是如此,燕離卻對此人多了幾分警惕,畢竟越能隱忍的人就越是陰毒。
第九日,燕離一行人就來到了崇州地域,而蘇家的大本營建立在崇州第一大城酆都城。
前世燕離以梁晨的身份活了一百多年,但去過的地方卻是不多,這一路行來,卻發現沿途的風景都格外美麗,口中不時的冒出幾句優美的詩詞來,使得蘇靈琪的秒目在看向他時,又多了幾絲崇拜。
在離酆都城兩百裏開外的一座小城休息一晚,一大早,便快馬趕向蘇家老巢,神武大陸因為天地元氣充盈,所以,普通的馬兒也是生的極壯,最差的也能日行千裏。
當然,如果乘坐妖獸,那速度就更快了。
一個半時辰後,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酆都城。
此城乃崇州的政治與商業中心,極其繁華,走在城池內寬闊的街道上,卻略顯擁擠。
“蘇府!”
抬頭望去,燕離便看到了兩個金燦燦的大字,以及一座占地極廣的府邸。
府門前除了兩座威武的石獅之外,還有四名身材挺拔,修為不弱的守衛。
燕離目光回轉,落在蘇靈琪臉上,卻發現她神色有那麽幾分緊張,不由輕聲安慰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嗯!”
蘇靈琪點點頭,神色輕鬆了不少。
“等等!”
就在蘇靈琪即將帶著燕離進入大門,卻被守衛給攔下,站在身後的烈鷹嘴角不由露出了一絲冷笑來。
“滾開,連本小姐也不認識了嗎?”蘇靈琪雙目一瞪,冷冷的掃過阻攔她的守衛。
“七小姐對不起,還請你從小門進入。”侍衛麵無表情的道。
“混賬!你說什麽?”
蘇靈琪的一張臉陡然變得鐵青,小門乃是下人們進出的,如今,守衛居然要讓她從小門進,簡直就是**裸的羞辱。
“七小姐,我們是奉了大夫人的命令,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守衛依舊不肯退讓半步道。
就在這時,烈鷹走了上來,冷臉對四名守衛嗬斥道:“放肆!你們在做什麽,七小姐是什麽身份,怎麽能走小門,難道你們不知道小門乃奴仆行走的嗎?還不給我滾開!”
“是!烈管家!”守衛應聲讓開,卻是讓蘇靈琪更加生氣。
“七小姐,別和他們生氣,犯不著,請吧!”烈鷹笑嗬嗬的道,眼神中卻是透出幾分得意,顯然這出戲是他安排的,為的就是小小羞辱蘇靈琪一番。
燕離在心中冷笑了一聲,然後向蘇靈琪使了一個眼色,然後一起邁入了蘇府。
還未進入蘇家的大門,就遭到了守衛的羞辱,本就對家族心有芥蒂的蘇靈琪心中更加不舒服。
穿過前院,以及數道回廊,終於進入了蘇家的主院,主院前的守衛更加嚴密,這次,守衛沒有刁難蘇靈琪,都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七小姐”。
不過,在輪到燕離時,守衛卻毫不客氣將他攔下,語氣生冷道:“沒有得到家主命令,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本就憋了一肚子怒氣的蘇靈琪終於忍耐不住,爆發開來,“一群狗奴才,燕離是我朋友,還不讓開路來。”
麵對蘇靈琪的嗬斥,其中一名守衛不緊不緩的道:“對不起,七小姐,沒有家主和夫人的命令,小人們不敢隨便放人進入,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否則家主降下懲罰,小人們可擔當不起。”
“我殺了你們!”
哧吟!
長劍出鞘,蘇靈琪拔出長劍,化為一道劍光斬向其中一名守衛。
“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輕喝聲傳來,接著,白光閃過,一陣強大的氣勁突然闖入,徑直將蘇靈琪的長劍**開,接著,一身白袍的青年陡然出現。
“參見大公子。”眾守衛見到青年,紛紛單膝下跪,麵露恭敬之色。
“都起來吧!”白衣青年淡淡朝眾守衛說了句,然後,目光落在了蘇靈琪身上,麵上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七妹,你放肆了,在主院前動刀劍,你可知罪?”
“哼!這群奴才,故意為難我,以下犯上,我教訓他們有什麽?”蘇靈琪毫不示弱的抬眼望去,冷聲道。
白袍青年雙眼中綻放出一絲寒意,語帶訓斥道:“七妹,這裏是蘇家,不是大荒宮,回到家中,就收起你大宗門弟子的脾氣吧,雖說他們都是一群奴才,但對我蘇家忠心耿耿,沒有功勞也與苦勞,你隨意打殺,就不怕寒了眾守衛的心麽?”
“我……你!”
麵對蘇大公子的訓斥,蘇靈琪卻有些有口難言,明明是守衛刁難她,但到了大公子嘴裏,就變成了她仗勢欺人。
而一旁的燕離聞言,雙眼不由一眯,這個蘇大公子真是好手段,明麵上是在教訓蘇靈琪,暗地裏卻是在收買眾守衛,沒看到,他話一出口,那群守衛都露出感激之色嗎?
不過,你要收買人心可以,但采用這種陰險的手段,而且還是以蘇靈琪為腳踏石,他就不願意了。
於是,燕離開口道:“蘇大公子此言差矣,蘇家乃崇州第一家,正所謂家有家法,國有國規,請問,哪個家族規定,家奴可以欺辱刁難主子,這種連主子都不知道尊敬的惡奴,簡直就是膽大包天,以在下之見就該廢除修為,逐出家族,以儆效尤,否則人人都跟他們這樣學,那蘇家到底是主子大,還是奴才大?”
此話一出,眾守衛都是麵色大變,而蘇大公子雙眼陡然直視燕離,“你是何人,我蘇家家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在此指手畫腳吧?”
燕離淡然一笑,不複先前嚴厲,“我是何人不重要,但,在下這番卻是肺腑之言,難道蘇大公子認為在下說錯了,還是你認為奴才就應該以下犯上,如果真是這樣,我倒要向蘇家家主請教一番。”
“……你……,胡說八道,我怎麽會容許他們以下犯上!”麵對燕離的逼問,蘇大公子感覺格外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