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鐵樹

我在深坑內一直等待搜救隊的其成員到來,可是,等到最後自己都睡著了,搜救隊的其他人員還是沒有下到深坑裏麵。於是,隻好自己孤身一人開始在迷霧遍布的深坑內搜索察看。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拄著拐又遇千層梯。本來就已經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偏偏在這詭譎迷霧遍布的深坑內,又好死不死的迷路了。

自己明明記得是在直線前行,可是,當我估算自己已經走回到下來時候,便信心滿滿的往左邊邁了兩大步。結果,卻沒有看見下來時的土壁。我心想:也許是自己的直線行進出現了些許的誤差。於是,便又往左邊的方向,也就是土壁所在的方向邁了兩大步。結果,還是沒有看到之前下來的土壁。

這下子,我不免有些心慌,思索自己行進的方向沒錯,直線行進的距離也不可能出現太大的偏差,自己又沒有轉彎,怎麽左手邊的土壁就不見了蹤影。於是,我急忙側轉過身,直直的朝著自己下來的土壁方向走去。

結果,走了許久以後,前方還是就隻有濃濃的霧氣,根本看不到土壁的蹤影。我這才確信自己迷路了,看來在這迷霧之中,方向感已經**然無存了。

現在,我又處在了進退兩難的境界。選擇性的問題又一次擾人的出現了,就像惡魔一樣,無時無刻不在尋找著可乘的縫隙,趁機將你嘲弄玩耍一番。我現在迷路了,麵臨著兩種選擇,一是靜靜的坐在這裏慢慢的等天亮,估計過了清晨,深坑內濃霧就會逐漸的開始消散,到那時,既可以找到前行的路,又可以找到從深坑上去的辦法;而第二個選項是,現在大致確定一下自己身處的這個位置,然後尋覓一個方向繼續前行,這樣有可能走到深坑內任意的一處盡頭土壁處。但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即使找到臨近的土壁,自己也沒有辦法離開深坑,上到地麵上去。不過,也許在行進的過程中,有可能會走到深坑中央的陵寢處,說不定還能瞎貓碰到死耗子,撞見和自己失散的師父和搜救隊。

我仔細評估了一下兩種辦法,問題的關鍵是要先找到大部隊,我可沒自信自己能獨自找到月兒,並成功的將她安全的解救出來。思來想去,待在原地而遇到隊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還是在行動中相遇的機率會大些。想到這裏,我已經決定要在深坑內繼續行進,即使,最終沒能遇到失散的師父,但也可以想辦法離開這迷霧遍布詭譎的深坑,上到安全指數比較高的地麵上去。

主意打定,我想起包裏有個指南針,便將它從背包裏麵翻了出來,結果,用手電筒的光亮一照,就見指南針的指針,晃晃悠悠的轉來轉去,就是沒辦法停下來。我驚奇的看著不停晃動的指針,心說:難道這深坑內有幹擾磁場的東西存在。這下倒好,再想要準確的確定方向是不可能了,我隻好將指南針從新塞進背包內,然後背起背包,抬頭看向天空。

黑色的夜空上沒有看到任何的一顆星星,好像全部都被莫名的烏雲給遮住了,而孤零零的月亮,反倒格外的明亮。看著夜空,我心說:沒有星星辨位也沒有關係,可以用月亮來辨別方向。月球在冬夏兩季,在天空的運行軌跡不同,每晚因地球的自轉,其所出在天空的位置也不同。但是,月亮和太陽一樣都是東升西落,我現在身處地球的東北,日升月升都會比較早。一天中,正中天月豐滿的時候應該是在夜空南方偏東一些,而蕭條的月牙則會出現在西方,而後消失,太陽替代月亮漸漸升起。

看著夜空中現在月亮的樣子,應該是亥時整,心說:自己之前的一覺,看來睡掉了不少時間,師父他們大有可能已經找到深坑內的陵寢了,自己也得抓緊時間趕路。

我明確了方向以後,打著手電筒繼續在深坑內行進。在可見度極低的深坑內行進了許久,由於看不清楚前路,所以行進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可以用緩慢來形容,而手中的手電筒已經開始發熱變得燙手了。背包裏麵雖然有備用的電池,但是我擔心長久持續不間斷的照射,會使手電筒的燈泡燒壞。所以,我將手電筒關了,讓它暫時休息一下,降降溫。

而我並不擔心照亮的問題,因為,我這次進山,準備的裝備那叫一個齊全,所有自認為能用得上,又輕便的東西,幾乎全部都帶上了。背包被我塞得,就好像是個被填滿各種餡料的粽子一樣,沉重的要命。看著沉重的背包,心說:難怪我會異常的疲憊,多半是叫這個沉重的背包所累。

我翻動地上的背包,心想:反正深坑內受限於濃霧的影響,光亮照射的範圍有限,隻要有點光亮能照亮麵前腳下的路,不至於讓自己摔跤就可以了。於是,我從背包內抽出幾根蠟燭和手套,先將棉線的手套戴在手上,這是為了避免被滾燙的蠟淚燙傷。戴好手套以後,我這才點亮一根蠟燭,將它微微傾斜著握在手中,蠟燭的光源在濃霧中散發開來,幾乎和手電筒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我舉著昏暗不明的蠟燭走了沒多遠,猛地發現眼前濃霧的深處,好像影影綽綽有著樹木的身姿,樹枝還在妖嬈的晃動著。我心中詫異,心說:沒想到這深坑內還種有樹木。不過,這樹影遠遠的看上去,好像張牙舞爪的惡魔一樣,看著十分的慎人。

我朝著有些稀奇古怪的樹影邁進,結果我發現,離嶙峋的樹影越近,周圍的霧氣就越稀薄,好像遠處的樹木具有驅趕霧氣的作用。我一步步向前邁進,看著越發清晰的高大的樹木,心中越發的驚奇。心想:自己既然已經能看得到大樹的身影,應該距離其並不算遠。怎麽自己朝著目標已經前進了大半天,卻還沒有走到大樹的近前。可見,這棵大樹是因為過於高大醒目,所以才會遠遠的就看到了。

雖然,我還沒有看到這顆大樹的具體樣子,但已經能從其樹影中覺察到它的長相頗為奇怪。這棵大樹的樹枝並沒有在搖動,而樹幹都是直直的伸向四方,沒有任何的開叉和分枝,離近了也沒有聞到樹木的芳香。

手中的蠟燭已經燃燒得見底了,時間在腳步聲中無聲的流逝,自己還沒有走到大樹的近前。而在來的一路上,也沒有遇到搜救隊的任何人。四周依然一片死寂,心中不禁煩躁起來,心想:這該死的深坑,範圍真不是一般的大。現在再期望能夠和隊伍偶遇,已經如同大海撈針一樣艱難渺茫了。看來又要剩自己一個人戰鬥了,自己得提起十足的精神頭,打起十二分的小心,隨時應變這深坑內神秘的未知危險。

想到這裏,我不禁在心中怨歎,“真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命犯孤星,經常會在鬼怪的地方無緣無故的落單,成為孤家寡人一個。”

我繼續向前邁進,大樹已經近在眼前了,而手中的蠟燭,已經燃燒得隻剩下軟軟的根部,火苗不時的晃動幾下,好像在述說自己的生命即將燃盡。我將即將燃燒殆盡的蠟燭頭,用力捏在了新的蠟燭上。蠟燭燃燒的火苗,在一閃一閃的泛著青光,在這詭異的地方,就連散發在空氣中的光亮,也透著股悚然的味道。

眼前的樹影已經越來越清晰,我穿過最後薄薄的一片霧氣,看清了眼前的大樹,驚得我瞠目結舌目瞪口呆,心中不由得發出驚歎道:這哪裏是什麽參天古樹,完全是根插滿鐵管的大鐵柱。

隻見眼前的地麵上,直直的插著一根三人才可以環抱的大鐵柱。大概從自己頭頂上的位置開始,大鐵柱的上麵便一直向上插滿了手腕粗的鐵管,整個鏽跡斑斑插滿鐵管的鐵柱,就好像是插滿糖葫蘆的木樁一樣。

我抬頭仰望著插滿鐵管的鐵柱,心說:這深坑內真是將詭異莫測,驚悚駭人發揮到了極致。深坑內不僅建了一座頗具規模的詭異陵寢,竟然還弄了根生倒刺的金箍棒插在陵園前,真是創意十足。心中不禁暗罵:是哪個混賬王八蛋,想出了這麽有創意的點子,真想將他揪出來暴揍一頓。我將太過昏暗的蠟燭熄滅,從背包裏麵將手電筒又掏了出來,打亮手電筒以後,向前走了幾步,貼近大鐵柱的近前,細細的觀看這個定海神針一樣的鐵柱。

鐵柱的柱身上麵好像纂刻了紋飾,但因為腐朽的過於嚴重,已經無法辨別紋飾原來的麵貌了,隻能看到一些簡略的線條,同我在地底的地宮石板上見到紋飾大略相同。鐵柱下方離近地麵插著的鐵管,大多被歲月摧殘得體無全膚,有的扭曲,有的已經脫落,剩下的一些鐵管,鏽跡斑斑的插在鐵柱上麵,在寒風中,可憐的顫栗著。

我圍著鐵柱轉了一圈,心想著:看看能不能爬上這鐵柱,這樣就能夠看到遠處,說不定可以找到師父他們的蹤影。轉了一圈以後,發現爬上去是不大可能了。雖然包裏有繩子,可是,鐵柱上方稍微高一點地方,鐵管插得十分密集,沒辦法讓人攀爬上去。而且,我擔心鐵管腐朽的太嚴重,不一定能承受得了我的重量,所以,想要爬上去是沒戲了。

想到這裏,我決定繼續趕路,雖然我對這根鐵柱很是感興趣。但是,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研究它。在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我好奇的用手拍了兩下鐵柱,就聽見清脆悅耳的聲音飄散開來。心奇道:原來這鐵柱是空心的。但是,立一個空心的大鐵柱在這裏有什麽用處,難道是用來接雨水?

我知道自己突然冒出的這個想法很幼稚,可還是被好奇心絆住了腳步。我將背包放在地上,打算用繩子結個套,然後將鐵柱上麵的鐵管拉下來幾根看看。

結果,就在我低下頭翻找繩子的時候,鐵柱的上方傳來了一些響動,隨之聲音越來越大,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從上方滾落下來,我急忙站起身,將手電筒的光亮朝鐵柱的上方照去。

然而,就在這瞬息間,我的背後猛然竄過來一道勁風,直接抓住我的後脖領,將我向後甩飛了出去。我驚愕的躺在地上還沒來得及回過神,就見,十幾根鐵管,瞬間斜插在我剛才站著的地麵上,管身在不住的顫抖著。